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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倾和回来的还算早,照例换了一身黑衣,笑着问:“今儿怎么等我?”
他出去素来没有一个准时,几天不回来也是常有之事,贺兰叶早就习惯了,也鲜少有需要等他的时候。
贺兰叶等的已经犯困了,揉揉眼睛沙哑着音:“我这边都收拾妥当了,你怎么样。”
“我这里也好了,”柳倾和眼中看的出一丝疲倦,打了个哈欠坐过来,“我爹娘说,这边的婚礼已经参与过了,这次就不去漠北了。”
“我是说你……风刃怎么样?”
柳家爹娘不去这一点贺兰叶也想到了,毕竟千里迢迢,一个朝中三品大官怎么可以说走就走。
她担心的是柳倾和在风刃的事情。一个暗探一走半年,不知道陛下是不是能接受。
“这个啊。”柳倾和微微一笑,“我告了假,休息半年。”
贺兰叶感慨:“陛下还真是好说话。”
“的确好说话。”柳倾和笑容中有一丝狡黠,“所以大哥也该早些入朝才是。”
贺兰叶一噎。
官家那里都让了路,这趟漠北之行就别无问题。
春分,微阳。
镖局中的人贺兰叶基本都留在临阳,她只带了秦雪阳和秦家马场的人随队。难得不走镖,索性赶了两辆马车,路上也能松快些。
柳倾和早早就打着别的主意了,趁着镖局里都准备好了,他悄悄抓着贺兰叶回了屋,指着雕花桁上放着的一套缠金流丝藕粉色锦裙,笑吟吟道:“大姑娘回家,怎么也该穿着裙子吧。”
贺兰叶哪里不知道柳倾和的意思。
可她现在当真是无所谓,三郎也好,大姑娘也好,说破了天,都是她。
一身锦裙陪着罗钗明月珰,贺兰叶颇为习惯等柳倾和给她描了妆,眨眼之间,俊俏帅气的局主变成了一个娇俏可人的姑娘。
秦雪阳等在外头了半天,一看见罗裙的贺兰叶出来,眼睛一亮,就缠了上去:“阿叶,我们一道儿坐马车!”
到现在为止,柳倾和与秦雪阳之间有种谜一样的不对付,好在两个人都比较压得住,至今没有真的有所争吵。
只不过,在小事上,秦雪阳总是要抢柳倾和机会。
柳倾和也不恼,就笑吟吟看着贺兰叶。
贺兰叶顿了顿,还是舍不得放柳倾和一个人在后头坐,迟疑了下:“不如,我们三个同车?”
“想都别想!”秦雪阳顿时黑了脸。
柳倾和也懒懒开口:“别,我怕半路上把她扔下马车。”
贺兰叶没招了。
秦雪阳盯了她半天,最后退而求其次:“这样,日曜日,月曜日你和我一车,火曜日,水曜日你和他一车,木曜日金曜日还是轮着我,土曜日你看着办。”
贺兰叶眉头挑得很高,对这种平分的模式,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秦姑娘,”柳倾和笑得温温和和,“我是三郎的妻子,不会允许她和别的女子同车。”
秦雪阳:“……可你不是男人么?”
“和性别无关,我和她有正经婚书,我有权拒绝秦姑娘提出的不合当要求。”柳倾和慢吞吞道。
秦雪阳简直服气,忍不住对贺兰叶道:“……他这么不要脸,你怎么忍受的?!”
贺兰叶一脸看淡:“习惯就好。”
最终,还是不要脸的柳倾和大获全胜。获得了与贺兰叶同一辆马车的权利。因为要脸而失败的秦雪阳则气鼓鼓翻身上马去了。
临阳到漠北,岂止千里。贺兰叶担心太墨迹浪费时间,一路上休息的次数都不多。随着一路北去,天气越来越暖和,碧水青山渐渐落在身后,戈壁荒漠慢慢浮露出来,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
走过穿漠前最后一个客栈,伴随着满天扬沙,驼铃绵延,贺兰叶一行终于抵达了漠北。
而随着他们一行横穿沙漠,入目可及藏在尘沙中的城宇时,绵延小雨接连不断冲刷了他们一路的疲惫。
清明将至。
作者有话要说: 柳倾和:怎么样才能装作不是第一次成亲的淡定?
贺兰叶:你先别发抖再说。
回家换地图喽~
红包包继续
第136章 第 136 章
细雨稀稀拉拉; 在这漠北都积不下雨水; 马车队伍冒着飘摇细雨; 伴随着铃铛清脆,入了那高高堆起的黄沙城墙。
贺兰叶阔别漠北一年有余,早就想家乡的风土,掀开了帘子趴在马车窗沿,津津有味看着外边。
这点子小雨在漠北人眼中就跟不存在似的,街上行人没有一个人撑伞挡雨的。这会儿正在午饭的时候,街边商铺摊位的主人们聚在一桌儿,端着饭碗下棋;旁边挑着担子叫卖的行脚货郎摇着拨浪鼓,看得认真。
街头巷尾不少孩子的嬉笑声,更有看着才不足十岁的孩子,骑着高头大马呼啸而过; 身后还追着一群小孩儿。
贺兰叶正在给从未见过漠北的柳倾和一点点指着; 忽地见她马车外的秦雪阳一拍马车; 急匆匆道:“阿叶!我看见我家堂弟那个臭小子了!我去追他!”
秦雪阳话音刚落,一甩鞭子打马,追着那群小孩儿急急而去。
“秦姑娘的堂弟?”柳倾和透过马车窗看了看,没有扬起尘土的街道上宽宽阔阔; 可见一列马队追在秦雪阳的身后; 一道儿去追逐那快要跑出城门口的小孩儿。
“嗯。”
贺兰叶看了会儿; 见秦雪阳已经追上了她堂弟,拿鞭子柄戳了戳弟弟的头,好像在说些什么。
秦雪阳的家就在这附近; 她追着她弟弟,该是直接就回去了。贺兰叶一行中剩下的也就是三五个人。
贺兰叶放下车帘,对柳倾和道:“她父亲独她一个女儿,之前……也是说马场交给她的,只她家中的一干叔伯有别的心思,总想拿他们子嗣来替代秦雪阳。”
柳倾和微微挑眉:“那她倒是能忍。”
“能忍什么能忍。”贺兰叶想起了什么,笑着摇头,“她之前把她家的堂兄堂弟一道儿请去吃酒,大刀直接砍在饭桌上,说要是不给她惹事,大家都是兄弟,她日后照应着,若是想从她手里抢马场,她索性儿做一回恶,直接宰了他们。”
从那之后,长辈再有什么心思,这群惜命的兄弟都没有想法了,时日长了,倒也能和秦雪阳做回兄妹相处。
“居然还有这种事,那她倒是大胆。”柳倾和也不禁感慨,顿了顿,他又不确定了,“你在这事中可有插手?”
“有。”贺兰叶想起来都笑了,充满怀念,“我借了二十号人给她围着,里头她威胁人,我就在外头操刀练武。”
她们俩很多问题都很相似,彼此之间帮衬了几年,互相帮忙稳住脚。
这也导致了漠北许多人都以为贺兰叶和秦雪阳只怕是要成婚,那秦家马场肯定要跟着秦雪阳陪嫁到万仓镖局去,不然万仓镖局不会下功夫帮忙。
贺兰叶与秦雪阳也是为了方便行事,含糊默认了此事。
柳倾和闻言微微意动:“以你之言,女子继承家业也是无妨?”
贺兰叶迟疑了下:“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如果是小门小户,少有闹的起来的。如果是大营生,不是家中生事,就是外头添柴,非要燃一把火起来。”
“别看雪阳现在身边有马场的人,实际上她至今都不是秦家马场的继任主人。她父亲不愿把马场交给她,卯着劲儿想要生个儿子;而且就算没有儿子,他也要给雪阳找个他认可的女婿,交接过去。”
而且马场中不少大小管事,都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想盘算着娶秦雪阳,直接得了马场。
这几年秦雪阳身边全靠贺兰叶周旋护着,才给了她不是少主类似少主的身份。
马车摇摇晃晃着,越来越慢,柳倾和看着贺兰叶,犹豫道:“我见镖局的人,对你接受的很快……”
“我和她情况不一样。”贺兰叶道,“一则当时我家那个状况,镖局都齐聚一心,只要有个能撑下去的主人都行。二则,没有动摇我位置的人与心思。”
马场的经营多是与人,人心诡变。
秦雪阳年纪小玩不过人心,会有这种局面很正常。换作是她,只怕也就如此了。
好在镖局不一样。
镖局的营生,踩得是刀尖,拼的是生命。她的一切,都是靠她拿命换回来的。无论她是大姑娘,还是三郎,都是那个一步步把差点濒临极难的镖局从险境拉回来的她。
马车停了下来。
赶马的镖师跳下马车,笑吟吟道:“大姑娘,姑爷,咱到了。”
“到了?!”柳倾和有一些紧张,顾不得刚刚说的话了,连忙问道,“家中有谁,我该做些什么?”
贺兰叶整理了下在车上有些凌乱的衣裙,想了想:“我家中其实没有谁。祖辈有一个姑奶奶在线城,姑姑远嫁。还有两三个堂叔,不过都离得远。”
柳倾和松了口气,率先下了马车,挑起帘子扶着贺兰叶下来之后,打量着眼前的宅邸。
苍劲有力的提笔门匾,散发着豪情的贺兰宅,迎面扑来的就是一股大气。
“好字!”柳倾和眼前一亮,夸道。
贺兰叶抬眸,顿时充满自豪道:“这是爹爹的笔墨。”
柳倾和立即道:“咱爹允文允武,才情与豪情并肩,智慧果敢两不相误。也就是咱爹这样的人,才能教的出你这样的女儿。”
这一番连吹带捧的,惹得贺兰叶都笑了,她笑了会儿,粉扑扑的脸颊多了几分温柔,缓缓道:“你这些话,等清明了去给爹上香时再说吧。”
柳倾和住了嘴。
淅淅沥沥的小雨多少还有点存在感,贺兰叶牵了柳倾和,带他进去。
贺兰家平日主人在的时候,镖师们的婆姨多少都会上门,整天儿热热闹闹的。只是大家都是有自己的家,她们一家子都不在,也就偶尔过来打扫下灰尘。
只许是接到了她要回来的消息,贺兰叶一绕过照壁,发现庭院里干干净净,而且庭院两边,多了不少盆花,在雨水冲刷过后,娇艳无比。
漠北的贺兰家比起临阳的贺兰家大出了几倍,庭院宽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