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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你上马拔刀,我就相信你是个女汉子。”我笑着看她。
“哦?”她扬了扬细长的眉梢,眼眸中盈满了淡淡的喜悦,“就是说我很凶?”
“……虽然不准确,但可以这么理解。”我一振手中的长枪,“你还有多少人?”
“两百多。”她看了看身后的同伴们,低声答道。
我的余光忽然看到身后的韩靖越众而出,飞快地翻身下马,将一名更加年轻的女子小心翼翼地扶上了自己的坐骑,而后他自己手持长剑,护着战马与马背上的女子回归了队形之中。
“看来……我做不到来去如风了。”我侧过身子,吩咐梁聪,“你带人护在这些人周围。”
梁聪看了看身边已经不到一百的骑兵,却也只能答应。
“关……云长!”我绽舌大喝,纵马直取关羽而去,“我来与你一战!”
我的策略异常简单: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主公退后!且看我劈了这厮!”典韦却暴喝一声,手中两柄铁戟如猛虎的利齿一般恶狠狠向关羽咬下。
“纵然你二人一起上来,关某又有何惧?!”关羽朗声大笑,手中大刀却毫不停歇,用力横扫将典韦的重戟荡开。
典韦的手腕立刻向后一翻,双戟变为反握在手,一柄长戟紧贴着刀身向关羽握刀的双手削去,另一柄则自上而下斜斜从反方向斩下!
关羽反应更快,长刀忽地一震,上身一躬紧紧贴住马背,青龙偃月刀却以背在腰后的双手为支点,借力猛地划出了一个大圆,刀锋凛凛,刀气纵横,典韦的两柄重戟便再也近不了他的一丈之内。
两人在狭长的一片空地里激战不休,如同两团陀螺一般,一时之间我竟然找不到插手的地方。
何况在我的眼中,典韦的个人勇武并不会比关羽逊色,我若是上前帮忙,恐怕会对他的心理带来一些消极的影响。
“我去另一边!”我抛下一句话,便纵马穿越了整个战场。
但在这里,我依然没有帮上忙。
在我的印象中,拓拔野和他的结拜兄长秦阵一样,所使用的都是短刀,但不知从何时起,他改换用起了一刀一剑,两柄短兵器在面对张三爷的丈八蛇矛,原本会有些吃力。但拓拔野并不像典韦一样具有典型的骑士精神和武人的自尊,不会在不利的情况下还要讲究一对一的公平对战,因此在陆仁的配合与牵制下,他已经隐隐占据了上风。
左右看了半晌,我颓然地发现,自己在休养了多年之后,原以为能够和关张二将上演“两虎斗一马”的戏份,不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至少也要裸衣大战两百回合才叫热血好看,但没想到我一身滔天的杀气,竟然只能在抱头鼠窜的小喽啰身上释放……
我终于切实感受到,自己毕竟已是一国之君,能偷偷潜入敌国,已是钻了空子,若是还想真的赤膊上阵与敌人厮杀……这种事情恐怕再没有可能发生了。
于是,我便静静地观赏着典韦、拓拔野、陆仁三人与关羽、张飞捉对的战斗。
最先结束战斗的,果然还是拓拔野与陆仁,这两位以二敌一,竟是很快将张飞击退。
而张飞毕竟还是张飞,纵然落了下风,但也没那么容易便被擒获,他绕了个圈子,最后朝关羽疾驰而去。
典韦眼看自己即将腹背受敌,立刻从战团中退了出来返回了我的身边。
“和他对打,感觉怎么样?”我打量着他,除了胸甲上多了一条浅浅的刀痕之外,似乎没有明显的伤口。
他气喘如牛,一脑门的汗水如雨点般低落,却仍是一脸的激昂之色:“典某自长成以后,从未有一仗打得这般痛快!”
“哦?”我笑着侧头问道,“和我打也不痛快?”
“主公毕竟不是敌人,双方都不能施展全力,总是不够尽兴。”他笑着回答。
我微微点头,转而又问拓拔野和陆仁:“你们那边呢?”
拓拔野结束得早,因此气息早已平复:“若非是以二敌一,恐怕我和陆将军都不会全身而退。”
“拓拔将军太看得起我啦,”陆仁看了看自己两柄长斧,叹了一声,“若是你与他单打独斗,自是难分上下;但若是我与他一对一单挑,不出二十回合,我这一对斧头和两条臂膀恐怕全都废了。”
我这边还和属下们交流着单挑心得,那边的关张两兄弟也整束着残兵与我形成了对峙。
“马超逆贼!”关羽暴喝了一声,“你敢带着区区千人,来我吴郡救人,算你还是个一身是胆的好汉!”
“好汉固然是好汉,但你虽是叛逆,却也是一国之主,如今为了区区一个女子,便不惜以身犯险,实非智者所为啊。”身为对手的张飞竟然语重心长地对我进行教导,“若你不幸失手,落于我朝之手,你新朝大好河山,岂非损失惨重。”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益德教训的是。一晃多年不见,两位过得可好?”
“有劳阁下挂心,”二人对视了一眼,由关羽应道,“阁下今日在我方境内突袭,胆魄豪气,实在令我等佩服。我等既然学艺不精,阁下便请自行去吧。”
“这两百余人……”我看了看身后那些大多连靴子都没有的人,问道。
关二爷只摆了摆手。
“承让了。”我衷心地谢了一句,示意贾穆与陆仁带领着海棠等人缓缓离开。
追命刚退了两步,我忽然想起来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忍不住又道:“这些是刘协口中所谓的叛匪,今日你们任由我劫走,刘协岂会轻易饶恕你等?”
关羽沉默了片刻,仍是只摆了摆手。
张飞则出声叱道:“让你走,你就快走,休要多事!”
我勒住了战马,正面转向了他们,拱手道:“云长、益德,我愿请二位,连同刘玄德一起入我新朝,共创盛世大业……”
“住口!”关羽“嘭”的一声提起了立于地面的青龙偃月刀,冷声道,“我兄弟志在匡扶汉室,你这等大汉逆贼,要逃便逃,休要再多费口舌!若还要在此乱人心志,便不要怪关某心狠手辣!”他微微将大刀转了个角度,刀面反射着午后的太阳照映在我的身上,却仿佛无形的寒气,令我不寒而栗。
我叹了口气,拱手后掉转马头,却依然抛下了话:“两位若改了主意,新中国随时欢迎!”
数百名轻骑“呼啦啦”撤离了苏州渡。
我回头向身后看了看,两个孤单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我是不是再也不会见到他们了?
60长江南岸渡河前
由于携带了两百余名手无寸铁的“叛匪”,这一次行进的速度无疑要慢了许多;又因为要保护他们,我便再不能将骑兵化整为零掩藏行径。
无论在什么地方,一千多名步骑都不会隐藏太久。
但这一次在吴郡,我竟然没有遇到任何阻击的力量。
我只能乐观地解释为关张二人的义气,或者吴郡没有足够的快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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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棠,”我终于有时间稍稍放松一下神经,与刚刚被救出来的妹子聊上几句,“你没有受伤吧?”
海棠轻轻摇头。
“告诉我怎么回事?”在确认她真的没事后,我向她询问。
她玩弄着手中的缰绳,低声道:“我只是想杀刘协罢了。”
“为什么?”
“他下令杀了我一家满门,仅有我一人得以逃脱。”她回答得并不平静。
“为……什么?”
“三年前,初平六年,”她说出了一个我很久不曾听说的年号,“你打败吕布之后率军渡过了大河,朝廷公卿畏惧兵锋,便决议南迁。家父为汉朝谏议大夫,曾出言力劝,满朝文武无人理会。刘协为表决心,竟因此事而诛杀了我一家老小……”
她说得足够简单,但真相恐怕绝不会这么简单。
平心而论,我记忆中的刘协堪称明君,张温、皇甫嵩、荀爽、杨彪、士孙瑞、马日磾等朝中重臣也不是平庸之人,怎么会因为几句建言便族灭一位大臣?
这背后自然会有其他因素,只是海棠一介女子,未必清楚自己家族在政治斗争中的处境。
“那……这两百余人呢?”我看了看那些走走停停的“叛贼”们。
海棠张了张嘴:“他们……只是震泽里的渔民而已。朝廷真正的目标,只有我们三个人而已……”
“三个人?”
“就是他们,韩靖和沈嫣。”她轻轻指了指骑在坐骑上的那名年轻女子和牵着马头走在前面的韩靖。
我有些不可思议:“你们区区三人……为何会被张飞大军围剿?”
她苦涩地一笑:“那日在山阴城被朝廷官兵识破了身份,我知道再不可能杀了刘协,便放弃了行动,一路向北逃窜。路径震泽时,本想稍稍留驻两日,不料却再次被官兵查得行踪。”她微微咬了咬嘴唇,“震泽所住渔民,原本就不是一般的百姓,许多都曾闯过江湖,见我们人数不多,难免就生了些歹意。”
我点了点头,笑着打趣:“何况你还生得这般花容月貌,抢回去做个压寨夫人也是不错。”
她微微有些羞恼地白了我一眼,接着说道:“但他们没来得及动手,便被吴郡官兵团团围住。一围之下,那些渔民立刻便拔出了刀剑,叫嚷着‘今天既然败露,不如拼个鱼死网破’,于是……他们就打了起来。”
这下我可有些笑不出来:信息量……好像略大啊。
这会儿陆仁凑了上来:“主公,从这帮人口中打探到……好像确实是一伙江洋大盗,不仅在徐扬二州贩卖私盐,而且还在敌我两国里转运牛马、铁器……甚至……”他看了看我,低声道,“还接了我朝军队的武器贩卖……只是穷凶极恶的首脑已经被张飞杀了精光,剩下的都只是小喽啰而已……”
我微微一愣,挥手道:“把这些混账东西全部放回吴郡去祸害刘备吧,不要浪费时间!”
陆仁忙缩回了脑袋,大声呵斥着部下们快速行动。
于是,在卸下包袱后,近千名轻骑的行进速度再次变得轻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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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离开苏州渡两天之后,我们潜行了三百里地,来到了吴郡与广陵的边境,紧邻长江的丹徒县。
在与接应人员取得联系后,他立刻摇着快艇向江北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