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尽管新任的翰林学士杨廷和杨大人对他的态度还不错,可从同僚和上官们冰冷的眼神中,严嵩还是意识到了,哪怕日后谢宏伏诛,他也是没希望了,除非……
没错,唯一的路就是投靠谢宏。
谢宏手下没有人才,这一点很多人都知道,否则经筵上就不是一比零了,那个给谢宏提示的太监是个怪才不假,可真刀真枪的比起来,他还差得远呢。从谢宏得了个唐伯虎,立刻就声势大振这件事上,看得就更是清楚了。
严嵩不知道自己跟唐伯虎比起来到底谁才调高,可他知道,唐伯虎比他会找时机,他的动作终究是慢了一步,在唐伯虎之后再去投靠,那即便才调比唐伯虎高,恐怕也很难有所建树了,他要的不是这个,他要的更多!
不过,即便有了投靠的心思,他却深知,自己没有足够分量的工具来感动谢宏,让谢宏许给他高官厚禄,何况,以目前的局势,谢宏到底能不能撑下去,还未可知呢。
正因有了这样那样的顾忌,严嵩才没有立刻做出投靠的举动,只是在心中存了念头。有道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很快,他就找到了机会''
' '
第306章 见个真章吧!谢宏的决断
第306章见个真章吧!谢宏的决断
严嵩在京中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其实也不是那么绝对的,官场上可以攀附的关系很多,只要有心,总是能找到些渊源的。''
左都御史张敷华跟严嵩就有同乡之谊,两人都是江西人。
因此,严嵩走投无路之下,也不止一次上门求见,试图攀攀关系,从乡党那里获得些援助。虽然每一次都被拒之门外,可他一直没抛却这一丝希望,即便在言潮大起的时候,他也没中断上门拜见的举动。
张敷华是肯定不会见他的,严嵩在士林中已经成了仅次于唐伯虎的可厌人物,谁沾上谁不利,张大人自不会自找不自在。
可有同乡的名分摆在这里,张大人也欠好把事情做的太绝,因此对严嵩登门的举动,张家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接见外人的时候也不是很避讳他,究竟结果张大人要撇清关系,拒同乡于门外的事也是要做给旁人看的。
翰林院的庶吉士与其是在书做学问,还不如是在为当官做准备,实际上庶吉士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熟悉政事,所以有一个观政名头。若是有心的话,自会背背朝中的英雄谱,以便加深对朝中局势的理解。
能成为名扬后世的权相,严嵩固然是个有心人,虽然他现在还年轻,可是他缺乏的只有阅历,而不是心性。
于是,他在张府侯立的时候,貌似诚恳求见,实际他却用了相当多的精力去辩白来拜见张敷华的人,并且结合朝中局势的转变,加以阐发。
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寻常的处所,言潮开始前,来拜见张敷华的官员都是江南士子;而最初引领言潮的也都是江南身世的御史!因而他得出了一个惊人的谜底:这场言潮是江南士子策动的!
有了这样的推测,他又悄悄的跟踪了几次这些江南官员,结果发现这些人在拜见过张敷华之后,多半会再去另一个处所,那就是谢府——称病不出的大学士谢迁府上!
这个意想不到的结果,除让严嵩对朝局的波诡云谲倍生感叹,也让他从中窥见了机会,那就是投靠谢宏的投名状!
因此,才有了他今天的这番举动。
“哦?”谢宏面色如水,其实不为严嵩有些故弄玄虚的问题所动。
反却是严嵩有些紧张,因为谢宏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了一些,他顿觉头皮有些发紧,他也不是没见识过谢宏的气度,那场经筵留给他的印象是极为深刻的。那时谢宏无论是答题还是出题,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自在模样,配合他不俗的外表,倍显气度不凡。
但严嵩还是没想到,面对这桩涉及到了生死荣辱大事,谢宏依然能如此淡定,实在让他叹服不已,他也是完全想欠亨,谢宏一个少年,究竟是如何历练出来的这等心性。
惊叹过后,他投靠的念头更是坚定了几分,若是谢宏是个遇事便慌张的主儿,那这场大劫难他到底能不能过得去,还是个问题呢,自己的前途就更是没有保障了。
严嵩一躬身,恭恭敬敬的把他看到的,以及总结出来的结论解释了一遍:“大人明鉴,以下官管窥之见,此番乃是……”
“谢迁,江南士人?”谢宏面色也是凝重起来。不克不及不,这个谜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跟谢迁有仇不假,可是他跟江南士人好像没啥特殊的冤仇,开海禁的提议他还没提呢,这么大的冤仇是从哪儿来的?
“谢迁在江南有这么高的号召力?”谢宏微微沉吟道,像是提问,更像是自言自语。
“大人,以属下之见,倒未必是江南士人响应谢迁的号召,而是谢迁借着江南士人的助力,顺水推舟,向大人举事以报前仇。”严嵩并没有抬头,却象是看清了谢宏的神情一样,口中的称号也是更进了一步,从开始的谢大人和下官,不知不觉的酿成了大人和属下。
“顺水推舟?”谢宏剑眉一挑,似笑非笑的又是问道:“那严学士却是,江南士人此番大动干戈,所为何来?”
“大人,有言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江南人为的就是这个利字。”对严嵩的称号,虽然谢宏没有应承下来,但也没暗示否决,这一问更是有考校的味道在里面,因此严嵩心下也是一喜,连忙奋起精神,朗声应对。
“利从何来?”谢宏再问。
“就是大人这军器司!”严嵩显然是做足了功课,应答如流,侃侃而谈道:“大人明鉴,江南之地素来富贵,风气与大明其他处所颇有不合,对商人和匠人实际上是颇为看重的……”
严嵩的这些,谢宏也颇有些了解,穿越后,不时有人对他起江南的富贵,最深刻确当属宣府的那些匠人,他们每次和人起谢宏的好处时,多半都是拿军器司的待遇,和传中的江南相比的。
对江南的了解,谢宏还有来自后世的资讯,他深知那里是个什么样的处所。在大航海时代的壮盛时期,欧洲人将自己从美洲和非洲掠夺来的黄金和白银,源源不竭的送到了华夏,换取的是丝绸和茶叶。
而这丝绸和茶叶大半都是产自于江南,江南的手工业盛况,由此可见一斑,这也就是后世所的资本主义萌芽了,资本家和脱离了土地的手工业者,这两大要素都是具备的。
因此,在江南一带,对匠人的歧视表示形式不太一样,在压迫之余,还是留了一线希望,为的就是jī倡议匠人的主观能动性,提高生产效率。
不克不及不,士人也好,商人也好,华夏人都是很精明的。
工匠带来的是财富,他们不是不知道;有了主观能动性的工匠才更有效率,他们也一样很清楚。只不过理解归理解,只有在自家的财产上,他们才会考虑如何提高效率,增进技术这些事;而在国事上,他们的态度却还是连结着儒家一贯的作风。
有比较才有鉴别,在这一点上,江南人是成功的,大明其他处所的工匠提起江南时,都和宣府那些工匠是一样的态度,向往!江南本地的工匠则是自豪和珍惜,虽然他们的处境比不得书人和普通苍生,可是总归是比其他处所的工匠强。
有了对比之后,人,是很容易满足的。
“……因此,大人的军器司在普通人眼中是险地,可在江南人的眼中,不啻于一座金山,并且还是采之不尽的金山!”严嵩加重了语气,“畴前大人有圣眷在身,朝中人心又是不齐,江南人只能偃旗息鼓,可近来以刘大夏为首的强硬派突然抬头,甚至得了刘健的默许……”
“于是,江南人就看到了机会,把本官当作肥肉了是吧?”谢宏森然冷笑。
对严嵩的话,他并没有几多怀疑,这种事只要专门刺探一番,很快就能得知真个,严嵩跑来撒这个谎,既没有需要,也没有用处。之前之所以没有风声,不是情报系统处事不力,而是因为没有针对性,所以,才没获得相应的情报罢了。
跟朝臣们斗了这么屡次,就以这一次的理由最拿不上台面了,可偏偏的,就以这一次的声势最大,对自己的威胁也最大,谢宏心中冷笑:君子不言利,哼,言利的时候,君子的假面具,那是一定要撕下来的,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最终也不过就是两个字:掠夺!
“……”被谢宏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所震慑,同时也是不知道如何接口,严嵩一时间也是噤若寒蝉。
尽管他在进来之后,就不竭在心里提醒自己,面前的这个少年是名震京师的瘟神,千万不克不及轻视,可一番交谈之后,他心里的压力却还是越来越大了,简直可以跟当初他殿试面圣的那次相比。
“严学士,的心意本官知道了,本官的作风应该也有些耳闻,那就是赏罚分明。”谢宏忽地抬眸一笑,浑身的森寒之气尽敛,“今日报信有功,不过却只能暂且记下,待得日后一并措置,可心服?”
“大人明鉴,严某此来实乃真心诚意,但凭大人叮咛,绝无二话。”听得谢宏话里有接纳之意,严嵩心中大喜,刚直起的身子又是躬了下去,嘴里的称号也是再次变换。
“不过……”谢宏话锋一转,语气又是转冷:“严学士,本官把丑话也在前面,本官这条船虽然不大,可是规矩却大,能上不克不及下,今日上来容易,日后若是反悔,想要再下去,本官却是容不得的,!可要想清楚了。”
对严嵩这样的人,谢宏固然不克不及,也不敢尽信。他能来投靠自己,一则是他自己走投无路,另外也是因为自己的强势,别看他嘴上的漂亮,若是有一天形势逆转,这人到底如何想法还真欠好。
不过扒拉到盘子里就是菜,归正自己手下正缺人呢,严嵩好歹也是个进士,从千军万马从杀出来的,先收下来再好了。固然,该有的警告还是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