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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聿大概明白自己为何被唤来。当初他承诺效忠时,她便说过。
会给他一个好前程。
好不好前程的他并不在意,如今他孤家寡人一个,上无父亲可孝顺,下无妻子子女拖累。
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饶那伙的。
只是,他得为跟着他那些兄弟们打算。他们不惜冒着杀头的危险助他大仇得报。他不能对不起他们。所以,他收了自己内心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一心一意等着自己被‘用’到的那一天。这一天,终于来了吗?
“这么晚了,夫人肚子里还有小少爷,实在不该如此操劳,有什么吩咐,夫人只管开口,燕聿便是拼着身死,也一定会替夫人达成。”
既然决定收了所有的痴心妄想,那便一心一意护她周全吧。
但凡她想要的,他都帮她得到。这世间,他其实没什么挂念的,那时候甚至想过,报了大仇,便追随父母而去。活在世上有什么好?亲人都没了,他从大少爷一夕间沦落成为江湖草莽,倒不如,舍了这一切,也许来生还能投生个好人家。是锦瑜让他断了自绝了念头。
既然如此,下半生,他便为他们夫妻而活。
“我承诺过你,将来你一定会有番大作为。会功成名就。”“属下并在看重这些,只要夫人需要,属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燕聿,我给不了你别的。我能给你的,只有功成名就。”锦瑜虽然年纪不大,可毕竟多活了一世。燕聿看她的目光,她多少还是有些感觉的。
不过她清楚,燕聿是个重诺之人。
这样性子的人,是宁愿伤了自己,也不会牵连无辜的。
她在燕聿来说,是恩人。他必定不会伤她分毫。
只是燕聿对她的心思,她注定会辜负,她还不了,她能给燕聿的唯有一场功成名就。
燕聿只抬头看了锦瑜一眼,然后便恭敬的垂下头,任锦瑜吩咐。“今天这场宫变,注定血流成河,我不管谁胜谁败,我只想盛钰平安回来。燕聿,请护盛钰周全。”
今天这样的场合,最适合来场华丽的现身。
燕聿,是时候出场了。
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燕聿及其属下,自进京后便被养在宅子里,天天只能自己人和自己人拆招,已经呆的骨头都要生绣了,若不是燕聿约束的,恐怕早就在京中闹出事来了。那些人性子虽然粗鲁,可却十分听燕聿的话。有燕聿管着,虽然偶尔闹闹口角,可进京几个月,都还算本份。比起宋家商队来,燕聿那些看起来像是草莽的属下,简直是良民。
听完锦瑜的吩咐,燕聿神情未变。
他已经隐约猜到了。只是锦瑜真的说出来,他终于能长长吁出一口气来了。
果然,在夫人心中,爷才是最最重要的。“我手里有个令牌,你拿着令牌,直接去秦氏寻人。”如今外面必然十分混乱。燕聿及手下功夫都不错,便是没有令牌,锦瑜也相信他们能平安寻到盛钰。只是能避免伤亡,自然避免伤亡,这令牌是秦戈交给盛钰的,意在拉拢。盛钰平时会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这次出门,却留给了锦瑜,也许那人预感到有事发生。
没了令牌,不知秦家会不会加难。
这时候送过去,也算安一安秦氏的心。
“不需令牌,属下也能护四爷周全。”燕聿想着今晚既然这么乱,那不如来个鱼目混珠。令牌一出,就等于身在明处了。自然受人制约,他不喜欢受制他人。“我相信你的本事。只是这令牌,今晚还是要露一露的。”锦瑜这么一说,燕聿便明白了。
他点头,接过菊池交到他手中的一块上面雕着秦家的玉牌。
随后躬身退下。
燕聿离开后,锦瑜又将自己的安排思索一遍,发现没什么纰漏。这才缓缓起身。菊池上前搀扶着。“夫人,都已经过了子时了。”
“扶我进内室吧。”能做的,她都做了。如今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后半夜,锦瑜时睡时醒。街上的动静越来越大,有时候感觉喧闹声似乎便在院子里。
可锦瑜实在累极,而且肚子有些不舒服。似乎肚子里的孩子也感受到了她的心情,正在她腹中张牙舞爪。天刚明,锦瑜便支起了身子,菊池怕锦瑜夜里唤人,便在外间软榻上倚了一*夜,听到内室的动静,赶忙挑了帘子进来。见锦瑜起身,匆忙上去搀扶。“时辰还早,夫人再睡会吧。”锦瑜摇摇头,她心里乱的很,实在睡不着。侧耳去听,外面一片寂静,似乎昨夜的喧嚣没有发生般。
“不了,外面怎么样?”
“闹了大半夜,终于安静了。四六来过一次,说是咱们宅子里窜进了三四拨人。那些人见人便砍。四六依夫人之命,也没让他们讨到好处。莲心那里,也抓了几个丫头婆子,按了夫人的吩咐,都打伤了腿,关在柴房里。至于燕公子那边,还没消息传回。”
☆、第四百零三章 情深不寿
第四百零三章情深不寿
眼见锦瑜一脸忧色,菊池宽慰道。“以爷的本事,定能全身而退,何况还有燕公子相助,夫人不必忧心。昨晚闹了大半夜,奴婢看夫人脸色着实难看,要不要唤郎中来看一看,也好安心。”在菊池看来,锦瑜脸色十分苍白,这将养了几个月的身子,似乎因为昨夜之事,一下子退回了原点,除了那大大的肚子,锦瑜整个人都显得轻飘飘的,纤瘦的厉害。
菊池心道,若这样的事多来两件,自家夫人得愁白了头发。平日看起来,锦瑜冷冷淡淡的,爷便是几天不回,也不见锦瑜有什么异样,莲心还当自家夫人和爷感情一般呢。毕竟当初可是盛传,四爷之所以娶宋家小姐,全是因为盛老夫人。
成亲后,不过数日,四爷便来了京中。把锦瑜一人留在长安城服侍盛老夫人,照顾盛家。
后来锦瑜虽然上京寻夫,把夫人接回京中的当天,四爷便出门了。那之后,也是天天出门,便没有一日在家中陪夫人的,唯一带夫人出门那次,据说还是去了秦家的酒楼,四爷还趁机见了秦公子一面。倒真是磨刀不误砍柴功。连放下琐事陪夫人一天都做不到。
所以盛钰在几个丫头心里,其实并不是个好夫君。
既然盛钰不把自家夫人放在心上,锦瑜何必为了盛钰一*夜不归而急成这般。
菊池是真的不懂。
自然,人家小夫妻关上门做什么,菊池不得而知。若是知道私下里,盛钰简直把锦瑜当女儿在*宠*,她也便不会替锦瑜鸣冤叫屈了。总之,在丫头们看来,盛钰待锦瑜并不亲近,平时看起来,锦瑜对盛钰也是淡淡的,并不见多深情。便是有了孩子,两人之间看起来也是淡淡的,不见浓情蜜意。“不必了。这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锦瑜摇摇头,示意不必。
昨夜肚子确有些不适,她想是因为自己紧张所至,睡了几个时辰,似乎好些了。
“夫人,爷不关照夫人,只当夫人是只金丝雀儿,养在宅子里。夫人自己要在意自己。这生孩子是大事,半点不能马虎。为了爷,夫人昨晚几乎一*夜未睡,奴婢在外间听到夫人一直在辗转反侧。奴婢实在心疼夫人,夫人嫁进盛家后,替爷尽孝,又把诺大的盛家治理的井井有条。不止这些,夫人还把爷看的那么重。可爷……动不动便几天不回,便是回来,也是匆匆来去。奴婢觉得爷没拿这里当家,倒像个客栈。夫人何必如此。”夫妻情深,夫妻情深,只一人情深有何用?
几个丫头中,菊池本就是性子最急躁的那个。这也是锦瑜把她留在身边的原因。
相比白荷和莲心,菊池易怒。
这番话,在菊池心中恐怕憋了许久了。锦瑜着实没想到,原来在丫头眼中。盛钰和她,是对貌合神离的夫妻。不过也不能怪菊池这般误解。相比之下,白荷在她身边服侍的时间最多,和盛钰接触也是最多。菊池必莲心相对少些,盛钰也很少吩咐她屋里丫头做事,而在旁人眼中,盛钰不言不语的模样,确是清冷。以至菊池以为盛钰对她无心。而她却偏偏对盛钰生情。
连自己的丫头都误会了。
可见她这‘戏’,演的几乎以假乱真。“即是夫妻,何必分的那般清楚。这话,我听听便罢了,不要让四爷听到。”锦瑜轻声吩咐道。菊池点头,假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在盛钰面前嚼舌根啊。她只是觉得锦瑜委屈,在菊池心里,自家小姐无论模样还是性子,都是千里挑一的,盛家虽然富贵,四爷少年扬名。可是既然娶了锦瑜入门,便该如珠似宝的相待。而不是……利用。
利用她来替自己孝顺母亲,利用锦瑜来治理盛家。如今更是利用锦瑜来绵延子嗣。
全部都是冷冰冰的,哪里有深情。
即便如此,锦瑜依旧一脸忧色,而自己如何,她似乎并不在意。
这样的深情,让菊池有种冲动,有种去和四爷对质的冲动。让四爷知道,他不在时,锦瑜是如何忧心忡忡,一个女人家,半夜里调兵谴将守着宅子,安抚下人,还要分心去支援保护四爷。
妻子当成这样,如果四爷不还以真情,菊池觉得自家爷简直要被天打雷劈。盛钰自然不便向丫头说明她和盛钰的过往,见菊池依旧倔强的抿着唇,不由得轻叹一声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觉得这样很好,男主外,女主内,爷在外面奔走,我替他守好这个家。没什么公不公平,委不委屈的。菊池,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我知你忠心,可你的忠心如今不仅对我,对爷也是一样的。就像燕聿和四六,他们即效忠爷,也尊我令行事。一个女人,所求的无非是家宅安宁,夫妻和睦,如今我都有了,这些都是爷给的。这样,你还觉得我委屈吗?”
“……奴婢知错。奴婢这便出去打探燕公子的消息。”想说的说了,菊池觉得心中敞亮了。
至于锦瑜的话,虽有道理,可菊池却不认同。
在菊池看来,女人便是嫁了人,也不能改了性子。未出嫁前,自家小姐多本事。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