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元皓跟韩正经拦他念书的时候一样推着,比以前这种情势的时候生气的多:“让开,他们欺负姑娘,我舅舅从不打姑娘!”
“我姨丈也不打姑娘!我祖父说的,让我让着你!你给我站着!”韩正经硬生生一步没动,见好孩子退回来,一把拉她到身后,摆个寻常习武的势子,对着打人的孩子威风凛凛:“看我会你们,都给我住手!”
“啊啊啊!”韩正经想出不想往前就上,边叫道:“好孩子找长辈,胖孩子,男孩子不跑。我不支的时候,你再上来。”
坏小子乌合之众,让韩正经这英勇模样吓得一怔,“哈哈哈,”又一阵大笑出来。
镇南老王听到这里,觉得不用再听,他率先走出,往孙子旁边一站,面色一寒:“谁敢欺负我孙子!”
家人们也现身,虽然不多,但一巴掌一煽一个准儿,很快地上除了倒一地的鸟儿,又倒一地的坏孩子。
镇南老王冷笑:“吃饱了撑的你们!没事儿不学道理,不上进!不成人的东西,敢跟到这里来撒野!”摆一摆手:“带他离了我眼前,给一次机会,不打杀了。送去,各打二十板子!”
他没说去哪里,家人会意,这附近就有王爷军营不是,跟出来的这个家人,认得驻扎的将军。
“你们敢……”有一个坏小子心生不妙,放声要叫。只出来这些多,让一个家人一巴掌打肿脸,把下巴打得卸下来。家人骂道:“混帐东西!还敢多口!”把坏小子们带走。
元皓握着胖拳头还在生气,镇南老王没有先哄他,而是对韩正经恢复笑容:“你不是吵过他们,哈哈,你这是一直让着?”
韩正经一本正经回话:“胖小爷身份高,但他小呢。”扫一眼好孩子:“她是妹妹,”小手在胸前也一拍:“我们家里不欺负妹妹!”
老侯面上乐开了花。
…。
又到晚上天清月爽,常伏霖和玉珠回房:“今天晚上还陪四妹妹说话吗?”
玉珠不明白,反问道:“我跟宝珠有这样说话的机会不多,在京里也难常去烦她半夜。你今晚不见殿下?那请自己呆会儿吧,我呀,还想和宝珠说说话。”
“你去好了,我就说一句。”常伏霖似有心事。
玉珠看出来,不能不先顾丈夫,先有个开解的心,徐徐道:“差使上难事?”
“你去见四妹,对她说,接下来她走多远,你跟多远,你看她会答应吗?”常伏霖却是这样的话。
玉珠大为意外,夫妻多年,知道他不是爱开玩笑或草率的人,低下头来先想上一想,再问他:“这话从什么地方出来?难道你在任上我不陪吗?不瞒你说,昨天我回来的晚,跟宝珠说的话我还没对你说。本打算到任上细细的和你说,”
“现在说吧,”常伏霖温柔地道:“你接下来一直陪着她,今天晚上少说会儿不打紧。”
玉珠愈发的惊疑不定:“为什么你铁了心要我跟着宝珠上路?她是一家人子团团圆圆,就是走到天边儿上也不孤单。有我没我,倒没什么。再说昨天我见她愈发的娇憨,我想这袁二爷名声可从打儿来的呢?我一边和她说话,一边想,让我得解。”
“是什么解呢?”常伏霖含笑。
“宝珠是姐妹中最小的,在闺中的时候,最不出格的就是她。大姐张扬,我孤清。独宝珠最像女孩儿,又爱做菜,又爱针指。我笑过她看书从不超过半个时辰,但针指一坐一天也使得。这样的宝珠,说跟去山西我都为她痛心。但她去了,她成了袁二爷。这不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吗?”
“有理。”常伏霖笑容加深。
玉珠又道:“但也是她与四妹夫不离不弃,才有这样好的因果。如今你虽不如四妹夫,”吐一吐舌头,也是一个憨笑:“你别生气,在我心里,你可是最好的。”
这个动作也娇憨不改,那常伏霖没有注意。他的心,瞬间就让滑开,出现眼前的是玉珠正在说的袁训。那个一如平时般沉稳的四妹夫,这次相见,却更如云月般熠熠出尘。
他出尘的不是风度气度,而是对孩子们的循循关心,孩子们对他的怡怡依恋。
“你生气了?”玉珠见他只顾呆着不说话,给他一个赔不是的神情。
“没有,”常伏霖回神,见妻子含羞中饱含深情:“我陪你到任上去,虽成不了宝珠那样的,但你中馈上不能没有人,再来,女儿不能再不约束。你看加寿多出色,二妹多得体,加福多沉稳。好孩子不能比,但言谈举止上有分寸,将来去看表姐,也不辱没表姐是不是?”
月光透过窗棂,把窗格浅浅的映在玉珠面上。把她的心思也如窗格般,一格一格的分开,一下一下的明明白白。
这一回和宝珠相见,玉珠有自己不如宝珠的心。但她不是自惭形秽,而是由宝珠身上看出来珠玉的一点,宝珠和四妹夫不离不弃,想着法子照顾他。
四妹夫怎么能对宝珠不好呢?
心怀娘家的太后怎么能对宝珠不好呢?
玉珠不攀比,但她想到,她也深爱她的丈夫。伏霖公子也是才名儿和容貌俱全,体贴而又夫妻相得。玉珠怎么能不跟去呢?
宝珠在追随四妹夫去山西的时候,她也许知道太后是亲戚,但她知道她能大败苏赫,四妹夫能将军名震吗?
夫妻相守,本不应该等对方出了名儿,才干显露。既然认定是他,认定是她,一船同渡本是应当。
又想到一些人,让玉珠并不赞同。那是时下的一些姑娘们,根深蒂固的认为对方应该对她好,她可以什么都不做。
又想到一些男人,根深蒂固的认为妇人应该怎样,他做什么都可以。
自幼儿养成的清高,让玉珠不是这样想。心静眼明,不难看出宝珠肯为四妹夫远走边城,四妹夫对宝珠无从二心。
一环和一扣,对上的也只能是一环另一扣。看不懂的人还有三言和两语,也就难怪。因为她不是那一环和一扣。
秋波盈盈的转,玉珠对丈夫解释到这里,自觉得差不多:“就是这样,你得带上我和女儿,不能再推开女儿给四妹,更不能丢下我。玩乐虽好,你却更重,女儿更重。”
闻言,常伏霖眸子深邃更重。
夫妻们不带孩子,只这一点儿省下许多空闲。春夜赏花,夏夜纳凉,秋夜观月,冬夜围炉,夜话是常事情。
但今天说的话,夫妻们都让撼动。来自妻子的深情,和对女儿的关心,让常伏霖暖融融的如在温泉中,一家人的心更坚定他对自己的决定。
他也有一番话,也撼动玉珠的心。
“玉珠,”嗓音有些沙哑。
“不愧咱们是夫妻,你想了这么多,我也想了很多。”
玉珠睁大黑宝石般的眼眸。
“我当然想你跟我相伴,跟我到任上去。但我不能耽误你,更不能女儿好孩子。”
这个开场白,让玉珠懵懂:“我们不跟去,才是耽误吧?”
“今天下午的事情,我对你说一遍吧……”常伏霖说过,动容道:“你和我,都认为女儿失了教导,但她除去跟胖小爷和正经吵闹,在外面分寸不失。”
玉珠自然喜欢:“这就好,”
“这是曾祖母之功,这是袁家之功。也见得你我的担心,全是白担心。而你我有担心,也见得你我有看不到的地方。”
文人大多无端有傲气,书呆出身的常伏霖也是如此。但今天他郑重的垂了垂面容,好似为过去的傲气而自愧。
“女儿才五岁,五岁的孩子不守天性,唯唯诺诺跟个老人似的,那就不叫五岁孩子。咱们的父母心,是盼她成小大人,这就失了天性。把女儿接到任上,你管着,我骂着,她哭着,有什么意思?再说你看过她的字,周正,不失你我的家风,这是跟着哥哥姐姐们,才肯用心。带她走,才是耽误她。而你,我更不能耽误。”
笑容如月光在常伏霖面上漫开,表面上看带着不经意,但常伏霖眸子里深刻着满满的肃然。
“跟四妹去,好山好水的玩。我不能耽误你赏景。跟四妹去,能陪女儿。如你所说,我们不能耽误女儿,不能再不陪她。”
脑海里,出现好孩子双手盖住的小额头,让常伏霖笑容更加明楚:“山水可以喻义,孩子身上也许能看懂什么。”
玉珠张张嘴,她的本心还是夫妻守着,但找不出话驳回,又有漫山遍野,水漫金山寺般的暖流涌向全身,让她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伸出一只手,和丈夫握住。指尖微颤着,似在诉说她的不想抛下丈夫,也舍不得女儿。
天地间的情意,在这一刻绽放在夫妻们心中。虽然他们各自想的人,并不是只有对方。
有四妹夫,有四妹,有孩子们……两个人也不自觉的依偎到一处,都有此刻天长地久的念头。
如果没有人打搅的话。
…。
“砰砰砰,”好孩子回来敲门:“姨丈姨妈请父亲母亲去说话。”
…。
袁训房里,太子大学士和老王们都在。玉珠夫妻是最后一对进来坐下。萧战疑心大作,扫扫香姐儿一脸不打自招的笑,故意不看她,问岳父母:“叫我们来,是说为加福过生日吗?”
袁训暗自嘀咕这个小子除了搅和就是搅和,道:“生日推后,咱们去安国。”
萧战耸眉头,看样子要个解释。
“有位名医圣手邳老先生,他昨天刚回到安国他的医馆里,二妹受人所托前去见他。”
萧战对这解释还是疑问:“小古怪见他作什么?她一天跟加福抢十八回点心,她这辈子也不是生病的命。”
这话多中听,这辈子也不生病。但前面一句呢?香姐儿才不忍:“是你跟我一天抢十八回,我和加福才不。”
“那你去见他作什么?”萧战起身转个圈子,把房里的人全捎带进来:“为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