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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怎能比得上烈酒的味道!”他微笑着端碗,与我一碰。
我并没有立刻饮下,而是朗声道:“伯平兄、贲老弟,诸位兄弟,共饮此碗!”
众人轰然应诺,均是仰脖饮尽碗中烈酒。
放下酒碗,我端正了神色向程武询问道:“一路往返,途中可有变故?”
“回禀主公,”程武抱拳答道,“出辽西时,句丽王父子曾经试图逃脱,但被及时发觉,之后我军加强了看管,再无其他变故。”
我微微有些紧张:“我军兄弟……可有损失?”
张贲笑道:“回主公,我军将士,无一受伤,主公尽可放心。”
我点了点头:“你二人做得很好,不过除了一些钱粮之外,我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奖励你。”
程武当即道:“此行非我二人辛苦,愿主公将属下之赏赐分与众位将士!”
“是是是!”张贲也不甘人后,连连点头。
我挥了挥手:“你俩一人五百钱,随行排长三百钱,队长及士卒两百钱,你们……还要把这点钱往下分吗?”
他二人对视一眼,最后由张贲开口道:“那……属下就多谢主公赏赐了。”
“主公果然出手大方!”秦阵啧啧赞叹。
我白了他一眼:“仲德先生,这押送敌酋之功,也要记载军功之中,日后有条件时,我们再行奖赏。”
“诺。”程昱笑着应道。
“咳……”张辽清了清嗓子,“属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能不能讲……”
“文远有何难处?”
他迟疑了几秒,犹犹豫豫地说道:“能否给属下也……发些赏钱?”
我忍不住一怔:“诸位兄弟连番作战,我只顾统计战功,却忘了奖励……”我直起身子,拱手向四下里一礼,“这是我的疏忽。”
“主公治军不易,虽然俘获了大批金钱,但各项花费依然甚巨,就不必再大行封赏了。”高顺转身去问张辽,“文远,你现在花销很大吗?”
张辽略显局促地答道:“我想攒些钱送回家里……”
高顺立刻道:“大娘她……身子尚好?”
张辽点头:“年纪渐大,常有病患。”或许是谈及老母,张辽的神色略微舒缓。
“你哥他在老家?”
“是。”张辽叹道,“我从军已有数年,若非遇到主公,就只能算蹉跎岁月了!”
我搓了搓下巴,道:“军中兄弟,有父母在家的为数不少,看来,我们以后需要建立制度照顾家眷了……”
“主公有心,可惜……”程昱并没有随口附和,“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我当然清楚这件事情的困难程度,我麾下军士来自全国各地,虽然多以凉州和司隶两地为主,但也广泛分散于各郡各县,作为边远地区太守的我即使有心,也没有财力和人力将所有的军属照顾得面面俱到一个不漏。
“除非……”他含笑看了我一眼,却只说了这两个字。
除非……我能将所有军属全部置于我的统治范围之内。
我苦笑着避开了他的目光,将话题又拉回到张辽的经济问题上来:“那这样吧,几位营长,都先发……五十金吧,诸位以为如何?不会嫌少吧?”
褚燕急忙拒绝:“燕未有寸功,不敢领此封赏。”
“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不需要。”高顺道。
秦阵耸肩:“我也不缺钱。”
张辽的两道浓眉仿佛拧在了一起,张了张嘴,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五十金实在太多,辽……只需十金,便足以养活家中老母。”
我笑了笑:“好吧,那文远先领十金吧,其余的就当给我省下了。”
程昱道:“主公似乎又忘记了普通军士。”
“先生提醒的是。”我在心中飞快地计算起来。
除了徐晃、李典的两营人马,参与战争的虎豹飞军加上公孙家的义从部队大约一万两千左右,每人一百钱的话,要发一百二十金,一千钱则是一千二百金。
我想了二十多秒,还是没有拿定主意,只好出声询问:“该发多少合适一些?”
“你才是主公吧?”程昱摊开双手,笑道,“这是你应该考虑的。”
“每人……一千?”我略微有些心疼,但还是可以接受——毕竟现在府库之中躺着十几万斤的黄铜。
“其实……”高顺道,“也不必现在就急于奖励,不如暂时记录于功劳簿上,日后统一结算。”
秦阵附和道:“反正就算发了也没地方去花。”
我立刻点头同意了这个意见。
程昱还是一脸淡淡的笑意,看着我摇了摇头。
作为观众的张博倒是笑得灿烂。
-
晚宴被布置得简单而不失大气,反正张博年纪不大,官职不高,与我方关系也不算太远,我没必要大肆铺张,浪费我军将士的功劳钱。
参与远行的千余士卒也享受到了特殊的伙食待遇,至少酒肉管饱,不枉忙活了这么多日。
张博似乎是有心灌我,整个晚宴都在拼命地向我敬酒。
可惜,内功渐至化境的我已经能够比较随心地将酒气排出体外,他这种程度的拼酒实在算不得什么。
最后,连同张博在内的所有洛阳来使,全部滚倒在案几之下。
我亲自拉起张博,和陈到一起将他扶进了客房。
“这十几二十个人,还想灌醉我一千大军?!”我哈哈笑道。
陈到低声道:“他以前不是一个好酒之人啊……今天却一个劲地往下灌酒……”
我毫不客气地将不省人事的张博抛上了床榻:“我记得张公酒量可是相当不错,这儿子还差一些。”
“马超……”张博嘴里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我拍了拍他的胸口,笑道。
他猛地伸出双手拉住了我的胳膊:“受死!”
我大吃一惊,浑身内功立刻积聚待发,陈到更是一步蹿上,一掌拍出!
张博刚喊了这一声,却在一瞬间失去了力气,直挺挺躺回了床上。
鼾声大作,陈到的掌风呼地从他脚上掠过。
34恶劣之极的酒品
“这家伙酒量不佳……酒品更是不行啊。”我收回了内劲,朝陈到笑道。
陈到刚才那一掌,看起来至少用了一半功力,虽然面对的是自己的亲戚,但他却以我的安危为第一任务,并无留手。
我很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休息吧。”
他点了点头,跟着我走出了客房。
沿着走廊行了几十步远,陈到忽然低声道:“主公,张博他有问题。”
我的脚步不由一缓:“你是什么意思?”
“以属下对他的了解,他平素言行谨慎,并不是个贪杯之人,”陈到蹙眉道,“更不至于酒后乱性……”
“你想说……他是故意醉酒?”我目光一冷,“那么,他为何如此?”
“属下不敢乱猜。”他垂下目光。
“张博拳脚如何?”
“他自幼便随张公习武,内劲走的是刚猛一路,功力略胜属下一筹。”
“我知道了,”我点头道,“先去休息吧。”
“诺。”陈到略一抱拳,躬身退了下去。
我沉吟了片刻,又沿原路回到了那间客房之内。
张博鼾声如雷,刚刚为他盖上的被子已有一角垂于床侧。
我搬了张胡凳,在床边轻轻坐下,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凭借我的耳力,我自信能够从他的呼吸中观察出他是否故意装睡。
张博的呼吸极为深沉,鼾声更是长短不一断断续续,我听了十几声,愣是没有听出破绽。
我心下一动,自凳子上站起,运劲缓缓靠近床头。
他既然自幼习武,对于真气的感觉也当十分敏锐,只要他不是真的不醒人事,自然会露出痕迹。
不料纵然我凝聚起六成内劲,在他身边形成了巨大的气场,张博也只不过是下意识皱了皱眉头,旋即又恢复平常。
“马超,受……死!”他又低声喝了一句。
我也忍不住皱起眉头,散去了身上的真气。
“得罪。”我低声说了一句,再次退出了客房。
烂醉如泥,千真万确。
只是……他为何一直要我受死?
他是张温长子,却是出自马日磾门下,难道是这两个人对我的脑袋有什么想法?
张温是我前任上司,待我极佳;马日磾更是我扶风马家这一代的族长,马家青黄不接人丁不盛,如今正缺少实权人物,他怎么可能会有心害我?
这并不科学。
我摇了摇头,背负双手离开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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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张博便慌忙来敲门道歉:“昨夜酒醉,若有胡言乱语冒犯了贤弟,还望贤弟万勿责怪!”
“你说了什么吗?”我微笑道,“昨日我也喝了许多,连何时睡下都记不清了。”
他叹了口气:“实在惭愧。”
我忽然注意到,比起昨晚,今天他似乎满脸忧虑,颇有心事。
“伯业兄是否有些难处?”我做关心状。
“哦……”他迟疑了一秒,随即摇头道,“多谢贤弟挂怀,并无什么难处。”
我也不追问,只微微颔首道:“那便最好不过,喝点热水?”
“也好。”张博拱了拱手,敛袍坐在我的左手一席。
庞淯亲自给他倒了碗热水,垂手侍立于我的身后。
“昨日只知饮酒,却没了解兄长之事,”我笑道,“不知伯业兄年岁几何?”
“愚兄是建宁二年生人,痴岁二十五。”
“伯业兄年长小弟七岁呵。”我又问道,“可否成家?”
他轻轻点头道:“已有一女,刚满两岁。”
我笑了笑:“小弟也有一女,一岁三个月。”
他也笑道:“贤弟年少英雄,女儿自当不凡。”
“以后若能再回京洛,你我两家女儿还要多多亲近呵。”我捧起碗来,浅浅饮了一口。
“那是自然。”他嘴角上扬,“你可能不太清楚,家父在家中时,可是常常在我兄弟三人面前谈起贤弟,那可是赞不绝口啊!”
我放下碗,摇了摇头:“我有什么好称赞的。”
“贤弟过谦了,”张博道,“眼下朝野谁都知道,贤弟文武双全,乃是年轻一辈之中的顶尖人物,我等虽然年长几岁,却又有谁能达到贤弟这般成就?”
我淡淡道:“我十四岁随父参军,自西北杀入中原,又自中原杀到东北,能侥幸到得如今,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