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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之”虽然从头到尾看的都很清楚,但直到现在,还有些不能相信。
“你……把窥基给的东西给了他们两个?”他问。
阿弦笑笑:“是啊,现在你应该不惧我了,有什么招数,快点使出来吧。”
摩罗王又愣了半晌,才大笑起来:“好,好得很,果然不愧是我一眼看中了的,既然小公主跑了,你就代替她当个明妃吧。”他狞笑了声,往前一步,举手向着阿弦擒来。
阿弦不肯让开门口,为怕他追出去伤到李贤跟太平,便提气举拳,向着那张俊美的脸上打去,同时叫道:“殿下!贺兰敏之!”
“相同的把戏你还想用几次!”摩罗王冷笑,脸上却吃了阿弦一下。
他愣了楞,怒道:“周国公,不要惹怒我,不然我有一万个法子让你魂飞魄散!”
同时阿弦道:“窥基法师很快就要来了,我阿叔也会来,逢生都会一起来,你才是魂飞魄散死无葬身之地的那个!”
这一句自是恐吓之言,摩罗王大叫一声,像是在竭力冲破什么一样,五指往前,终于扣住阿弦的手腕,将她用力往后甩出!
阿弦临危不乱,人在空中,使了个巧翻云的轻身法,将去势刹住大半。
但虽然如此,整个人仍是滚落地上,肩头狠狠撞在床柱上,一时疼得钻心。
摩罗王转身向着阿弦走来,他的双眼在她身上逡巡,忽然用一种很不怀好意的口吻,引诱般说道:“你也很想要这个人的对么?我最能看穿世人的心意,周国公,你对她有按捺不住的欲望,今天便借我之力达成所愿,你该感激我才是。”
摩罗王说完,将阿弦从地上揪起来,粗暴地扔在榻上。
正在迷乱,只听外头有一声清越的佛号响起,道:“阿弥陀佛!你这孽畜!”
摩罗王面上透出骇然之色,阿弦更是不能相信,这一声,自是窥基法师的声音。
两人各怀震惊之时,门口人影一晃,走进来的岂不正是窥基法师?
然而在法师之后,还有一个人,进贤冠,绛红官袍,脸色却如明玉一般,淡色的天光中显得雅静庄严非常。
第180章 降魔之后
窥基如迅雷般进门; 先是看向敏之,冷笑连连:“好龌龊的东西; 居然又抢人的身子; 你可知你越是如此伤尽天理,那所愿也越难达成?”
摩罗王想不到窥基竟会回来的这样快; 面上却还镇定:“窥基; 你去广福寺怎么样了?”
不提还好,一提; 窥基的脸上浮现一抹愤怒之色:“你为了调我离开,特意派门徒前去搅乱广福寺,造成若干诡奇假相,弄的众僧众日夜不宁; 派人来大慈恩寺求救; 实则是你的调虎离山之策。你当真其心可诛。”
摩罗王呵呵笑道:“兵不厌诈。”
窥基却又盯着阿弦道:“方才我们进来之时; 看着沛王跟太平公主急急去了,我察觉他们身上有股熟悉的气息; 难道,是你将护身符给了他们?”才进门一照面; 就看见阿弦的符没有了。
崔晔在后听见; 眉头微蹙,却并没说什么。
摩罗王因为之前在玄效手中吃了大亏; 肉身受损极大,便想另换一副,所以在进周国公府的时候他就开始暗自计划。
他假借死遁; 本想成就大事,且又特意将最大的威胁窥基调走,本以为万无一失,谁知道这许多日来竟一筹莫展,因此才又行此险招,然而按照他的计划,窥基此事应该还在广福寺,怎会突然返回。
摩罗王一念至此,看向窥基身侧的崔晔:“莫非……又是你坏事?”
虽然明知面前的人已非昔日的周国公贺兰敏之,但面对这张脸的时候,仍有种令人迷惑之感。
崔晔淡淡道:“我从不坏事,只是也不许人家坏我的事。”
摩罗王道:“你的什么事?”
崔晔不答,只是一步步往前而行。
摩罗王道:“站住,你想怎么样?”
崔晔淡淡:“送你灰飞烟灭,如何?”
摩罗王眼神一变。
不知为何,面对这人,他竟有种艰于呼吸的感觉,因此竟并未立即反驳崔晔所说的话。
……
崔晔当然并非佛道一脉的人,这点儿摩罗王自看的分明,可奇怪的是,生平第一次他对一名世俗之人心生忌惮。
目光交织,一触即发,摩罗王脚下后撤,扭身向着先前被甩在榻上的阿弦扑去。
间不容发,崔晔道:“阿弦!”
阿弦似有所预感,在榻上一滚,才闪开远处,就听“嗤”地一声,榻上的丝褥已经被生生地扯裂五道深痕。
摩罗王一击不成,正欲再上,身后劲风已至,摩罗王冷笑道:“欺人太甚。”当即并不闪避,反旋身一掌拍出。
两人的手掌相交之时,室内之人只听见嗤嗤地轻微响动,摩罗王及时收手,却仍忍不住身形一晃,几乎当场跌倒。
阿弦趁着两人动手,正欲绕到崔晔身旁,耳畔忽地听到尖啸之声,阿弦抬头,却见门口奔进两只异鬼,竟张牙舞爪地向着自己而来,却小心地避开了窥基跟崔晔。
这种尴尬窘境,阿弦心中竟想道:“都欺负我么?果然是人善被鬼欺。”
不料那两只异鬼还未近身,就见金光拂过,阿弦定睛,却见是窥基出手,窥基对着那两只消失了的伥鬼轻声一哼,
剩下的异鬼不再敢靠近过来,此时才发现室内异样,当即一呼做鸟兽散。
阿弦才转忧为喜:“多谢大法师。”
这会儿因见摩罗王在跟崔晔交手,窥基不错眼地看着,又对阿弦道:“你的身手可经过崔天官的调教?”
阿弦道:“曾有过的。”
窥基道:“怪道我看着有些相似之处,不过你欠缺火候,若是火候到了,你看他——”
阿弦可不正在看么,因摩罗王此刻还是敏之的形态,两个人,一个似高山清雪,一个如夕照艳云,虽是性命相关,却叫人看的挪不开双眼,着实精彩非常。
阿弦道:“我只是小打小闹罢了。对了大师傅,阿叔会无碍么?”
按理说对付摩罗王,窥基该是主力,不知为何这次他竟从旁观战而不上前。
窥基道:“不妨事。”
阿弦本是担心崔晔,见窥基见他踌躇满志,不敢再问,又看崔晔神态自若,气定神闲,阿弦只提心吊胆,祈求一切无误。
窥基打量道:“天官,不可让他的魂魄离开周国公身体,此獠必须得是在他附体的时候最好剪除,若是给它逃走,又不知海角天涯了,你制住周国公,待我再行料理。”
崔晔道:“使得。”
两人一问一答,摩罗王似乎气虚,渐渐透出不再恋战之心。
大概是被崔晔逼得无可退,摩罗王道:“窥基,不要忘记我这具身体是谁,你胆敢杀了周国公么?”
窥基道:“我原本是不敢的,只是在来之前,天官跟我说过一些话,我就敢了。”
摩罗王错神之时,窥基道:“天官,檀中穴!”
崔晔身形似清风过海,袍袖一扬,袖中拳陡然出击!
人在空中,身形未定,只听“砰砰”两声,已经击中了“敏之”胸口的檀中穴!
摩罗王猝不及防,修长的身形如拉开的弓般往后倒退,口中喷出一道血箭。
崔晔踏步又上,窥基却从腰间搭绊中取出一物。
阿弦看着眼熟,还未再问,就听摩罗王叫道:“杀了他!”
阿弦心中一惊,叫道:“殿下!”
崔晔止步间,敏之呕了口血,道:“动手啊!”他的脸忽然有些扭曲,嗓音也变得嘶哑:“不然来不及……他要走了……”声音中是隐忍的痛苦之意,与此同时,眼睛口鼻里也慢慢渗出鲜血,看来甚是可怖。
窥基的脸上却露出罕见的不忍之色,阿弦叫道:“大师傅,怎么还不动手?”
“唵嘛呢呗咪吽”一声,窥基疾步上前,手持降魔杵望着面前之人道:“殿下,得罪了。”
话音刚落,窥基挥手,降魔杵高举,复又往下狠狠刺落,杵锋竟透出利剑之色。
阿弦目瞪口呆,她忘了上次窥基使用此物的时候,是用降魔杵击碎了那黑骷髅的天灵,现在看窥基的做法跟当日如出一辙,顿时叫道:“大法师!”
敏之直直地望着窥基,当然也将他的动作看的明白,面上却并无一丝恐惧之色,反显得格外平静。
“不要!”阿弦见无法挽回,耳畔似有瞬间空白,“在那里,在那……”
阿弦来不及仔细指点。
“铿”地一声,降魔杵落下!
瞬间,斗室内响起一阵尖锐的呼啸,原本清晰的室内竟有些模糊不清,就仿佛突然起了一层冰雾。
阿弦想捂住双耳,但当看见冰雾之中的各色情形之时,又想要捂住双眼,眼中却有热泪涌出,泪光朦胧中,那些异样的影子越发重重叠叠,不可胜数。
阿弦拼命地定睛看向前方,本以为会看见敏之头破血流面目全非的场景,不料,却发现降魔竟直直地定在敏之身旁,墙壁之上。
而此时敏之已经晕厥在地,不省人事。
窥基低头看了看,又在降魔杵上一嗅,道:“这厮也是个经吓的。”
原来方才因窥基要行雷霆一击,藏匿体中的摩罗王惧怕,便在性命攸关之时,以求生本能挣出敏之身体,不料窥基等的便是此刻。
而阿弦方才也看见了,一道灰气从敏之身上逃出,她正要指点窥基,却没想到窥基早有防备,一击必中。
至于那些奸啸声跟纷纷影像,则是因为这番僧横行西域多年,为了修炼邪术,不知葬送了多少生灵,这一刻被降魔杵定住,原本被封印在内的冤屈的鬼灵们一涌而出,似得了解放。
阿弦虽暂且放心,但眼前影影憧憧,无数鬼灵解脱束缚,腾空而起,发出鬼哭厉嚎,阿弦正身不由己地看听之时,有人来到身旁,崔晔将她肩头一揽,把她的双眼掩住:“没事,不必怕。”
他当然看不见那些骇人情形,也感受不到鬼灵在脱缚之后所散发出来的种种怨,怒,痛,喜等复杂情绪,只是看阿弦的脸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