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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见骊怔了怔,一时无措。她侧过脸,目光落在姬星漏兴奋的脸上,忧心忡忡。她并不希望姬星漏长得第二个姬无镜。
因为……那样太苦了。
顾见骊从长风怀里把姬星漏抱过来,抱着他往前走。
“你为什么要抱我?”姬星漏拧眉看她。
“因为阿娘喜欢星漏,想一直疼着星漏宠着星漏。”
姬星漏呆了呆,忽然搂住顾见骊的脖子,把脸埋在顾见骊的肩窝里——再不把脸埋起来,就要被人发现他脸红了!
姬无镜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强占了这个村子,若匪贼。
如了他的愿,他住进了最宽敞最舒服的雪房子,村民各自回家去拿自家准备过年的荤腥,心惊胆战地生火做饭,然后给姬无镜送去。
因为,姬无镜的身份在村民里传开了。总有姬国人知晓姬昭之名,即使是不知道的外族人和一些孩童,也从旁人的解释里,得知了村子里来了怎样一尊杀神。
晚上,顾见骊一行人围在炭火盆旁吃着村民送过来的大鱼大肉。
顾见骊刚喝了一口热汤,顿时通体舒畅。第二口还没有继续喝,她有些担忧地开口:“当时形势所迫大家分开了逃命,也不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
芫顺在一旁宽慰:“长林和长生都是有武艺傍身的,昨儿个夜里御林军就撤了,想来大家都不会有事的。”
顿了顿,像是为了说服别人又像是为了说服自己,芫顺又补充了一句:“都不会有事的。”
“我明日一早就去找人。”长风道。
姬无镜吃了一口鱼,立刻皱着眉,嫌弃地将鱼扔了。
——不好吃。
他说:“明天让村子的人都滚去找,找不到人,他们也都别想回来了。”
顾见骊望向姬无镜的眸子里顿时有了光彩,心想姬无镜这个主意很好。她稍微放心了些,又看向长风,诚挚道谢:“这一路幸亏了长风,辛苦了。”
长风刚喝了一口热酒,他剑眉拢皱,犹豫不过一瞬,立刻舒展开,道:“那跟夫人讨个赏?”
“你说。”顾见骊盲道。
姬无镜也撩起眼皮来,诧异地看向长风。
长风指向芫顺,一本正经地说:“我要她。”
芫顺正在喝热汤,闻言不由呛得直咳嗦。她瞪向长风,惊道:“你这刽子手想做什么?”
“我看上你了。”长风一片磊落。
到底是玄境子,干的是杀人的勾当,几乎每个玄境子身上都带着一股杀意。他严肃不笑时,给人的感觉颇冷,犹如出鞘的剑。不过,他似乎也没笑过。
“你什么时候看上我的?我都不认识你,你怎能胡说八道坏我名声!”芫顺急了。
“就今天看上的。”
“你!”芫顺气得脸上涨红。她求助似地看向顾见骊,急急道:“夫人行行好,可千万把答应这怪人!”
顾见骊忍俊不禁。她轻咳了一声,压下笑意,与长风说:“我是不反对的,但是要芫顺同意了才成。”
“是。”长风领令,冰冷严肃的样子和他往昔领悬杀令时的表情一般无二。
吃了晚饭,几个人立马准备睡下,毕竟这几日实在是太疲惫,终于能睡个好觉了。顾见骊跪坐在土炕上,手里拿着短扫帚,仔细去扫土炕上的尘土,又拿了干净的褥子铺上不算,到底嫌弃是村民用过的,又拿了姬无镜那件绵披风,仔细铺好。
姬星漏打着哈欠,从外面跑进来,准备睡觉。
姬无镜瞥了他一眼,嫌弃道:“自己去隔壁睡去。”
姬星漏一条腿的膝盖搭在炕沿,正要爬上床。他的动作不由顿住。
第177章
顾见骊铺整披风的动作停下来; 诧异地回过头去。她看了姬星漏一眼,然后望向姬无镜。垂着眼的姬无镜感受到她的目光; 撩起眼皮来; 懒懒散散地瞧她的眼。
顾见骊檀口微张,想要阻拦的话竟没有说出口。她犹豫了一下,摸了摸姬星漏的头; 温声问他:“星漏敢不敢一个人睡觉?”
姬星漏本以为顾见骊会把他拉上去呢; 没想到……
“哼。”姬星漏翻了个白眼; “你以为我像你那么胆小!自己睡才好哩; 才不靠着你睡,你身上臭死了!”
他搭在炕沿的小短腿收回去; 脚重重落在地上,转身往外跑,头也不回。
顾见骊有点不忍心; 她瞧着姬星漏跑走的方向; 怔了半晌,才问姬无镜:“会不会不太好呀; 他总是嘴硬的……”
姬无镜嗤笑; 漫不经心地拆穿:“顾见骊; 你不是也很想和我单独睡?”
“你……”顾见骊轻呼了这一个字; 旁的话却也说不出。她抿唇; 带着嗔意地瞪了姬无镜一眼,才又闷声说:“胡说八道,听不见。”
姬无镜便从凳子上起身; 立在土炕前,他俯下身去,指腹摩挲着顾见骊的耳朵,往上拎了拎,又重复了一遍,而后笑着问:“这回听见了没?”
顾见骊把他推开,捂着自己的耳朵瞪他:“你不要揪我耳朵!”
姬无镜便顺手揪了揪她的鼻梁。
跪坐着的顾见骊向后跌坐,她转移话题,愤愤道:“你躺了几日,我却是累了几日至今浑身酸痛。你若再站在旁边不帮忙,我也不要整理了!”
姬无镜扫了一眼凌乱的被褥,轻笑了一声,扯起被角整理起来。顾见骊赶忙站了起来,走到炕的角落,踮起脚来,不踩着被褥。她默默瞧着姬无镜整理,蹲下来,帮忙扯了扯被角。
虽然屋子里生了火,可碳有些劣质,而且又是雪山里,即使顾见骊穿着厚厚的棉衣,还是觉得冷。
铺好被褥,简单梳洗过,顾见骊穿着棉袄钻进被窝。没有想象中的温暖,顾见骊稍有些失望。
屋子里很暗,一根蜡烛插在萝卜做的小碗里。姬无镜随手一挥,蜡烛便熄了。蜡烛虽熄,屋子中央摆着的炭火盆里却燃着红通通的火光。
姬无镜在顾见骊身侧躺下来,手掌滑进顾见骊的衣服里面。
顾见骊脱口而出:“你要做什么?”
顾见骊穿得很厚,姬无镜摸索了一番,他的手才探进她几层衣服,掌心覆在她的腹部。
他的手很热,温热从他的掌心贴在顾见骊的肚子上,温暖慢慢延展。
顾见骊想起来他刚刚一直坐在炭火盆旁边烤火。
姬无镜问:“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顾见骊目光闪了闪,有一丝小小的尴尬。她翘起唇角,小声狡辩:“没以为什么,随便问问罢了……”
姬无镜一脸嫌弃地嗤笑了一声,口气里满满的嘲意:“就这破烂地方?”
顾见骊平躺在姬无镜身侧,她轻轻转过头,将头偏到另一侧,唇角弯弯,说:“又冷又累又疼,我要睡了……”
她听见身侧的姬无镜坐了起来。
姬无镜懒散靠着墙壁,手掌探入被子里,握住了顾见骊的脚踝,将她的脚搭在自己的腿上。手掌给她揉捏着。从脚趾,到小腿,一路向上捏到大腿,再折回来,耐心地反反复复。
借着屋内泛着红晕的火光,顾见骊安静地望着姬无镜,看向垂目的眉宇。
“好了,不疼了,我们歇下。”顾见骊柔声细语。
她不由自主伸出手,指腹轻轻压了压自己的唇。迎着风雪,她细腻的肌肤被吹红了,娇嫩的唇也皲裂了,有的时候说话会扯得丝丝地痛。
姬无镜抬眼扫了她一眼,放下她的脚。他俯下身来,手肘撑在顾见骊的侧耳支撑着,未将重量压在顾见骊的身上,他另一只手捏住顾见骊的下巴,微眯了眼,细细瞧她这两日经了风雪吹打后的脸。
“别看了……”顾见骊声若蚊蝇。
姬无镜低下头,伸出舌头去舔顾见骊皲裂的唇。
顾见骊心里一慌,眼睫颤了颤,在姬无镜贴上来时,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
姬无镜凝视着近在咫尺的顾见骊,他漆色的眸底一片沉色,不见多少欢情纵欲,只是认真地耐心地轻轻去舔她的唇。舌尖尝过她唇上每一道细细的裂口和褶皱。顾见骊干涩的唇逐渐变得湿润柔软,原本浅浅的色泽一点一点晕染了红,红色馋人,娇艳欲滴。
丝丝缕缕的酥麻在顾见骊的身子里蔓延,让她整个人柔软起来。她攥着被褥的手慢慢松开,她缓缓睁开眼睛,望进姬无镜的眼底。
她看见了姬无镜眼底的笑意。
姬无镜舌尖从顾见骊的唇角开始,慢悠悠地一路舔过她的侧脸,舔着她眼下脸颊上被风吹红吹糙的肌肤。
顾见骊抬起手中,手心小心翼翼地抚在姬无镜的脸颊。她这般近地望着姬无镜,眼底忽然就湿了。她问:“你康复了是不是?再也不会有危险了是不是?”
“是。”姬无镜慢悠悠地换去舔她另一侧的脸颊,“叔叔天下第一,没人能杀了我,除了你。”
眼泪从顾见骊的眼角滑落,被姬无镜舔进口中。
半晌,顾见骊才轻轻颔首,莫名说了一声:“好。”
轻轻的,也是重重的。
姬无镜停下动作,望着顾见骊的眼睛,说:“再有一个时辰,今日就过去了。”
顾见骊有些茫然,不解其意。
姬无镜屈起手指,指背抚过顾见骊的脸颊,拖长了音,慢悠悠地说:“去年的今日,家里那群老不死把你送到了我屋里。去年的今日本该是你的及笄日,宾客相伴贺礼堆成小山。今年你的生辰日也该设宴饮酒纵乐快活,可惜又搞得一身狼狈。啧。叔叔给你准备的东西也都没用上。”
顾见骊恍然。她都快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姬无镜忽然扯起一侧的唇角,笑了。他说:“最后一回了。顾见骊,来年你生辰日必然不会如此。”
他的语气是漫不经心的随意,却也是沉甸甸的。
“好。”顾见骊再次应了一声。她望着姬无镜弯起眼睛,潋滟眸光里映着一个他。
她捧起姬无镜的脸,微微抬头,将轻吻落在姬无镜左眼眼尾下的泪痣——终于做了早就想做的事情。
顾见骊偎在姬无镜的怀里,很快进入深眠,酣睡的她唇角始终挂着浅浅的笑。即使处境糟糕又疲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