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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寻袁训等人要帕子簪子荷包看。
袁训等人骤然受辱,让调戏的个个怒气冲天,也聚在一起商议这事情怎么应付,哪能平白的让侮辱。
孩子们一寻一个准,还寻到所有人。东西要几件子到手上,韩正经嘟囔:“这戒指是金的,二两重,按本朝的兑换,值银子就二十两,上面这宝石,小红你估个价儿?”
尚栋随口一瞥:“十两银子也差不多。”
孩子们嚷嚷着也生气了:“乱花钱!三十两银子的东西到处扔。”不知哪一个先说出来的,最后就变成:“夏天外省肯定有水灾,喜欢扔,扔给他们多好。”
“办凉茶铺子给人也是好的。”
“买些中药煮在凉茶里也是好的。”
“再多一些,咱们是不是参汤也舍得起?”
到这里,一个大的主张浮现出来。孩子们一起来到大人的面前,希冀的看着他们。
由胖队长出面说服:“舅舅,这东西再多扔一些就好。”
大家坐在一个厅上,他们的谈论大们已听在耳朵里。柳至目瞪口呆:“你们什么意思?倒愿意让我们受侮辱?”
孩子们七嘴八舌把他压下去:“人家给钱不是。”
“这些钱可以捐出去赈灾。”
最有力的一句:“要是不扔给你们,兴许就扔给别人。别人就自己留着用,白可惜了这些钱。说不好还办坏事呢。”
溜圆眼睛、屏住气,一个一个小心翼翼:“想想灾民?想想…。呃,昨天我们夜巡遇到一家人在哭,天太热,做苦力中暑,他们当家的人不能再做活计。再有人扔金银,可以舍钱给他们。”
前太子党脑袋都是灵光的,让“赚了钱周济人”打动,也让“不扔给你们,就扔给别人乱用”打动。
憋闷就此不翼而飞,让孩子们换个地方商议得再周全些,他们也要自己说话。
连渊看袁训不言而喻,柳至瞄着苏先不必明说。
大家一乐,异口同声:“要看不是?让她们看个足够!不给看,迷到不能解开,不知道出什么事情。真出了事情,只怕还是咱们担。谁叫咱们招人爱呢!按孩子们说的,就此赚些银钱,还能办些好事。”
这件权贵们不要面皮的起因,还是由皮匠们而起。
……
“哈哈哈哈……”常大人听完开心地大笑不已:“等他们挣钱我才知道这事,我就知道有内幕,不然列位好男儿怎么肯解一回衣裳再解一回衣裳。”
前太子党抗议:“这话太难听了。”
小六插话,回到引出这话的原话题:“所以元皓要分双份儿,戏水是他的主意,为爹爹出气是他的主意,才有后面的这些事情。”
镇南王父子继续推辞着,但别的人一致答应,胖队长的钱定下来。
好孩子等人每人一份儿,容姐儿分二百两银子。
元皓怕大人说他们分的不对,解释道:“容姐儿回回开会来着,”
容姐儿也在这里,举着小手啊啊说上两句。
柳至笑道:“你们是一个不少,应该给她。”一旁是儿子柳云若。柳云若是以加喜的名义参与皮匠们在京里的铺子,这件事情里也就有他,他出力,分一份给加喜。
多喜增喜添喜由哥哥姐姐帮她们入股,虽不出力也分一份。大家没有意见,柳云若不敢有意见。
褚大花跑前跑后,她就是凑热闹爱玩,但京里的铺子小红为她入了一股,她也有一份。
大人们看着他们相亲相爱,情不自禁地又吃几杯。酒杯没有放下,孩子们捧着银票过来。
胖队长依然头一个,用个托盘举着他得的银票。除去自己积存的,留用的。别的分派如下。
“皇舅舅有,明儿送去。太上皇太后有,明儿送去。祖父有,”送给祖父。
“父亲有,”送给父亲。
“母亲有,去厨房看菜,等下给她。”
“坏蛋舅舅有,加寿姐姐和太子哥哥有,瑜表哥璞表哥战表哥,表姐……”
又有一些小份的,给柳云若一份:“你出力,你的。”柳云若受宠若惊。
柳至、连渊等各有一份。胖队长认真严肃:“这不是你们收了钱,是我赠送的。”
再脸儿一沉颇有威风:“好好给我当差哟。”
柳至等喜笑颜开,都说好。胖队长得意的退下。
别的孩子人也一一过来赠送,数褚大花的嗓门儿最高:“大花送的,大花送的。”
也每个人给容姐儿一张银票。
分配得当,余下归自己的还是一笔横财。这顿饭吃得欢欢喜喜中,又出新主张。
“出钱多的人,赈灾上功劳就大,为她请表彰。”
“她也许不要表彰,除去表彰以外,请她坐到前几排。出一万两银子以上的,喜欢坏蛋舅舅的就对她笑一笑。出两万两,就笑两笑。喜欢柳坏蛋父亲…。”
胖孩子及时打住,眼皮子不眨的改口:“喜欢柳国舅的就笑两笑,可不许多笑,多笑亏本。”
柳至父子啼笑皆非。
“云若过来。”阮梁明招手。柳云若过去,阮尚书打趣他:“当初你拧巴的跟万年不回头似的,自己还觉得挺美。现在尝到苦头了吧?柳坏蛋这名声你什么时候能摘掉?”
柳云若陪笑:“嘿嘿,侄儿尽力早早摘掉。”
袁训不忍心女婿让说,打断他们,对孩子们努努嘴儿:“倒是听听他们的话吧,这是打算拿我们彻头彻尾的换银钱。”
孩子们刚好对着这边说话:“我们说完了,又一个大收益。”
元皓叫的最洪亮:“父亲,你要笑得比坏蛋舅舅值钱哦。坏蛋舅舅,你要笑得比别人都值钱哦。”
有一句叮咛再叮咛:“不可以多笑,多笑亏本。”
褚大花人儿小小,也不爱念书,却跟着嫂嫂小红学出几句生意经,大叫道:“多笑了让她们补钱。”
“哈哈哈……”厅上爆笑声起。
……
这样的结局不是安王要的,他请来班先生:“他们爱出风头,人又多,弄点儿暗器怎么样?”
班先生摇头:“我去看过,围观的人最内圈,是镇南王的兵马面对人群,他们手中有盾牌,有异动挡的及时。而最里面三层,是镇南王的人便衣假扮。暗器过了一定的距离效果不强。要么不打,要么必中。不能轻举妄动。”
安王摔了一个东西,骂道:“这群狡猾的太子党们!”他气了好几天。想想又会戏水又会赛马还会当差,殿下眼前还是一抹的黑。
第二天又是一个证实这些人会当差的消息传来,刑部尚书柳至不费吹灰之力揪出五个贪官。他们的家人砸银子太凶,跟每天夜里从天而降似的,柳至哪里是含糊人,一面卖弄神采哄的砸钱,一面背地里让捕快上门。游侍郎展示手段,三天之内口供也齐全,赃银也齐全,已派人前往外省去拿贿赂的官员入京。
安王冷笑,让人放出风声,说大家小心,别为妻子姑娘们出太多的钱,反而把自己扯进去。
但女眷们依然如故。
京郊附近的有钱人家听到风声,可以一睹权贵们身姿,也纷纷赶往京中,客栈上房悉数定满,客栈又赚的不错。客栈人多,酒楼生意也跟着好。
不过是权贵们脱一回上衣,却税收倍增,繁华倍增。
安王可以气到吐血的时候,皇帝欣然嘴角上扬。不管是税收钱还是皮匠钱,都入国库,算有他一份儿,他不笑还等什么。
……
安王恼怒中称为“京中歪风邪气”的这股风,在六月里太子生日的第二天得到遏制。
皇后经由皇帝同意,下了一道旨意。
“…。为女子者,当熟德言容功。嬉皮跳脱,贤淑何在…。”
这道旨意来自太子生日那天,太子府上也戏水也赛马,有些女眷们疯狂过了头,让皇后亲眼看到。
皇后在旨意中严令太子:“皇上屡屡加诸慈恩,当以政事为重。当以敬重老臣为重。当以心怀百姓为重。当以宣扬品德为重。”
令太子妃加寿:“太子府第,非一般人可比。当谨守府第,勿令嬉戏入府,勿令放荡入门。内宅不计人数繁多,唯悉心侍奉为上。嫣红不以娇媚为主,量稳重为长……”
旨意下过后,皇后独自在殿中哭了半天。她双手掩面,眼泪从指缝中不断流出,把经过的所有伤心都化为眼泪哭了出来。
她脑海里盘旋的只有一句话:“只在今天,才感觉自己身为皇后!”
皇帝历来开明,见到就准了这道看似给太子,却似约束全国女子的懿旨。
约束全国女子的言行举止,本就是皇后应当应分。
这道圣旨上,皇帝还看出另外两个字:柳至。
没有柳至背后掺和,皇后没有慨然下这道懿旨的能耐。她不是没有幼读诗书,她是未必想得到这里的措词。不由得,皇帝想到柳至公然宣扬他的儿子要纳妾那件,笑得鄙夷:“朕听到就知道你装相,如今打算不装了?”
为太子留后路,袁训宝珠听得出来,皇帝也听得出来。再想想表弟更是装模作样,还去和柳至打架。皇帝拍案骂:“这一对混帐演的好戏!”
这一对混帐最近为赈灾很出力,皇帝才没有叫他们来当面责骂。
安王殿下郁闷的快要生病,他没有想到戏水招的女眷们爱,却能翻出这么大的花样。
以安王原先想的,女眷们相思入骨,难免上吊几个,要入府门而不得其门的,难免跳河几个,撞死几个。戏水的源头在加寿太子妃庆寿而出,安王就可以借机把权贵们包括太子黑上一大把。
但现在却成了…。安王对着抄文嘟囔:“皇后娘娘的陈年怨气全出在这懿旨了不成?太子妃拿着这道懿旨,更可以不让内宅添人。”
结局变成这样,是安王预先想也不会想到。
……
袁训也没有想到,加寿带着皇太孙乾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