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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却不管她在想什么,毫不犹豫的跪在晏祁身前:“影卫鸣绍,鸣彦,见过主子。”
“你武功虽不错,但内力还不够深厚,跟真正的高手比还是差远了,鸣绍和鸣彦同你身边的鸣乘一样,都是我王府中顶级的暗卫,身手在整个大晏,也是排的上前十的,你随身带着他们,我倒要看看,是谁在针对我庆王府。”晏征毓见她没有反应,自顾自的介绍道,言语间透着一股傲气。
一番话下来,晏祁却只抓住一个词“内力”
皱了皱眉头,心头恍然大悟,内力…晏祁细细打量着眼前的暗卫,细心的发现她们站在那儿,却无半点气息,晏祁淡淡的应了一声,眼底蓦然闪过一抹狂热。
“我过几日要去边塞例行巡查,大概要几个月方会回来,你自己注意,别像个废物一样轻易就死了。”
她淡淡的看着晏征毓疏离的眼,点了点头:“我不会比你早死的。”说着也不看她的反应,头也不回的便出了书房。
路经正厅,里边已是一片漆黑,楚言清已经走了,晏祁不甚在意的回房,本欲找本书来了解下所谓的“内力”,却因昏黄的烛光而兴致索然,也不急在一时,便早早睡下,一夜无话。
第7章 出府
晨光熹微,昼日潇潇雨,寒霜凄凄秋风紧,露水轻寒,庭院深深略有薄雾。
遥遥便见一道身影顶着潇潇细雨围着院子跑动,她跑的并不慢,额头上已蓄了一层薄汗,却没有丝毫吃力的表情,倒颇有几分从容气质。
天还未亮她就醒了,便在院子里晨跑,她的恢复能力向来极好,又休息了这些时日,早已好全了,如今对这也了解了些许,该是时候出去看看了。
接过云烟恭敬递过来的帕子,将汗擦干,又简单的沐浴,别了平日张扬的红裳,换了身低调的深青底子回字文长锦袍,虽仍是掩不住其绝世风姿,至少不似红衣显得那般惹眼。
当她提出要出门的时候,云烟也是一怔,他差点忘了,主子从前便是个待不住的,诺诺应了。
她独来独往惯了,本不欲带人,却碍着这前身不是一般人,便让鸣乘跟在身后,其余两人则是暗中跟着,出了王府。
一刻钟后,晏祁一行四人来到大街上。作为大晏的都城,其繁华自是别的城镇不可比的,高声吆喝的摊贩,熙熙攘攘的人群,不似她所见过的灯红酒绿,车流喧嚣,同样的车水马龙,却别有一番惬意风味。
或许是受这气氛感染,晏祁只觉着一扫初到异世麻烦缠身的压抑之感,嘴角也扬了些,沿着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一路向前,细细的打量着这陌生的景色,心头一片轻松。
慢慢的,她惊讶的发现,街上大部分的人都是女子,偶有两三个男子,全都蒙着白纱,提着菜篮的布衣,虽说对这女尊男卑的制度有所了解,晏祁还是有些惊讶这制度的严苛。
四下瞧着,出众的容貌仍然吸引了不少目光和指指点点,偶有遇上她冷淡的目光,便胆怯的收回视线。
对于旁人的目光,她向来是忽视的,只是漫不经心的沿街闲逛。
“这位小姐,可是要来玩馄饨?老妇人这馄饨皮薄肉多,在这儿方圆几里那都是响当当的。”见她停在自己的摊前,摊主怔了许久,最终还是热情的招呼道。
话未完晏祁已经坐下了:“给我来两碗馄饨。”
再说这边的的鸣乘,已经是满眼惊讶,见了鬼般的死死的盯着自家主子,主子从前是根本看不上任何小摊上的东西的,更别说坐下了吃了,如今却坐的那般自然,那一身华衣同残破的木凳形成的对比,简直是下不了眼睛…
话说着馄饨便上来了,热腾腾的馄饨撒了一把葱花,香气扑鼻,十分诱人。
“小姐,您慢用。”
“嗯,谢谢”她拿出筷子,随口道了句。
小屏看着眼前这个清冷的女人,听着她好听的声音,低低的“嗯”了一声,低下头却红了脸。
“吃吧。”晏祁却没管他什么表情,指着另外一碗馄饨说了一句,便自顾自的开始吃起来,鲜美的馄饨入了口,缓和了身体的寒冷,让她舒展了眉头。
鸣乘看着另一碗冒着热气的馄饨有些怔愣,眼前的女子依旧是一副淡漠的样子,但她却不似从前般不近人情,甚至开始关心他们这些下人,还会跟平民道谢,鸣乘只觉得心头一暖,却还是摇了摇头:“谢主子关心,属下怎能和主子同座用餐。”
大晏国的尊卑观念极重,无论是上下君臣还是嫡庶尊卑,都是不可逾越的,见她拒绝,晏祁也不强求,只是不急不缓的吃着。
“哟,这是谁家的小郎君啊,这小模样可真俊~”蓦然传来的调笑声十分油腻,让晏祁忍不住皱眉,抬眼望去,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这馄饨摊来了一众泼皮混混,正怀好意的盯着那摊主的儿子嘿嘿笑,为首的那个笑的最欢,模样十分猥琐。
她淡淡的瞥过眼,接着埋头不急不缓的吃掉碗里最后的几个馄饨。
“小郎君,你别躲啊,让姐姐好好看看嘛哈哈~”
“你…你走开呜…”小屏惊恐的看着眼前这群肆意调笑的泼皮混混,慌乱的躲过她要来拉他的手,急的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各位大姐,小儿不过是个普通的乡野村夫,还望各位大姐高抬贵手放过小儿吧。”摊主挡在自己儿子面前,一边作揖陪着笑低声下气的哀求着,一边向儿子使眼色快走,馄饨摊边已经围了一圈人,都畏畏缩缩的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帮她。
“这回这小公子可要倒霉了喽。”
“谁不知道这刘赖子仗着自己的表姐在国公府里当差,平日里就横行霸道,最喜强抢男人了…”
“唉,好好的一个孩子阿,可惜了…”
“老东西给我滚开点,老娘看上了你儿子是你的福气!”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张赖子得意的扬起头,狠狠的一脚踹开挡着她的老妇,不客气的咒骂道,又扯过吓成一团的男人**着凑上去。
“美人儿,让我看看,啧啧这皮肤真…啊…”话未说完就是一声惨叫:“那个不长眼的杂碎,不想活了…啊…”
刘赖子伸出去的手被人钳制住,疼的扭曲了脸,面目狰狞的反过头去,哪个不长眼的,敢对她动手!
小屏楞楞的看着突然出现挡在他身前的人,她深邃清冷的侧脸深深地印在他心中,这是…那个…好看的小姐…
晏祁看着这个不断挣扎的女人,直接将她一脚踹翻在地,眼里冷意涟涟:“滚。”不怒自威,气势逼人。
“老大…老大你没事儿吧?”一众小混混见自己的老大被打了,忙不迭的围上去。
“啊…妈的,小白…脸…你……”刘赖子在几个小喽啰的搀扶下骂骂咧咧的起身,她刘赖子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她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还想英雄救美?非得好好教训她……回过头去,满口的脏话却哽在了喉头,一下子就消了音。
“小白脸,你敢打我们老大,你也不打听打听,在这京城,我们…”一个小喽啰是一脸嚣张的挑衅着,话未说完就被刘赖子一掌扇翻在地:“蠢东西,闭嘴。”
看着一脸冷色的晏祁,刘赖子心头一沉,心中悔不当初,’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世女大人,小人该死,还望大人饶小人一命吧。”
见她认出了她,晏祁蹙眉,虽不觉得惊讶,却也觉得麻烦。
她本来不想管闲事,但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前世职业的影响,还是出了手。
“挺热闹阿,咦,荣极,你怎么在这儿?”
这厢正不耐,却突见人群中便出来一个锦衣女子来,见了她,眼中一亮,殷勤的凑过来一副熟稔模样。
杨昕见着晏祁可是十分激动,扯着她上下打量:“荣极,我可是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听说你遭人暗杀了?怎么着,好了吧?我几次想去看你,你家下人都拦着我不让进,莫非是这些下作东西故意甩我的脸子不成?”
晏祁侧头看着她一副熟稔高傲的模样,皱了眉:“你是谁?”
相传庆王与当今女皇关系紧张,不知晏征毓是否故意和女皇作对,给刚生下来的晏祁取字荣极,谁不知“荣”乃女皇陛下名讳,荣之至极乃天子,故众人虽知晓她的字,却极少有人这样唤她,慢慢地知晓的人也少了,想当初晏祁初知,也是极其惊讶,这庆王,真是大胆。
此时看这女子毫不避讳的唤她的字,必然是与她的前身极其相熟的权贵之后了,而且,不是想害她,就是没脑子。
“啊?荣极,听人说你摔坏脑子了我还不信,看来是真的啊?怎么连我都忘了?”听她问,杨昕掩饰不住的诧异,语气带些十足的惋惜和同情。
见她还是面无表情,只好报上家门:“我是杨昕。”
杨昕?这名字倒是耳熟,稍稍回忆了下,心下明了,安国公嫡女杨昕,前身的酒肉之交,原主送过一个男人给她。
“嗯”目光又落在抖着身子跪在地上的刘赖子身上,一旁的百姓听了她的身份都是一阵哗然,一时间都退避三舍,谁不知道庆王世女,性情暴戾嗜血,说不定这场意外就是她安排的,想来个英雄救美的戏码呢。
顶着晏祁的冷目,刘赖子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身子抖成了一团,哭着:“小人不知这是世女殿下看上的人,愚蠢冒犯,小人知错了…”说着又是一阵磕头,爬着对着已怔愣在原地的男人哭喊道:“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公子,还请公子大人有大量,向世女大人求个情饶了奴才吧!”
一番话说出口,已经是覆水难收,冷眼见着围观百姓转变了神色,对着她指指点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冷冷盯着那痛哭流涕的小混混皱了眉,还未开口,这边的杨昕又咋咋呼呼起来。
“你看上的男人?”杨昕放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一旁瑟缩的小屏,嗤笑了一声:“荣极,你这眼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就这种货色,你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