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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农门-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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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般解释不清的情况下,秦蓁打了个呵欠,含糊蒙混:“做个鞋,哪有这么多心思,我才不急。睡觉了。”
  又是一个冷寂的夜晚,箫清羽临睡前望向木门,思索了会,渐渐睡过去。
  从暖和的被窝里拱起来不容易。
  也是寅时时刻,周氏早早的起,一边暗骂那个狡猾的小蹄子,一边去主屋叫冯氏起来一同前往。
  难怪小蹄子很勤快,总起在她们前头,有几回哪怕是她想给书翎亲手做饭,起来时也没见她偷懒晚起。勤快是一回事,现在想起来,还另有一层目的,是怕她们不小心闯入,撞见她的龌龊心思吧。
  跟冯氏说,冯氏万万不信,但心中也怕儿媳说的是真的,就没顾规矩,闯进去看了。
  门栓没插好,一撞就开了。地面果然有被褥有人,一目明了。
  动静过大,伴着冯氏吵闹起来的声音,秦蓁被惊醒,捂着被子惊慌失措。
  冯氏怒踢地上的大孙儿,指着他骂:“你被这妖精迷住了吗,受这等委屈都不晓得跟阿奶讲!我一日不进来,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那么过下去,让箫家断子绝孙!天呐,我们家怎么娶个这样的媳妇进来,既然嫌弃我们家就赶紧走,好吃好喝伺候着,娃儿都不肯生,白养你了!”
  说罢,又气汹汹的朝床边走过去。箫清羽先一步过去挡住在床前,不让碰到秦蓁:“阿奶,不关秦蓁的事,听我跟你解释。”
  冯氏连穿衣的机会都没给他们,抓着穿着单薄绢衣的两人,拉到外边去,要他们说个明白。
  事发突然,秦蓁大脑一片空白。她只知道,她还必须留在箫家当掩护,否则姜如巧那边打听到起疑,顺藤摸瓜找到新开的绣坊,之前苦心都将付诸东流。
  冯氏素日里低眉顺眼,但对待子息繁衍之事绝不姑息。
  疾言厉色的在二人面前来回踱步,怒气腾腾:“这到底怎么回事,竟然分床睡,多久的事儿了,是不是一直这样。”
  秦蓁摇头,惶然开口:“当然不是。只是这两日,我跟夫君他……”
  “哟,你不会是想说吵架这种话吧。谁不知道羽哥儿宝贝着你,这几日也不见你们闹不和的样子。再不和,也没得让丈夫睡地板的道理,清羽白天可还要干活。除了你嫌弃他不跟他行房,还能有什么理由。”
  周氏一茬子把秦蓁想说的话给堵住了。秦蓁紧攥手指,诺诺摇头:“不,我没有嫌弃他,真的没有。”
  “那为什么分床。”冯氏拔尖嗓音,也不听周氏的片面之词。
  “阿奶。”
  箫清羽上前两步,挡在秦蓁面前,握住她的手,缓声对面前老人道:“是我的错,这个,你们还是不要过问了。”
  “吞吐什么!事关箫家的子孙繁衍,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冯氏异常气恼。
  箫清羽沉吟了会,似有些难以启齿:“秦蓁这几日来了月信,孙儿却忍不住想碰她,是我混蛋了。她挨着我睡,不碰她我睡不着,彻夜难捱,为了熬过这几日,我只能与她分床,才能稍微克制住孙儿心中的念头。”

  第24章

  话一出,三个女人皆怔,脸色极不自然。冯氏还想开口问什么,瞥见一旁低头垂眸的孙媳,模样羞羞答答的,好像又用不着问了。冯氏又瞪了儿媳,恼她大惊小怪无事生非,至于自己孙儿年轻气盛,也是好事。遂叫大家在这场乌龙事件中解散了。
  秦蓁回到房中,感到奇怪。她凝思一会,抬目打量这间一目了然的屋子。薄薄的木门,没安木栓的窗户,亦或是那橱柜里整日被抱上抱下的被子,皆有迹可循。今日发生的事又不显突兀了。
  “你若还想隐瞒,我们便像前些日我养伤那会。还是你有更好的主意?不妨说来听听。”
  箫清羽跟着进屋坐下,前一个主意提得漫不经心,反而像是真心询问她的意见。
  “明日是上巳节,不知你们这有没有兰汤沐浴的习俗?我记得后园石缝中长有兰草,我去摘一些。”秦蓁答非所问的,出了屋子。
  兰为王者香,芬馥清风里。秦蓁见过秦家专门培植在陶盆中的兰草,细心呵护长势优美,却少了一种从岩峰下努力钻出绽放的韧劲和野性。
  摘了五六颗,秦蓁回到前苑,正喂猪的周氏扭头眼尖的叫住她,盯着她白色的褶裙看。
  “你怎么穿白的?”
  秦蓁侧面颊滑腻如脂的肌肤起了一抹抖动,小声回道:“今日就干净了。”
  “晚上会伺候好夫君的。”末了添了句,羞逃似的蹿回了屋。
  箫家没有大的木桶让她浸泡洗澡,如同往常那样,烧一锅热水,在草棚搭建的专门澡房中冲洗。今日的水里放了兰草,多了几分意趣,虽然在大锅热水中味道极淡,秦蓁还是乐在其中,哼起了曲调。
  混着往下激流的叮咚水声,屋里的女子犹如山水林间雀跃的百鸟,婉转莺啼,偶尔夹着一声舒喟呢喃,扯麻着人的神经。
  箫清羽背靠着屋外的土墙,每时每刻都觉得难熬,又希望时间再长一些。
  打开门走出来,秦蓁用巾栉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她看到地面投下的另一道影子,不知是否受余热的影响,胸口有鼓鼓发闷之感,全身像还氤氲在热水中颤漓发麻。不过一瞬,一缕怪异的气味飘入鼻端,打破了她的混沌。
  秦蓁嫌弃的捏上鼻子,往旁边人斜去,“你身上的汗味好重,把衣服一块换了吧。剩余的兰草我放在墙角凳子上了,你小心点别碰着。”
  男人怕暴露嗓音的喑哑,短促嗯了声,紧合着腿不让某物滴倘下来,仓皇钻入了澡房。
  等箫清羽洗完回房时,女子已经躺下。不知是不是屋子里太暗看不真切,不大的木床上,大小姐身旁外侧空出了一块地方。他甩甩头,径自去了橱柜,准备抱被子下来。他让她自己做选择,既然她没想好,他不能一而再的逼迫她。
  木柜门咯吱一声响打开,紧接着,也响起秦蓁的声音。
  “诶,你过来。”
  “嗯?”
  “……白天,你自己说的。”女子气恼,还要她求他过去不成。
  万一家里人再来一次,被发现,她百口莫辩。以前也不是没睡过,不就,靠近了些。箫清羽不敢对她怎么样。
  秦蓁如此想了诸多安慰自己,但男人躺上来时,她垂在双侧的手倏地绞紧被单,旁边明显凹陷下去一块,随之鼻尖微冷的空气,被一股男性浓灼的热气驱赶,强势挤入她的呼吸。
  他身上那股怪味被洗濯,留下的是独属他的清冽,还有一缕缕与她身上相同的,兰草味。
  这种先是令她震颤,而后渐渐变得宁静的感觉很是奇妙。在男人躺下就未有任何动静后,秦蓁慢慢放松身段,闭目酣睡过去。
  破晓时分,几声鸡鸣叫得格外早,箫清羽悠悠转醒,想抬起的手臂微重,他侧目望过去,一张犹如羊脂膏找不出丁点瑕疵的妍丽面孔,正乖巧枕于他胳膊上。
  箫清羽尽量不动胳膊,溪桫的侧躺过来,与她面对面。
  他再往上一蹭,左手情不自禁覆上去,将她脑袋贴向自己怀中。
  阔别多日的充实感终于再度填满了那颗夜夜冷寂的心,像种子要破土发芽,像冰棱被阳光碎裂,像被困的野兽要冲出囚笼,他想肆声呐喊什么。
  就这时,有公鸡跳出了竹圈,来到这一处墙根底下,高高鸣了一声——
  怀中人儿被这声吵到,不安的动了动。霎时箫清羽全身沸腾的血液犹如被冻住般,搂抱她的手进退维谷。她要是醒来察觉到他们这般亲密姿势,会不会想出别的招把他赶下床?
  颔下呼吸变得浅了许多。来不及思考,箫清羽僵硬着双臂,装睡过去。
  秦蓁望了眼窗外,还早着呢。她收回视线,上下打量了番,知了自己在何种境况。他的一条手臂被自己头压着,另一只手搭上她的腰间圈着,有点重。
  秦蓁瞅了眼他睡得死沉,缓缓伸过手,钻入他的里衣,往他后背探去。
  男人的伤恢复极快,如今只摸到几条浅浅凸起的印痕。可是不知他体质如何,疤痕能不能全消,要是留疤……关她什么事?
  秦蓁还有着困意,迷迷糊糊抽出手,看到他喉咙上的凸起,又忍不住伸手敲玩了番。突然男人喉结猛地滚动,秦蓁吓得缩回手,盯着他看,见他没有转醒的迹象,松口气,咯咯小声坏笑,朝他又硬又软的胸怀蹭了蹭,贴趴在他胸膛上,还想再睡一会。
  在她呼吸由浅又变深之后,男人睁开流彩溢光的眸子,明灭闪烁。
  也不过再睡上两刻钟就得起了,今日过节,家里事多。
  秦蓁起得稍晚,醒来时身旁人已经不见了。她起床,换了一套绯红上衣和白裙的袄裙套装,整套衣装是普通的棉料,花纹全无,不过比起前段日子穿的补丁衣裳,已经好上许多。得亏箫清羽提分家那一闹,把周氏唬住了,在正常的吃穿用度上不敢过于苛待他们。
  庭院里来了客人,正和冯氏她们谈得高兴。来人看到秦蓁从屋里走出来,上半身红艳艳的,像开在枝头上的花,耀眼夺目,她们眼珠子都停住了。
  怎么这么早来客人,秦蓁嘀咕着,走过去,问冯氏和周氏:“阿奶,大娘,你们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不然我就看厨房里有哪些东西,自己看着做了。”
  周氏有一点承认,她厨艺还是不错的,自己对这方面又没造诣,不甚在意的摆手,给她介绍:“这是李婶和她女儿李秀珠。人家特意过来帮忙的,你带秀珠一块去厨房吧。”
  这就是上回忙不迭跟周氏嚼舌头根说猎虎事情的李婶,秦蓁心中添了句,朝那年龄小的,跟她年纪相仿的姑娘看去,正要开口邀她,李秀珠鼻子朝她一哼,扭着身自个儿进了厨房。
  李婶佯装责怪了句,周氏毫无顾忌秦蓁在,遗憾的道:“没事儿,秀珠怪我们家也是应该的,晓得按当初说定,娶你们家秀珠就好了,现在这个媳妇啊,事情不会干,成天顶嘴,不及你们秀珠半分。”
  当着还没走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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