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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仓不得不佩服廖化的脑子,当即点了点头。
廖化道:“那就简单了,这件事交给我来做就可以了,裴光头和我比较要好,我去将此事告诉他就是了。”
“那就有劳廖化兄弟了。”周仓拱手道。
廖化呵呵笑道:“周兄客气了。”
管亥见廖化为人机智,想想张宝既然派遣廖化来监视他们两个,对廖化必然信任,当即寻思了一下,怕他和周仓得不到张宝的真正信任,无法将张宝调出城,便拉着周仓到了一边,商量了一下,二人决定将高飞制定的计划和盘托出,告诉给廖化,让廖化从旁协助。
廖化也很是乐意,欣然接受,他正愁自己无法以功劳投靠官军,这机会来了,他又怎么会拒绝。当即三个人互相商量了一番,确定下来了分头来实施高飞的计划。
下曲阳城里如同廖化这样心思的人不下少数,只不过他们不敢公然出自己的想法,只能私底下议论。廖化的人缘还算不差,便主动担当起来了联络员,并且派出自己的心腹去联系可靠的人,而他也去寻找了裴元绍,让裴元绍也从中协助,短短的一下午时间,廖化便联系到了有共同心思,准备投靠官军的黄巾贼兵三千人。这一系列的微妙变化,身为统帅的张宝竟然毫无察觉。
入夜以后,张宝集结了三万黄巾军,先是叫来了廖化,张嘴便问道:“周仓、管亥二人可有任何异常举动?”
廖化答道:“启禀将军,并无任何异常举动,末将按照将军的吩咐,给他们送去了酒肉,他们二人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吃饱喝足之后,便倒在床上睡着了,一直到傍晚的时候才醒来。”
张宝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廖化,你做的不错。等我击败了这两万官军,回来之后我就提拔你做个方主。”
廖化拜道:“多谢将军厚爱!”
张宝道:“你还年轻,前途无量,如今南阳、颍川两地更合官军对抗的如火如荼,虽然我们巨鹿这边有了一点的挫折,但是很快就会扭转战局的,击败高飞之后,我军就顺势西进,进攻常山,向并州方向转移,那里多山川河流,适合我们和官军进行长时间的鏖战。”
“是,将军,末将明白。”
“好了,你去讲管亥叫来,周仓嘛,就留在城里,万一他们要是敢骗我,我就杀了管亥,回来之后再杀周仓。”张宝心里动了杀机,虽然知道可能会有埋伏,但是他认为这是一个机会,不能轻易放过,何况官军就只有两万人,他带三万人,人数上要占了一定优势。
“诺!”
廖化去了管亥和周仓的房间,一进门便叫道:“情况有变,只怕计划要稍微有点改动了。”
管亥、周仓急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廖化道:“张宝还是不够放心,只让管兄陪他去,让周兄留在城里。”
管亥、周仓道:“如此一来,大人的伏击计划只怕不能取得全胜了。”
廖化道:“不妨事,只要稍稍修改一下就可以了。高大人制定计划的时候并不知道城里会有我这样一心归汉的人,不过这也是上天赐给高大人的良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夺下下曲阳城。”
管亥、周仓便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好的注意了?”
廖化“嗯”了一声,贴在管亥和周仓的耳朵边上缓缓地几句话,便听得管亥和周仓脸上露出了笑容。
“好,就这样办,如此一来,我看那些官军还敢看我们这些投降的人!周仓,你就留在城里好了,外面的事情就交给我了。”管亥一拍大腿,便叫了出来。
周仓点了点头,道:“管亥兄弟,你要多加心,张宝的武艺比张梁还要略高一筹啊。”
管亥道:“放心,就算再高又有什么用?外面还有大人呢,没什么好担心的。”
廖化道:“管兄,你准备好了吗?”
管亥点了点头,拍了拍胸脯,大声地道:“一切都准备好了,咱们走吧!”
廖化便将管亥带到了城门边,见城门边队伍林立,张宝头裹黄巾、身穿铠甲,手中提着一杆长枪,腰中系着一把佩刀,胯下骑着一匹青葱马,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威风凛凛的。他径直走到了张宝的身边,抱拳道:“将军,管将军带到!”
管亥拱手道:“参见将军!”
张宝摆摆手,指着身边的一匹没有驮人的马,轻声道:“管亥,上马吧,迟则有变!”
管亥“诺”了一声,便翻身上了马背。
张宝扭过头头颅,对廖化道:“城里就交给你和杜远、卞喜驻守了!”
廖化道:“放心吧将军,有我在,城保证安然无恙,末将等着将军凯旋而归!”
张宝笑了笑,大喝一声,便策马而出,身后的三万贼兵紧随其后。
廖化登上了城楼,看到张宝带着部队远远地离开之后,便扭身对身边的两个身穿盔甲的汉子道:“杜将军、卞将军,弟最近得到地公将军赏赐的一坛子美酒,还尚未开封,听这可是皇帝才能喝的御酒啊,想请两位将军到寒舍畅饮,不知道两位将军可否赏脸?”
015诈降(3)
杜远二十五六岁,五大三粗的,一张国字型的脸上挂着短硬的胡子,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看了一眼廖化,随口叫道:“廖兄弟,地公将军可是对你越来越好了,居然连抢来的御酒都赏赐给你了。老子长这么大,还没有喝过御酒呢,既然有人请,不喝白不喝!卞兄弟,你去不去?”
卞喜三十岁左右,长相有点猥琐,个头矮,身体枯瘦,身上的衣服和披着的铁甲就如同在一具骷髅身上穿着,而且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的,他听到杜远的问话,便阴笑了两声,目光中透露出来一种狡黠,缓缓地道:“老子没进过皇宫,这御酒倒也没有偷过,既然廖兄弟如此盛情邀请,那就一同去吧!”
卞喜的的确确的是个贼,当年在江湖上干过偷盗,是流窜作案的惯犯,每次偷盗无论对方那里的戒备有多么的森严,他都能将所要偷的东西顺手擒来,算是个神偷。后来遇到了云游四方的张角,被张角一番忽悠,便毅然投入了太平道。起义之初他从各地富商家里盗出来了许多财物,买马购铁,这才有了下曲阳城里的这一支黄巾军里最精锐的队伍。
廖化见杜远、卞喜都答应了,便拱手道:“二位将军,请!”
杜远、卞喜跟随着廖化来到了他所住的房间,还没有进门便闻见了阵阵酒香,灯火通明的房间里,一张桌子上更是摆着各色的菜肴,酒香夹杂着肉香,勾起了人的五脏庙,更引得人是垂涎三尺。
“廖兄弟,你如此破费,看来这一段时间没少捞钱啊?”杜远跨进门槛,看见桌上如此丰盛的酒宴,比起义的时候张角摆下的酒宴还要阔绰,一边羡慕廖化,一边调侃道。
卞喜见多识广,可是能在黄巾军里摆的起这样酒宴的人,确实是寥寥无几,他自从闹黄巾以来,也是许久没有吃上这样丰盛的酒宴了,不断地发出啧啧的声音,羡慕不已。
廖化笑了笑,拱手道:“二位将军见笑了,其实这都是地公将军的意思。地公将军一直觉得二位将军劳苦功劳,只是未尝犒劳,今晚是个特殊的日子,地公将军特地让我在此宴请二位将军,不然就凭我这个的旗主,又怎么会摆得出如此丰盛的晚宴?二位将军请入座吧!”
杜远、卞喜没有丝毫怀疑,因为他二人都自认为是有功之人,只是张角在世的时候,未尝赏赐过,二人多有不平之心,但是也不敢公然表现出来,必然起义才刚刚开始没有几个月而已。二人坐定之后,见桌子上摆着五副碗筷,心下好奇,想想这下曲阳城里除了他们二人有此资格可以赴张宝之宴外,还能有谁?
杜远嘴快,也是个直肠子,当即开口问道:“廖兄弟,是不是还有两个人没有来?”
廖化点了点头,道:“对,还有周仓和裴元绍没有来。”
“周仓和裴元绍?他们算哪门子的客人?真搞不懂地公将军怎么也会宴请这两个人,周仓投过汉军,裴元绍只不过是伙房的管事,他们二人也配坐在这里?”杜远大大咧咧地道。
卞喜道:“杜兄弟,稍安勿躁,地公将军如此安排,其中必有深意。”
廖化笑道:“还是卞将军聪明,周仓虽然投降过汉军,那也是不得已的,如今汉军大兵压境,地公将军正是用人之际,周仓又是黄巾军里数一数二的大将,自然要竭力拉拢了。至于裴元绍嘛,这是弟的一点私心,裴元绍是虽然是伙房管事,可是要没有他,咱们也吃不上这美味可口的饭菜不是?”
杜远听廖化这么一解释,便稍稍释怀了,当即道:“地公将军什么就是什么,我等绝无怨言!”
正话间,周仓和一个矮胖的大光头走了进来,二人一进门便拱手道:“参见杜将军、卞将军!”
“不用客气,坐吧!”卞喜笑道。
周仓和那大光头分别坐在了杜远、卞喜的身边,坐定之后,那大光头便道:“这是我专门照地公将军的意思吩咐后厨做的,你们都尝尝,有什么不可口的,尽管提出来,我再加以改良。”
廖化对大光头道:“裴元绍,给二位将军倒酒吧,你的手艺大家伙都是清楚的。”
那大光头就是裴元绍,周仓的同乡,比周仓还要几岁,只和廖化差不多年纪。家里本来是开酒楼的,父亲是个厨子,九岁那年父亲被恶霸打死,他气愤不过,用菜刀杀了恶霸,被官府抓了以后,因为年纪,便免了死罪,施以髡刑,剃掉了头发。他自觉耻辱,便从此离家飘零江湖,机缘巧合之下到了洛阳白马寺,被一个和尚收留,从此便在寺里当起了烧火的沙弥。后来天下大旱,白马寺没有余粮,和尚们也要去四处化缘,裴元绍来到巨鹿的时候碰巧遇见了周仓,听闹黄巾有饭吃,便加入了黄巾,因为烧的一手好菜,便当了伙夫,也养成了他现在胖乎乎的身体。他虽然参加了黄巾,却一直不留头发,认识的人都叫裴光头。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