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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千岁爷想如何?”她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
他凤眸带笑,唇角微扬,贴在她后腰的大手倏地暗示性地滑动,“见过爷宝贝的女人只有你,容纳过爷宝贝的,也只有你,你觉得,爷要如何?”
什么宝贝不宝贝,容纳不容纳的!
风挽裳的脸再如何强装冷漠,也还是羞得不行。
他的意思是,要她一直同他这样下去?
只因为她是唯一见过,使用过……
他是没得选,所以要她同他就这样一直……苟合下去?
“你无耻!”她愤怒地推开他。
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他轻笑,伸手将她拉回怀里,温热的气息扑洒在她的耳畔,以呵气般的嗓音暧昧低语,“爷的无耻不是早就人尽皆知了吗?”
所以,他就索性无耻到底了?
“千岁爷无耻,是千岁爷的事,我不作践自己。”她僵着身子,没有费劲去挣扎,反正他不松手的话,她也只是白费力气。
“爷不爱人拒绝,忘了?”他的手指轻点她的唇。
所以,无论如何,她是没法拒绝了,对吗?
非得这样,他才好受吗?
若是,那就这样吧。
他不痛就好,真的。
闭了闭眼,她妥协,“我不会离开萧府。”
她的计划才刚开始,报了仇,她才死得瞑目。
话落,温软的气息狠狠覆盖上她的唇,她刷地睁大双眸。
他在亲她,惩罚似的亲。
撤离的时候,似是缱绻,似是轻叹。
她淡漠地推开他,转身就走。
还未走出几步,倏然,身后撞上来一堵肉墙,腰间被一双手臂箍紧。
她惊得刹住脚步,整颗心都在怒放。
他从后抱着她,结实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头埋在她馨香的发间厮磨,那么亲昵,那么恩爱,好不容易才冷硬下来的心,立马又酥软了。
“你该记得爷沾染过的东西,不喜与人分享吧?”阴柔温软的嗓音带着警告低低响起。
原来不是因为不同意她回萧府,而是为这句。
她羞耻地轻咬下唇,“千岁爷放心,我还没那么贱,同时伺候两个男人。”
然后,低头,用手去拉开环在腰上的手,有些生气地离开。
他当她是有多淫-荡?
……
走出院子后,风挽裳被眼前这座富贵奢华的府邸,彻底震住。
曲槛雕栏,亭台廊榭伴着花木扶疏,精巧有致。
这可不就是她来住过几日的君府吗?
再回头看,她的身后是那个她曾经看中过的废院,她还记得当时是以为从此以后就同他那些姬妾住在君府了,所以特地去找他要这个废院,就图个清静。
她真的没想到,那个废院已被修葺成这样了,里边栽种了花木扶疏,就连地面上都砌上了青石板。
方才看起来这般小家,只因为是真的很简单,倒没想过外面是如此华丽。
也是,他是九千岁,怎能随便找一个地方,也不怕被人看到。
轻轻叹息,她转身离开。
她来过君府,自然知晓该如何走。
自九千岁把那些姬妾全都弄死后,没再收过任何一个入府,所以,而今的君府很冷清,几个打理院子的仆人以及管家走动外,没有主人常住的府邸,会给人一种荒废的错觉。
庆幸的是,一直到走出君府大门,没有人看到她,又或者不敢看到她。
“夫人,您可还好?”
府门外,是早已等在那里的莲蓬。
她拾级而下,对莲蓬出现在这里一点儿也不意外,淡淡地回答,“没事,别张扬出去。”
然后,带着她离去。
本来还想回朱雀街一趟的,而今,天边只剩余晖,天色已晚,她只好改而回萧府。
醉心坊有素娘,她倒不担心。
莲蓬点头,默默地跟在身边。
主仆俩迎着天边的那一抹余晖缓缓前行,将她们的身影拉得老长。
一抹颀长的身影从府门里缓缓踏出,站在府门上目送着那抹纤细的身影消失。
万千绝从屋檐上飞身而下,将怀里一直挣扎的小雪球呈上,“督主。”
顾玦看向对他伸爪子的小雪球,伸出手去,又缩回来,背在身后,“都处理好了吗?”
“……是。”万千绝回答得有些迟疑,低头看着还在挥小爪子的小雪球。
方才,督主是在戏弄小狐狸吗?
他跟在主子身边多年,从没见他逗小雪球过,甚至连名字都是因为某个女人的到来才取的。
一个连名字都懒得取的小宠,怎么可能兴得起兴趣去逗?
但是,很明显,方才,不是他眼花。
所以,督主的心情真的很好。
凤眸又瞥了瞥还在拼命想投入他怀抱的小雪球,终于,施舍般地伸出手,将它拎过来,拾级而下。
果然,督主心情就是很好。
“木匠铺……”
前方传来声音,怔在原地的万千绝赶紧跟上去,“回督主,属下已经让人把东西送回幽府了。”
……
暮色朦胧,华灯初上。
入夜,才是乞巧市最热闹的时候,漠河上飘满花灯,桥下有游船划过,桥上也被人们装饰成鹊桥的样子。
到处无不是人流如织,人声鼎沸。
风挽裳看着街上的男男女女,最初的落寞已经转淡,她带着莲蓬继续走回萧府。
途中,有不少人戴着面具玩,风挽裳唯恐会有意外发生,带着莲蓬尽可能往边上走。
迎面走来一个戴白色面具的男子,半覆面,一身白衣,一手负后,她没有多想,只是如常地往前走。
倏然,就在擦肩而过时,她的手腕赫然被抓住,然后,滑下,与她十指紧扣。
她本能反应地要挣扎,但是,手触碰到熟悉的痕迹,她瞠目看向那张戴着面具的脸,深邃的面具下,是那双摄人心魂的凤眸。
他站在她面前,背在后的手多出一张带着孔雀翎的面具,低头给她戴上,而后拉着她跑。
她起初还完全无法适应,一手提着裙摆,呆呆地看着他,好几次都要忘了抬步。
戴着半覆面的面具在人群中奔跑,提着裙摆,与相爱的男子十指紧扣,四周的景物都成为倒影,仿佛私奔般。
这对她来说真的太过刺激,也太过惊世骇俗。
他拉着她一直往前跑,跑,跑,仿佛要跑到地老天荒。
但是,跑到最热闹的‘鹊桥’那边,她停下脚步,弯腰,捂着心口,有些难受地喘气。
他见她不走,也停下脚步,回头看到她气喘吁吁的样子,退回到她身边,将她一把拉起,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歇息。
风挽裳错愕,受宠若惊,正要抬头看他,大掌已覆上她的后脑,霸道地将她按入胸怀。
她的心,在这一刻,彻底被俘虏。
不再别扭,柔顺地依靠着他,就当是延续方才在君府的那场美梦。
她的心,真的好久好久没这样踏实过了,依偎着他,似乎回到最初的美好。
聪明的她,这一次选择装傻,不去问他为何要这样做。
还是贪婪地想要拥有和他在一起。
“身子如此不济,接下来如何带爷乞巧。”
风挽裳一怔,从他怀里退出,抬头看他。
他,要乞巧?
乞巧不是女人家做的吗?
他低头看她,面具后面的目光还是太锐利,生怕他看出自己身子的问题,她不动声色地放下手,“千……”
“嗯?”他不悦地眯眼。
她明白地改口,不确定地问,“爷要乞巧?”
他换了衣裳,戴着面具,连带着让她也戴上,为的就是不想别人认出来,自是不能喊他‘千岁爷’了。
“看着挺好玩的,你手又巧得很,爷想来想去,还是你合适。”四周太喧哗,他俯首贴在她的耳朵上,好似在说悄悄话。
温热的气息,总能教她脸红,再加上他如此直接的‘赞美’,只怕是羞得连脖子都红了。
他想看女子乞巧,正好缺一个女人做给他看,所以才选的她。
她该庆幸自己手巧吗?
“早知道爷还用得到你,方才就该给你留些力
气的。”他低头,看着露在面具外边的柔美轮廓,很懊悔的样子。
风挽裳怔了怔,才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脸上刷红,别开脸,故作镇定,“那就开始吧,我还要赶着回去。”
“赶回去陪驸马吗?驸马而今忙得恨不得把自己当两个来用,你觉得他今夜有空陪你?”
“……”她默。
她只是怕太晚回去会让萧璟棠起疑,若是萧璟棠见她那么晚还不回去,或者孙一凡派人去醉心坊没见着她,再一查发现她和他在一起,那可不妙。
但是,他这般说也不无道理。
那么大的案子,八年前的,二十一年前的,竟也只给了五日的时限,怎可能还有多余的时辰来关心其他。
今日一早,孙一凡就告诉她,说是萧璟棠昨儿半夜离府的时候,交代过,今日没法入宫看她的舞了。
她也不希望他在。
顾玦见她沉默不语,眸色一沉,拉着她挤进人潮中。
虽然人很多,虽然他看起来有些不悦,但是,到最多人的地方时,他的手臂便环住她,没让她被人撞到分毫。
冰冷许久的心,在这一刻,暖暖的。
他为何不像对别人那样,对她坏一点?
既然只是要她乞巧给他看,何需如此细心护她?
“爷若是让人跟着,无需如此麻烦。”她淡淡地说,因为已经感觉到他很不耐这样人挤人了。
此时的两人,真的好像回到过去那样子。
他强硬,她柔顺。
“让人知道九千岁乞巧?”他冷哼,终于拥着她过了一波人潮。
“噗哧!”她忍不住轻笑。
要让人知晓当今九千岁乞巧,那就不是残暴不仁,而是滑稽无比了。
她没注意到,护着她前行的同时,凤眸凝注着她上扬的嘴角,心里,仿佛听到春暖花开的声音。
很早很早以前,他就知道,她的笑容是最好的疗伤药。
他们好不容易挤到鹊桥桥头,竹编而成的喜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