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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军途中,太史慈、张郃二人一人带着一队骑兵走在中军的最前面,两个人还是老样子,一见面都互相不服气,可是今天却很反常,两个人居然主动和对方起了话来。
“俊乂,你主公是不是不准备用我们了?这已经连续好几次了,主公一直以黄忠、徐晃、庞德他们为先锋,是不是我们哪里做错了,惹主公生气了,要不然的话,主公为什么不让我们两个做先锋?”太史慈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眺望着前方,一脸狐疑地问道。
张郃和太史慈并排走着,他见太史慈破天荒的第一次如此细声细语的和他话,他便回答道:“你别瞎猜了,主公肯定没那么想。一定是主公觉得黄忠年纪大,想着以后会渐渐的衰老,与其放着以后用,倒不如留着现在用。”
太史慈道:“就算是这样,那为什么主公不让我和庞德换换呢?”
“你?”张郃斜眼看了太史慈一眼,一改刚才的和颜悦色,冷笑道,“你不是爱杀俘虏吗,主公怎么可能让你跟过去?”
太史慈听完之后,便大声叫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杀俘虏了?”
“嘿嘿,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放你娘的狗臭屁!这次追击刘备的时候,我一路上收降了好几千的俘虏,我可一个都没杀,我已经决定不再杀俘虏了!”太史慈怒道。
“狗臭屁是你娘放的!你现在没杀,可你以前杀了,以后谁知道你会不会杀呢。”
“你他娘的敢骂我娘?我最恨别人骂我娘了,快点给我道歉!”太史慈将手中大戟一横,勒马停在了路边,指着张郃大声地叫道。
张郃道:“你他娘的先骂我的,我这叫以牙还牙!就算要道歉,也应该是你先给我道歉吧?”
“你……”太史慈的语言表达能力不是很好,加上这两年他和张郃各在一地,分开了那么长时间以来,他也没有和谁斗过嘴,这长久不斗嘴,语言能力倒是下降了不少,可他的脾气倒是往上蹿了不少,一听到有人骂他娘,他就会登时暴怒,因为他很孝顺。
“我什么?你看看你这个脾气,万一真让你当了先锋,你还不把那些对你不服气的人全部杀掉啊。啧啧,就你这样,我看以后甭想做先锋了,想上阵杀敌也几乎是不可能了,还是早点改改吧。”张郃这两年驻守塞外重镇,经常会遇到很多商人,这一来二去的,话也变得滑头了,脾气也没以前暴躁了,反而口才变得有点好了。
太史慈根本不过张郃,他暴喝道:“你不道歉,我就打到你道歉为止!”
张郃道:“怎么?你要和我打?好啊,你来啊,我绝不还手,我倒要看看,一会儿传到了主公的耳朵里,咱们到底谁会受到惩罚。魏延已经被贬为士卒了,如果你也想的话,那就来吧,不过我张郃可没空奉陪你!”
“你……你欺人太甚!”太史慈憋了半天,只出这句话来。
“两位将军都别吵了,主公让我前来问二位将军,为什么大军会突然停下来?”胡彧策马从后面赶了上来,正好看见了太史慈和张郃在斗嘴,便急忙开口道。
太史慈和张郃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恰巧此时前面的道路上来了一个骑士,他们两个一起指着那个骑士道:“我们抓住了一个奸细!”
333沮授之子
“奸细?”胡彧朝张郃、太史慈指着的方面看了过去,但见一个身穿布衣的骑士正风尘仆仆的朝这边赶了过来,既不是燕军的斥候,也不是燕军的士兵。
朝着燕军奔驰而来的骑士不是别人,正式沮授的儿子沮鹄。沮鹄从邺城一路狂奔了过来,在前面先是遇到了先锋黄忠,立刻被黄忠给抓了起来,询问一番了他的来意之后,黄忠这才将他给放了,并且告知高飞在后面,他才一路赶了过来。
此时的沮鹄满脸的大汉,头上、身上都是尘土,脸上也被灰尘所覆盖,汗水流淌的印记还清楚地挂在他的脸上。他大老远便看见了前面的燕军,脸上一喜,立刻无所畏惧地朝军队跑了过去。
“站住!干什么的?”太史慈的怒气未消,从一脸狰狞的面容上发出了一声巨吼,将大戟向前一指,便问道。
吼声如雷,加上太史慈那张凶神恶煞的面孔,倒是将沮鹄和他的座下马同时吓了一跳。
沮鹄拉紧了马缰,座下马双踢扬起,若非是他双腿紧紧地夹住马肚,整个人非被掀翻到地上来不可。
马匹的双蹄落地,在干裂的土地上砸出来了一个坑,沮鹄勒住了受惊的马匹,心中暗想道:“怎么高飞帐下的人都是非同凡响,刚才遇到了一个能够百步穿杨的老将,这次又遇到了一个吼声如雷的将,难怪公孙瓒会在短短的三天时间里命丧黄泉。”
张郃看了沮鹄一眼,见沮鹄的面貌很像一个人,脑海中仔细地回想了一番,便策马向前,狐疑地问道:“你是沮鹄?”
沮鹄点了点头,看到面前的人是张郃,便欢喜道:“张将军,我总算是找到你了,你快带我去见燕侯,如果晚了的话,我父亲的性命可就没了。”
“你认识他?”太史慈扭头问张郃。
张郃点了点头:“认识,现在的赵国国相沮授的儿子,叫沮鹄。几年不见,没想到已经长成一个大人了。”
沮鹄是沮授的老来子,张郃离开冀州时,那时沮鹄还只是一个十一岁大的孩子,时隔三年半,沮鹄已经出落成一个大人模样了。
“张将军,燕侯何在,我要见燕侯。”沮鹄整个人显得很是急躁,当即开口道。
张郃问道:“你刚才你父亲要没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沮鹄道:“没时间解释了,快带我去见燕侯,此事除了燕侯,此时也只有燕侯才能救得了我父亲了。”
张郃见沮鹄一脸慌张,不像是谎,而且沮鹄的身上也没有携带任何兵器,便道:“好吧,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燕侯。”
话音一落,张郃便将满身尘土的沮鹄朝后带去,胡彧则暂时替代张郃在前军开路,和太史慈一道带领着军队继续向前走。
不一会儿,沮鹄便被张郃带到了高飞的身边。
“俊乂,刚才前面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停了下来?”高飞见张郃从前面策马而来,便问道。
张郃急忙指着背后的沮鹄,对高飞道:“是因为他,这是沮授之子沮鹄,他要面见主公。”
“沮授之子?”高飞打量起了沮鹄,见沮鹄满身灰尘,脸庞上的面容确实和沮授有几分相似,便问道,“你父亲是沮授?”
沮鹄急忙翻身下马,哭丧着脸,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泪也瞬间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向高飞拜道:“燕侯,请你救救家父吧,请你救救家父吧……”
高飞见状,便急忙问道:“你快起来话,沮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沮鹄道:“袁绍得知燕侯攻打冀州,十分的震怒,准备调集所有兵马迎战燕侯,又把家父叫了过去,向家父问计。家父心系冀州百姓,对燕侯也身神往,所以建议袁绍将所有兵马全部集中在巨鹿泽,在那里展开战斗,不会波及到冀州百姓。袁绍听完之后,也赞同了下来。可是审配却突然家父和燕侯有旧情,此举是有意对燕侯做出让步。”
顿了顿,沮鹄接着道:“那袁绍一听,当即就不愿意了,要立刻杀掉家父,幸得郭图、辛评等人极力劝阻,袁绍才没有把家父杀掉,而是关入了大牢。后来审配又给袁绍献计,逼着家父去引诱燕侯到巨鹿泽,并且让袁绍在巨鹿泽里布下埋伏。家父和燕侯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可早已经惺惺相惜,家父这几天看到燕侯将幽州治理的井井有条,觉得燕侯是一个雄主,便决心在巨鹿泽引诱燕侯时坦诚相告。哪知我和家父的谈话被歹人听了过去,报告给了袁绍,那袁绍一听,便将我父亲彻底锁了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是要在巨鹿泽那里用家父的人头祭旗。后来……”
高飞见沮鹄的口沫横飞,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便急忙道:“给他一点水喝!”
士兵将水囊递给了沮鹄,沮鹄接过水囊,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喝完水之后,沮鹄的嗓子得到了滋润,便继续道:“审配一直嫉恨家父,家父夺了他的国相位置,此时更是落井下石,建议袁绍将我全家都逮捕起来。我因为在街市上给家父买书,所以幸免于难,可怜我家里的六口人一起落在了袁绍的手上,我便马不停蹄的来找侯爷,希望侯爷看在以前和家父的一面之缘的份上,能够救家父一命。”
高飞听完沮鹄的话之后,见沮鹄满脸泪水,一脸的真诚,不像是谎的样子,便问道:“你想我怎么救你父亲?”
沮鹄道:“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侯爷深谋远虑,一定会有办法救家父的,还请侯爷为我做主,救家父一命。”
高飞道:“我知道了,你一路奔波的也够辛苦了,就让张郃带你去休息休息吧,救人的事情,一旦我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就会立刻前往巨鹿泽救你父亲。”
沮鹄道:“我替家父多谢侯爷了。”
张郃将沮鹄给带了下去,一直待在高飞身旁的贾诩、荀攸二人听完之后,便齐声问道:“主公真的打算救沮授吗?”
“沮授是个大才,绝对不能就这样屈死了。不过,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必须要进行一番调查,我可不想掉进了别人早已经安排好的圈套里了。”高飞缓缓地道。
“主公英明,卞喜带着斥候队伍已经渗透到了巨鹿郡一带,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相信卞喜很快便会有消息传回。”贾诩道。
高飞道:“眼下先攻下信都为上,占领了信都城,就可以和瘿陶遥相呼应,就算袁绍真的将大军汇聚在一起,只要我们左右夹击,加上精良的装备和武器,必然能够击败袁绍。”
“主公威武!”荀攸称赞道。
高飞笑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你们两个什么时候也开始拍起马屁了?”
贾诩、荀攸齐声笑道:“我等绝非溜须拍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