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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53-我的心在乌云的上面-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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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垅对此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认定〃胡风反革命集团〃案件是必须抛弃的错误,整个案件的性质是迫害和欺骗,而他坚信真理和真相不可掩盖,终会比谎话长久。他曾多次表白:〃我可以被压碎,但绝不可能被压服。〃     
    阿垅在这最后一信将要结束时说:〃当然,我也从大处着眼,看光明处。但这件案件始终阴影似地存在。我还期望着又期望着,能够像一九四二年延安鲁迅艺术学院整风的结果那样,能够像毛主席亲自解决问题那样,最终见到真理,见到事实。只要那样,个人吃了苦也不是毫无代价。〃    
    阿垅在羁狱十年,病重而无告的情况下,仍然把惟一的热望寄托在中国共产党和毛泽东身上。然而直到他两年后瘐死前,一无反响。谁也不知这封信转送到哪一级政府或党组织那里。毛泽东生前没能像在延安为〃抢救〃运动所伤害的人平反那样,为50年代反胡风运动所伤害的人平反,事实证明这是不可能的,只能指望他以后的继任者明智地解决遗留问题。中共中央终于在1988年第三次为〃胡风反革命集团〃彻底平反,距阿垅逝世又过了二十一年,距阿垅此信已二十三年。距1955年制造这起冤案则长达三十三年了。呜呼!     
    而阿垅在那样的年代,那样的地方,那样的处境,在这封最后遗书中所陈述的认识,值得时人与后人深长思之。     
    2001年4月30日


上篇:读人(下)诗人黄秋耘(1)

    听到秋耘的噩耗,我无言。逡巡久之,捧起他的《旧梦吟草》,默读再三。这是秋耘倩人打印在宣纸上,亲手改错并装订的,只有三十几面的薄薄小册。再对照花城版四卷本文集中的诗词一辑,增加了新作四首,共三十题三十四首,也只占薄薄的三十页。     
    回想四十多年前,初读秋耘文章,留下不灭印象的是他《不要在人民的疾苦面前闭上眼睛》、《刺在哪里?》、《锈损了灵魂的悲剧》以及《犬儒的刺》等短论,随后在反右派时看到他和秦兆阳、韦君宜一起受到批判的报道;60年代他以《杜子美还家》、《鲁亮侪摘印》昙花一现,又在文革中受到更激烈的批判。直到80年代他发表的《丁香花下》一组情文并茂的忆旧散文,〃血泪文章战士心〃,在当代散文中独树一帜;特别是以〃欲语惟真,非真不语〃的态度写下的《风雨年华》,不仅是生平实录,而且是对历史的反思(因触忌讳,初版删夷不全,数年后始获增订出版),在回忆录写作中率先冲击了作伪和文饰的恶劣文风,表现了作者的人格和勇气。     
    秋耘说他最喜爱的文学形式还是散文。在他全部文字遗产中,诗的数量似乎太小了,尽管如此,反复斟酌的结果,我以为盖棺论定,他首先是个诗人。不仅因为他毕生所执著的追求,以及由此而来的爱与憎,悲哀和愤怒,都与他几近天赋的诗人气质分不开,而且,他最擅长的散文写作,也流贯着诗的气韵,都是以诗人之眼,诗人之心,诗人之笔,发而为文的。     
    早在1933年夏秋,十五岁的秋耘随叔父登八达岭长城,领略北地风光的同时,也为日本帝国主义的长驱直入忧心如焚,咏了一首七律:     
    长城万里复何如,难阻临洮牧马胡。     
    掘井讵能临渴日,补牢应在失羊初。     
    关山到处连烽火,春燕何年巢舍庐。     
    休怪嬴秦亡太速,祖龙长策在焚书。     
    秋耘的叔父看到这首诗,寄给了南社诗人廖庵(平子)先生,廖先生的评语是:〃诗的对仗虽不甚工整,但令侄髫年作此,亦可见其感时忧国之心也!〃     
    从这时起,经过整个的抗日战争时期,秋耘投笔从戎,又一度系狱,留下的诗虽不多,但都是感时忧国的心迹:〃安能楚囚相对泣,潇潇泪洒新亭边〃(《访翠亨村孙中山故宅》),〃拼将骸骨埋夷地,留得心魂为国殇〃(《狱中作》),〃敢有歌吟伤小别,愿为牛马报苍生〃(《赠苏牧》),想见作者反法西斯不惜牺牲的壮心豪气。读他这些少作,不能不令人记起陆游感慨系之的〃少年许国空衰老〃,为之三叹!     
    聂绀弩曾说旧体诗似乎格外宜于表现某种特定的感情状态。在文革结束后秋耘曾引用司马迁〃诗三百篇,大抵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来注解〃愤怒出诗人〃,说〃无爱无憎,就没有诗〃,我们也在他的诗作里,看到了一代投身革命的知识者的血泪情怀。     
    《四十》以下几首未注明确切的写作年月,但诗稿编年为序,与他的忆旧和自述文相印证,可知大都为反右派后所作。     
    如《四十》:     
    四十方知卅九非,何期事与愿俱违。     
    反思自悔迷途远,毁誉宁惭举世知。     
    事有难言愁似海,情无诉处恨成丝。     
    感君扶病犹相忆,愧我临风涕泗垂。     
    这五六两句的情境,它所包涵的心路,是同代人心中或有,却未经人道的,古人虽亦有忠而见疑,或忧谗畏讥,但大环境和小环境都有不同,很难类比。     
    又如《无题》:     
    七月凉飙九月霜,无端秋草满池塘。     
    为丛驱雀谁登垄,彼牵牛不服箱。     
    深院忍听桐叶落,残阳欲尽百花黄。     
    廿年苦斗身名裂,留得丹心荐彼苍。


上篇:读人(下)诗人黄秋耘(2)

    十几年前,秋耘曾抄此首题为《七月》,同另一首《四月》,以诗代柬寄我,而将第七句改作〃卌年斗志坚如铁〃,由二十年而四十年,其间多少沧桑之感啊。     
    秋耘的《自叹》写尽了因言获罪、陷身笔祸的困惑和无奈:     
    误尽平生是一言,文章尔我各辛酸。     
    冤禽无力填东海,涸鲋犹知恋逝川。     
    执手相看惟泪眼,同心空自惜华年。     
    孔融杨恽终缧绁,敢怨明时只自怜。     
    在这里,〃误尽平生是一言〃乃从吴梅村〃误尽平生是一官〃脱胎,〃文章尔我各辛酸〃则是直接从黄节诗取来。秋耘是极喜〃吾乡诗人黄晦闻〃的,对他的《岁暮示秋枚》尤其别有会心。1967年大年夜,在中国作家协会的囚室里,秋耘把这首诗抄给难友陈白尘看:     
    来日云何亦大难,文章尔我各辛酸。     
    强年岂分心先死,倦客相依岁又寒。    
    试挈壶觞饮江水,不辞风露入脾肝。     
    何如且复看花去,蓑笠人归雪未残。     
    陈白尘看后,凄然良久,一本正经地说:〃'文章尔我各辛酸'、'倦客相依岁又寒',这两句倒很贴合咱们当前的处境。不过,'强年岂分心先死'这一句我不赞成,心不能死,心一死,就什么都完了,连辛酸的文章也作不出来了,哀莫大于心死嘛!〃     
    秋耘在《大年夜》一文里追忆了这件往事,说他当时对陈白尘这一番〃一本正经〃的话〃只好报以苦笑〃。二十多年后,1990年新年将届时,他把黄节的这首诗又抄了一遍寄我,也还〃一本正经〃地写道:〃呈雁翔方家粲正,并贺新年〃,我却连〃报以苦笑〃亦不得矣。     
    秋耘当时的诗,如果说《芦台道中》〃廿载辛劳空自矢,一身功罪总难堪〃,〃北望都门倍惆怅,文章身世总阑珊〃似乎还囿于失落之感,《遣怀》〃明时原不容清议,盛世何人重胆肝……风雅宜从王者颂,文章空令士心寒〃,便于世情反复间自作青白眼了。     
    秋耘惟一一阕词《踏莎行·悲怀》(1957年秋)则完整地写出了既是个人的又是一代知识者的命运:     
    乍暖还寒,忽风忽雨,最难耐此时天气。     
    哪堪春尽又秋残,落红万点天如醉。     
    一代英才,四方名士,可怜都作黄钟弃。     
    忍将冰炭置君肠,枕边终夜无干处。     
    枕边终夜无干处,那该就是〃范滂孤愤灵均泪〃(《寒灯》)了。     
    打印本的《旧梦吟草》附录了两位故人退之和陈实的题赠,知己之言,秋耘是十分珍视的;其中陈实的《踏莎行》二阕,参照阅读,当有助于我们更贴近地感受秋耘其诗和秋耘其人:     
    其一     
    尘世蹉跎,泥涂曳尾,少年豪气随流水。     
    邯郸道上已忘年,却难忘我兼忘世。     
    宠辱无端,死生无悔,任他人事交相累。     
    乘车戴笠旧时情,丁香花下从头记。     
    其二     
    无怨何忧,无求何愧,浮沉成败寻常事。     
    此心清浊有天知,等闲莫揾英雄泪。     
    看昔非今,看山非水,桑田沧海难如意。     
    逍遥斗室载琴书,人间便是蓬莱地。     
    一个有良知的人,生丁斯世,不能不是在各种矛盾之间忍受着精神的煎熬的痛苦的人。作为诗人,〃不窃王侯不窃钩〃,但难免与忧患相伴一生,〃老去杞忧无可寄,不从今日始伤情〃。秋耘说,〃对于和社会正义相对立的'丑'和'非'无动于中、不感到义愤填膺的人,决不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诗人,不管他有多高的才华和智慧!〃〃'温柔敦厚',决不可能是我们这一代的诗风!〃(《〃义愤出诗人〃》)但当时当地,〃吟罢低眉无写处〃,未容他以诗词成篇的,后来他悉数写为散文了。     
    黄秋耘就是这样一个真正的诗人。     
    2001年11月4日


下篇:品事(上)否定不是抹去

    夜读抄     
    2月23日的《报刊文摘》,摘引何满子一篇文章,批评《现代作家笔名索引》未将丁学雷、石一歌、罗思鼎、梁效〃这些在现代文坛上或至少在现代报刊上曾经鼎鼎大名的闻人列入〃;说〃联想起此辈当年横扫千军如卷席的大文来还不免心惊胆战,毛骨悚然。可是下一代人,恐怕就得这类工具书来立此存照,让此事流芳百世了〃。     
    《报刊文摘》同时摘引了郑拾风的文章,说〃'文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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