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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紧握住秦素鸢的手,感动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那样笑着看着她。
他的手那样热,那样大,显得秦素鸢的手小得不盈一握。
沐浅烟忽然将秦素鸢一拉,把她抱在怀里,在她耳畔说:“未来,若我有幸能解除咒术,你带我周游列国,我们云游去。”
秦素鸢也是心中一喜,回抱住沐浅烟,和他交握的那只手,不知不觉变成了与他十指交握的姿势。
她看到了他们交握的手,微笑道:“我娘说,这种牵手的姿势叫做‘同心扣’,一对男女若是这样牵手了,即便生死也不会分开。”
沐浅烟吻着秦素鸢的鼻梁,回道:“既然素鸢这样说,那本王就更得相信未来是美好的了。当然,若是本王早早的死去,你可不要为了不跟本王分开,就殉情什么的。”
秦素鸢心里微酸,但这个话题,却是两个人都知道的现实。
她笑了笑:“六哥,未来,一切都会好的。”
风在耳边呼呼作响,零星初绽的凤仙花明艳动人,远山如绯烟。
可就在两人闭上眼睛,想要享受这份心心相印的惬意时,远处忽然响起了关如眉的惊叫声。
“若晨!”
秦素鸢霎时被惊起,和沐浅烟起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边的山头上,白若晨策马飞奔,那速度快的有些离谱……不对!是那马儿惊狂了,白若晨已经控制不了它!
“不好,危险!”秦素鸢一个跨步冲到马前,翻身上马,反手拉住沐浅烟的手。沐浅烟一蹬马镫,借着秦素鸢的力气,翻上马,坐在她身后。
他拉起缰绳,“素鸢别急,我们这就赶去。”
关如眉那声音太凄厉,外加白若晨的惊呼也不断响起,使得关跃和凉玉,还有杨刃和诸多侍卫们全都大惊,纷纷策马追过去。
沐浅烟和杨刃会合时,给杨刃使了个眼色。
杨刃立刻探出身子,靠近沐浅烟,沐浅烟在杨刃耳边说了一番话。
“属下明白。”杨刃领命,又将沐浅烟的话转述给几个康平郡王府的侍卫,同他们一起调转马头,迅速回城。
此时白若晨已经吓傻了,他不知道座下的马是怎么回事,本来老老实实的,却忽然就发疯了一般,不管他怎么勒缰绳,这马都一个劲的朝前冲。
他想要跳马,却被颠得不知所措。
前面的地形越发陡了,要进入山峦地带,他惊恐的望着四周,大呼道:“救命!救命啊!”
“妹夫!”关跃策马狂追,他的马是千金买来的良马,速度极快。
关跃拼命的抽打马臀,看着白若晨离自己越来越近。
“妹夫,抓着我的鞭子跳下来!前面危险!”
关跃已经注意到他们一直在上坡,那么前方很可能是挑崖!
他将鞭子屡屡抽过去,想让白若晨握住,可白若晨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有这样的力量和胆子。
白若晨呼道:“世子救我!”
关跃又气又急,忽然发现,前方的路到了尽头,尽头果然是挑崖。一旦白若晨的马冲上挑崖,必定要跌入深渊,那样的话,白若晨不死也残!
由不得关跃多想,为了妹妹的幸福,关跃纵身跳起,硬是跳到了白若晨的马背上。
他想阻止这匹疯马,哪想疯马蓦然扬起前蹄,将他给甩了下去。
关跃在坠地前,本能的拽住马尾,被马拖着冲上了挑崖。
“哥哥!”远处的关如眉心惊无比。
秦素鸢从马背上飞起,朝着关跃和白若晨冲来。可是,他们已经到了挑崖边,就连她也来不及了!
第65章 克夫
眼睁睁的看着白若晨随着疯马一起; 从挑崖跌下去,秦素鸢在这一刻,浑身的血液都冷了。
关跃松开了马尾; 却因为惯性,整个人也即将掉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 当空横来一条鞭子,缠住关跃的腿; 猛力一拽。只见关跃停在了挑崖边,肩部已经探出挑崖; 险危危的趴在那里,被鞭子缠绕的腿部,被勒出了淡淡的血印。
他懵然扭头,看见了鞭子的主人。
“周芊羽……”关跃终因过度惊吓和体力不支; 晕了过去。
秦素鸢落在了关跃身边; 将他拖了下来。几个侍卫也赶到了,连忙救助关跃; 另有几个喊道:“快!快去下边寻白公子!”
秦素鸢往挑崖下望一眼; 层层叠叠的树木,谷地很深,顿时一种不好的预感升上心间。
沐浅烟下马; 快步过来,拉住秦素鸢的手。她咬唇道:“白若晨凶多吉少。”
“素鸢!”她听见周芊羽喊她。
秦素鸢看向周芊羽,她的准大嫂,一袭浅浅的湖绿色窄袖重莲绫衣; 骑在一匹雪白的马背上,眉眼间濯濯神气,身后还跟着一队随从。
要不是周芊羽恰好路过,只怕关跃也要坠崖了。
周芊羽一扬手,将鞭子收回,带着随从们下马,大步冲过来,问秦素鸢:“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秦素鸢心中忐忑,见远处关如眉和凉玉赶过来了,便道:“芊羽,事情稍后再和你说。六哥,我下去看看白公子的情况,我怕如眉姐姐会受不了,你和凉玉劝着她点。”
沐浅烟点点头,秦素鸢在周芊羽手背上拍了拍,一个转身,如翩跹的飞鸟,掠下挑崖。
她踩着挑崖下的树木,用轻功很快就到了崖底。一到崖底她就看见了白若晨和那匹马双双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他们周围尽是鲜血,场面惨烈至极。
“白公子!”秦素鸢忙奔过去,白若晨是趴在地上的,秦素鸢小心将他翻过来。
霎时一张满是血的脸映入眼帘,白若晨口鼻皆在流血,一双眼半睁着,眼神涣散,已经失去了意识。
秦素鸢心中直突突,这时康平郡王府的侍卫也赶了过来,远远喊道:“宁王妃!”
秦素鸢将手指探向白若晨的鼻下,她的手指抖动着,心中紧张万分。而后,只见她眼底最后的希冀也消失了,眸中被悲痛浸染,沉然道:“殁了。”
几个侍卫腿一软,悲痛万分。
“把白公子带回去。”秦素鸢的语调有些沙哑无力,又看了眼摔死的疯马,“去通知衙门的人过来,将马也抬回城里,解剖了验尸。”
侍卫们不免疑惑:“宁王妃,解剖验尸……这是何故?”
“难道你们都以为,这匹马真的是受惊坠崖的?”秦素鸢的声音冷如薄冰,她没有和侍卫们解释太多,但她话里的意思,却让侍卫们觉得像是浸透在冷水里一样,浑身都冷飕飕的。
一个侍卫脱下外衣,给白若晨披上,和另一个一起将他抬起来离去。还有个侍卫立刻去衙门了,秦素鸢留在原地,蹲在疯马的身边,伸手在疯马的口鼻上抹了一把。手上沾了些疯马的口水泡沫,混杂着些黏浊物,闻了闻,腥臭的味道里也有一丝药物的气味。
不多时,凉玉就跟着从挑崖上跃下来,唤道:“小姐,白公子人呢?”
“遇难了,我让郡王府的人把他的尸体抬上去了。”秦素鸢站起身,说道。
想到方才还彬彬有礼、笑得羞涩的一个人,转眼间就死了,凉玉也心中发冷,神色凄楚。
她道:“惜华郡君也太可怜,这下子算是坐实了克有功名权势夫君的命格。”言罢,又觉得哪里不对,疑道,“小姐觉得,这事是天灾还是人祸?”
“多半是人祸。”秦素鸢将手掌上的浊物呈现给凉玉,“这是我从马嘴上弄下来的,里头有药味。我让侍卫去衙门报案了,白公子是京兆尹的侄儿,京兆尹很可能会亲自来。待仵作验过马后,就知道我们的猜测是不是真的了。”
凉玉道:“若真是马有问题,那康平郡王府的马夫……这会儿该早就逃跑了吧!”
“他逃不掉的。”秦素鸢低低道,“虽然这是康平郡王府的家事,不归我们插手。但有六哥在,他就逃不掉。”
其实,照沐浅烟所说,皇家和朝堂历来便是充满了明枪暗箭。今日我杀你,明日你杀我,甚至毫无征兆。有诚王那样成天害人的人在,还有颖王那样不出手则以、一出手便置人于死地的高手,沐浅烟和沐沉音这对不害人的兄弟,能一次次化解危机、甚至还能一次次反咬回去,自是他们谋算的本事。
但康平郡王府显然缺乏这样的本事,假如白若晨的事的确是人为,再加上上次诚王破坏康平郡王资金链的事,这两者加在一起,都能看出,康平郡王府的自卫能力,很是不够。
大约康平郡王终究只是块管钱的料子,而关跃又是斗鸡走狗的纨绔,所以防不住赤。裸裸的血腥暗算吧。
秦素鸢心里明白,就沐浅烟的身份来说,康平郡王府不管遭受了什么,他都没必要理会,左右与他无关。熙郡王府同理。
但他看在秦素鸢的面子上,多少会帮点忙,不至于完全旁观。
宁王府能做的,也仅此而已了。
这是秦素鸢第一次看见关如眉在众人的面前落泪。
当白若晨的尸体被抬到关如眉的面前,关如眉如没了力气似的,跪在了白若晨的身边。
她想掀开蒙着白若晨的布料,但侍卫却劝住了她:“郡君,别看,真的……真的很……”
关如眉抬起的手放下来,紧紧的揪住地上的草,浑身都在发抖,顷刻间泪如雨下。
“若晨,是我害了你……”关如眉俯身趴在了白若晨的身上,泪水浸湿了整张脸。
对白若晨,关如眉并没有男女之情,但这个人即将成为自己以后一生的伴侣,他又是个作风端正、前途似锦的人。并且他是真的喜欢她,想善待她,甚至不顾那难听的流言。
这样一个大好男儿,怎么说死就死了呢?他是因康平郡王府的疏忽才死的!
“若晨……若晨……早知如此,我们今天就不出来了……我还等着穿上嫁衣,同你一起过日子呢……是我害了你,我当真是个扫把星……”
关跃扶住关如眉瘦削的肩膀,眼睛红红的,吼道:“你不是什么扫把星!那是有人见不得我们好过,故意放出来的流言!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