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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昱与褚燕率领数千百姓远远迎候在城外。
“主公轻骑远赴句丽,溃敌数万,主公天威之下,国内城池为之崩倾,属下虽在千里之外亦感同身受。”程昱笑着拱手而出。
“有劳仲德先生迎接。”我跳下马背,双手虚扶了一把——以程昱鹤立鸡群的身高,我这低低的一扶确实扶到了空处。
“主公以万人北征,竟灭一国之都,自三皇五帝至今,如此赫赫战绩,实在闻所未闻啊。”褚燕满脸敬意,跟在程昱之后迎出。
“能灭国内,纯属天意,不足炫耀。”我很谦虚地评价道,而后问道,“之前大震,辽东及各郡受灾情况如何?”
程昱敛容答道:“各县都倒了些土坯老宅,死伤近百人。”
“做好重建和善后工作,”结果不算糟糕,“此次缴获大批财货,你尽可使用。”
他低垂双袖:“主公,战胜之资……是否应该先报于朝廷?”
我不由一怔,咽喉一阵发干。
23私吞战果
“禀主公,已经查点清楚,三百六十七辆大车中,金二十八万七千余斤,财物器具的价值保守估算在十五万金以上,具体条项在此,”程武一边擦汗,一边将明细清单递给了我,“主公请过目。”
我推开了他手中那一大卷竹简,转而去问他爹:“仲德先生,你之前说……我要将战利品全数上缴给朝廷?”
“于礼于法,都应如此。”程昱敛须答道,“主公持节代君伐国,俘获战资自然也应交予国君,难道不是吗?”他略带笑意反问道。
“此处又没有旁人,先生何必说这样的话。”我弹了弹案几,朝厅中扫了一眼。
厅中除程氏父子之外,只有高顺、张辽、秦阵、褚燕、庞淯以及太史慈,公孙续与褚方则侍立于厅门左右。
“老夫所言,也是实话。”程昱道,“但凡领军出征的,所得战利品都应如数上缴,至于赏赐,那要凭战功而定。”
“也罢,”我狠下心肠,摆了摆手,“将战果仔细核对,扣除我军三年花费所需,先报于卢植刺史,再转送洛阳。”
“嘿。”秦阵哼了一声,“我们转战千里,死伤无数,却要把东西全数上缴?”
“不必再说。”我瞪了他一眼,“这是为人臣子的本分。再说了,死伤无数……你确定?”
他讪讪一笑:“这好歹也是一场大战……我总不能说我们只死了一百来人吧?”
“这倒也是个问题,”程昱捋着长须沉吟,“我方伤亡应该写多少?”
“破敌三万……死伤两百?”我皱着眉头说道,“一般人肯定不会相信。”
“改成两千吧?”张辽建议。
“还是太少了些吧?”褚燕摇头,“五千如何?”
我拍了拍手,同意了他的意见:“还是五千恰当一些。”
程昱点了点头:“就这样吧,不能再多了。”
确实不能再多,否则就只能算得上惨胜了。
他当即展卷挥毫,落笔如飞。
“主公,”褚燕微合双手,禀道,“我营一千五百战马,均已配上双侧马镫,如今全军上下,再无一人无镫。”
“如此便好。”我微微颔首,“总算了却了我心头一件大事,对我军战力更是一大提高啊。”
他低头道:“今后……主公可不能再令属下专门押送辎重和镇守老家了。”
我大笑:“当然!当然!以后让秦阵来!”
“岂有此理!”秦阵当即拍桌大吼,“你这是过河拆桥兔死狗烹卸磨杀驴!”
我讶然道:“虽然有些词不达意,但你的文化水平显然大有长进啊!”
厅下众人皆是大笑。
“对了,”程昱一边下笔一边说道,“属下已经依照主公的吩咐,将今年的田赋以二十取一的比例来收取,没有问题吧?”
“开始收了吗?”
“辽东已经收取完毕,其余各郡应该也已接近尾声。”
“百姓都能交上吗?”
“二十取一,虽然已经是极低的比例了,但仍有少量家庭因缺少青壮劳力而难以为继,”程昱连头也不抬,“属下先斩后奏,令各郡县酌情予以减免,主公不会治属下的罪吧?”
我只能耸耸肩:“仲德先生做得很好,何罪之有?”
程昱笑了笑,终于停下笔来,将文书平平举来:“请主公过目用印吧?”
我一挥衣袖:“所有印章,不都在你手上吗?”实在是多此一举。
“你稍微看一遍吧。”他唯一发力,将文书向前送来。
我摇头接过,一目十行地浏览下去。
开篇当然是要吹捧大汉威严和圣上英明,将万里之外的刘协直夸成千古第一明君,尧舜禹汤都只算是个渣渣……
我跳过了大半张绸纸,才看到了关键内容:
“微臣借天地之威,率步骑两万余深入句丽千二百里,凡三战,陷其都国内城,斩首万四千余,溃敌三万,虏获资财器物无数。经此一役,三五年内,句丽将无力大举南侵,此天幸大汉,天幸辽东。”
之后是简单的战利品清单:“凡获资财,共金八万斤,器物折合共二万金。”
我抚掌而笑:“仲德先生写得好,就照此上奏吧。”
程昱这巨笔一挥,三十万金便落入我的口袋之中,亏他之前还表现得大义凛凛仿佛一个铜板都不想留给我一样。
“这一份便报给卢刺史好了。”只是我阅览奏章的片刻功夫,程昱已经又写好了一份,“还看吗?”
“算了。”我坚决予以推辞,转而道,“这边派人送出吧?”
院外传来一阵脚步,我挑了挑眉毛:“挺熟悉的脚步声。”
吴石向外探了探头:“主公,是陈到陈旅长归来了!”
我哑然一笑,摆手道:“快让他进来。”
“属下拜见主公!”陈到大踏步入厅,躬身一揖到地。
“坐坐坐!”我随手一指,“让你去送个文书而已,你竟然用掉了近两个月时间。”
“一仗打完了才回来。”秦阵呵呵笑道,“是不是该换坐骑了?”
“秦营长说笑了,若是赶路,我只要二十日便能往返,但朝廷开会评议就花掉了一个月时间,因此迟了。”陈到一边解释,一边自怀中摸出一个铜管,轻轻递了过来,这才撩袍坐下,“这是朝廷对主公平定辽东的封赏,正式使者估计还要等上几日。”
“哦?”我急忙打开,摸出里面薄薄的一张白纸。
纸上只有十余个字,字迹方正遒劲,应该是陈到所写。
我轻咳了一声,将主要内容读给厅中诸人:“增邑八百户,赐金三千,锦五百匹。”
“属下临走时,赏赐已经发给主公府上了。”陈到补充了一句。
“八百户?”程昱捋了把胡须,微微摇头。
“是不是少了些?”拓拔野小心翼翼地询问。
我笑道:“不算少,毕竟辽东距离京畿太远,朝廷很难认识到公孙度的威胁。”
“对了,”陈到又道,“听太尉张公所说,主公所推荐的几名郡守都尉人员,朝廷好像都批准了。”
“这……”程昱捋须的右手僵在了半空。
我也是大吃一惊:“朝廷没有再派人选?”
他摇头道:“没有,而且大概随后就会正式发文任命。”
我呆呆地看着场下:“在目前的情况下,中原要紧县城的令长都需要朝廷大佬点头,而在辽东朝廷如此放权,任凭我设置两千石官员……这实在不科学啊!”
“你可曾听到公卿们的态度?”程昱放下右手,严肃地询问道。
陈到略微思索后答道:“陛下当庭提出,各位公卿均无异议。”
我撑着额头,暗自里叹了口气:“大汉朝如此待我,我如何回报于它?”
“哦,还有……”陈到一拍脑门,“还要对参战将士考核战功,一并上报朝廷。”
此言一出,厅中气氛在一瞬间变得炽热起来。
24论功不行赏
厅中诸将,高顺向来最是沉稳,情绪几乎没有变化,而褚燕年岁已大,又没有参战,因而也表现得十分平静。
“要论战功……向来是以我秦阵为先吧?”有人立刻毛遂自荐,“各位可有异议?”
高顺蹙眉不语,褚燕略带苦笑,而张辽则明显不悦地瞥了他一眼。
我笑道:“我有异议。”
秦阵讶然:“主公向来公正,今日莫非要打压属下?”
“呸!”我啐了一口,“在攻击句丽主力部队时,你的确是以一当百奋勇向前,但是在攻打国内城时,你很不积极啊!而且,最后俘获国王一家的……可是文远呵,”我笑着指了指张辽,“你还有什么意见?”
他呆了三秒,而后叹气,向着张辽拱手道:“主公说的在理,这次战功,我确实不如张营长。”
秦阵如此直率地认服十分难得,看来初见张辽时两人的直接对决依然给他心中留下了阴影啊。
“秦营长客气。”张辽抱拳还礼,又转向我,“辽所率七营,与此役之中伤亡最重,实不敢自承战功最重。”
我想了想:“如果我没记错,七营折损了二十四个兄弟?”
“是。”
我轻轻一搓鼻尖:“也罢,这战功之首,便写上公孙贤弟的名字吧。”
站在门口的公孙续大惊失色,急忙快步上前,一揖到地:“兄长折煞小弟了!小弟只是听从家父嘱托,追随兄长杀敌破阵罢了,在诸位将军面前,无论是哪一项,都轮不到小弟的份上呀。何况兄长在此,小弟岂敢贪此功劳?”
我哈哈笑道:“我是此战主帅,你如何能贪了我的功劳?”
公孙续一怔,而后笑道:“是了是了,小弟一急,连这也忘了。”
“令尊随我出塞至此,召集数千义从,功劳自是不用说的,”我想了想,“这首战之功,还是换成令尊为好。”
他连连点头:“兄长考虑得极是,小弟代家父谢过兄长。”
我对程昱道:“而后是张、高、秦、拓跋四人,番汗县长及时传报军情,又提供众多向导,也要录功列表。”
“明白。”程昱早已开始书写。
“先生与褚营长坐镇襄平,主持秋粮征收事宜,保证了后方平稳无忧,这份功劳也要记上。”我又补充道。
他边写边摇头:“这……就不必了吧。”
“这是实情,为何不写?”我微微笑道,“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