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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完这事,董卓挑开帐帘,迈步便走到里头,象征性地对上座的太尉张温拱拱手,环视左右现座被孙坚和周慎等人坐着,没他的地方,晃眼见到陇关都尉杨丰旁边有个座位,眯着不大的眼睛狮鼻阔口哼出一声,迈着雄健大步便坐到了杨丰旁边这个靠后的位置上,点头对杨丰说道:“鬼丰,某听说你是三郎亲信?不错。”
杨丰不喜董卓霸道的性子,轻轻点头不再言语。
张温看董卓轻慢地模样心头不喜,说道:“董将军,本帅的军令你是几时收到的?”
“哦,军令啊,二月收到,遇上了流民堵路,笨马跑不起来,没有办法的事情啊,这个太尉勿怪啊。”董卓话说的尊敬,但神色上却带着几分轻佻,他吃定了张温这个老家伙要靠着他去打仗,撑死说他俩句罢了。
孙坚瞥了董卓一眼,起身走到张温旁边,弓着身子嘀咕着耳语道:“董卓不怕获罪,反而气焰嚣张,口气很大,应该按照军法‘受召不及时到达’一条,申明法令,予以处斩。”
“董卓在河陇之间声望很大,今把他杀了,西征便没了依靠。”
比起张温的犹豫不决,孙坚可是恨极了这凉州二等汉民的董胖,他的杀性太大了,对张温附耳说道:“将军亲自统率皇家大军,威震天下,何必依赖于董卓!观察董卓的言谈举止,对您不尊重,轻视长官,举止无礼,是第一条罪状;边章、韩遂叛乱,应及时征讨,而董卓却说不可,动摇军心,是第二条罪状;董卓接受委派,无功而回,长官征召时又迟迟不到,而且态度倨傲自大,是第三条罪状。古代的名将受命统军出征,没有不靠断然诛杀以成功的。如果将军对董卓加意拉拢,不立即诛杀,那么,损害统帅威严和军中法规的过失,就在您的身上。”
张温仍旧下不了决心,对孙坚说道:“你先回去,时间一长,董卓会起疑心的。”
孙坚告辞迈步走出军帐,董卓起身问道:“孙家小子你嘀咕什么呢,诶,怎么走了……”
董卓还不知道,他的狂妄自大,已经使他险些遭遇杀身之祸。
第三卷桀骜不恭第一百零四章阎行之勇
“彦明,你要记住,你不小小兵卒,也不是部落勇将了,你是校尉,是个将领了。”马越伏与荒草之下,这里是他在荥阳至中牟官道中特意挑选出的伏击之地,两侧的蓬草高的能漫过马肩,长水营中挑出八百名精通弓马的骑兵隐匿于此,为了保证能够掩去踪迹,他们撤离官道三里,受过良好训liàn的丹山军马听话地在原地顿足,马越拉着阎行说道:“比起冲阵杀敌,保护跟随你的士卒活到战斗结束是更重要的事情,知道吗?”
“诺!”
阎行提着铁枪牵马在荒草中朝着官道北方走去,在那里埋伏有长水营剩下的五百名披甲执锐的勇士,他们肩上承载着冲击六倍于己方贼军的使命。
蜿蜒的官道上,嘈杂的行军声渐jiàn传入众人耳中,隐蔽在荒草中的马越左手牵着马匹,右手长戈被他攥得温热。他已经能够看见远方官道上叛军模糊地轮廓。
他要阎行以五百马军冲击三千叛军,长水营再精锐五百壮士也会多有死伤,少量骑兵冲阵,容不得他不紧张。
望见杂乱的军容,马越终于如释重负地长出了口气,观叛军之军容,手中木矛,身着布衣或是皮甲,一片乌合之众耳,自己的战术没有出错!
论精锐,论兵甲,叛军不值一提,所长之处不过人数与士气罢了。马越想要的,就是靠着威严的军容与优良的兵马以及不知人数多少的突袭,彻底击破叛军的士气!
现在一切,就看阎行的了!
弱冠之年的阎行在荒草中牵着马匹蹲伏着,寒着一张脸眯起眼睛望向官道上大队而行的叛军,纯铁打制的长矛平躺着放在双膝之前,那是死在羌人叛乱中的姐夫最后送给他的礼物,在九年前,他十三岁。
眼看着叛军列队地跑过他的正对面,他只是缓慢地抬起右手。
在他身后,五百北军长水营骑士排成五队秉着呼吸,他们的眼睛紧盯着他们的伍长,伍长们跟着屯长抬着手臂,屯长望着军侯,军侯顶着司马,司马跟随阎行的动作。
从他们入伍开始,老卒们便一遍遍地跟他重申着在刀剑无眼的战场上活下去的唯一真理——相信长官的判断。
叛军队首走过阎行的包围范围,阎行的右手已经几乎平指向天,仍jiù是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随着面前的叛军数量轻轻点着头。
官道另一端地五里之外,马越大气都不敢出,手臂上的寒毛都已根根竖起,眼神不断在叛军与风平草静地荒地,他的心跳快到了几点,脸上却没有表露出丝毫慌乱,只是无端咬紧的下嘴唇暴露出了他内心的紧张。
阎行的眼睛眯得更细了,紧紧盯着一名叛军的脚步,眼睛瞪得无比浑圆宛若铜铃,右手猛然狠狠落下,一把抄起搁放在地的铁枪,左手一扯缰绳,硬是扯得骏马发出一声高亢希律,双膝随之弹起,拽着马匹奔出两步,猛然纵身跃上马背,挺着混铁枪发出一声嘶吼:“汉军威武!”
“杀啊!”
猛然间的大喝震彻四野,叛军们惊慌地举起bīngqì扫视左右,便见到北方一名身着环甲头戴兜鍪擎着一杆大铁枪的骑士一往无前地自山坡上冲锋而下,接着几乎片刻,茫茫旷野中猛然竖起数杆上书‘长水’‘北军’之大旗,接着便见无数身披红甲的骑兵在三里之外奔驰而下,势不可挡。
接着耳畔便传来铁锤震地的轰轰之音。
面对滚滚而来的大队骑兵,叛军第一反应就是丢盔弃甲地四散奔逃,然而毕竟是数千贼军,数名叛军中的贼首模yàng的勇者挥刀斩翻几名试图逃跑的贼人,止住溃败之势,在阎行的鲜卑大马撞飞数人之时,率先冲向所向无敌的阎行。
阎行一杆大枪直刺如龙,横扫若霸王在世,沉重的铁枪甩过便是数道人影倒飞而出,片刻便将贼军列阵于官道上杀个对穿,接着身后的骑兵奔踏而至,五百骑兵跟随而来叛军根本无法抵挡杀穿近百贼军。
冲透贼阵的阎行看了一眼了无声息的马越埋伏地,扫了一眼先前放走的数百名无心力战的贼军,猛地勒马转向,咬牙发出一声暴喝:“长水儿郎跟某杀!”
他是马越的诱饵!
贼军中军大部与后军已经渐成包围之势,左右侧翼友军的保护给了他们莫大的勇气,那些溃败的人在他们眼中好似粪土一般,他们才是真正的勇士,他们要合围,完全吞下这几百名兵甲精锐的汉军!
“冲啊!”
阎行一往无前地向着数倍于己的叛军擎着铁枪发起冲锋,他从不在乎敌人有多少,再多在彦明大爷眼中都是一群土鸡瓦狗,他只凭一杆铁枪就能扫平他们所有!
他平日里的冷峻面容早已不见,白净的面皮上写满了狂热,泛起病态的潮红,挥舞地铁枪却更加威猛!
“敌将给王定死来!”
就在阎行冲锋之时,贼军中传出一声呐喊,接着阎行便见到面前的贼军如破风断浪一般向两旁让开通路,一面色黑紫长满横肉地壮硕汉子驾着一匹黄马武一柄铁匠锤奔驰而出,迎着他怒吼而出。
“来的好!”阎行注yì到,在这个汉子奔驰而出之际,贼众摇摇欲坠地士气猛然振奋,呼喝着包围而上,此人多半是为贼首!贼首,在阎行眼中就是功勋!
铁锤势大力沉地砸了过来,阎行不敢硬接,撒了缰绳身子向左一撤躲过一锤,接着错马片刻一记回马枪猛然刺出,直取贼首后心!
王定收住铁锤,仿佛脑后长眼一般,猛然趴下,躲过一刺,阎行回首挑翻一名围上来举起环刀的贼兵,再度回马与王定杀在一起。
远方埋伏的马越看不清战场的情况,他只是突然在大旗下找不见阎行的身影,汉军骑兵看不到自己的长官,只有军司马扯着大旗带着骑兵在数千贼兵阵中难以脱身,左冲右撞,开始有汉军开始落马。不由得狠狠地骂出一声,阎行又忘了自己在战前跟他说了什么!
王定锤柄挡住阎行一记直刺,铁锤猛然砸下,阎行无可闪躲直得双手举起铁枪格挡。
“嘣!”
巨大的金石之音在阎行头顶炸响,直压得阎行胯下鲜卑骏马前蹄一弯,猛地前扑跪在地。
阎行被巨力震得双臂一震,胸口血气上涌白脸瞬间泛起一片血红。
这贼人,好大的力气!
但凭这膀子力气,只怕北军中没有哪个百长敌得过他!
匆忙之际阎行脑中闪过一个想法,接着身子就被骏马掀飞在地,浑身一阵剧痛,在地下翻滚数圈。
撑着铁枪站起,阎行顺着铁枪左手一抹,混铁枪竟被砸出弯弧,阎行不由得怒上心头,猛然把住枪柄不顾周身环伺地贼军后仰大力将铁枪朝着十余步外背向收锤的王定含恨掷出!
“去你娘!”
弯弧地铁枪夹着风雷之势带起呼啸之音从阎行手中脱出,几乎转瞬之间便穿越十余步距离,猛然穿透王定的后心,将其从马上带起,沉重的身躯被钉在地下!
身旁潮水一般地贼军对着赤手空拳地阎行围了上来,铁刀木矛如雨一般砍刺而至,阎行浑然不觉,仗着一身环甲在人群中左冲右撞,双肋夹住数支刺来地木矛拧身折断,翻身一拳轰在一名贼兵头上,猛然抢出一柄铁刀,一记横斩跨步跃出数步,一脚踩在王定的尸首上一刀斩在脖颈,一脚踏下的同时抽出铁枪格开周身潮水一般地贼兵,随着他的一脚贼酋王定首级应声而落。
一把捞起头颅高高举起,阎行沙哑地怒喝道:“贼首已死,降者不杀!”
周身贼军一阵骚动,接着便见到数杆汉军大旗越来越近,擎着长水营的旗兵跟着军司马朝着这边呐喊着奔驰而来,贼军的骚动如同平静的湖面落入一块巨石,开始有人溃散而逃。
说实话,在马越眼中此时的战况不算太好,尽管阎行冲锋地势不可挡,长水营五百骑士也足够勇猛,可贼军也就才不过损失了十之一二,而五百骑士只怕已经损失超过半数,校尉阎行还不知去了哪里,贼军即将完成合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