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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文艺 2005年第06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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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个很简单的活,但今天日子特殊,家家都要吃饺子,饺子皮就紧俏。一看那长龙队伍,我就有点犯踌蹰,打电话,家里说“原来就不让你去,你回来,我们去。”这话听了心里较不受用,咽口口水,耐心等着天津人叫“梭个儿”。
  


紫檀林
■  叶向阳
  1
  
  紫檀林,这个地名好不好听?像不像贵族公寓的名字?可惜,紫檀林是个贫民窟,是个女人早晨起来上公共厕所,有时还要站队的地方。
  早晨起来,紫梅穿着吊带裙、拖着拖鞋去上公共厕所,几个在公共厕所门前站队的女人,仍像往常一样,不紧不慢地议论着什么,有一声无一声的。紫檀林的女人,总有议论不完的事,鬼知道她们议论的是什么。初次见到这种情形的人,可能不会相信她们是在站队上厕所,而以为是在站队买什么东西。那个公共厕所很小,也没写“公共厕所”这四个大字。
  以前,有个晨练喜欢另辟蹊径的老头,从这里跑过几次之后,才发现那是公共厕所,他好奇地停住脚,望着那些站在厕所门前闲聊的女人,觉得有点蹊跷:上厕所排这么长的队,还闲聊什么?难道她们就不憋得慌?这里面的秘密,只有紫檀林的女人自己知道。说是秘密,实际上是一条被生活逼出来的经验,后来,这条经验成了一条歇后语:紫檀林的女人上公共厕所——提前五分钟。
  在紫檀林,只有傻秀不按这条歇后语的规则行事,她总是在急不可耐的时候,才往公共厕所跑。这也难怪,傻秀是个货真价实的傻姑娘,小时候傻,长大了更傻。你说怪不怪?为什么男厕所那边,就没人站队呢?问这种话的人,当然只有傻秀。这个时候,傻秀随着自己的问话,一起从女厕所里冒了出来。
  女人们笑了,可谁也不去答理她。
  谁会答理一个傻姑娘问的傻话呢?那不是没事找事吗?更何况已经发生过险些成为前车之鉴的事情。以前,紫檀林的女人还是愿意答理傻秀的,有时甚至主动去逗她,不过,那多是为了找乐子,穷开心。比如傻秀指着自己的乳房问:我的奶怎么越长越大了?有女人就说:你长大了,所以奶就大了!傻秀问:我的奶大了,是不是就可以结婚了呢?有女人就说:当然可以结婚?傻秀问:那我跟谁结婚呢?回答这个问题的不止一个女人,她们都说:你跟谁结婚?除了憨砣,你还能跟谁结婚呢?傻秀先是笑了笑,然后,又摇了摇头说:我才不跟憨砣结婚哩。他是个傻子!这些问问答答的话,傻秀后来都跟她妈说了。听了这些话,傻秀妈气了个半死,她到处查,满街骂:是那个该死的,告诉我秀秀,要她跟憨砣结婚?呵?你个挨刀的!你个不得好死的!你这不是害我秀秀吗?我秀秀是傻子,你也是傻子?呵?是哪个?老娘我晓得了,饶不了你!
  后来,紫檀林的女人,谁也不愿与傻秀搭讪了。
  就在这个时候,憨砣刚好从男厕所出来。他笑着对傻秀说:这还不晓得吗?男人可以站着屙尿,尿池上一站,一排。你们女人就不行,非要蹲着屙,一人一个坑,一蹲老半天。说着,憨砣就随傻秀一起往巷子里走,他还把一只手,亲亲热热地搭在傻秀的肩上。
  这时,女人们的目光也排起队来,不约而同地朝傻秀和憨砣望去。
  那些女人的目光,既说不清,又有些一目了然,她们巴不得傻秀和憨砣,能弄出一点什么事来,那样,她们才觉得生活有点乐趣。她们实在没有什么幸灾乐祸的对象和机会。这也难怪,连上厕所都要排队,能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的确,她们贫穷、窘迫,说穿了,她们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谁愿意做生活在底层的人呢?谁也不愿意,紫檀林的女人也不愿意。她们必须自欺欺人,必须这样去想:还有比我们生活得更糟的人。这样的人,她们一直没有找到;可现在,她们找到了。现在她们可以说:我们不是生活得最糟的人,至少我们比傻子要强。
  老远,傻秀就看到朝厕所走来的紫梅。
  傻秀对憨砣说:你快把手放下来。紫梅来了,她爱管闲事!紫梅爱管闲事,在紫檀林是有名的,就像她那活着时总爱打抱不平的父亲。
  暗地里,女人们都叫她巾帼英雄,这是戏言,因为紫梅来例假时,卫生巾用得特别多。男人们呢,暗地里则叫她三八红旗手,这也是句用眼睛拣来的笑话,因为紫梅总在临街的铁丝上,晾晒红颜色的三角裤。紫梅为什么总穿红三角裤,男人们猜过,但没有结果;只有女人们知道,那是为了不显渗透的血渍。
  憨砣说:我,我不怕!她又不是公安局的人,我怕她个屁!
  紫梅一直低头慢走,欣赏着自己脚上的新拖鞋。
  早晨,潮气从阴沟里爬上石板路面,石板路面就像喷了一层薄雾。走在石板路上,紫梅的拖鞋发出一种粘住、拔脱,又粘住、又被拔脱的声音,那声音和感觉很特别。拖鞋的款带上,装饰着交叉的蝴蝶,紫梅觉得很逼真。每次抬脚的时候,紫梅就在心里对蝴蝶说:你飞起来!你飞起来!你为什么不飞起来呢?但那蝴蝶,老停在紫梅的脚背上,依依不舍,好像她那涂了指甲油的双脚,是两朵盛开的鲜花。紫梅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女人欣赏自己的穿戴,从来不会脱离自己本身。紫梅的脚甲油,涂得很红,表面泛着一层薄薄的亮光。紫梅这才发现,自己哪里是在欣赏拖鞋带上的蝴蝶,分明是在欣赏自己涂了指甲油的十个脚指头。
  紫梅觉得,女人是不会被穷死的,只会被丑死。要不,女人为什么总是说,丑死人了?紫梅一直觉得,自己还是有女人味的。可她不明白,认识她的人,都说她缺少女人味,特别是上官万年,说她像个假小子。别人的话,紫梅可以不当回事;可上官万年的话,她能不往心里去?
  紫梅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憨砣和傻秀。
  紫梅眨了眨眼睛,假小子的性格,又不由自主地露了出来。她指着憨砣说:你把手拿下来!憨砣嘻皮笑脸地说:我不拿下来。你少管闲事!憨砣仍然笑着,黄黄的牙齿咧着,上下很不对称。如果光看牙齿,憨砣像一个会咬人的怪物。我就是要管闲事!紫梅的目光咄咄逼人,她说:听见没有,把手拿下来!傻秀连忙说:我先就叫他拿下来,他不听!憨砣还是没把手拿下来,好像他的手搭在傻秀的肩上,就像洗过的衣服搭在临街的铁丝上,天经地义。
  紫梅忍无可忍,她朝憨砣搭在傻秀肩膀上的手,狠狠抽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很重,憨砣的手缩了回去。当憨砣看到手背被抽红的时候,他那咧着的牙齿,真的像要咬人了:你!你!你凭什么打我?!憨砣不仅咧着牙,而且眼睛,也瞪得像两个小钢球,随时要朝紫梅弹下来。这个时候,紫梅才意识到,憨砣是个身高马大的家伙,不过,紫梅没有害怕,愤怒还在激励着她,她一字一句地反问道:凭什么?……
  紫梅以为,自己可以说出一百条打他的理由,可细细一想,又一条也说不上来。
  理由当然还是有的,比如说,你们要是糊里糊涂出了事怎么办?有一次,紫梅发现他俩在背街的地方,死死抱在一起。由此发展下去,那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但这些话不能说,说了他也不懂。憨砣那两个钢球一样的眼睛,还在引而待发地瞪着她,好像不给他答案,那钢球就要向她弹下来。凭什么?就凭你不守规矩!
  紫梅以为,自己总算找到了理由,没想到,憨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不守规矩?你才不守规矩哩!你为什么穿这种吊带裙,你为什么涂脚甲油?以为我不晓得?外面的人都说,紫檀林的女人,个个都是鸡!
  放你妈的屁!紫梅又朝憨砣抽了一巴掌,这回抽在憨砣的脸上。巴掌落下来的时候,紫梅委屈的泪水也落了下来,随后,身体也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不过,紫梅倒在地上可不是撒泼,是憨砣把她推倒的。紫梅站起来,准备反抗,可憨砣双手叉着腰,两个钢球一样的眼睛鼓鼓的,像是已经弹了出来。
  憨砣的力气真大,这回紫梅可算领教了。
  远处,厕所门前的那些女人,都朝紫梅喊:打死他!打死他个憨货!在那些女人的声援下,紫梅便不顾一切,用尽全身力气,又朝憨砣的脸狠狠抽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憨砣被抽愣了。抽完后,紫梅便转过身,朝自己的家里跑去。
  傻秀虽说傻,但她却很明白地朝紫梅喊:哎,你不上厕所啦?
  
  2
  
  紫梅拿着吊带裙,一边往裁缝铺走,一边哼着歌。紫梅哼的是《只要你过得比我好》,那歌声就像紫梅戴在脖子上的金项链,在阳光的照耀下,一闪一闪。
  


眼如秋水
■  李东文
  夏天快要到来时,苏校长六十大寿。苏校长的生日筵席设在女儿苏艺的新居里。一来苏艺搬进新居不久,大家都愿意到这里来凑个热闹,二来父亲想给她和王大鹏制造机会。上了三十岁而且有众所周知的过去的女人,在感情方面是低调一些的。不过,苏艺既然是女性,就会像别的女性那样,总想跟别人分享一下自己的秘密,所以她把她跟王大鹏以及赵本杰的事告诉了网友门。而在沉寂的现实生活之中,苏艺还是像从前那样,是一个坚守着赵本杰的爱情的痴心人,家里人还以为她跟王大鹏之间的关系还是像从前那样,一个死缠烂打,一个故作矜持。
  网友门是个二十五岁的大男孩,比赵本杰和王大鹏都小好多岁。苏艺因为觉得门虽然已经成年,但仍然像个大男孩一样朴素而且机智,所以在这一年多里,一直都跟他有联系。苏艺并不是个想象力丰富的人,她在聊天室里老老实实地用“苏艺”这个网名跟别人讲她的心事。有一天,一个没教养的人问苏艺是不是女的。苏艺说是的。没教养的人就问要不要做爱。坐在电脑前的苏艺脸都红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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