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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毫无阻碍,对方连最起码的警戒巡夜都没有。”
“就是,竟然连一个能反抗的都没有遇到。”贾穆撇撇嘴,显然虽然早有预料,但他仍然对此次行动的结果十分不满。
徐晃看了他一眼,端起一碗水递给了我:“没有伤亡?”
我摇着头接过了这碗温水:“连摔下马背的都没有。”手指尖端传来一股暖暖的热力。
他伸手搓了搓下巴上稀疏的胡渣:“这样啊,那就让曼成多睡一会儿吧,小贾?”他指了指另一碗水。
“不喝不喝,我去睡了。”贾穆打着哈欠拍屁股走人。
徐晃看着他走出帐篷:“邺城外地形如何?”
“邺城位于漳水之南,东西各有石桥,我是从东面石桥渡河,穿过邺城外围驻军后从西面石桥回来,地形平坦,敌军也没有布置任何障碍物。”
“第一次可能不会,但经受两次夜袭后未必还是毫无障碍。”他深思了起来。
我点了点头:“你和曼成,还有张辽,都要更加小心一些。”
“明白。”徐晃沉声回应了我。
将手中的温水一饮而尽,我放下了这个不值一文的漆碗:“那我也去睡一会儿。”
“大人请。”他立刻为我掀开了门帘。
我朝他一点头,走出了这件小小的帐篷。
和衣躺在地铺上,一时之间我无法入眠。
好容易产生了一丝睡意,却又被一阵马蹄声震醒。
马蹄声渐渐远去,是徐晃出发了罢。
我裹紧了身上的毯子,努力酝酿着困意。
意识逐渐模糊,脑海里正在构建着雪白的世界。
一阵更加响亮的马蹄声再次将我震醒。
而且杂乱。
我只能坐起身来:“妈的,这是谁啊!”
“呃,是岱少爷回来了啊。”守在我帐外的卫兵立刻回答了我。
我挠了挠头,干脆披上外衫走了出来。
“大哥你怎么起来了?”马岱笑呵呵跳下马背。
我一拳垂在他的胸口:“还不是你小子震天动地的把我吵醒了!”
他捂着胸后退半步:“这不能怪我啊,是你睡觉太轻,稍微一有响动你就醒来了。”他倒是了解我的生活习惯。
我搂着他的肩膀问道:“你们的行动怎么样?”
他顺势也摊手爬上了我的后背:“能怎么样?!稍微放了把火而已。”
“你小子比我坏啊。”我笑道,“没有伤亡?”
他的肩部肌肉向上挺了挺:“怎么可能伤亡。”
“夜色这么黑,说不定你们会有几十个人摔下马背哟。”我打趣。
“切,”小岱松开了手拉着我钻进了自己的帐篷,“都骑了多少年的战马了,这点黑有什么大不了的!当年我们分兵宰杀韩遂的手下时,可比今天黑多了。”
“中原地形不比西凉嘛。”我忽然也有些怀念,“四年了呵。”
一眨眼那已经是四年前的事情了。
“四年了……”他一屁股坐在地铺上,“我怎么感觉这四年一眨眼就过去了?”
我无声地笑了两声:“你小子好歹还过了四年,老哥我可有整整一年的睡眠期啊。”
“也就是趁你睡觉时我才能出去打了场大仗,等你醒过来后,我就只能跟在你屁股后面跑腿了。”他抱怨道。
我一怔:“难道你想让我跟在你屁股后面?”
“呃,这……好像不太可能啊。”他挠了挠头,讪讪地说道,“大哥你已经成就一番功名了,虽然不算惊天动地,但肯定不会在屈居小弟之下了呀……”
我蹬了他一脚:“我问你个问题,你得老实回答我。”
“咱哥们俩谁跟谁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不满意我的提问方式。
我看了他两眼,还是将问题吞入肚中:“算了,不问你了。”
“什么问题啊?”他撑起身子追问,“别搞得神秘兮兮。”
“没什么,”我朝他笑道,“我想问你什么时候成家呢?”
“切!”他又仰天躺了下去,“二十岁以前我不成家,反正又没有士族大家来找女婿。”
“你敢讽刺我?!”我欺身上去一把按住了他的脖子。
“我踢了啊!”他话音未落,双脚已经抵在我的胸口,猛一发力。
电光火石之间,我侧过了身子,两只脚堪堪贴着我的胸甲朝半空踹了过去。
马岱整个人甚至都借力凌空而起。
我探出双手,直接扯住了他的腰带:“你这个混账小子想把我踢成胃出血啊?!刚才那是八成的劲道吧?!”
“其实……是十成啊,再说我踢的是胸部,怎么会胃出血?!”倒立在半空的小岱双手护住了腰带,防止我稍一用力就能扯掉他的裤子,“大哥你把小弟放下啊,脑袋要充血啦!”他已经求饶了。
我把他整个人掷在了地上:“你不知道五脏六腑都是相通的么?”
“其实我只是想试试大哥的护体神功啊。”他拍打着身上的草屑,“你不是都练完第五重境界了么?应该不怕一般的拳脚攻击了吧?”
“你刚才全力一击……那是一般攻击?!”我怒斥这位只比我小八个月的堂弟,“护体神功又不是铁盾牌,最多只能生出一股反震之力,可没有完全防御的功能!”
“反震之力而已?”
“就算我练到极致你再来攻击我,可以把你震得骨断筋折,但是老子也得五脏出血啊!”
练武切磋是极其危险的啊兄弟。
42后半夜
整个后半夜我都没有睡踏实。
每次都是睡意朦胧时便被铺天盖地的马蹄声震醒。
我的脑袋有些发懵,甚至有严重的耳鸣。
毕竟,我这是睡地铺啊,隔着一层薄薄的毯子与大地解除,宽厚的土地就是最佳的传导器,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大地在马蹄下发出的阵阵战栗。
“这是……三营出去了吧?”我狂躁地抓着脑后的头发。
今晚看来是睡不着了。
贾大叔贡献的这条分批夜袭之策真是坑死了我。
想坐起来练口真气?我立刻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
要是刚练到关键处就听到这般令人胆战心惊的马蹄声,老子一口真气提不上来或者走岔了道路……最轻的后果也是直接半身不遂啊!
“呸!今晚不睡了!”我恨恨地啐了一声。
“少爷有什么吩咐?”门外守卫的亲兵好像已经换了两名。
“没事,”我打了个哈欠,“你们也去睡吧,不用守在外面了。”
“我俩也是刚刚睡醒才换上来的,”一名卫兵挑开门帘弯腰进来,“少爷睡不着?”
我晃了晃有些发堵的脑袋:“嗯。”
“少爷您就委屈一晚吧……”他安慰我,“这深更半夜的,小的也不好给你弄个小妞来。”
“弄你妹啊!”我立刻醒悟了过来,“老子只是睡不着而已!”
“少爷喜欢我家小妹?”他喜笑颜开,“回去后小人立刻把她接来伺候少爷。”
“混账!有你这样当哥哥的嘛?!”我破口大骂,“竟然忍心将自己的亲妹妹送往虎口、啊呸,什么虎口……”
“少爷你到底要不要啊?”他将选择权又交给了我。
我坚决抵制:“你妹妹是个好姑娘,找个好人家就嫁了吧!”
“我妹妹才七岁啊……”他一脸苦笑。
“那伺候个鬼啊!”我抓起一只靴子朝他脸上扔去。
-
左右睡不着觉,索性起身出来走走。
“滚回去睡觉!”我恶狠狠朝卫兵们发火。
“我们不在的话,谁来保证少爷的安全?”他俩口是心非地收起了佩刀。
我懒得跟他们废话,独身走出了帐篷。
夜色已经漆黑,各营中间的篝火已不甚明亮,残留的火焰毫无生气地扭动着腰肢,在夜风中摇摇欲灭。
之前我们嘲笑魏郡叛兵毫无防备,其实我们……也根本没有巡夜的警备队。
只不过因为是分批夜袭,总会有一营的人马保持清醒。
我在夜风中绕着军营踱步。
“何人!”黑暗中忽然有人大喝。
我急忙后退了一步:“我是……一营第一旅旅长庞淯,你是谁?”我故意谎报姓名——万一对方是个刺客,专门来宰杀我的,我自报家门岂不是找死?
“白日依山尽!下一句!”
暗号么?
我随口答道:“黄河入海流!”笑话,这是老子创作的啊!
“拿下!”对方虎吼一声。
黑暗中忽然亮出了几道寒光。
同时有两团火光从远处飘来。
几名大汉张牙舞爪着打算将我生擒。
“混账!”我一脚将他们扫开,“老子是马超!”
“少爷?!”有人颤颤巍巍将火把靠近,“小的该死啊。”
刀光立刻收回,其他人急忙去搀扶滚倒在地的几名暴力分子。
“你们是哪个营的?”我猜是五营。
“小人都是五营二旅的。”果然如此,“这是例行的警戒而已,不料少爷你独自跑了出来,还接错了口令。”
“白日依山尽下一句难道不是黄河入海流?”我百思不得其解,“这首诗明明是我作的啊。”
“嘿,”对方笑了笑,“这小的们可不清楚,反正口令是上面传下来的。”
为什么我根本不知道口令?
“这句口令应该怎么接?”我只能虚心求教。
“白日依山尽,下一句!……更上一层楼啊!”他如实传授给我。
“混账羔子。”我嘟囔了一句,跳跃性太强了啊,不过你为什么还要说“下一句”呢?
不远处的火堆旁传来了两声哨音。
围在我身边的十几名士兵纷纷表示:“要集合了,少爷自己小心了啊。”
铁蹄震地,几十束火光渐远渐小。
火堆里噼噼啪啪还跳着火星,周围仍是漆黑一片。
“无敌寂寞啊……”我脑子里忽然跳出这么一句,幽幽地回荡不去。
寂寞个鸟啊,一事无成。
我从篝火堆里挑了根黑又粗的硬柴,点上火后举了起来,感受着这些许的光亮,仿佛想把这种消极思想驱散开来。
马蹄声从西方响起。
是李典踏营归来。
“属下不知大人亲自在此等候,恕罪恕罪。”他看到我一个人孤零零举着火把站在火堆旁,急忙下马告罪。
“嗯?”我转头看他,“我倒不是等你,只是睡不着觉而已……”
李典笑了笑:“我就说嘛,踏营而已,大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