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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沅泪零落如雨,哀求说:“大王,他哪里有什么威胁!我们老家的土话说:‘鸡大飞不过墙,灶灰筑不成墙。’他之前只是侥幸罢了,若是没有军队,没有了官职,其实就什么都不是了。您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回秣陵,做普通老百姓吧!我……我服侍您……”
皇甫道知已被她柔软的身体勾动得火起,他素来不喜欢怜香惜玉,此刻手指用力,顺着她的曲线一把把掐下去,感受她丰盈的肌肤被拧起来,松下去,又拧起来,松下去……那是光滑而富有弹性的手感。被按在博古架上的小妇人是他成功捕获的猎物,头发已经散了,泪痕满面,被疼痛和害怕打击得吸着凉气,不断颤抖,又在他的权威之下强行露出谄颜,忍受他给予的残暴与不公。
他折磨得过了瘾,才喘着气道:“那要看你愿意怎么服侍了……”
他松开手,像最好的猎手在戏耍已经被困住的小兽一样,侮慢地对沈沅抬了抬下巴:“脱掉衣服。全部脱掉。”
沈沅颤抖的手指伸向腋下,缓慢地解开衣带。皇甫道知几乎屏住了呼吸,看她一点点退去衫子,解开长裙,又解里头中衣,一点点露出莹白的肩膀。她不是自己喜欢看的那种瘦怯怯的苗条,而是婀娜中带着刚健,丰满里不乏线条,圆润晶莹得像最好的和田美玉,被雕琢成耐人把玩的模样。皇甫道知第一次深深觉得,这才是女人的美。
她终于羞怯地握住抱肚的边儿,怎么也不能解开脖子里的挂绳。皇甫道知忍了一会儿,开始催促:“你要么走,要么,就继续。”
抱肚用的是胭脂红色,乡里的姑娘们自己用茜草拧出汁子,煮染而成。这红色,不如官员们的朱衣来得正,却清浅得别有一番媚意。那只素洁的手,指头修长,掌心绵软红润,慢慢去解胭脂色的衣带。抱肚边缘,随着衣带的松落而松弛下去,翻卷着,被紧紧裹住的双峰呼之欲出,沟壑乍现。
外头却传来不合时宜的声音:“大王!大王!”
皇甫道知正在唇干舌燥的时候,猛地听了这一声叫唤,连杀人的心都有了,他抓起架子上的犀角杯朝门上一砸。响亮的“哐当”一声,随即,杯子在地上破碎成几爿。外头的人大约也吃了一吓,停顿了一会儿,“大王!大王!”的叫声还是不屈不挠响了起来。
☆、第101章 辗转
皇甫道知咬着牙根对外头厉声喝问道:“怎么回事?!”
外头说:“王妃生了。”
这么快!皇甫道知诧异地望了望窗户纸上透出来的颜色,尚有藏蓝色的明光,天都还没有黑透呢!“这才多久?!”
外头陪着小心回答:“确实才大半个时辰。请来的太医和稳婆都说,妇人急产,也是有的,何况王妃从肚子开始疼到现在,加起来也有了两个时辰了。”最后说道:“这情形,还是请大王去看一看才好。”
他皇甫道知虽然薄情寡义,但是这毕竟是自己妻子生孩子,而且,毕竟自己的妻子是庾含章的爱女。他只能跺了一下脚,回头对已经快要得手的沈沅恶狠狠道:“我一会儿就会回来的。你给我老实呆着——否则,蹲牢房里的杨寄一准儿活不成。”
门“砰”地关上了。没有皇甫道知的同意,外头的人也一个都不敢进来。沈沅浑身像被抽干了一样,终于从害怕中一点点清醒过来,犹自打颤,背上湿漉漉的全是冷汗。
她一件一件穿好衣服,屋里熊熊燃烧的火盆让她感觉热得口干舌燥。沈沅扑到皇甫道知的书案前,找到了一壶茶,还是温温的,便一气儿往嘴里灌。茶壶边还有点心,但饿得头晕眼花的沈沅还是觉得嗓子眼里有什么堵着,一口都不想吃。她的目光瞥过书案,案牍堆起盈尺,还有来往的信件,她不识多少字,文绉绉的信笺更是看不懂,但是丈夫的名字“杨寄”却一下子蹦入了眼帘。
“杨寄”二字总是认识的!
沈沅突然胆子一奓,看了看四周,赶紧将自己的外衫脱下,里子拆开,掭了笔,一个一个依样画葫芦地把写有“杨寄”二字的信笺上的字“画”在外衫里子上。
画了一多半,外头一阵嚷嚷声。沈沅怕被发现,急忙把笔洗净,衣裳穿好,破损的衣里掩在里面,轻易不会被发现。
但是她等了又等,一直不见皇甫道知的身影再次出现。这一夜她疲劳得头里发胀,四肢无力,可是就是异常清醒,一点也不想睡,也不愿意去看更漏里的时间,只是怔怔地望着烛火发呆。
王府里没有豢养打鸣的公鸡,早晨各种鸣声优美的鸟儿们让一夜未眠的沈沅突然发现,窗户纸上透出了天光——新的一天又来临了。
可她不敢有丝毫喜悦和侥幸:皇甫道知今天不来,明天还会来,明天不来,后天也未必放过自己……她又想:如果自己以身体换得皇甫道知放过杨寄一马,自己以后又该以怎么样的面目去见自己的夫君?如果意味着这必须是生死哀乐两相弃,自己这样做又值得不值得?
在胡思乱想着,都没听见外头的门响。沈沅猛一激灵,反射性地攫住衣襟,抬眼一看,却不是皇甫道知,而是他身边那个叫阿维的。那人的目光阴沉沉的,说话倒很客气:“沈娘子,出来一下吧。”
沈沅不敢不从,双脚跪坐了一夜,又酸又麻,走路又乏力,像被无数蚂蚁咬着,又像踩棉花似的。她跟到书房门外,那里停着一乘小轿,四面密封着,阿维面无表情,打起轿帘子,示意她进去。
沈沅这下倒不敢了,停下步子问道:“这是何意?”
阿维道:“大王有事不在府里,怕王妃悍妒,乘隙伤了娘子,想请娘子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王妃刚刚生完孩子!沈沅越发觉得不对劲,迁延着不肯动弹。阿维大约也有些性急了,突然一把捂住沈沅的嘴,把她连拖带扛,塞进了轿厢里。他松手前,狠狠在她耳边道:“杨寄生死,还在大王手里,你若是坏事儿,大家也不过是同归于尽罢了!”
沈沅顿时没有了反抗的力气,咬住打着架的牙关,等轿子匆匆抬起来了,她才想到:杨寄原本身在大牢,已经处在弱势,有什么资格和皇甫道知同归于尽?
这个疑惑还没想明白,轿子突然停了下来,她在里头差点把头撞在轿框上。外头是女子的声音,清爽昂扬而利落:“王妃请沈夫人一叙,你要是不答应,不妨问问大王的意思,大王说不行,我们再请沈夫人出府便是了。”
“大王此刻不在府中。”
“那由王妃来招待女客,又有何不可?”声音娇俏而不容小觑,“大王延请朝中贵妇入府,本来不就是应当由王妃招待么?王妃说昨儿临盆,不得不对贵客说句抱歉,今日身子倒好了,得当面打招呼呢。”
接下来,外头两个人的声音都压低了,分明是起了争执,却又听不清楚了,沈沅只觉得女声越来越朗脆,而男声越来越低微,终于轿子又抬了起来,沈沅撩开一小块窗帘一看,走在自己轿子前的,是一个头梳双鬟的侍女,而轿子后头,则是一脸懊丧的阿维,盯着自己的轿子一会儿,便退着步子,很快飞奔着消失在王府的甬道里。
她在轿中,如鱼在罾中,肉在砧上,给谁抓了去都是无法挣脱的命!颠簸了一会儿,轿帘打开了,清晨的光线正好照在脸上,刺得沈沅眼睛都睁不开,一个婆子探头过来张了张,笑道:“是沈夫人吧?怎么眼儿肿了?”片刻后,很贴心地拧了把热手巾过来给她敷眼,又小心把她搀了下来,笑眯眯道:“王妃听说中领军的夫人过府叙话,自己居然不知道,直怨自己怠慢了,叫奴千万给夫人多多赔不是呢!”
称呼都变了样,沈沅只觉得自己做梦一样,两条腿本就虚弱无力,此刻更是身不由己,被搀到了里屋。
里屋烧得暖得嫌热,四面的窗户都用厚厚的棉纸封着,比过冬还保暖。里头药气中带着淡淡血腥气,沈沅眨了一会儿酸胀的眼睛才想起来:这是因为王妃昨晚上刚刚生育!
王妃庾清嘉的声音适时在薄纱屏风后响了起来:“虽然大家都是女人,毕竟血房肮脏不吉,不好意思请领军夫人进来一坐,如此失礼,只好以后再给夫人赔礼了!”屏风后响起细细弱弱的婴儿啼哭,庾清嘉轻声曼语地哄着,随后又用笑声音对沈沅道:“生了个女儿,弄瓦罢了,无怪乎大王不喜。”
沈沅看不见她实则落寞的神色,心里迷迷瞪瞪在想:纵使是女儿,也是自己的亲孩子,怎么会不喜?
庾清嘉透过半透明的屏风,看见亮处站着的沈沅,虽然怔怔的,倒也不显得小家子气,不觉有些鼻酸:她生孩子,丈夫全不在乎,以血房不吉为由,只在昨晚上看了一眼新得的小女儿,便又匆匆离去了。她叫心腹打听,才知道沈沅入府的事情。
“说来好笑。”庾清嘉淡淡道,“生得那么快,叫好多人大失所望。不过总归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他不疼爱,我疼爱。沈夫人,大王无礼,我当妻子的脸上无光,只求你看在我昨日无知的份儿,体谅他和我。”她又若有若无地叹息了一声:“说来也好笑,生完孩子第二天,就要操心那么多事的阿母,只怕也只有我一个。”
生得再快,痛苦并没有减少,令人窒息的阵痛,下身撕裂的恐怖,浑身虚弱无力、直冒冷汗的病症,都不及生育完后,最需要的那个人不在身边的伤感——多少人精心地服侍也不能弥补。但是庾清嘉没有自怨自艾的机会,她只能自己坚强起来,处理一应事务。
她最后说:“送沈夫人出去吧。大王说起来,就说是我叫送的,他要找人打饥荒,只管找我。外头谁若敢拦着,就给我打死——谁要气得我一个产妇气血失调,只怕也没有命活着了。”
沈沅听呆了,见送她来的那婆子又客客气气请自己离开,只觉得这两天的一切都那么诡异。她赶在最后问道:“王妃,我不明白。”
庾清嘉在屏风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