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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北魏的贵族发育再怎么好。也不大可能一下子看起来比真实年龄大五六岁吧?
心里面胡四乱想着,楚玉慢慢地回答少年地提问,尽量站在一个真正侍女的角度,客观地叙述曾经发生地事。她只说几日前花错侵入观沧海家中,好像把观沧海当作了什么容止。再接着,也不知道观沧海与花错谈了什么,便让他在那日再来,扮作侍从在他身后,接下来的事情,这少年便应该也都知道了。
少年一边听楚玉说,一边皱眉思索,楚玉则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神情,在她说出容止的名字时。少年的眉毛微微动了动。
审问完毕,那少年沉思片刻,带着几分讥诮嘲弄地。对楚玉道:“想不想知道观沧海心中你有几分分量?他若是当真看重你,便会前来相救。在他来之前。你便跟在我身边吧。”
他这一番郑重其事的话听得楚玉啼笑皆非,她跟观沧海又没什么关系。但这话自然不能对少年说,只能低下头忍笑应声。
楚玉跟在少年身后,走出用来关押她的房间,才一出屋,守在门外的护卫随即严密地围了上来,把楚玉也一并围住。
楚玉和少年一前一后,两人之间隔着二尺多的距离,一共十六名侍卫分别在她们前后左右,距离她们的距离都是统一的三尺,这些护卫的步伐间距几乎完全一样,仿佛一个模子刻出一般,行动之间,隐约有一种森严杀气满溢出来,让身处其中的楚玉感觉很不自在。
再看一眼走在她前面地少年,少年仿佛全没觉察,又或者说她早就习惯了如此。
走到书房前,少年停下脚步,问楚玉一声:“你识字么?”
楚玉下意识点点头,但听到少年的下一句话,她便后悔了,因为少年说:“正好,来服侍我看书吧。”
进入书房,又只剩下少年和楚玉两人,那些护卫依旧是在外面守候,几面书架上摆放着各色书籍,而靠窗的桌案上还摆放着一卷摊开地书册。
那少年在桌案前坐下来,便拿起看了一半的书继续往下看,停下翻页沉思许久,面上浮现隐约笑意,楚玉在旁边站着偷瞟一眼,发现是一本记载着民情和官吏考核地资料,再看书架上地书籍,也多半是兵书史书,再不然就是一些记录宗卷,
少年看得很专注,也很专心,偶尔叫楚玉找些什么资料,竟是真将楚玉当侍女用了。
楚玉醒来的时候大约是下午,她原以为观沧海很快便会发现她失踪,却没料到一直等到了晚上,依然不见观沧海或者别地什么人前来救援。
就算观沧海不来,她自家的桓远流桑等人发现她失踪后,也总会想办法吧。
就这样一边猜测一边等待着,楚玉兼职当了一个下午加晚上的侍女,一直当到少年睡觉,她终于有点沉不住气了,因为走进卧房后,少年便张开手命令她替他宽衣。
纵然原本楚玉认为少年不可能对她怀有别样心思,但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退缩了一下:虽然知道少年真正的目的是探知花错身份,可是这并不意味,他不会顺道用她来暖床。毕竟现在她在他眼中,不过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侍女罢了。
少年注意到楚玉的反应,念头一转也跟着明白她的想法,他秀丽的脸容上露出嘲讽的笑容:“你的主子难道没有告诉你,我并不是男子?”
听闻他此言,楚玉当即愣住了。
不是男子?
那么,换而言之,这少年……是女的?
过了好一会儿,楚玉才回过神来,目光下意识地转移到少年胸前,发现那里确实有微微的起伏,只不过因为衣服太过宽大,让人很难看出曲线。
她是个女人。
有了这个认知,楚玉打量她身体各处,便不断地发现新的证据来支持这个论点:她的相貌虽然稍微偏向中性,嗓音虽然低沉沙哑,但她的皮肤太细嫩,颈项稍嫌纤细,身材在女子中虽然算是高的,比起容止还是稍矮了一些……
这些证据,都说明她的女性身份,可是倘若不事先说明,楚玉还是会将她认作是男子,甚至的,假如容止与她站在一处,告诉她两人之中有一个是女子,她可能反而会将容止当成女的那个。
因为这女子的气质太过强硬刚毅了。
近处看到这女子的第一眼,楚玉所注意到的,就并非她的外貌,而是她骨子里凌厉尊贵的气势,那种高高在上的骄傲宛如狂风般席卷一切,迅速地让她区分开她和容止,也迅速地让她潜意识里认为,拥有这样气质的一个人,是名男子。
楚玉还在发愣,却见那少年……不,应该说是扮作少年的女子冷笑一声,走出卧房,推开外屋的窗子。
夜色里,隐约而混乱的骚动,由远及近,快速袭来。今天有事情,更新晚了,大家抱歉。
二百三十四章 轻风拂山岗
(昨天有事更新晚了,今天争取两更赔罪有意外的话,今晚还有一章……
女子望着窗外,又冷笑一声:“观沧海来救你了,总算你在他心底还有些分量。”
楚玉听见她说话,跟着走出来,站在女子身边朝窗外看去,只见院子门口出现一个人影,他双眼蒙着锦带,以一种非常奇特的节奏奔行,他的速度虽然快,可是给人的感觉,却好像闲庭信步一般。
但是他才闯进来,便有三四十名护卫迅速地拦在他身前,紧接着从他身后的门口,也涌进来四五十名护卫,雪亮刀枪森严以待。
院子里一下子聚起来百来人,原本宽大的空间仿佛变得拥挤,那些护卫的行动极为统一有效,打扮与曾经合击阻拦花错的人一般无二,当初十来人就逼得花错寸步难移惨败当场,可是如今的人数却是那时的好几倍。
看来那女子出门时,为了避免太过扎眼,并没有将所有的武力都带出去,不过就算什么人都不带,她本身也是令人瞩目的存在。
观沧海被包围住后,停下脚步,他微微转向楚玉所在的方向,道:“没事吧?”
见到观沧海,楚玉悬着的心才算放下,可是又立即为观沧海的处境担忧起来,毕竟女子这方人多势众:“我没事,你要小心。”
观沧海笑了笑,夜色中他的笑容有些模糊,但却似全然的无所畏惧,他也不去理会包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只沉声对那女子道:“放人。”声音稳如山岳。
并非请求,而是命令。
对花错是这样,对这不知什么来路。但是至少位高权重的女子也是这样。
他不专横自大,也不服软求人。他只是做自己认为应该做地事,非常平稳的始终如一,对方是什么人,对他来说并没有分别。
他本身就是稳固和强大的代名词。
观沧海一生,从不求人。
面对观沧海这样地态度。女子并未动怒,只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但纵然是浅笑,她地眉宇之间依旧充满了凌人的威势:“观沧海,你定要与哀家为敌?”
哀家?
楚玉还有部分心神沉浸在性别带来的惊愕余韵中,这会儿又听到了更劲爆的讯息。
哀家,意思就是皇太后的自称,南朝地那位皇太后是楚玉目送着去世的,至于新登基的那位本身年岁已经不小。其母是否健在还是两说。再加上,这里是北朝的地界,出现在这里的皇太后身份。显然已经呼之欲出。
不久前,楚玉还听说到她的传闻。据说那非姓冯的太后在先帝的葬礼上。哀恸欲绝投火自焚,救下来后便获得了朝野的一致拥戴。对于“太后”这个名词地印象,楚玉一直停留在电视剧里所见的老太太,最起码也是个中年妇女,却没料到北朝的太后,竟然是这样一位青春美貌地妙龄女郎。
当日第一次窥见她时,桓远说马车上有北魏贵族女眷的标识,身为太后,这确实算是北魏最贵地女眷了。
只是,应该在深宫之中地太后,为什么会离开北魏首都,不远千里地来到洛阳?
观沧海不为所动道:“我不欲与任何人为敌,但我也不惧与任何人为敌。你是平民也好,太后也好,都不能逆我意愿。”他声音不大,语气亦不严厉,只就这样陈述着事实,“你若是愿意就此罢手,我可以既往不咎,就此揭过,然而你若是紧逼不休,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不管外力如何凶猛,可是对他而言,都仿佛不过轻风拂山岗。
冯太后的眼睛非常亮,却不是女子明媚地亮,她的目光凛冽刚硬,直刺观沧海:“你是在威胁哀家?”
观沧海慢慢地将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微笑:“一口一个哀家的,你可是想拿身份压我?皇太后,很了不起么?北魏,很了不起么?你莫要忘记了,容止会的,我也会,容止可以帮你获得这个地位,我一样能毁掉你。”
楚玉怔怔地看着观沧海,他站在十多米外,站在侍卫们的包围圈中,夜色温柔春风和暖,他的笑容也很是散淡,可那骨子里狂傲的意味,却形成一股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
简直就是……藐视一切。
这是基于自己实力上的可怕自信。
一瞬间,楚玉以为自己看到了容止:虽然表现的方式不同,可是观沧海身上真的有某种与容止仿佛出自同源的东西,那种强大,稳固,坚毅的自信,在任何境地下绝对相信自己坚持不变的本质,是那么的……惊心动魄。
倘若容止神秘如深不可测的海,那么观沧海则稳固如高不可攀的山。
观沧海慢慢地道:“你并不是蠢人,说起来,你勉强能算我半个师妹,我虽然会偶尔玩弄些花样给自己解闷,可并不会真的伤害你,你该明白这一点,那花错却是我好玩放他见你的,但倘若你因此对我生疑,进而与我敌对,以你如今的境况,却是自寻死路。”
“你只能相信我。”
“以我实力,杀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