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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鞠义整个人像一支离弦之箭一样,一个鹞子翻身,从他所在的那棵大树后面,蹿到了另外一棵大树的后面,而就在他蹿出去的瞬间,几支箭矢如影随形一般在他的身后落下,有一支箭更是射穿了他的衣带,真是惊险万分。
“全部散开!各自为战,谁能逃的出去,就立刻回到军营去,通告主公这里的情况。”鞠义破罐子破摔了,他刚才移动的瞬间,也瞟了一眼,朝着他们这里移动的有不少人,正在向他们不断靠拢,想要将他们包围在这里。
随着鞠义的一声令下,剩余的几十名士兵纷纷抱着侥幸的心里,不断的借助树林中的大树做为掩体,向各个不同的方向移动而去。鞠义更是夹在他们中间,以其迅疾的身影不断的移动着。众人每移动一次,都会迎来许多箭矢,也总会有几个士兵因此而丧命。
如此反复的移动了十几次后,已经剩下不到二十人了,而用箭射他们的人就像是影子一般,不管他们移动到哪里,总会有箭朝他们射来。
鞠义背靠着大树,竖起耳朵,聆听着不断朝他靠近的脚步声,再一次移动到了另外一棵大树的后面。只是,这一次,鞠义在那棵大树后面稍作停留,便又移动到另外一个方向,最后连停都不停了,直接快速的奔跑起来,接着大树做为掩体,在树林中不断的穿梭,走起了蛇形路线。而他的身后,则跟随着许多箭矢。幸运的是,由于他的这种蛇形路线特别不稳定,以至于那些射来的箭矢都纷纷射到了地上,或者钉在了树桩上。
“哪里走!”但听见一声大喝,一支凌厉的箭矢从远处飞驰而来,似乎算定了鞠义移动的路线,在鞠义刚从一棵大树的后面出现时,那支箭矢便射中了鞠义。
鞠义“啊”的一声惨叫,整个人在空中翻了个滚,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的左手捂在胸口上,远远看去,像是胸口中箭,侧翻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了。
“哈哈哈……”不多时,一个同样身披铁甲的人持着弓箭走到了鞠义的身边,脸上泛着极大的喜悦,见鞠义一动不动,便用脚推了推鞠义,同时自己还很小心翼翼的拉开着弓弦,而在弓弦上,还搭着一支箭矢,正是李应。
李应一脚将鞠义蹬的翻滚了过来,让鞠义面朝上,背朝下,见鞠义一动不动,而且胸腹间也没有起伏,而胸口上有着一滩血迹,他的那支箭正好插在胸口上,看样子是他一箭将鞠义射死了。
“呼……”李应吐了一口气,放松了警惕,同时手里的弓箭也分离开来,抬起手臂擦拭了一下额头,轻声说道,“你还真够难缠的,居然浪费了我许多支‘追命箭’,不过你还是一样要死在我的箭下……”
“那可不一定……”突然,躺在地上胸口中箭的鞠义睁开了眼睛,蠕动了一下嘴唇,说出了话来,睁开的眼睛里充满了凶戾,但见他右掌猛地一拍地面,整个人从地上一跃而起,身体在空中翻了一个翻,捂着胸口的左手瞬间朝着李应的脖颈击打了过去,手掌中竟然握着一支箭矢的箭头。
李应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鞠义诈死,而且他的左手中握着的箭头正朝自己□□,看样子鞠义是孤注一掷了,如果被那箭头插在了自己的脖颈当中,那他就性命堪忧了。他非常不善于近身搏斗,突然遇到鞠义的这一招暗袭,自己本能的将身体侧了过去,想躲避这招突袭。
就在这时,鞠义的嘴角上突然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李应见后,有些不解。紧接着,鞠义的那一招突袭竟然无疾而终,李应却感到自己的腹部上传来了一阵凉意,然后便是极大的疼痛感。他这才恍然大悟,鞠义的左手只是虚招,真正的实招是他的右手,虽然长剑掉落在地,可鞠义右手里却握着一柄短刀,正是这柄短刀,刺进了他的身体。
“啊……”李应大叫了一声,迅速的抽离了自己的身体,朝后退去,将弓箭丢弃在地面上,左手捂着受伤的腹部,右手从腰间抽出了佩剑,箭鞠义第二刀要刺来,急忙用佩剑抵挡住了鞠义的第二次攻击。
鞠义短刀被李应的长剑架住,抬起一脚便踹向了李应,那一脚结实的踹在了李应的心口上,将李应整个人踹飞了出去,而他的脚步紧紧跟了上去,见到李应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便持着短刀,想要刺向了李应的心口。
李应受伤倒地,眼看鞠义的短刀就要刺来,只可惜此时身体却动弹不得,只要一动,腹部便会传来难以忍受的疼痛。
“嗖嗖嗖……”
就在这一瞬间,十多支箭矢纷纷朝着鞠义射去。可是这十余支箭矢远远不能跟李应的箭法比,对于鞠义而言,这些箭矢对他造不成任何威胁。他用短刀一边格挡,一边利用灵巧的身影进行避让,等他躲过这一波箭矢袭击后,却见到李应的身体被人强行拉走,已经远离他很远了,而在他与李应的中间,却多了十几个士兵。
“杀了他!杀了他!”李应此时底气十足,指着鞠义,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叫道。
随着李应的一声令下,先是密集的箭矢朝着鞠义射去,接着便是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来了许多士兵。
鞠义巧妙的躲闪了在了一棵大树的后面,避过箭矢后,见到许多士兵朝他合围了过来,如果此时再不逃走的话,一旦敌人合围成功,自己就再难突围了。他已经刺伤了那个对他造成巨大威胁的弓箭手,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威胁到他了。他没有丝毫犹豫,瞬间晃动身影,持着短刀便杀了出去,所过之处,凡是遇到士兵拦路,尽皆一刀毙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动作,很快便杀了出去。
李应忍着疼痛,只能眼睁睁的望着鞠义杀了出去,那些挡路的士兵根本不是鞠义的对手,他心中充满了怒气,见鞠义逃走,便大声喊道:“鞠义!这一刀之仇,我李应一定会加倍奉还的,你给我等着!”
鞠义听到后,只是冷冷的笑了一声,很快便摆脱了包围,同时吹了一个响哨,一直停留在远处的座骑便飞快的跑了过来,鞠义一个翻身便上了马背,“驾”的一声大喝,骑着座下的那匹乌孙良马,便跑的无影无踪。
而其他人却没有鞠义那么幸运,李应见鞠义逃走以后,便迁怒于其他汉军士兵,下令将那些汉军统统剁成了肉泥。之后,李应被人抬着进了兴隆山,而山口处,也留下了重兵把守。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鞠义擅长近战,而李应擅长箭术,鞠义在当时关头,突然想到了诈死,只能放手一搏。如果李应再小心一些,又或者说他也擅长近身格斗的话,可能鞠义就讨不到便宜。
鞠义侥幸逃脱,但是对李应这个人也让他足够头疼,刚才没有杀掉李应,只怕以后会是个祸患。他策马狂奔,很快便回到了军营。而当他回来的时候,整个战斗也都结束了,徐荣正督率着大军将营寨迁徙到平地上。
“主公何在?”鞠义策马回来,见众人在拔营起寨,军营里一片混乱,便急忙问道。
士兵告诉鞠义萧风仍在中军大帐里,鞠义急忙朝中军大帐里走去。一进入大帐,鞠义便立刻抱拳道:“启禀主公,鞠义回来复命!”
萧风见鞠义衣甲破损,身上染血,头上没有戴盔,沾上了许多泥土,蓬头垢面的,看上去十分的狼狈。他急忙关切的问道:“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出什么事情了?”
鞠义于是将事情的经过如实奏报,萧风听后,眉头紧紧皱起,淡淡的道:“竟然有箭术如此厉害的人?”
鞠义道:“主公,兴隆山离这里仅有十里,而且地势险要,非常适合屯兵,我遇到伏击时,根本看不清敌人的人数,更不知道是哪路兵马。但是见他们穿着打扮,却和汉军无疑,领头的叫李应,就是他的箭术把我逼迫到如此境地。”
萧风道:“汉军?难道是为了躲避叛军而潜入山中的叛军?李应这个人我没听过……”
说着,他转脸便对盖勋道:“参军,你可曾听说过李应这个人?”
盖勋点了点头,说道:“李应是天狼寨寨主李傕的胞弟。”
萧风听后,顿时大吃一惊,急忙道:“糟糕,李傕被毛霖砍断了一臂,侥幸逃走,如今他的弟弟占据了兴隆山,又与我们为敌,那么李傕是不是也在兴隆山?”
鞠义道:“主公,请给我一支兵马,我去围剿兴隆山,管他是谁,我替主公踏平此山!”
☆、军心浮动
“敌我不明,不可轻动。如今大敌当前,梁兴正率领大军从允吾而来,据斥候回报,梁兴所率领的大军足有三万多人。李应虽然占住了兴隆山,但是在我军与羌人援兵交战之际并没有采取偷袭,看来是想坐山观虎斗。待我们和梁兴打的两败俱伤之际,他再出击。既然李应是李傕的弟弟,那李傕应该也在兴隆山,你派人密切监视兴隆山的一举一动,李傕曾经在我军中待过,对我军相当了解,所以我们现在就静观其变。”萧风摆手道。
鞠义抱拳道:“可是主公,兴隆山在我军背后,而且距离我军近在咫尺,万一突然对我军发难,那可就糟糕了。属下以为,为了以绝后患,当先踏平兴隆山!”
“鞠司马,太守大人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兴隆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我对兴隆山上有多少人都一概不知,正所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我们应该派人暗中潜入兴隆山,待查清楚以后,再攻打不迟。更何况,如果我军移兵去攻打兴隆山,敌人死守不出的话,我军也无可奈何,到时候梁兴大军杀到,我军就真的是腹背受敌了。如今兴隆山方面既然没有动静,就说明他们暂时不想与我们为敌,我们只需派人前去盯着,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立刻禀告,也方便太守大人做好调度。待迎战完梁兴之后,我军再去攻打兴隆山不迟。”盖勋聪慧,早已经猜出了萧风的心思,当即规劝道。
萧风点了点头,认为盖勋分析的十分到位,他的心里也正是这样想的,所以他便走到鞠义身边,将双手搭在了鞠义的肩膀上,十分诚恳的说道:“万事要以大局为重,待收拾了梁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