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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吟凤鸣,两股气息一交碰,立即就融合在一起,情丝交。缠,如鱼得水,久后逢甘露的畅快淋漓。
卓凝君娇躯忽然一震,脸上莫名显出一丝红晕,一种从未感受、难以描述、沉醉无比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似乎沉寂多年的芳心之门终于被一个无形的大手推开,来抚摸她内心最深处的情思。
这时龙天羽忽然开口轻念道:“蜀国多情多艳词,雕坞清怨绕梁飞;花都城上客先醉,若分岭头人未归。响音转碧云驻影,曲终清漏月沉晖,山行水宿不知远,犹梦玉钗金缕衣……”
她惊讶地望了龙天羽一眼,发现此刻的'萧翎'变得丰姿如玉,潇洒飘逸,普通的衣衫在他身上却如同玄衣儒袍一般,整个人透着一股王者风范,如九天之龙一般。
“他究竟是谁?”莫名疑问浮上了心间,卓凝君终于发现这个男子绝非等闲之辈。
渐渐箫声收敛,周围浮空而动的花影消失,天际的凤凰也失去了踪影,这一切像是根本没有出现过一般,湖岸树荫上的飞鸟和湖中的鱼蛙各自眷眷而散,小舟又恢复如初,卓凝君缓缓把洞箫搁在怀里,神色平静,就像刚才的箫曲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深夜的月色洒在湖舟上,把她的侧面染得皎洁灿烂,另一面却没在暗黑里,凸显了她优美的轮廓和体态,倩影、夜空、月色形成融浑为一的绝美图画。
“月儿,今晚你跟姐姐睡吧,姐姐要和你多说些私话。”卓凝君转过身,大有深意地望了龙天羽一眼,随后对着一脸陶醉的杜冰月说道。
“嗯?跟月儿睡?不是跟萧大哥吗?”月儿一时还沉溺在箫音里,有些不清醒,傻傻地说道。
龙天羽和卓凝君听了月儿的话,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对视着,旋即反应过话意来,一个人脸红透了,一个人鼻子止不住溢出了血。
……………
虞子期带领大军杀入了德阳城,剿灭剩余顽抗的川军,控制了北城门,袁英带兵赶过来,围堵了一些逃散的守卒,两军汇合横扫城邑内残余的大世子势力,与此同时,杜青云带军也突破了西门,三股人马很快就掌控了整个城池。
“杜啸川呢?”杜青云提着剑满脸期待地问道。
虞子期云淡风轻地说道:“已经从南门突围出去了,打算退守成都,我军现在快马追去,正好能将杜啸川的人马全歼覆灭。”
杜青云本听到杜啸川逃走的消息心中一沉,如果逃回成都,要擒杀他就难了,但听虞子期胸有成竹的语气,似乎早有盘算,不解问道:“虞将军似乎另有计谋,不知能否透露一二,也好让青云放心。”
虞子期微笑道:“谈不上什么计谋,只是本将提前已在川军撤退的必经之路上设下伏兵,就在十里外绵水河滩,等杜啸川带着败兵经过此处,渡水途中进行袭击,必然能阻截住,咱们带骑兵追去,正好能全歼此军!”
杜青云大喜道:“虞将军用兵缜密,算无一漏,青云佩服,倘若今夜我能报此大仇,日后定然感激不尽。”
虞子期淡笑道:“现在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客套,走,现在就去追杀杜啸川的人马。”
当下虞子期带领三万步骑,杜青云带一万步骑,从南门奔出,衔尾翼追杀而去,留下袁英统领剩余大军开始安顿军民,以及清理城池战场和街道,稳定民心,收押降卒等战后相关事宜。
当虞、杜二人带着将士追出七八里后,隐隐听到前方三里多处传来厮杀的声音,果然,川军遇伏击了。
杜青云此时对虞子期颇为钦佩,心想汉军中若有几位这样的将领,汉室的强大是必然的了,日后自己若在汉室谋得官职或将位,定要施展生平所学,平步青云,有所建树功业,唉,如果能平安找到三妹,一定要劝她嫁入汉室,杜氏一族趁机再度兴起。
转过一道峰峦路口,终于望见前面河滩处厮杀正烈的人马,夜色之下,人头涌涌,兵器交击声、喊杀声、战马嘶啸声、临死惨叫声、河水湍急声混合在一起,血腥之气夹杂着浑浊水汽,更给人一种血淋淋的感觉。
原来副将郦商带一万五千人马伏击在此,等待杜啸川颓败之军渡河之时,忽然发动袭击,箭雨飞射,战马冲击,有许多川军士卒没有被射死,也没有被铁蹄踏死,反而在惊慌中相互拥挤跌倒溺死在河水中。
途中遭伏击,正常骁勇的大军也会大大影响战斗力和士气,何况这批刚撤退的败军,见到伏兵出现,顿时慌乱了阵脚,羌人马在这时选择了独自突围,再也不顾川军死活了,掉头往回撤,正好迎上虞子期、杜青云的人马。
“布阵,全歼羌族骑兵!”虞子期发现迎面奔来七八千骑兵竟然是羌族勇士,立即发出全歼这支恶贯满盈羌骑的命令,盾牌手、长矛手立即列阵在前,弓箭手在盾牌手之后,一万骑兵排在弓箭手后,随时准备冲杀出去。
“射!”上千支箭矢朝着正前骑兵射去,顿时哗啦倒下数百骑兵,当第三轮箭矢射出后,羌族野蛮骑兵已经冲到了跟前,挥舞着刀锋,流露着凶狠的目光,冲撞在最前几排盾牌阵和长矛阵上,一刹那间,一连串巨声响起,然后便是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第十一章 手刃逆贼
虞子期带领卫胠、王周等十几员大将,指挥三万步骑截杀八千羌人骑兵,利用盾牌和长矛阵列阻挡了战马的冲势,等骑兵的速度减缓,攻势瓦解后,卫胠率领一万骑兵从后方阵列冲杀出去,与羌族骑兵激战在一起。
王周则率数千长矛、长枪、长戈手迅速朝着两翼散开,将这支羌族蛮夷重重围堵起来,虞子期剩余数千精锐步骑从正中冲杀,一举将蛮夷骑兵切割分散成若干散兵游将,分之围杀。
杜青云所有心思都放在手刃仇敌上,带着自己一万亲兵从旁绕开战圈,前去围截前面河滩处的川军。
原本郦商带军一万五千人马,河对面设下五千弓箭手和长矛手阻挡川军渡河,在河岸这边丛林中设下一万伏兵,有重甲、控弦之士和数千骑兵,等川军渡河一半时,立即击鼓袭击,弓箭暗射、战马冲击瞬间造成数千敌军溺死在湍急河水中。
本就是败军,斗志低迷,这时遭到伏击,士气更加低落,有的甚至不敢抵抗就弃甲逃窜,与平时训练不足也有大关系,此刻遭伏溃败,只有杜啸川数百亲兵死士守护在周围,其它将士都各自为战被歼灭,或者四处突围逃散了。
杜青云带亲兵扑上来,老远别就发现一杆王旗下数百的士卒守护着中间的一位黄金铠甲的主帅,身旁有几位谋士和将领紧随,要渡河却又闯不过对岸的弓箭阵和长矛阵,回头又有大军围堵,进退两难,维艰死战。
“乱臣贼子!哪里走~”
杜青云大吼一声,一马当先直冲过去,唐世寒、杨暄业、卫镇东等将领紧跟其后,万马奔腾,杀气四溢,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切入瓜皮,瞬间撕破对方死卫外层的防御。
数百人对抗外围数千人围杀,本已经非常吃力,这时一万人马扑上来,一下子就冲垮杜啸川身旁侍卫,杜青云挥剑如芒,连斩十多个侍卫,望见那杜啸川就在身前十几步处,大喝道:“杜啸川,你也有今日,拿命来!”
“二弟!杜青云!”杜啸川闻声身子一震,目光略带惊骇之色地望来,他深知自己与对方的仇恨,且不说权力之争利益冲突本已是不可调节,自己还曾趁青云不在蜀都时虐死了他心爱的女人,已经埋下深仇大恨。
这两人乃同父异母的胞弟,体内留着相同的血液,此刻目光相对,都掩饰不住眼中的杀意。
“滚开~”杜青云本身剑术在超一流行列,素有蜀地第一剑手之称,非浪得虚名,剑光霍霍,寒芒闪动,又斩杀了挡在身旁的数名骑士,只隔着杜啸川有几步处,剑指杜啸川前胸,怒道:“今这逆贼死到临头,还有何话说?”
杜啸川横剑相对,哼道:“若不是汉军入蜀,你迟早会死在我的手上,蜀川也会是我囊中之物,可惜时不待我,何复言勇?不过,本殿下掌权数月哉,早就享受到做蜀王的瘾,生杀大权在握,顺者昌,逆者亡,何等霸气自在!看看你,不过是丧家之犬,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了三日,哈哈,脱阴而亡,还不止我一个人……”
“畜牲!杀~”
杜青云在这一刻彻底被激怒了,双眼赤红,怒发冲冠,也不顾身处战场和对方周围的近百侍卫,挥剑就冲杀过去。
唐世寒等将见到二世子发疯一样,完全不顾及四周刺来的长戈,只顾着向前扑杀过去,齐声喊道:“保护二世子!”
杜啸川冷笑着,暗叫来的好,他自问剑术不如杜青云,但一番挤兑让对手丧失理智,攻势看上去威猛,实则破绽百出,正好趁机斩杀,只要除掉他,自己当场投降汉军也无不可,但是两人必须有一个人要死。
“杀!”杜青云虽然被怒火冲了理智,但剑法依然犀利,刺到跟前的戈锋被他斩断,剑锋一挑,直刺往杜啸川的胸口。
杜啸川大喝一声,挥着手中利剑挡上去。
“当~”双剑交击,剑身轻颤脆响,杜青云一剑用上了全身力气,震得杜啸川手臂酸麻,虎口裂出血迹,后者心中一惊:想不到一年多不见,他的剑术又有进步了。
副将王僚、校尉苟勋策马挺戟上来助战,却被杨暄业、卫镇东等二世子麾下将领挡住,激战在一起,中间场地只剩下两位世子的生死对决。
杜青云得势不饶人,也不给对方任何松口气的机会,唰唰唰一连三剑杀招击出,施展了生平最厉害的剑术,要活刮这个人面。
“当当当…”双方剑身火星四溅,杜啸川连当四剑后已经手臂震得厉害,险些握不住剑柄,在最后一剑的猛劈和刁钻角度之下,躲不可躲被迫翻下马背。
杜青云也对方落马,他一个蹿身,从半空扑下来,双手握剑举过了头顶,狠狠地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