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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仓镖局的本家在漠北,单纯留在漠北的镖师,就有近千人之众。
局主回来了,虽然定的是大姑娘的身份,全镖局上下还是沸腾了起来,要给大姑娘新姑爷一个热情的迎接。
贺兰府位于漠北主城偏南的位置,从中午起,近千人开始挨家挨户借桌椅板凳,去酒楼借厨子,又有不少婆姨自发来帮忙,短短时间内,从贺兰家门口摆开的流水席,一路朝北延伸到主城门口。
城里头吹吹打打到处宣告,没一会儿,全城上下都知道,当年失踪的大姑娘,带着新姑爷回来了。
这里的人对贺兰叶的记忆,是从佑胥十七年起的,那时候接手万仓镖局的狼性少年凭借实力得到了全漠北的爱戴,而对于贺兰玥,就不同了。
贺兰玥生长于漠北,小小年纪跟随着父兄走南闯北,家家户户都认识她,可以说是看着她从一个小团子,长成半大少女。
她一走多年,此次回来之前,就曾派人来事先透透风,说的一本正经,什么大姑娘被远方的姑太太接走了,一直养在南方,眼下要成婚了,专门回来给父老乡亲们看看新姑爷的。
想来看多年不见的贺兰玥的人太多,想看南方新姑爷的人也太多,摆了长长的流水席,人多的还是坐不下。
有人爬树上,骑在墙头,伸着脖子望着贺兰家。
贺兰家里头摆了五十桌的席面,都是镖局自己人。
贺兰叶被柳倾和打扮着换了一身柳叶色的裙衫,梳着垂髻,被勾勒的细细弯弯的眉眼带着笑意,出来见人的那一刻,镖局里不少的老人都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好多年没有见着大姑娘了,看见您这样,我心里头啊,就踏实了。”老徐抱着老马,两个中年男人哭得眼泪汪汪。
贺兰叶站在台前,看着院中密密麻麻的镖局众人,心里头也是感慨万千。
她整理了下衣袖,恭恭敬敬朝着在座的镖局众人福了福礼:“这么多年,镖局都是靠大家才走到今天,玥儿愧疚,多谢诸位多年细辛帮扶!”
大家都是知道根底的,见状有人差点乐了,连忙摆手:“哎哎哎当……大姑娘别啊,看着您这样我怪不习惯的。您随意些,别谢来谢去的,有什么话想说的,来喝酒就是了!”
“就是就是!大姑娘您这悄不吭儿的就要成婚了,新姑爷呢!新姑爷请来吃酒!”
站在贺兰叶身侧的柳倾和颇为紧张,他知道,不久之后的婚礼就会在眼下这些镖局众人的见证下举行,现在他都有些感觉了。
贺兰叶笑着看他低语:“劝你酒别喝,你喝不过。”
柳倾和却认真道:“大家爱护你才劝我酒,我定然是要与大家喝的。”
见劝不动柳倾和,贺兰叶也就不劝了,只朝祝姨说了句:“劳烦您看着他点。”
里头自己人的席面,可外头还有不少父老乡亲,都是记得她的,贺兰叶于情于理,都要出去敬一杯酒。
她端着一杯酒,沿着门出去,看见外头那坐的密密麻麻的流水席,还有街道拥挤而来的人,微微一笑。
“贺兰家的玥儿!果真是她!瞧瞧现在,长的多标致,和她胞兄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大姑娘!大姑娘多年不见了,可好?!”
贺兰叶笑吟吟对着那些热情问候着她的家乡人抬了抬酒杯,朗声道:“多谢诸位前来在……我的接风宴,我敬诸位一杯酒,谢谢各位的牵挂了。”
那些流水席上坐着的人端着酒杯响应,站在街边的人就笑哄哄:“大姑娘,我们没有酒!”
贺兰叶爽朗一笑:“马上就有!”
她低语了两句,派人去起了二十坛酒出来,请路过所有人喝。
虽是盛事,瞧着倒也不乱,官府前来维持秩序的人都坐在街边吃吃喝喝了起来。
贺兰叶走了一圈,回到院子里的时候,镖局的大家这个抓着她说一句,那个追问她两句,走着走着,她就随便找了个位儿坐下。
北方天黑的晚,就着,等这一轮席接触,已经是月挂当空了。
贺兰叶没有喝几杯酒,就是说了好多的话,嘴干。
她去找水,忽地想起什么,抓着身侧一个人问:“柳五……我姑爷呢。”
“姑爷?”那人哈哈一通大笑,指着某处道,“大姑娘您赶紧儿去看看,姑爷这会儿怕是不太好。”
贺兰叶顾不得喝水了,赶紧去找柳倾和。
这会儿人来人往的,喝醉了酒的被架着走,高谈阔论的围了一圈,她找到柳倾和的时候,只见这位临阳风雅公子,面壁而站,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柳五?”
贺兰叶戳了戳他肩膀,吸了吸鼻子,“你喝了多少,一身酒味。”
柳倾和抬起幽深的眸,看清贺兰叶后,眸子仿佛浸了水似的湿润透亮。他定定看着贺兰叶,忽地一把攥着她手腕,拽着她就走。
“柳五?你干嘛!”
贺兰叶力气到底没有柳倾和大,他吃酒吃多了,脑子不清楚,力气使大了些,贺兰叶完全抵御不住,被他拽着踉踉跄跄走。
柳倾和一言不发,拽着贺兰叶去了马厩。
他艰难与缰绳做斗争,好不容易牵了一匹马出来,踉踉跄跄抱着贺兰叶翻身上马。
“柳五?柳倾和!”
贺兰叶怕他吃多了酒脚下站不稳,不敢反抗,稀里糊涂被他放在身前。
她什么话都没有问出来,柳倾和抱着她打马疾驰,顺着门户大开的后院,哒哒跑出了主城。
眼看着越来越偏,被马颠得难受的贺兰叶迎着风艰难道:“不能往前了,在往前,就进漠了。”
她看不见的地方,柳倾和听见这话,眼睛亮了亮,折射出一道兴奋的光。
等到柳倾和发完了疯,马已经跑进了主城边的沙漠。
夜色中的沙漠泛着幽暗漠色,大风吹得贺兰叶瑟瑟发抖。
她被从马背上抱下来,摸不清头脑:“你来沙漠作何?”
柳倾和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马蹄子一掀,哒哒跑远。
贺兰叶瞪大了眼:“你在干嘛!这里回去很远!”
柳倾和等马跑远了,这才对着贺兰叶露出一个矜持的微笑:“除了天地,我不想有人围观,马也不行。”
贺兰叶糊涂了:“围观什么……”
下一刻,贺兰叶被浑身酒气的柳倾和压倒在沙中,冰冷细腻的沙随着她的倒下滑游下陷,一下子就把她陷在原地。
迎着贺兰叶震惊的眸光,柳倾和露出一个陌生的邪邪坏笑,他慢条斯理解着衣裳,在月光下,沙哑的声音无尽诱惑:“围观——我爱你的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 柳倾和,十九岁,醉酒发疯,卒
喝高了啥都干♂得出来……
红包包继续么么哒
第140章 第 140 章
月落乌啼; 大漠风沙席卷。
贺兰叶在这边她熟悉的土地; 差点埋葬了柳倾和。
吃酒吃过头; 柳倾和整个人跟驴子似的,硬犟硬犟,怎么也求饶不得,贺兰叶生生捱过了他的发疯,整个人粘着沙子,浑身都在不自觉颤抖。
贺兰叶好不容易缓过来,脸阴沉得几乎能拧出水来,皎洁的月下她狰狞冷笑:“清醒了?”
撒完酒疯意识逐渐回笼的柳倾和,看清眼下贺兰叶的惨状,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 慢慢记忆复苏; 顿时心跳漏了一拍; 腿肚子都吓得打颤:“……叶儿,你听我说。”
他身上穿来见客的青衫已经裹在沙子中没眼看了,赤|裸着遍布红痕的胸膛,跪在沙地中有苦难言。
贺兰叶把自己被这头牲口撕裂的衣衫勉强穿上; 阴恻恻看着他。
幕天席地; 荒郊沙漠; 柳倾和当真不是临阳的那个柳倾和了,世家公子偏偏君子,他居然能做得出这种事来。
贺兰叶一想到刚刚自己被迫无力挣扎的失控感; 就想把眼前的人一脚踢回临阳去。
柳倾和心虚得声音都飘了:“叶儿……意外,这就是个意外。”
他见贺兰叶坐立都有些困难,赶紧伸手扶她。
‘啪’的一声响亮,贺兰叶拍开他的手,自己颤着手勉强把衣带系上。
“还坐在这里干嘛!”贺兰叶一看见眼前的人,气不打一处来,“穿衣服啊!”
沙漠的早晚温差十分的大,这会儿入了夜,堪比寒冬。
偏柳倾和这个外地南方人能耐,敢在夜晚的沙漠脱光了衣服,也就是刚刚燃起了他们的温度,不然这会儿,两个人都冻得硬邦邦了。
柳倾和浑身燥热的厉害,一点都感觉不到结冰似的寒冷,赶紧儿把自己衣裳也给贺兰叶裹上了,低声下气道:“是我不好,我狂悖了,叶儿别气。”
贺兰叶垂着眸,给他也把衣裳系上,一声不吭。
气他肯定是气的,喝高了酒居然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什么都敢干,偏生折磨她。
只贺兰叶也没有很生气,只踹了他一脚,虎着脸道:“能耐啊,还有什么是你柳五郎不敢干的?”
柳倾和悄悄心里头嘀咕,有啊,还有好多,不敢说,怕说了他今儿就真的要埋身荒漠了。
燥热褪去,沙漠中极低的温度袭来,柳倾和后知后觉他做了什么事,干笑着伸手环着贺兰叶,低声哄着:“我抱着就不冷了。”
贺兰叶已经懒得和他废话了,只提醒:“今儿咱俩抱得再紧,沙漠里睡一夜,明儿就得找人来收尸。”
柳倾和低着头老老实实听教训:“我错了。”
贺兰叶气不过,又踢了他一脚。
柳倾和好在将功折罪,走了一段路,找到了还在沙漠中打转儿的马。还好马没有一溜跑走,给他们留了一条后路。
来的时候柳倾和风光潇洒,酒后人胆大,怀抱媳妇意气风发。走的时候一身破布衣裳勉以裹体,浑身都是沙子,灰头土脸受气小媳妇似的耷拉着脑袋,连城墙上溜下来的老鼠都比他胆大。
等贺兰叶两个人骑着马回了主城,鸡鸣三遍,全城都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
贺兰叶只得庆幸,她从小生在此地,还知道城墙根下的破洞,不然今儿他们还真的要在荒郊野外冻一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