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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雨斜,唐瑜脸上确实淋到了雨,她也不想生病,就往里面缩了缩,耳朵忽然被他嘴唇捉住,唐瑜身体一僵,才要叫他松开,他自己松了嘴,意味不明地笑两声,继续前行。
唐瑜轻轻地抿唇,这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占点便宜。
雨大,他走得疾,谁都没有说话,唐瑜一手攀着他胸膛,一手悄悄挡住了一直被雨水吹到的脸,只露出眼睛,静静地看斗笠外面的大雨。她是侯府娇养的姑娘,父亲常常出门在外,家里没有可以说贴己话的亲人,她习惯了一个人待着,赏花观月,听风品雨画雪。
雪只有冬天才来,冬天到了也未必有多少场,所以唐瑜更喜欢四季常见的雨,轻柔的毛毛细雨,淅淅沥沥的小雨,突如其来疾风骤雨、连续不停的暴雨……各种各样的雨,她或是坐在窗边看,或是坐在乌篷船里,在男人背上看雨,除了小时候父亲背着他,今日是第一次。
而背她的人,是那个一开始对她再三轻薄、冷眼嘲讽的摄政王,是故意骗她入瓮的王爷,他给她时间接受他的亲近,他最终还是要了她,但他不是完全对待歌姬的那种欺凌,他会想方设法哄她高兴,会千方百计地对她好,就算晚上,他也会从温柔开始……
她一直不信他,觉得他对她好是一种男人对美人都会有的宽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相信他对她有几分真心?是识破太后阴谋后他拥她入怀,问她是不是委屈,还是那晚灯笼架起的鹊桥?是中元晚上他坚持等到子时才要她,还是前几天他不嫌弃她腹痛出丑?
又或者,是刚刚马车里,他不顾自己牢牢护她周全。
有些事情,是掺不了假的。
唐瑜闭上了眼睛,耳边是雨声,是他加重的呼吸。
“咱们找房子最好的那家。”进了村子,宋钦脚步微慢,脑袋抬高,左右观望。
唐瑜心里好笑,王爷就是王爷,避雨也要那么多讲究。
最后宋钦挑了村东一座新宅子,上房五间,左右还有两排厢房。大门关着,宋钦试探着推了下,门竟然开了,唐瑜也抬头往里看,就见对面的堂屋里坐着一对儿老夫妻,好像在下棋,旁边站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看衣着竟然是丫鬟打扮。
“记得叫我相公。”眼看里面三人发现了他们,宋钦边往里走边嘱咐她。
唐瑜叫不出口,小声提醒道:“我现在是男装。”
“谁会信?”宋钦笑她。
唐瑜沉默了会儿,马上又道:“那我喊公子……”
“哪个公子会背着丫鬟?”宋钦继续反驳,“兄妹也不行,晚上咱们肯定睡一屋。”
唐瑜无言以对。
宋钦已经走到了屋檐下,朝里面的老爷子道:“这位老伯,我陪内子出门省亲,方才马车不小心陷进坑里,车夫在那边看着,我们先来避雨,不知您可否行个方便?”
他身上狼狈,靴子衣摆上全是泥点,但那料子一看就是好料子,斗笠下的脸庞也是神仙似的俊美,吕老太爷还在纳闷男人口中的妻子为何作男装打扮,吕老太太已经热络地答应了下来,“方便方便,我们家别的不多,就属屋子多。”
吕家老两口有两个儿子,都有出息,去城里住了,老两口不习惯城里的日子,坚持在家养老。儿子们孝顺,给父母买了丫鬟伺候,还盖了一座气派的大宅子,逢年过节回来探望,这么多屋子都能派上用场,其他时候都是闲置的。
吕老太太想请他们去西屋,宋钦背着唐瑜婉拒,对着西厢房道:“这边进进出出的太打扰二老,我们还是住厢房吧,多谢了。”
吕老太太便叫上丫鬟珠儿,撑着伞送两人过去。因为刚过完中元节,孩子们才走两三天,西厢房看起来同刚收拾过差不多,当然没法跟侯府王府比,但也算得上干净整齐。
见宋钦抱着美人不舍得放手似的,吕老太太笑弯了眼睛,“公子对您夫人真好,不过现在已经进屋了,赶紧放下来吧,都收拾收拾。珠儿,你去把大爷、二姑娘没穿过的新衣裳拿来两身,再抱一床新被褥过来。”
珠儿瞅瞅宋钦,红着脸去了。
唐瑜脸也是红的,低着脑袋,由宋钦帮她解下蓑衣。
吕老太太要接过蓑衣挂到外面去,宋钦自己动手,吕老太太视线已经被唐瑜吸引,没再管宋钦,震惊地走到唐瑜跟前,低头打量红着脸害羞的小媳妇。一身男装湿哒哒的贴在她身上,身段玲珑,胸前如藏了两个大桃,极其扎眼。再看人家模样,细细白白嫩豆腐般的脸蛋,眸如汪水唇似樱桃,怪不得让男人那么喜欢。
“夫人真美……”吕老太太盯了半晌,只说出这么四个字。老人家没读过几本书,不知道该怎么夸赞。
“您过奖了。”唐瑜并不是被人夸两句就害羞的性子,可此时湿衣贴身,她难为情,却碍于礼数不好硬邦邦地转过去。
“你先去里头坐着。”宋钦放好蓑衣折了回来,扫眼她惹火的身段,不想让别人看,哪怕是个老太太。
唐瑜看眼吕老太太:“那我先进去了,一会儿收拾妥当再向您道谢。”
吕老太太笑道:“一点小忙不用谢了,快进去吧。”
唐瑜点点头,转身朝旁边的内室门口走去,进屋前忍不住顿了下。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想看宋钦一眼,但一回头,却骇住了。几步之外,宋钦背对她与老太太站着,脊背上浅灰色长袍不知何时红了一片……
“王……”唐瑜脸色煞白,一转身赶到他身边,攥着他胳膊问他,“你受伤了?”
她脸色不对,宋钦反手摸背,再拿回来,看到一手血。他短暂地皱了下眉,没想到伤势比估测的严重,再看她惊恐自责的模样,宋钦轻松道:“可能是翻车时撞的那一下,破皮了,你别急,我都没觉得怎么疼,没事的。”
他笑得随意,唐瑜想到车里他始终护着她,想到路上他片字未提,伤处被她的蓑衣磨蹭,不定有多疼,忽然泪如雨下。
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她眼泪说来就来,宋钦吓了一跳,不顾身边还有个外人,抱起唐瑜大步去了内室。人家小两口你心疼我我心疼你,吕老太太识趣地出去了,帮着珠儿将东西放到外屋,还准备了止血的伤药,隔门打声招呼,随后回了上房,留小两口说贴己话。
内室里面,宋钦放唐瑜坐在炕上,他捧着她脸,凤眼紧紧地盯着她还在落泪的眼睛,“瑜儿,你是在心疼我?”
唐瑜摇头,她为什么要心疼他,她才不会心疼他。
她不肯承认,眼泪却越流越凶,都不知道为何而哭。宋钦看着这样的她,外面风雨交加,他心里却一片敞亮,怜她哄她疼她这么久,她终于软了心肠。
“瑜儿……”
他亲她为他落的泪,亲了两下不够,低头堵住她嘴。呼吸重了起来,他伸手扯她的衣带,唐瑜推搡他手,再次证明是徒劳,论力气,她永远比不过他。
“给我看看你的伤。”趁他低头啃她脖子,唐瑜哭着道。
“一会儿再说。”一点撞伤算什么,她终于动了点心,终于肯回应他了,宋钦欣喜若狂,迫不及待跟她做最亲密的事,迫不及待要体会她心甘情愿后的第一次,别说撞伤,就是往他背上扎把刀子,他也会先要她。
猛地将人托了起来,大手拽住她裤子就要扯下去。
“我要看你的伤。”唐瑜抱住他脖子,额头抵着他肩头,没有威胁也没有哀求,她抽抽搭搭地哭,就是要先看他因她受的伤。
宋钦动作顿住,耳边她可怜的哭声,叫他心疼,可是……
“王爷……”感觉到他在犹豫,唐瑜抬起头,泪眼模糊地求他,“王爷,让我看看吧,你身上都是血。”那么多血,他真的不怕出事吗?
对上她清澈如水的眸子,里面满满都是关心,宋钦粗重的呼吸慢慢平复下来。他亲了亲她眼睛,无奈哄道:“给你看给你看,不许再哭了。”太后失策,对付他何须用什么毒药,给她下点让她一直流泪的药,就能折磨死他。
不甘心地将她放回去,宋钦转身,解开衣袍往下一扯,露出整片脊背给她。
第64章
看到宋钦的伤势,唐瑜捂住了嘴。
他总夸她肤若凝脂,其实他半分不差,少了女儿家的娇嫩,多了大男人的硬朗。然而那片堪比美玉的脊背,此时却多了一片血肉模糊,除了最严重的棱角撞伤,其他一看就是被粗糙蓑衣在伤口边缘磨出来的。
唐瑜不懂,她又没受伤,又不是走不了路,他何必逞强?难道他当真一点都不疼?
小姑娘一点声音都没有,宋钦转过来,看到她低头哭,他真的头疼了。女人就是女人,这点小伤也值得哭,若让她看到更严重的,还不得吓晕过去?
可虽然在默默地嫌弃她泪多,嫌弃完了,心头马上涌起一股股甜,多好,她知道疼他了。
宋钦拍拍她肩膀,挑帘看看,出去将吕老太太准备的东西都搬了进来,叫她先换好衣服再帮他清理伤口。
唐瑜抹抹眼睛,不哭了,请他去外面等着。厢房就一里一外两间屋,内室也没有屏风遮挡,唐瑜不想让他在旁边看她换衣服。
宋钦有心逗她,又怕她着凉,乖乖出去了。
唐瑜插上屋门,走到就算宋钦凑到门缝也看不到的一处角落,飞快脱了一身湿哒哒的衣服,擦拭过后,迅速换好。正系腰带,听到院子里有人语,却是褚风寻过来了,这么快就找到他们借宿的地方,大概主仆提前约定过暗号?
“公子,你受伤了?”褚风进来,看到宋钦背上的伤,变了脸色。
宋钦绷着脸,“不碍事,你去让老太太帮你安排一间房,再去灶房烧锅水,水提过来就去休息,没事不用再过来。”
褚风愣住,低头时隐晦地扫了眼内室门口,只看到一条大红色绣牡丹花的门帘子。猜到王爷只想跟美人卿卿我我,褚风叹口气,匆匆去办事。
里面唐瑜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有点同情褚风。
两刻钟后,褚风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