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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贺兰叶躺在躺椅上,裹着被子懒洋洋应了声,“还有呢?”
“我去看!”
小孩儿家家就是跑得快,不一会儿,噔噔噔的脚步声就回来了,桃儿兴奋地给贺兰叶比手画脚:“哥哥,外头好热闹,我听人家说,刚刚有个什么皇子送来了一尊石雕,好像很值钱!”
“皇子?”贺兰叶精神一震。
“对啊,我听那些给来送礼的人问候的人这么叫他。”桃儿还有些好奇,“皇子是什么官儿,比户部侍郎大么?”
贺兰叶面色复杂地摸了摸桃儿的发辫,轻声道:“是个……很大的官。”
“咦,那为什么嫂嫂没有搭理皇子的人呢?”桃儿有些糊涂,“难道嫂嫂也是大官?”
“桃儿!”贺兰叶心中一跳,轻声地呵斥了句,“什么官不官的,不要乱说。”
她说了妹妹,自己心里头也开始泛起了涟漪。
贺兰叶安慰了自己,又把有些茫然的桃儿哄了两句,令她再去跑一趟看看清楚。
这一次,桃儿过了很久才回来。
桃儿爬到贺兰叶的腿边,扬起小脸疑惑地看着贺兰叶:“哥哥,我们家只是跑江湖的,对吧。”
“对也不对,粗浅的这样说,只能说算不得错。”贺兰叶挑眉,“怎么忽然这么问?”
桃儿咬着手指头:“那为什么我们家来了这么多厉害的人啊!刚刚外头又来了人送礼,大家都跪了,嫂嫂也跪了,我听他们说,是官家派人来送的礼。”
官家?
贺兰叶眼孔一缩。
官家……怎么会派人来给她送礼?
不对,不是她。
是他。
贺兰叶的心跳渐渐加速,她捂着胸口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外头的喧闹好像过了很久才渐渐平息,贺兰叶一个人坐在竹椅上,捧着水杯静静等候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听见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随着门被推开的咯吱一声,贺兰叶把玩着手中水杯,头也不抬道:“我是不是该问一句,你是什么人?”
没有人回答她。
随之而来的是走到她身边的脚步声,穿着流光裙打扮精致堪称绝色姿容的柳五在她脚边单膝跪下,伸出手去握着她的,抬起头对上她的视线,薄唇一勾,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说不完的缱绻:“我是你的妻,你心头喜爱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柳倾和:“我是你的妻,是你心头喜爱的人。”
贺兰叶'一本正经':“……醒醒,别做梦了。”
第27章 第 27 章
贺兰叶瞬间抬眸; 不着痕迹扫了眼柳五的身后。
果然看见捂着嘴悄悄暧昧笑着的几个友人; 正藏在门边上; 伸着脖子往里头瞅。
她眼皮一跳,立即放下水杯,眸眼一变,从刚刚的冷淡疏离变成了深情温柔,她主动伸手摸了摸柳五簪着金钗花钿的云髻,压着嗓子温柔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她的眸中犹如星光闪烁,似芒似光,温柔与暖情交织在一起,看着柳五的认真就好像他是她最重要的人。
起了头趴在贺兰叶膝盖的柳五瞳孔一缩,本松弛的身体渐渐紧绷; 略有僵化。
背后门口的几个友人捂着嘴抖着肩膀; 一个推着一个都出去了; 走在最后的周谷还体贴的把门带上,轻轻扣好。
门一关,房间内的光线也一弱,贺兰叶同时松开了摸着柳五发髻的手; 温柔的表情逐渐消失; 她面无表情对着柳五抬了抬下巴:“人走了; 不用装了 ,起来吧。”
她一发现柳五过来那副姿态就知道后头有人,若真的没有人的状态下; 别说趴在她膝头撒娇,让柳五给她蹲下都不可能。
柳五慢吞吞起身,把裙摆顺了顺,也摆出了一副淡漠的表情:“你接的很好,没让我担心。”
新婚夫妇二人隔着圆桌面对面而坐,贺兰叶屈着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柳五,今儿外头来了哪些人,这会儿是不是该告诉我了。”
柳五慢条斯理把贺兰叶水杯替换成热水,毫不在意道:“不过是些你心中有数的人,不外乎那些人。”
“心中有数?”贺兰叶并没有接柳五递过来的水杯,而是勾起了一个冷漠的弧度,意味深长看着柳五,“我可不觉着来的人是我心中有数的。”
柳五手一顿,他放下水杯,抬头轻笑:“你知道了?”
他的态度并没多少躲藏,倒也直截了当:“五皇子派人来送礼,是来赔罪的,官家派人来送礼,同样也是来赔罪了。”
“说起来我倒是嫁了个好人家,”柳五这会儿还能调侃道,“竟然能得到官家垂青。”
眼前的柳五一脸平静,带着恰到好处的调笑,没有多一份的不自在,也没有少一分的从容,到叫贺兰叶看不太清了。
“我一个下九流跑江湖的,能得到什么官家的垂青?”贺兰叶不动声色打量着柳五,“只怕是我娶回来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早早就入了官家的眼了吧。”
柳五露出微微错愕:“贺兰,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五皇子和官家,都是因为奇华的任性才派人来的这一趟。”
“奇华?”贺兰叶差点被柳五的一推到底给逗乐了,“别说一个我,就是一百个我被奇华逼下水,只要没死,就不可能让五皇子来送礼致歉。至于官家,只怕我死了也不会知道有我这个人。”
柳五却依旧摆着一张无辜的表情:“贺兰,你太妄自菲薄了,万仓镖局的地位,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这个掌管着天下之路的主人,会被官家记在眼中,也是应该的吧?”
天下之路。
万仓镖局起点漠北,历经三代人,彻彻底底打通了漠北西蛮南荒东土的局限,靠着一队人马,用足迹生生踩出了一条通商大道,开辟了镖贩天下的格局。
贺兰叶知道,外头有人这样说万仓镖局,万仓镖局也有最炙手可热的时候,在她父亲的那个时候,几乎提起万仓镖局来,都用的是天下第一这四个字。
只是自从她父亲辞去,兄长接连失踪,轮到她一个小丫头扛起镖局时,这四个字太重,她背负不动,无形之中,削弱了几分万仓镖局的威名。
贺兰叶垂着眸:“再厉害的镖局,也不过是个卖命的把式活,你太看得起了。”
她的声音低沉,每一个字的背后,都是她对镖局的前程渺茫的负担。
柳五小心打量了一眼她,没有说话,起身离去时,贺兰叶才略显疲惫道:“柳五,我还是那句话,不要插科打诨,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这一次,柳五站在那儿深思了半天,对贺兰叶微微颔首:“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只是我现在什么也不能告诉你。如果你非要知道……”
“贺兰,回忆一下我们当初定下的合约中的第三条。”
清冷的声音像是一把钥匙,拧开了贺兰叶的记忆门锁,她揉着额角,想起了她与柳五定下合约那天,他所说的话。
不可过问他……任何事情。
贺兰叶露出一个略显嘲讽的笑。
原来早在一开始,柳五就已经把一切都算了进去。
行,她棋差一招,应了人家,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她不会去问他的。
只是……
贺兰叶端起再一次失去温度冰冷的水杯,慢慢喝了两口,冰冷的水从她的喉头一路冷到心扉,却带来了一股让她兴奋的炽热。
她的眸光重新泛出光辉,波光中泛着柳五掀起珠帘离去的背影,模糊,变得清晰。
她倒要看看,他还有何后招!
盛大的万仓镖局亮镖过后,贺兰叶蒙着头结结实实睡了一觉,不知道是她身体底子好,还是柳五拿来的药糕效果太好,她的病情轻了许多,几乎与之前没有太多差距。
贺兰叶闲不住,也没法闲。之前未亮镖,她都是靠着周谷三五不时的举荐得到的镖单,如今亮了镖不过一天,外头雪花似的涌来了不少镖单,贺兰叶不得不早早起来就去了二院,和镖师们去看镖单。
她忙忙碌碌了大半天,从一大堆的镖单中选出了七八个路途合适的内容,很快分配给了底下的镖师们,不多时,挤满了房间熙熙攘攘等着接单的镖师们出去就分成几个队,很快就整理好了行装,一乌泱从后门打马而走。
吵闹了半天的书房送走了行镖的镖师,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贺兰叶病到底没有好全,她多裹了一件斗篷,盘腿坐在地垫上揉着自己的脖颈。
也是许久没有这么操劳过,一时间居然有些适应不过来的疲乏。
留在书房的除了她,还有常一个黑衣劲装的青年,这会儿他去端来了药,等贺兰叶服下后,也不走,细细问着她的病情。
“没事了,都好了。”贺兰叶揉了揉肩膀,随口道,“老常,你不去走镖么?”
出去走镖虽然辛苦,但是走镖的镖师能多挣一些。年轻未婚的镖师们大多是卯这劲儿多接两个,也就常恩显,遇着几个合适的镖单都没接。
常恩显摇了摇头道:“等当家的好了再说。”
“当家的,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常恩显小心打量了贺兰叶一眼,扭头看了看门外,回过头来压低了声音。
贺兰叶微微挑眉:“有话就说。”
该不该说,话都出来了还有不说的吗?常恩显一直都是直来直去的,怎么这次也学着拐弯抹角了?
到底是什么事儿让他迟疑?
贺兰叶脸色正经了些,等着他说。
常恩显迟疑了下,低着声:“新太太有些不太对。”
贺兰叶揉肩膀的手一顿,她神色淡淡:“哦?”
常恩显一直在观察着她的表情,只他也看不出太多,犹豫了下,继续说道:“新太太似乎不是养在闺阁中的女子,她对许多事情太过了解,面对镖局的内务,接手太快,而且她似乎一直在观察着我们镖局的人。”
贺兰叶眨了眨眼:“还有呢?”
“还有……”常恩显顿了顿,“新太太看着没有什么,但是总有一种奇怪的违和感。我总有些不自觉的提防他。”
贺兰叶却勾了勾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