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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士大夫不会是算计好了二弟的反应吧?如果是真的,那这帮人就太厉害了,简直比诸葛亮还亮,除了二弟,恐怕再也没有哪个皇帝会起这种不靠谱的念头了。
“二弟,你信任我,大哥当然是很高兴的,不过呢,这种事咱们得从长计议……好吧,好吧,你不要急,至少你现在找不到小王子的位置吧?咱们就算要去抓他,可到底是去甘肃还是去大同,又或者去蓟镇呢?找不到人,你怎么打呢?”
谢宏一边急思考,一边随口胡说,可算是让他找到了一个过得去的理由。
“那倒也是。”正德点点头,也对小王子这个影分身的大招感到很不解。
见正德开始思考,谢宏长吁了一口气,“其实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鞑虏,那些军情八成都是被夸大了的,眼前最要紧,最亟待解决的问题是赚钱。”
“赚钱?”除了马永成,正德和另外几个太监都是惊呼出声,显然很是惊异。
“对,就是赚钱。”谢宏一摊手,表示自己是认真的。
“大哥,咱们现在不是有很多钱了吗?哪里还用得着赚钱?”朱厚照同学很久没有缺过钱用了,以至于他都忘记了原本的穷日子,很没有志气的向谢宏问道。
“现在倒是还不至于没钱用,可是……”谢宏摇摇头,对正德在财富上的不知进取很不赞同,“马公公,你给大伙儿说说罢。”
永成现在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职业经理人了,不单是账务,连珍宝斋的运营也多半是他和马文涛一同管理,今天也是好容易才抽出空,进了一趟宫。
“万岁爷,”马永成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翻开后指着上面的账目说道:“咱们赚的钱看起来是tǐng多的,不过耗费也是不小。先就是军器司的各项开销,原本工匠们的人工就已经很高了,现在谢大人又列出来了不少研费用……”
自雷火之夜后,谢宏就开始扩建研究院了。先是以董平为主导,建立了冶炼铸造院;同时以曾铮为,又建立了化工学院;然后还有李冰河充当副手,他自己主导的物理学院;最后,待王云来投之后,又建立了航海学院。
这四大学院的耗费都是相当大的,而且截至目前,完全没有任何产出,在马永成看来是一件很浪费的事情,但是正德却记得谢宏当初说的话,对此表示很支持,听到马永成点数这些,他只是点了点头。
“其次就是军饷,近卫军和南镇抚司的人马不用说,咱们一直是厚饷养着的。如今禁军和京营也在汰弱留强,留下的也都开了比以往更多的饷银,而且由于操练频繁,几万人的衣食也不是小数目……”
禁军本来基础就不错,忠诚度也很高,谢宏当然不可能把他们遣散,此外,京营的数万人马也不能都遣散了。
掌控了京营之后,谢宏也是重新统计过了一遍,名册上的十万大军,实际点数下来,包括老弱病残在内,不过六万有余,还算是过了半数。
其中大部分的团营士兵都没什么战斗力,更谈不上士气,最擅长的不过是喝酒赌钱罢了。谢宏从其中挑选了部分精锐出来,考察过背景之后,补充进了禁军,剩下的就丢给江彬去操练了。
饭管饱,天天练,至于日后能不能用得上,谢宏也没什么把握,可这也总比把他们遣散了,然后被人鼓动利用了强。
这些日子里,夹杂在一片告急文书中,谢宏还看到了几封奏请恢复藩王护卫的奏疏,其中一个谢宏也有印象,那就是前世在正德朝造过反的宁王!
“再有,珍宝斋修缮城门城墙,耗费的银两也颇为不少……”如今,马永成的嘴皮子也很顺溜了,一边指点,一边解释,长篇大论下来都不打磕绊的,“其实单是这些倒也没什么,咱们赚的银子足够开销,还有不少富余,只是……”
“唉!”他叹口气,道:“如今的形势却是让人担忧,各地税赋减少,咱们已经贴补了一些进去,而后江南那边又搞出了些幺蛾子,如今往南去的经销商已经很少了,单靠京城和北边的进项已是不足,何况现在书院那边的开销也更大了……”
马永成微微有些迟疑,偷瞄了正德一眼,这才继续说道:“其他几处倒是能自负盈亏,一时间也不要紧,可若是不能尽早应对,咱们难免也有坐吃山空的时候,到那时可就……”
午夜系统算是机密,因此,马永成也是说的隐晦。丽春院虽然生意兴隆,更有博彩的额外收入,可情报系统如今也在扩张,耗费也大,盈利应付完开销,也是所剩无几,却是指望不上的。
“那怎么办?”正德被马永成说的有些mí糊,他一脸茫然的看着谢宏。
谢宏早就现了,朱厚照同学也不是那么全能的,他对经济,或者说对数字非常不敏感,一算账就头疼,更别说让他考虑怎么赚钱了。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见效最快……”谢宏早就成竹在xiong了,今天虽然是因为正德又乱来,得了谷大用的告急,这才进宫来,可今天要说的主题,他却是早就酝酿好了。
“嗯德大力点着头,脸上的神情明显在说:大哥你有了办法就好,然后你去做就是了,朕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那就是开海禁,咱们去做海贸,这样就财源滚滚了。”谢宏的关子没卖出去,势头也弱了不少,本来气势磅礴的一句话,说得有气无力的。
“谢兄弟,现在那航海学院还没造船呢,就已经耗费很大了,若是开始造船,那……”马永成的脸开始白。
谢宏那个航海学院,除了王云和几个曾家的船匠之外,大部分人原来都是木匠,虽然船也是木头做的,可即便是马永成这样的外行也知道,木匠和船匠压根就是两码事儿,这才刚刚学了两个月,就指望一群木匠造出来合格的船,那是很不现实地。
造不出来倒也罢了,最怕是一边学一边造,就是谢宏所谓的:技术进步要在mo索中、在实践中前进,那耗费可就大了去了,能不能坚持到海贸盈利都是个事儿。
“而且,谢兄弟,”这次说话的是谷大用,胖子在司礼监高强度的操练了两个月,受的还是谢宏的熏陶,如今也有些见识了,他从另一个角度提出了顾虑,“地方上如今已经折腾的这般厉害了,尤其是江南那里,要是咱们再开海禁,那他们还不得炸窝啊?”
“总是要试试的,反正咱们和他们也没什么妥协的余地了,他们既然要,我们当然也要针锋相对。”谢宏不大确定的说道。
江南人如今已经跟他展开了商战,又在税赋上动了手脚,应该说算是脸面全撕,绝招尽出,那么提不提开海,似乎也没多大区别了。何况,他还放了王鏊入阁,也算是个人质了,难道王鏊敢站出来,就不怕死吗?
“嗯,开海是好事儿,朕还要建立无敌舰队呢。”正德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兴致勃勃的问道:“大哥你说的那个港口要开在哪儿?”
“就是这里吧。”谢宏看了看舆图,指了指离京城最近的一个出海口,这个地方的名字一直到了后世都没有变,因为是在天子居城之畔,所以被称为:天津卫。Ro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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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到底动了谁的蛋糕
第363章到底动了谁的蛋糕
军器司,天工坊。''
“贤侄已经奏请皇上要开海禁了?在现在这个时候?”曾鉴刚刚在军器司巡视完,回到天工坊听到谢宏要开海禁的消息,不由大吃了一惊。
老人也清楚现在的形势,士人们显然下定了决心,不吝自身损失,也失落臂天下动dàng,只要正德一日不让步,皇权一日连结强势,他们就要一直折腾下去,直到正德抛却权柄,任他们独霸朝政,他们才会消停。
在这个时候提议开海禁,毫无疑问是在火上浇油,江南的士人们到底会做出如何疯狂的事情,是谁也没法预计的,这事儿要面临的风险,仅仅低于正德御驾亲征。
“嗯,归正已经是这样了,与其妥协谈判,还不如搞的更大一点。”谢宏mō着茶杯,很肯定的道:“近卫军还要扩编,各个机构也要扩充壮大,原本珍宝斋的产出就不大够了,现在被江南人一搞,更是窘迫,所以,只有开海才能破解现在的局面。”
“海禁,海禁,这两个字让大明朝损失了几多,谁又能清清楚楚的计算出来呢?”曾鉴语带沧桑的叹息道:“也罢,老夫就拼了这把老骨头,来做这首议开海之人吧。”
“伯父,这点事哪里用得着劳您大驾?”谢宏吓了一跳,是事,可海禁关乎了几多人的利益,第一个提议的人肯定要被千夫所指的,怎么可能让老人承担呢?
“除老夫,贤侄又属意何人?”曾鉴反问道。
“呃,就御史张鼐如何?”张鼐上次虽然跑来了些朝臣们的筹算,但这点货色却算不得什么投名状,顶多算是给谢宏提了个醒罢了。上疏建议开海,这个才够分量,值得上一个左都御史的职位。
“张用和虽有几分决断,可他决然不敢应承此事的
“那刘宇、曹元,又或是焦芳如何?”谢宏再问。张鼐还没算完全入伙儿,也许不敢豁出去,可这几个已经是jiān党了,还会有什么顾虑吗?
“他们几人怕也是不敢的,何况,他们三人最低也是个尚书,若是一开始就让他们提议,那也就没了回旋的余地。贤侄,开海禁乃是大事还须慎重为好,纵是有了决心,也得心试探,以防意外。”曾鉴语重心长的着。
“难不成江南士人还会真的举兵造反?”谢宏有些犹豫。
“会不会有那大不敬之举欠好,可他们一定会竭尽所能,全力阻挠此事的。”曾鉴沉声道:“贤侄莫看他们现在四下串连,消息不,就以为他们已经竭尽全力了,实际上,王鏊入阁还是让他们有些安心,因此才并没有完全闹起来的,可若是一提开海……”
“侄晓得了。”谢宏点颔首。
士人们的神经已然很是懦弱,若是一开始就摆出了必得之势,确实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