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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俊脸贴近,声音柔柔,“莫非,你当真在考虑不成?”
“妾身没有!”她生气地急着反驳。
他顺势挑起她的脸,指腹摩裟着她滑嫩的脸蛋,还是头一次发现她一生气就脸红,尤其阳光折射下来,让这张脸红得更加诱人。
“他们都说,没什么比得上八年的感情。”
他们?
且不管他们是谁,他还是不信她,这让她气急了脸,就连被冠上二嫁之名,被烙上残花印都没有这般愤怒。
“若爷不相信妾身,可不毁妾身的清白,妾身可以跟爷保证,妾身到死都是完璧之身!”
他笑,“你看到有谁放着费心种好的白菜烂掉也不吃的?”
“……”她不是白菜。
他俯首,亲吻她的小耳朵,悄声细语,“你这清白之身,爷迟早要夺走的。”
这语调委实太酥骨,她身子微颤,微微别开脸。
想起关于他的那些,又不禁黯然。
她不介意他的过去,介意的是他的心里有太多太多人,拥挤得她已经挤不进。
看着她黯然垂下的眸,凤眸里的笑意消失,他将她的小手抓过去握在掌心里轻轻揉捏着玩,似是叹息,“你这棵白菜可真不好种。”
她默……
※
又是一日早朝,金銮大殿上,众臣正为由谁来补户部侍郎一职吵得不可开交。
金銮宝座上,小皇帝端坐龙椅,九千岁则是坐在一边,垂首,幽幽抚着怀中小狐狸,坐的也是金椅子,尊贵程度不比龙椅差。
他一如既往,只是陪同,非到万不得已,绝不开尊口。
何为万不得已?
譬如,他忍无可忍时。
又譬如他心情大好想同当朝丞相针锋相对一番时。
所以,早朝基本都是一群臣子在下头两边讨论,讨论出结果了,上奏折,最终还是九千岁批阅。
而此时,金銮宝座下边,英俊清雅的丞相大人看着金銮宝座上一直偷瞄九千岁怀中小狐狸的小皇帝,微微勾唇,然后,目光缓缓落在那张近乎妖孽的脸庞上,眼里闪过一丝期待。
一下,两下……
三下,停!
果然,那只抚在小狐狸身上如精雕般的秀手,在极慢极慢的动作后停下来,手的主人徐徐抬头,凤眸犀利地扫过殿下众臣,柔腔慢调地问,“吵出结果了吗?”
登时,金銮殿上,一片阒寂。
“要不要本督再多杀几个?如此,你们选的人就一个也不会落空了。”
霎时,下面噤若寒蝉,个个把头能垂多低就垂多低。
杀一个补一个,也只有杀人如麻的九千岁可以说得这般轻描淡写,杀人跟杀鸡似的。
龙椅上的小皇帝吓得直哆嗦,好可怕!他好想尿尿!
顾玦的凤眸冷冷扫向龙椅上一脸憋尿的小皇帝。
这一看,小皇帝吓得更加憋不住了,可怜兮兮地低下头,加紧双腿,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能尿出来,不能尿出来。
顾玦收回目光,看向下边,正好看到当朝丞相低头整衣袖,已经在做着退朝准备,嘴角不由得微微抽动了下,“退……”
阴柔的嗓音倏尔停止,众人看到九千岁的贴身护卫俯近他耳朵,悄声禀报着什么,然后,他们看到九千岁那张如画般万年不变的妖孽脸变了,变得一脸肃杀之色,犹如阎王附身般可怕。
他赫然起身,连退朝都不喊了,抱着小狐狸走下金銮宝座,箭步如飞地消失在众人面前。
这还是自九千岁代太后带小皇帝上朝以来,众臣第一次见他这样失控。
九千岁不是从来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吗?
通俗一点来说就是,即便有人在他面前凌-辱他的女人,他也面不改色。
当然,那得有人敢才行。
那么,他忽然大惊失色是为哪般?
………题外话………还有一章,大家晚上六点后来刷新看吧﹁_﹁
☆、第102章:原来,真相是这样
风挽裳缓缓睁开眼,镇定地环顾四周。
很陌生的地方,紫色纱幔一重又一重,她看不到自己身处何地。
她只记得自己收拾好缀锦楼后,回到采悠阁不久,霍靖就匆匆跑来跟她说,爷在东厂,方才派了厂卫来,要接她过去。
她知道顾玦已取得太后的信任,不用再日日到凤鸾宫吸食那个乌香,太后把乌香给他,反正觉得他已经上瘾了,即便不用盯着,他也会克制不住想吸食楮。
她也不用再因为担心他而随他入宫,他也没再让她跟随,甚至今早她睡得沉,都没起来伺候他穿衣。
所以,当霍靖这般传达时,她并没有任何怀疑,换了身出行的衣裳便带着皎月走出幽府,坐上东厂派来的轿子。
然而,走到一半,她越发不对劲,让他们停轿,他们反而走得更快。
她撩开窗帘跟皎月使眼色,皎月也察觉出来了,朝她微微点头。
然后,她抓紧轿窗稳住自己,皎月则上前迅雷不及而地袭击后头的轿夫,轿子一下子失去平稳,倾斜落地。
等她从震荡中回魂,外面已经响起激烈的打斗声。
轿夫应该是雇来的,没几下就被皎月解决了,她撩起轿帘的时候正好看到皎月面无表情地踩在一人的胯间,很明显这些都不是东厂的人。
主仆俩急忙逃走,然而,才转身走出几步,轿子后忽然洒出一把粉末,她们甚至看不清下手的人是谁,已被迷昏过去。
醒来,就在这个诡异的地方了。
皎月!
皎月呢?
“皎月……”她边喊边从冰冷的地上爬起身,“皎月……”
撩开一条又一条纱幔也没听到皎月回应,她不由得担心。
动手撩开重重纱幔寻找出路,可是这里面的纱幔颜色都一个样,极为密集,根本分不清方向,感觉一直都在原地打转。
风挽裳冷静下来,看着满眼纱幔,忽然想了个法子。
她试着将伸手将一条纱幔打了结,然后顺着一条直线一直这样做。
很快,到了尽头,她看到一面墙,松了一口气。
她又退回到中间,把另一端也完成了,然后又竖着打了一条直线,如此,形成一个十字。
不管被困在什么地方,只要开出一条交叉的路线,定能尽快找出出口在哪。
果然,摸索没多久,她就找到了门的位置。
就好像是黑暗中看到曙光,她欣喜地扬起嘴角,冲上去开门。
然而,门开,一道阴影笼罩过来,她脸上的喜悦瞬间消失,骇然步步后退。
“又是你!”
是云中王,这一次,他头发披散在前面,覆盖住整张脸,更是给人添了阴森感。
“哈哈……可不就是我吗?”云中王大笑两声,倏地收声,砰地关上门,扫了眼被打结起来的纱幔,“还挺聪明,可惜,还是逃不掉。”
“我的婢女皎月呢?”风挽裳撩开一条条纱幔,脚步飞快往后退,边沉着冷静地问。
“她当然没事,我还靠她通风报信呢。”云中王阴险勾唇,步步逼近。
风挽裳花容失色,“你又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问得好!”
他阴冷地笑了笑,倏地,右手一扬,一条纱幔笔直地朝她袭来,精准地卷住她的脖子,勒紧。
呃……
她双手用力地拉开要夺走她呼吸的纱幔,可是,她越是挣扎,纱幔就勒得越紧。
眼前闪过一道紫影,云中王已站在她面前,他一再拉紧手上缠住她脖子的纱幔,看到她垂死挣扎似是很快意。
“他为了你,居然对我出手了!”云中王撩开披在脸上的发丝,那张原本算是俊美的脸此刻布满刀痕,纵横交错,很浅,不至于留疤,可见下手的人力法有多精妙。
为了她?
是说……顾玦吗?
突然,脖子上的纱幔又猛地收紧,她瞪大眼珠子,用尽所有力气挣扎,张大嘴巴只希望能够多一点呼吸。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活活勒死的时候,脖子上的威胁倏然松开,她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
不过短短几日,她已经好几次尝到险些窒息的痛苦了。
倏然,一把冰冷的刀刃抬起她的下巴,她只能配合地抬起头,一动也不敢动。
“就为了你,他居然要毁我的脸!”刀刃具有威胁地拍打在她的脸颊上,“就连当年,我故意泄露他的逃走计划,害他从此再也逃不出那个肮脏之地,换言之,是因为我,他才毁了的,可他居然懒得生气。而今,为了你,他竟将我的脸毁成这样!”
那夜,他来找他,他欣喜若狂,却没想到扬起笑容的刹那,那个身影迅捷地扑向他,一出手就快狠准,让他毫无还击之力,等他停手,他脸上已经布满刀痕。
而他,背对着他,扔掉手上沾染了血的匕首,从他的护卫手里接过帕子,擦拭那只手,明明没染上血,他却将对他的厌恶表现得这么明显,就连擦完后,那帕子也被他无情扔开。
“以后见着她,记得绕道走。”
这就是他离开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他出现到离开唯一开口说的一句话。
所以,他还就不信了!
“当年?那个肮脏之地?”风挽裳愕然看向他。
听云中王这么说,她好像错了,错得离谱。
他并非自愿,而是……被迫?
'小挽儿,爷的过去并不光彩。'
那日,向来骄傲的他,忽然对她这般说。
'爷以后不那样就好。'
而她,这般木然地回答他。
真的,很伤人。
“想知道?”云中王阴笑,倏地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等他到了,让他亲口告诉你吧。本公子就是想看看他那么骄傲的人如何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坦承那段肮脏的过去!”
风挽裳脸色骇白,不要来,千万不要来。
她知道,如果这一次他来了,她就彻底沦陷了,无论前路有多少险阻,无论挤不挤得进他的心里。
所以,他不来,也许是最好的。
很快,她被云中王绑住四肢,嘴也被一团布塞了个严严实实。
然后,他将打结的纱幔全部打开,又是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