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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太后倒是深切的忧虑了起来,萧雨歇如今身为光禄勋卿,掌管着宫廷守卫,又有广陵侯的头衔,她委实害怕萧雨歇娶到一位高官家的女眷,权势连成一片,怕是会对皇帝成为威胁。
她虽是萧雨歇姨母,但这方面,她有她的私心,必须给萧雨歇安排一个娘家一般的夫人,但又不能太低,免得拂了萧雨歇颜面。
可这些年,就算挑到合适的,萧雨歇总是推脱说不想有人管着,想多自在几年,死活不娶!他不娶,左右也是好事,所以太后也就纵着他。
太后知道,他府中有四个妾室,虽是朝堂官员硬塞与他,可好歹也是女人,为何至今没有子嗣,太后忽然想到什么,担忧着向萧雨歇问道:“雨歇,你好歹有四个妾室,为何至今没有子嗣?”
萧雨歇闻言,不知道该如何作答,那四个妾室,他连长相都没记住,谈什么子嗣?身在高位的广陵侯,二十四岁了还未尝过女儿香,说出去可能没人信吧?
太后见他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又想起了外间那些传闻,她觉得自己外甥好龙阳大抵是不可能,那就是另外一种可能了,于是,太后更为担忧道:“孩子,你该不会有什么隐疾吧?”
萧雨歇闻言一愣,身为男人的自尊受到了严重的创伤,额角青筋欢快的跳了两下,但听太后继续说道:“没关系!别害臊,哀家是你姨母,就跟你母亲一样,咱们宫里多得是好医好药,有什么隐疾咱们抓紧治,别给耽误了……”
太后越说越离谱,萧雨歇赶忙打住:“太后姨母,微臣没毛病。只是子嗣的事,还得看上天的缘分,您看,我父亲母亲,不就是三十多岁才生了我吗?”
今儿这话头提了起来,太后又想起姐姐,虽有自己的私心,她还是心疼这个外甥,于是太后叹口气说道:“你母亲去得早,哀家这个做姨母的能不操心吗?你都二十四了,皇帝比你还小,如今皇长子已经五岁,可你呢?这样不行,这回,无论如何,哀家也得给你定一门亲事。”
萧雨歇看了看手中画像,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意,就等太后这句话呢,正好顺杆儿爬。
于是,萧雨歇说道:“巧了,微臣和太后姨母想到一块去了。本来微臣也想着最近进宫来跟您说这事儿。微臣看上了商户文濯之女,文君!”
太后凝眉想了想,恍然道:“可是月前嘉禾长公主生辰宴上,以才女之名远扬的那名闺秀?”
萧雨歇点点头:“正是!月前长公主生辰宴,微臣也在,遥遥一见,倾心不已,但因慎重起见,多做了些打听,故今日才来跟太后姨母请求赐婚。”
太后听了,不禁心中嘀咕,虽是才女,可惜却是商户之女。太后恍然想到,商户之女岂不是更好,这样就不怕侯夫人娘家,成为萧雨歇在朝堂的助力,文君又有才女之名,文濯又是整个南朝数一数二的大商户,不怕拂了萧雨歇面子。如此看来,这门婚事,甚是妥当!
太后拉过萧雨歇的手,拍了拍:“既然你有了心仪的人,哀家哪有不许的道理,择日,哀家下道懿旨,亲自给你赐婚!”
萧雨歇起身,跪地行礼,喜色溢于言表:“微臣谢太后隆恩!”
☆、请诸葛
下午,陆离方才寻着张维留下的记号回来。
文君正在灯下看书,陆离一进屋就凑上前兴奋的说道:“小姐小姐,你猜那主簿是谁?”
陆离有意卖关子,文君不问,他就不往下说。文君笑笑,放下书,配合着陆离问道:“谁?”
陆离两手一拍:“崇愈夫子的关门弟子,小姐老师常太息的师弟——卢若英!”
文君一惊:“是他?”
文君曾在义父的安排下,跟着常太息老先生,在姑苏修学六年,半年前才回到昭阳。
常太息曾告诉文君,他受教于一代鸿儒崇愈夫子门下。
崇愈夫子,乃当之无愧的护国柱石,更是一代传奇!南朝自惠帝始,国力渐弱,为保边疆平安,向西凉进贡整整一百五十年,直到当今皇帝祖父——文帝,启用崇愈夫子,局面方有了转圜!
夫子以其无双智计,搅动西凉内乱,又提出‘德行天下,以法保之’的朝政主张,正是这样的内外兼顾,使南朝再度兴盛,促使西凉纳贡。
而这卢若英,文君过去常听常太息提起,说他是如何如何的辩才无双,胆识过人,两年前,崇愈夫子百岁病逝,卢若英方才出来谋生,如今也不过二十岁出头。
据常太息老先生所言,这卢若英虽有才华,但是当真是时运不济。因着卢若英岁数小,靠着几次辩会才刚打出些名气来,崇愈夫子便过世了。
想到此,文君不由笑出了声儿,想不到他竟时运不济到在平阳县令手底下当主簿?委实是白玉蒙尘,屈才了。这样的人才,文君怎么可能放过,如果能将其收为己用,怕是在今后的大事上,会是很好的助力。如今皇帝身边都是杜衡的人,文君冷嗤一声,也该慢慢换一换了。
想到此,文君抬眼问陆离:“今日如何了?卢先生现于何处?”
陆离无不自豪道:“今儿那几个人真的是去报复卢先生的,可惜他们遇到了小爷我,被小爷三拳两脚打的满地求饶。只是等我追上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开打了,卢先生挨了几棍子,受了点儿小伤,这会儿在他租住的小院子养着呢。”
“哦,对了!”陆离似又想起什么:“今儿我出门前,房东太太找过卢先生,他欠了房租,要赶他出来,我先替他垫了些。”
文君听了,不由蹙眉,竟过得这么惨?文君又对陆离吩咐道:“一会儿吃过晚饭,你给卢先生也带过去一些,顺道问问他,愿不愿意为我所用。”
陆离领命!
到了晚间,陆离再一次回来,没了第一次回来时候的那种兴奋,见着文君,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脖梗子:“小姐……问过了,卢先生似乎不大愿意。”
文君蹙眉:“为何不愿?可是因为我是女流之辈?”
陆离摇摇头:“我看着卢先生不是那种俗人,八成是别的缘由。”
文君凝眸想了想,卢若英这等人,她还真不想轻易放手:“明日,我亲去拜访他!”
第二日一早,文君梳妆打扮停当,用过早膳,退了房,坐上马车,由陆离引着,到了平阳县东街一处小院里。
马车停了,陆离轻轻一跃下了下车,懂事儿的从张老伯手里接过脚踏,放在车下,并将手臂曲在胸前,给文君当扶手扶着。
文君下车后,四处看了看,这小院,还当真是简单,用土垒起来的,至于屋子……文君暗自蹙眉,就当这是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吧。
陆离领着文君进了院子,先去叩了门,然后直接将门推开,对里面的人说道:“卢先生,我家小姐来了。”
但听里面传出一句:“请进。”
素娥扶着文君走了进去,扫了一眼,左侧是一张木板床,右侧是便是灶台厨具等,屋子里陈设很简单,只有榻边一张书桌和椅子。
文君目光落在榻上,只见上面,斜椅着一名身着中衣的清瘦青年,面色也有些苍白,脖颈处还有几处不小的淤青,看来这卢先生昨日挨得那几棍子并不轻。
可即便如此,他的眼中却丝毫不见颓唐之气,满是灵敏与自信。
他见文君走上前来,随手扯过一件青衫披上,目不斜视,不卑不亢的见礼:“想来小姐便是名动昭阳的才女,文君!卢某有伤在身,未能相迎,委实失礼,还请文小姐莫怪。”
素娥抬了那唯一的椅子,放在文君身后,文君回礼后,在椅子上坐下。含笑道:“卢先生客气,文君不是拘泥之人。想来陆离已经告知,我曾受教于先生的师兄,常老先生。”
卢若英闻言,含笑的点点头,开门见山的说道:“文小姐是爽快之人,卢某也不必打哑谜!该说的,陆公子昨日已告知卢某。”
“哦?”文君低眉敛一敛衣袖,复又抬眼问道:“那不知,先生对文君的提议是何看法?”
卢若英先向文君行了一个礼,方才说出自己的想法:“文小姐的救命之恩,卢某感激不尽。昨日陆公子又提在下解了燃眉之急,小姐所求,卢某理当鞠躬尽瘁……”
卢若英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卢某虽然不才,但也曾受教于崇愈夫子,若论朝堂争斗,卢某自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只是卢某的剑指得是奸佞,盾护得是贤德。”
卢若英直视着文君的眼睛,温文尔雅道:“小姐久负才女盛名,所做诗词,卢某也有幸拜读一二。只是能将我卢若英收为己用,必然是让我钦佩之人!还请小姐莫怪,小姐他日若有其他难处,卢某必然倾力以报。”
文君闻言,唇角勾起一丝了然的笑意。
她懂,卢若英言下之意是说,她文君虽负才女盛名,不过只会吟诗作对罢了,并没什么值得他钦佩的地方,所以他不会为她所用。
文君报以得体的笑容,推心置腹道:“先生的顾虑,文君明白。如今朝中局势想必卢先生心中有数,关于这点,我只答先生一句话——崇愈夫子的心愿,亦是常老先生的心愿,我自然一脉相承!”
文君扶一扶鬓边碎发,嘴角含笑,不徐不慢的说道:“至于先生顾虑的第二点嘛……我想跟先生打个赌。”
“赌?”卢若英拖了个长音,颇有意味的将这个字咬在唇间。
文君的目光如水一般淡然,轻轻的落在卢若英的身上,得体温雅的笑容衬得她更加高贵疏离,只听她一字一句的说道:“就赌我能否让你钦佩!”
卢若英眸光闪过一丝惊讶,眼前这名容貌可人的少女,竟能说出这样一句话来,足够狂妄!却也——足够有趣!
卢若英嘴角挂上一丝玩味的笑,望向文君的眼中颇有些质疑。
卢若英所有神色,逐一落在文君眼里,只是他此时如何想,文君并不在意,她要的,是最终的结果!
只见文君伸出纤细如玉的手掌,立在卢若英的面前,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