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家小官人命格多水,今岁癸未年,泛水之年,小官人年后便感神智浑噩多有不适,便遣府上奴仆,也就是贫道师弟……”
说到此处,白玉蟾指了指黑炭头李巨鹿,继续说道:“来信至武当山,贫道便建议,小官人今年命格泛水,身边亦有火性,以震水厄……”
活神仙说的话,谁会不信,众人听得此处便信了大半,只是不明白这和娈童有什么关系。
这货果然是要为李凤梧开脱。
赵惇心中大怒,却发作不得,毕竟这人可是大宋人皆仰慕的活神仙,琼绾紫清白玉蟾,就算是皇子也不好得罪于他。
“水火不容,小官人身边的火性须得有破格之身,是以才让李家小官人寻了个娈童,以娈童破格之火,降解泛水之厄。不曾想却给李家小官人惹下了这等麻烦,实乃贫道之过。”
白玉蟾一副痛心神色。
内厅之中,除去有心之人,无不拍案叫绝。
映容男扮女装是个娈童无疑,李凤梧肯定洗不掉龙阳嫌疑,但白玉蟾这么一说,便等于告诉众人,李家小官人并不是因为龙阳才弄了个娈童在身边,不过是为了破解命格不好的风水之术罢了。
这样一来,李家小官人清誉无损分毫。
至于鞭打奴仆,哪个富贾家里没有点这些龌龊事。
李凤梧感激涕零,对白玉蟾深深行礼,“不曾想因晚生的一点小事,让真人劳费至此,内心甚是不安。”
白玉蟾挥手,“小官人哪里话,这本是贫道失虑之处。”
一唱一和,李凤梧将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你赵惇有张良计,我有白玉蟾送来的过墙梯,这一招之后,自己便留清白在人间。
赵惇和朱文修等人别提多郁闷了。
然而终究是要当皇帝的人,赵惇大手一挥,“我便说李家小官人是我大宋少有的才子,怎会做出那等腌臜事。”
旋即脸色一沉,“奴仆映容差点陷主子于不清之中,实在可恨,来人,拖出去杖责。”
形势陡转。
映容哪料到会如此,闻言吓得半死,哀嚎着喊道:“殿下,我是冤枉的,没有诬陷李家小官人呀……”
昭明宫侍卫尽是赵惇心腹,焉能不动恭王心思,立即有人将映容拖了出去,片刻后外面传来惨嚎声,让人心生凛然。
李凤梧冷冷的瞥了一眼赵惇,为了灭口,真是连脸都不要了。
映容如今好歹是李府奴仆,你赵惇虽然贵为皇子,可也没有权利处置李府奴仆,不过形势比人强,自己也只能忍了。
映容咎由自取。
赵惇只说杖责,并没有其他说明,那群侍卫不笨,这映容必然会被杖杀。
赵惇又看向李巨鹿,“你扰乱宴会,本该重罚,念你一心护主,又是真人师弟,便免了刑罚罢,速速退下。”
李巨鹿看向李凤梧,见小官人点头,这才放心离开。
惨嚎声渐弱渐无声。
过不得片刻,便有侍卫进来通报,“殿下,那奴仆受不得杖刑,死了。”
赵惇作愕然状,看向李府两父子,“这可怎生是好?”
李老三慌不迭道:“那奴仆罪有应得,殿下不用放在心上,我会好生安抚他家里人。”
赵惇点点头,“甚好。”
旋即无事一般,开口向白玉蟾讨教丹道。
古往今来,没有哪个皇帝不想长生不死,赵惇虽然连太子之位都还没摸到,不过这不耽误他求长生之心,适才给了白玉蟾面子,未尝不是有心讨好他,希望得到活神仙的传授。
若得长生,区区文浅墨何足挂齿。
宴会终于再度恢复正常。
李凤梧暗暗摸了一把冷汗,妈蛋,真是险到姥姥家了,若不是黑炭头师兄白玉蟾赶到,自己在建康就声誉扫地了,估计和浅墨的婚事也要因此黄掉。
毁人毁根基啊。
赵惇这货此招不可谓不狠。
酒再过三巡,赵惇忽然放下杯盏,看向众人,笑道:“如今北伐接连大捷,是我大宋天下幸事,然而诸位知晓,国家骤起兵事,耗费甚巨,听得国公说起过,前线物资吃紧,都是我大宋子民,不知诸位有什么看法?”
这话一出,内厅之中诸多富贾心里一凉,妈蛋,要死了,这才是今夜宴会的主题啊。
****的赵惇!
众人正在惶惶之中,便见一富贾起身道:“雄师北伐,前线将士浴血奋战,我等在后方无兵马之乱,享受将士们用鲜血换来的和平繁华,自当以资厚报,不负将士青血,我愿出白银两千两!”
我草你祖宗。
其余富贾无不在心里骂人,起来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建康通判杨世杰的亲信,为他打理绸庄生意的刘作仁。
这尼玛谁看不出来,你杨世杰是和恭王赵惇沆瀣一气,让大家掏腰包。
张浚闻言,不动声色。
虽然明白这其中的曲折,今日富贾所捐之财,能有三成到前线就算不错,其余的估计都会进了恭王腰包,但总比没有的强。
因此对此不反对不赞同。
这明摆着要杀猪,建康诸多富贾再笨也知晓,这一刀是躲不过了,干脆爽利一点,也免得给恭王赵惇落下口实,陆续有人站起来。
“某愿出白银五千两。”说这话的自然是财大气粗的榷商们。
“愿以三千两白银助将士北伐。”
“……”
李老三也只能站起来,表示锦绣绸庄也愿出白银三千两。
肉疼啊,实在是肉疼啊。
三千两白银,就相当于后世一百万人民币。
这些钱,足够给凤梧买回两个朱唤儿了,可惜都送给了这个恭王,肉疼!
好在肉疼的不只自己,李老三心里又平衡了许多。
第九十八章执手长安,此生静好
宴席散会。
李凤梧和李老三一起出门,找着李巨鹿,离开昭明宫回李府。
刚出得昭明宫,便见文启来和文浅墨守在外面。
李凤梧心中明白,想必自己这未婚妻要当面向自己求证了,心中略暖,因为心中有自己所以才在乎,她要是不在乎才是自己的悲哀。
此时夜深,孤男寡女独处当然不好。
文启来和李老三两位未来亲家带着文宅奴仆走在后面,白玉蟾则和师弟李巨鹿说着久别重逢的话语,李凤梧和文浅墨在前面缓缓而行。
文浅墨低头绞手,不知道从何说起。
李凤梧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一时无话。
北伐之后建康宵禁,街上分外冷清。
因是赴昭明宫之宴,李凤梧一行人倒不惧怕被查。
安静的走着,颇有此时静好的意味。
不知谁家孩子不肯入睡,便有妻子大声斥儿,孩童随即大哭,清脆的啼哭声响起,透过窗棂传到街上,甚是清晰。
文浅墨忽然噗嗤一笑,“这娘子怕是第一次带孩子呢,哪有这般斥儿的道理。”
李凤梧挑眉,“你倒是知晓了?”
文浅墨羞了个臊,啐道:“不许取笑于我。”
李凤梧轻轻拉起文浅墨的手,“不取笑,我倒是希望你能早日知晓。”
文浅墨大羞。
走在后面的文启来脸都黑了,你妹的李家小官人,老子这个泰山还在后面呢,你就这样牵了我家小女的手,传出去我文启来还有什么面子。
大声咳嗽一声。
李老三倒是得意非凡,果然,我家大郎有我当年风范,勾搭女人着实有一手啊,我李老三的种就是好。
文浅墨倏然惊醒,挣脱李凤梧的手。
李凤梧怅然所失,朱唤儿的手极其纤长,握在手心便如握了一截青竹,耶律弥勒的手不算细长,但胜在肌肤如玉,握在手心便如握了一块温玉,而文浅墨的手却细若无骨,又小有嫩肉,握在手心,便似握了一块刚出炉的温热豆腐,感官犹在朱唤儿和耶律弥勒之上。
“不问我?”李凤梧知晓文浅墨的意思,她不好说,自己也得解释一下。
文浅墨侧首望去,李家官人看着前方,眼里闪烁着淡定从容的辉芒,一张瓜子脸很是爽利,尤其是刻薄嘴唇,真是如秋风一般凌冽,透着一股让人心漾的锐气。
李家官人真好看呢……
深呼吸一口,鼻翼微微翕合,“想呢,可是怕呢。”
想问,怕问。
害怕知道真相,万一是真的,自己怎生是好。
李家官人毕竟住进了自己心里那座城,若是万般美好崩碎,自己该怎么面对。
李凤梧笑了笑,“傻丫头。”
走了几步,没有先解释今晚的事情,而是柔声说道:“浅墨,有些事却说与你知晓,你若恚怒于我,我则改之,必不让你伤心便是。”
文浅墨很是吃惊,什么事李家官人要如此郑重。
李凤梧回首看了一眼相处和谐的未来泰山和父亲,心里很是温暖,老狐狸其实不错,自己也需要早点为文淑臻找个归宿,了了老狐狸的心病。
这才轻声对文浅墨说道:“你知晓我去年那件荒唐事罢?”
文浅墨捂嘴而笑,“和河西柳家斗气,千金买名伎么,闻听得那唤儿姑娘可是个好女子呢。”
李凤梧嗯了一声,“初时买回李府,只是和柳子远斗气,这些时日相处极好,按照府上几位长辈意思,今后或会让我纳了她为妾,我也有此意,不知道你的意思如何,你若不愿意,今夜回去,我便解了她的卖身契,将她送出李府。”
文浅墨沉默下来,许久许久,才轻声道:“士子风|流,爱上层楼。”
李凤梧有些讪然。
文浅墨内心似是纠结了许久,才幽幽叹道:“倒是真想成为那柳月娥呢,可惜李家官人不是陈季常,河东狮吼不得呢……”言下之意,你不是陈季常,我也不是柳月娥。
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态,尤其是大宋士子,哪个不是一妻几妾,更有甚者,家境优渥的公子哥儿在家里养上一群美姬。
那北宋文坛盟主欧阳修,家里的美姬是连当时的官家都羡慕,更有甚者,比如柳三变,夜夜宿青楼,反倒是一段佳话。
自己这李家官人虽未及冠,已夺得苏园学会魁首,又拜师陆放翁,未来必然进士及第,自然是要成为风|流士子的。
自己虽然也有小心思,可终究不能违了女子的三从四德,且那朱唤儿不是寻常烟花女子,父亲也曾说过,此女子甚好,并无秦淮河的脂粉气。
他要纳之为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