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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双腿一软,直接跪下。
“是我家小姐交代的,说这份礼一定要王爷亲自来看。她还说,这份礼王爷一定满意。”
成子睿眉梢一挑,“许书媛?”
骆衡往前一步,“王爷,属下先去看看……”
骆衡的话还未说完,成子睿就先一步走了过去。车夫就跪在马车前,知道成子睿往这边过来,更是动都不敢动一下。眼看那双锦云靴子已经来到眼前,车夫连喘气都不敢大声了。
成子睿皱了下眉,嫌他碍事,抬起脚将他踹到了一边去。车夫哎哟两声后又赶紧的爬起来,身子已经抖如筛糠。
成子睿走到马车旁,一手掀开车帘子。瞥见里头昏睡的人时,突然怔住了。
微醺的酒醉刹那间清醒,他清清楚楚的看见,童玉青就躺在马车里。
“王爷?”
骆衡见他神情有异,紧握佩剑快步上前,在要靠近准备查看时,成子睿已经跳上了马车。转眼间,他已经从马车上抱了个女人出来。
看见那女人的容貌,骆衡心中惊了惊。
“叫姿月来我房中。”
成子睿沉声吩咐下这一句,抱着童玉青就进了王府。骆衡怔愣片刻,又扫了车夫两眼,这才快步跟了进去。
车夫一脸苦楚的爬起来,心里实在不知这事儿他到底是办成了还是没办成,七王爷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在马车里看见她时成子睿就知道她不太好,成子睿把她抱回房中时才看清楚了她苍白的脸色和额前擦拭不完的冷汗。
“姿月人呢?”
暴怒下的成子睿有些吓人,连收到消息赶来的竹云都有些不敢靠近。姿月才刚刚踏进他的房门,成子睿就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拎到了床边。
“诊!”
看清了床上的人后姿月一如骆衡一样愣怔了片刻,后颈冷意更甚一层,她才咬牙把心中恨意压了下去,给童玉青诊脉。
“如何?”
姿月抬头看他,神情莫辨。
“你哑巴了?”
“王爷,她……她是小产了。”
成子睿没说话,只是眼眸突然变得幽冷下来。姿月心颤了颤,刚刚张开唇准备说点儿什么,他却猛地出手,捏着她的下颚。
“你刚才说什么?”
姿月干脆心一狠,“她小产……”
她的话还未说完,成子睿就把她的身体给扔了出去。姿月跪爬在地上,膝盖和手心都疼得要命。
“小产?”
成子睿一双冷眸盛满了怒气,望着床上的童玉青,他周身气息越来越叫人不敢靠近。
第0164章 七王妃
姿月扬起了得意,被成子睿心心念念的女人竟然已经是个小产过的破鞋,成子睿这般高傲的男人,定然会勃然大怒。
看他这么生气的样子,怕是杀了童玉青都有可能。
这么一想,心里突然就有了盼头。
成子睿就这么站着,光是一道背影都能看出他努力压制着的怒火。姿月本以为童玉青戏耍了他,又成了没人要的破鞋的事实,依着成子睿的脾气怕是要大发雷霆。
她痴痴望着他的背影,期待的那份兴奋被消逝的时间给磨平。看着成子睿投向自己的狠戾目光,姿月的心已然沉入谷底。
她料到了很多事情,却独独没料到,他的雷霆在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后还是不舍得放在童玉青的身上。
“不过是小产而已,为什么她现在还未醒?”
姿月听得着实好笑,小产而已?果真不是自己的孩子,所以一点儿也不在乎么?
“聋了还是哑了?”
成子睿气势逼人的压下身子,冰冷眼眸已是不满。姿月这才慌忙把头低下,“她穿的单薄所以着了风寒,又因为小产身体虚弱,这才会昏迷……”
她的话还未说完,成子睿突然抓着她的胳膊,把她半提了起来。“那你还不赶紧给她医治?”
姿月恨得差点儿把下唇给咬破了,她别开目光,“王爷松手,我这就给她医治。”
胳膊上的力气又加重了些,姿月皱着眉,不解的看着成子睿。
“以后,要称呼她为七王妃。”
姿月坚守在心底的堡垒轰然坍塌,童玉青都这样了,他还愿意要她?
这样的女人,凭什么做七王妃!
“姿月?”
成子睿语调上扬,明显的没了耐性。姿月心有不甘,却丝毫不敢再表露出来。她垂首,重新开口说:“姿月这就给七王妃医治。”
闻言,成子睿才满意的放开了她。
……
俞府。
童玉青跟崔扬一前一后的才刚离开小院儿,守在门口的侍卫就轻轻敲了敲房门。
“公主,该回宫了。”
铃公主像是没听见,两只眼睛依旧痴痴盯着坐在对面的男人。
“公主……”
“听见了!”
铃公主朝着门口呵斥一声,侍卫果真就不敢再多言了。她把目光重新移到俞翀的身上,万分不舍。
俞翀对她投来的炙热目光视而不见,修长的手指自顾自的摆弄着已经玩了一两个时辰的茶盏。
“公主……”
门外侍卫又催促了一遍,惹得铃公主唇边的笑意顿时变成了冷意。她一拍桌子站起来,怒气冲冲的打开房门。“你再叫一遍,信不信本公主割了你的舌头!”
侍卫低着头,但是话语间还是能听出他对铃公主的诚惶诚恐。“现在时辰不早了,公主该回宫去了。”
铃公主抬头看了看早已黑沉的天色,又扫了一眼庆安那屋子的方向,唇角又浮出笑意来。她转身跑回到俞翀身边,“今日时日太晚,铃儿就先回去了。”
见他依旧不搭理自己,铃公主微微失望。眼眸一闪,她突然拉起了俞翀的手,柔声道:“翀哥哥,你送送我吧。”
俞翀依旧是连个眼神也不愿给她,更是速度极快的把手给收了回来。铃公主早就料到他会如此,哪怕只是一片衣角,她都想要努力抓紧。铃公主确实是抓住了他的衣角,可他动作太猛,速度又太快,铃公主修剪漂亮的指甲被折断,指缝里瞬间冒出血丝。
十指连心,铃公主吃痛的把那根手指握在掌心里,望着俞翀委屈不已。
“翀哥哥……”
俞翀终于舍得抬起眸子,却是一副冰冷又陌生的眼。
铃公主浑身一僵。以往他虽然对自己冷漠,可那双眼睛也不像今日这么陌生。
他现在不只是讨厌自己,更是恨上了自己。
饶是如此,铃公主还是对他艰涩的笑着。“翀哥哥你放心,我既然答应要帮你救出庆安,就绝不会只是一句空话。”
不敢再看他那双眼睛,铃公主说完这话转身就走了。
她前脚才刚走出屋子,俞翀后脚就跟了出去。已经走到院中的铃公主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欣喜的以为俞翀又追上来,回头看见他直接去了另外一个放心时,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
铃公主死死攥着两只手,之间陷进掌心也不自知,对童玉青的恨意这么直白的刻在她妆容精致的脸上。
俞翀迫不及待的踏进庆安的屋子,刚进门的他却僵愣在门口。一眼就能望穿整间屋子的他却根本不见任何人,心突然慌乱起来,他转身跑开,把小院儿里每个角落都找了一遍。
铃公主才刚刚走出俞府就把心中憋闷的气都撒在了侍卫的身上。
“你有没有眼见力,就这么点儿眼见力你还想平步青云?坏了本公主好事,信不信本公主先砍了你脑袋!”
侍卫缩了搜脑袋,一言不发的挨着骂。铃公主又骂了两句,直到上马车前,她才问:“叫你盯着那个女人的动静,到底如何了?”
“在奴才敲门叫公主前,那个女人刚刚光脚跑了出去。”
铃公主上马车的动作顿了顿,“光脚跑?”
侍卫颔首,“看着那个女人已经神志不清,像是疯了一样。”
铃公主大笑起来,心中尤为爽快,再看这侍卫也觉得顺眼了许多。
“进宫前把这身衣服换了,叫别人看见,还真的意味本公主又跟七王府扯上关系了。”
侍卫应了一声,从马车上取了个包袱出来,隐在暗处换回了一身宫中侍卫的衣服。
铃公主心情大好,她原本只是为了庆安的事情而来,怕俞翀不信,还特地弄了一身七王府侍卫的衣服叫人穿上,做出护送自己过来的样子。
没想到这一趟还真的就来对了。不仅碰上了俞府前院里的事情,更是不费功夫的就让俞翀信了自己。虽然利用庆安的事情来威胁俞翀确有不妥,可能用这种法子把童玉青给逼疯了,她更对此乐见其成。
至于童玉青跑去了哪里……
俞府里恨童玉青的人这么多,哪儿轮得到她来操这份闲心。只要童玉青不在俞翀跟前晃荡,死哪儿去她都无所谓。
铃公主跳上马车,舒服的靠坐在马车里。“走吧,回宫去。”
知道铃公主已经走了,俞家这几个人才放心的睡下了。俞老夫人这才刚躺下,就听院中一阵杂乱。心烦的坐起来正要问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就听房门砰的一下被人从外头踹开来。
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吓得抓紧了身上盖着的缎被。
“童玉青人呢?”
俞翀疾步走来,脸上的阴冷神情叫跟着进来的张妈都有些脚软。
老夫人见是俞翀,就知道许书媛已经把事情给办妥了。可想到俞翀这么无礼的闯进来,她那一张老脸顿时又难看了。“俞翀你撒的什么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俞翀冷眼一扫屋内,最后又把目光放在老夫人的脸上。“你把童玉青弄到哪里去了?”
“笑话!”老夫人嘲讽道:“你以为她是金银还是珠宝,各个都想要揣进兜里带走么?一个青楼女,除了你,根本就没人稀罕她。她本性浪/荡,或许是她见自己身份瞒不下去了,所以跑出去再找别的男人了呢?”
俞翀的脸色黑的都能滴成墨了。“你再说一遍?”
老夫人气得直拍床,“我就是说了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俞翀沉稳的脚步一步步踏了过来,直逼到老夫人的床边。他压下身子,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