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摊子边上挂了个红彤彤的大灯笼。
灯笼底下就是插满了糖葫芦的稻草棍。糖葫芦在红灯笼底下被照映得更漂亮了,一颗颗圆溜溜、红透了,那甜味儿似乎都飘到鼻尖了。
“买罢。”萧弋道。
杨幺儿愣了下。
“不要给我买?”
杨幺儿:“啊。”她忙掏出碎银递过去,又指了指糖葫芦。
小摊主见他们穿着不凡,当即脸上笑得恨不得笑出一朵花儿来,他殷切地问:“要几个?”
杨幺儿回头看了看萧弋,萧弋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盯着她。于是杨幺儿只好头一回自己拿了主意,她抿了抿唇,道:“一个。”
摊主以为自己听错了:“您要几个?”
“一个。”杨幺儿细声细气地说。
摊主都不敢接碎银,哭笑不得地道:“一串花不了这样多。”
杨幺儿只好又回头看萧弋,但萧弋还是动也不动,于是她只好看刘嬷嬷,但没有皇上的吩咐,刘嬷嬷又哪敢动呢?
杨幺儿便又将碎银往前递了递:“这个,换一个。”
摊主瞧了瞧两边站着的人,见他们都没有动作,这才战战兢兢地接过了那块碎银,然后取下一串糖葫芦,递给了杨幺儿。
杨幺儿接过来,心底大大地松了口气。
她抓住了萧弋另一只手,然后掰开他的手指头,把糖葫芦塞了进去:“走。”
萧弋握住糖葫芦,这才问:“给我?那你呢?”
杨幺儿摇了摇头,没说话。
她都吃了好多回了。
萧弋这才觉得那串糖葫芦看着顺眼了许多,连外头那层劣质糖浆看着都是漂亮的。
但他并没有立刻低头去吃。他早已经习惯了警惕面前的一切食物。尤其是外头的,更得倍加小心。
他便抬着手往前走。
等走了几步,杨幺儿也发觉了他没有要吃的意思。
她便停下脚步盯住了他。
萧弋淡淡道:“这是朕的,你不能吃。”
杨幺儿便道:“你吃。”
“朕也不吃,这样珍贵的东西,须得好生保存下来。一口吃了,岂不可惜?”
杨幺儿似懂非懂地点了头,瞧她神色像是记住了。
萧弋看向了前方,问:“那是什么地方?”
杨幺儿的注意力果真全然被转移走了,她看了看,道:“卖风筝。”
说完,她被萧弋握住的手不安分地动了动。萧弋见她这般,便知道她应当很是喜欢这东西。
萧弋问:“好玩?”
杨幺儿先是用力点点头,但随即又默默摇头。
刘嬷嬷这时候才插声道:“先前姑娘见着了就想玩了,便问老奴,您玩过吗。老奴答没有,姑娘便不玩了。”
萧弋之前听手底下人报了,说杨姑娘到了一处风筝铺子,风筝挑了挑,但最后没玩。杨幺儿稚子心性,心思变化快,叫人捉摸不透,但左右都不算什么奇怪的大事,萧弋听过后也就将此事忘到脑后去了,此时刘嬷嬷提起来,方才勾起他这段记忆。
……原来是这么个缘故。
萧弋问她:“想玩儿?”
杨幺儿只看着他,不说话。
萧弋又道:“要等朕一起?”
杨幺儿才听了他方才说什么“此物珍贵”的话,在她心中,风筝与糖葫芦的地位差不多,甚至因着没有玩过,还要高些。
她便道:“也是珍贵的。”
萧弋一怔。
他盯着她看了会儿,偏她端端正正戴着帷帽呢,又哪里看得清她此刻的神情呢?
良久,萧弋才道:“是。”
于是他便同她一起进了那间铺子。
因为兴许也就这么一次了,日后少有她在外放风筝的时候了。
铺子掌柜仍旧记得杨幺儿,因为当时杨幺儿身边跟着李香蝶姐妹,她们在京中是惯会花钱的大主顾,哪有掌柜不识得?何况掌柜的深深记得这位姑娘身上的气质,实在叫人难忘。
掌柜小心打量了一眼旁边的萧弋,见这人身形挺拔、气质清贵,又端的容貌俊美、打扮不俗,当即便起了敬畏的心思。
他见二人两手交握,便忙露出笑来道:“原来不该是姑娘,是夫人。夫人的夫君果然也是人中龙凤啊!”
刘嬷嬷闻言,差点笑出声来。
可不是人中龙凤么?
站在他跟前的,正是龙凤呢!再货真价实不过了!
萧弋却是瞧不上他的恭维的,他只道:“将店里好看的风筝取来。”
掌柜忙点头,命手底下的伙计搬了不少风筝出来。
有镶花的,刺绣的,有画了鸟雀的,有画了虎鹰的,有青色的,有紫色的……
杨幺儿看得眼花缭乱。
“挑吧,我给你买。”萧弋道。
杨幺儿便低头认真挑了半天,最后竟是拿了个绘了老虎的。
她抓着老虎风筝便不放手了。
萧弋却是一挑眉,道:“我的呢?”
周围宫人侍卫闻言,都是瞪大了眼。
他们没想到皇上竟然真的要一块儿放风筝!
杨幺儿抿了下唇,将自己手里的递了出去。
萧弋扫了一眼,道:“罢了。”然后伸手一捞,抓起来一个画了兔子的。
那兔子画得惟妙惟肖,红嘴儿,大耳朵,一脸茫然四顾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大声告诉我,甜不甜!
…
在去机场的出租车上写的,颠得想吐TVT
☆、大婚前夕
第五十八章
这会儿正当寒冬时,二人却罩着披风; 兜里揣着一个手炉; 然后便抓着风筝; 在空旷地带放飞了起来。
杨幺儿但凡什么玩得入迷,就会不顾疲倦,更不顾了时辰。
她的手指冻得通红,也全然无所觉。
她抓着那个老虎风筝,哒哒哒地一路跑过,冬风呼啸; 裹住风筝的羽翼吹动起来; 风筝摇曳着飞上了天; 呼啦啦在空中很是漂亮。
萧弋却在此事上,比那三岁孩童好不到哪里去。
他怎么也放不飞风筝。
大抵是因为; 要他奔跑起来; 实在太过失了体统,萧弋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的。只是风筝迟迟放不飞; 萧弋的脸色便也不大好看了。他什么样的事; 都总能处置干净。偏偏放个风筝; 倒好似难住了他。
杨幺儿难得有这样放松又欢快的时候; 她来来回回跑了四五圈儿,抬头盯着风筝; 看得脖子都酸了,结果一晃神,那风筝就卡在了大树的枝丫间。
杨幺儿还牵着线; 她舍不得放手,便揉了揉脖颈,扭头去看萧弋。
“皇上。”她喊。
结果却见皇上也如她一般,站在那里动也不动,拿手里的风筝没有法子。
杨幺儿看了看枝丫间的风筝,又看了看萧弋那个,最后便盯住了萧弋的兔子风筝。她果断地松了手里的线,转悠到了萧弋的身边去。
“我来。”她说,脸上竟然带出了一分跃跃欲试的味道。
萧弋看着她的模样,微微一怔,随后他回过神,眼瞧着杨幺儿就要把风筝从他手里拽拉过去了。
萧弋手一按,杨幺儿就动不得了。
他的手臂将杨幺儿圈在怀中,自己一只手捏着风筝线,另一只手却是握住了杨幺儿握线的手。
“放罢。”他淡淡道。丝毫没有脸红的意思。
杨幺儿心满意足地继续放起了风筝,她倒也是真把握了几分技巧的,叫她讲她定是讲不出来的,可她牵引着那细细的风筝线,到底是让风筝飞上去了。
只是她每每想跑出去的时候,就又被萧弋一把捞回了怀里。
杨幺儿觉得自己像是背了一块大石头,怎么迈也迈不开脚,遂只得放弃。
围在周围的宫人侍卫们,瞥见这样一幕,都心照不宣地低下了头去。
两人就这么折腾了足足大半个夜晚,杨幺儿实在累极了,手脚发软,几乎站都站不住。不容得她反抗,萧弋将人打横抱起,直接就这么塞进了马车之中。
他拿起披风将她裹住,紧跟着自己才上了马车。
“回罢。”
“是。”
“风筝……”杨幺儿脑袋上的帷帽歪落下来,露出了底下那张漂亮的面容。
“珍贵之物。”萧弋道:“朕收着。”
杨幺儿:“好……吧。”
萧弋说到做到,他还真将那兔子风筝给了身边随侍的宫人,命他放好。随即又命侍卫去将那卡在枝丫间的老虎风筝,也都一并取走放好。
杨幺儿多看了两眼,方才乖乖坐好。
她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再等到萧弋开口,杨幺儿眨眨眼看向萧弋,问:“下面,去哪儿?”
萧弋淡淡道:“回家,睡觉。”
杨幺儿掩去了眼底的失落之色。
萧弋将她的神情收入眼底没有说话。
如此倒是可见,她并非天生痴傻,对外界感知愚钝。只是她如今,方才一点点复苏,原本应当属于正常人的情绪与情感。
等马车在杨宅大门外停下。
杨幺儿还端坐在里头,没有动。
刘嬷嬷在外头道:“姑娘,咱们该下马车了。”
杨幺儿却看向了萧弋。
萧弋顿时想起了点什么,他走过去打起帷帘,自己当先下了马车,而后便转身朝杨幺儿伸出手,将她抱了下来,这才自己又回到了马车中。
刘嬷嬷瞧得哭笑不得,心说,这杨姑娘原来也学会“恃宠而骄”了。
待刘嬷嬷与莲桂扶着杨幺儿进了门,那马车便疾驰向另一个方向去了,很快隐没在了夜色之中。
这厢刘嬷嬷突地吐出了一口气。
杨幺儿不由疑惑地看着她。
刘嬷嬷忙笑道:“老奴心中倍觉欢喜呢。”
谁能想得到,在大婚前夕,皇上特地出宫来,同杨姑娘在夜幕之下,放了一晚上的风筝。身上的披风都给冻得凉了。
这样的行径,实在显得奇怪又好笑。
可这样的行径又叫人打心底里觉得欢喜。
因为这才说明,皇上身上终于有了那么一丝丝人气儿了啊……
许是累极了,杨幺儿也顾不上去听刘嬷嬷与莲桂说的话,她眼底泛着晕,匆匆忙忙地沐浴洗漱,换了身干净又柔软的衣裳,然后便躺入了被子里。
刘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