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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干活,在韩延寿调离东郡前,刘病已下诏,给全国基层公务员涨一半工资。
这次,当韩延寿回到北长安市,发现刘病已给他找的工作,的确是好工作。北长安这个地方,治安挺好,官吏干活也挺卖力。韩延寿发现,这里根本就不用他操心,没他什么事。
在汉朝,官员调动,也是有考查期限的。韩延寿这个北长安市长,考查期限是一年。那一年,韩延寿几乎不去哪里,啥事也没做,竟然顺利转正了。然而,转正后的韩延寿,仍然无所事事,整天赖在市里不动。这时,有人有意见了。
有意见的人,是韩延寿的秘书长。他多次对韩延寿说,你来北长安市都一年多了,从来没下乡考察过,是不是也太那个了。如果你天天赖在市长,到时候任期满了,中央派人来考察政绩,你拿什么打发人家?
但是,韩延寿千篇一律地回秘书长一句话:各县吏的工作,都挺到位的,根本都不用我出面。如果我硬要下乡,那不成了扰民了吗?
于是,韩延寿以此话,每次都把下属顶回去。然而,这次秘书长有备而来了。当他提出让韩延寿下乡考察的请求,再被拒绝后,只见他接着说道:“事实上,不是乡下没您事,就看您会不会找事。春天来了,你何不下乡巡视,鼓励百姓多种桑养蚕。”
这次,轮到韩延寿哑了。一年多了,好像不出去干点什么,好像脸皮也挂不住了。于是,他只好下乡考察春种情况。没想到,他不出门则罢,一出就整了一件大事。正是这件大事,韩延寿让整个北长安市,都为之震惊了。
事情是这样的:韩延寿巡查到高陵县(今陕西省高陵县),突然被拦下要告状。告状的人,是两兄弟,他们因为争夺田产,互不相让,想让市长给他们裁决一下。然而,两兄弟你一言我一辞把,才话说完,韩延寿一脸悲伤地看着俩人,啥都不说。
过了许多,悲伤的韩延寿,才说了一句很伤感的话:我以为我来北长安市,是来做榜样给你们学习的。没想到,我那德治榜样在这里没起到实际效用,所以才有今天这种兄弟为争夺田产打起官司这种臭事。这事对高陵县长官和长老,是一件莫大的讽刺,对来我说,更是一件蒙耻的事。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我什么都不想说了,先让我回去闭门思过吧。
韩延寿说完,转头就走,回到县政府宾馆,闭门不出。接着,县长就听到消息,市长病了,一卧不能不起床。
这下问题闹大了,高陵县里一片混乱。上到县长,下到管教化的乡村长老,全都急坏了。急了也没用。最后,高陵县长及他的秘书长,甚至乡村长老,全都主动跑进监狱,承认有罪,等侯市长大人定罪。此事一传出,高陵县民间一片哗然。
只不过因为一桩民间土地财产纠纷,竟然让市长自我问责,县长自己投狱,真可谓是天下奇闻啊。事实,更奇的还在后面。互相状告对方的兄弟家属,闻听市长替他们家的事急病了,也关起门来,在家里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他们批评的结果是,状告对方的兄弟俩,应该向市长认罪,不应该为这点小事,伤了彼此和气,又坏了教化的风气。
最后,争夺财产想打官司的兄弟,全都剃了光头,裸露背肉,登门求市长惩罚。韩延寿一听兄弟俩官司不打了,高兴得病也好了。他走出门来迎接客人,并设宴招待。然后,趁机开了一个道德教育报告会,劝告全高陵县,甚至全北长市长,都应该向那兄弟俩学习。学习他们知错改错,以争夺财产为耻,以谦让和睦为荣的道德精神。
那时候,没有广播,没有电视,没有网络。但是,韩延寿的思想道德报告,却传遍了北长安市的二十四个县。从此,接受过他教育洗礼的人,有状也不好意思告了;北长安市教化之风,日益优化。而韩延寿的芳名,被东南西北风,吹遍天下,吹过了两千年的岁月沧桑,感动了诸多汉朝人。
但是有一个人,却是例外的。
三、忌妒是一种病
公元前59年,春天,三月十六日,汉朝丞相魏相薨。夏天,四月十九日,御史大夫丙吉,被刘病已拜为丞相。秋天,七月二十六日,丙吉腾出来的御史大夫位,刘病已则留给了一位正在腾腾而起的政治明星——萧望之。
萧望之,字长倩,东海兰陵(今山东苍山兰陵镇)人,后迁居杜陵(今陕西西安东南),世代以务农为业,到了萧望之这代,突然冒出他这个好学的人。于是,他先在县里学习,再到长安太常深造,拜名人夏侯胜为师,不久,学术名声在长安日益隆起。
然而,关于萧望之家世,古之就有争议。主要有两种版本,一种认为,萧望之是萧何七世孙;又一种认为,萧望之和萧何根本是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人,说萧望之是萧何七世孙,那是萧望之后裔牵强附会,故意炒作。认同萧何之后说的,证据有二,一是《南齐书》高帝纪、二是《梁书》武帝纪,上面写得很明白;否定萧何之后说的,是唐朝训诂大师颜师古。
颜师古认为,萧望之距离萧何距离并不遥远,按理说家谱还不至于搞乱。可是班固却在《汉书•;萧望之传》里说,萧望之家世以田为业,这又怎么解释?如果非得解释,只能说那是萧望之后牵强附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认为,颜师古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南齐书》作者,名唤萧子显,其著《南齐书》里的高帝,就是萧道成;萧道成是萧子显的爷爷,孙子说爷爷是萧何之后,点点笔,贴贴金,似乎也挺正常的。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乱猜去吧。对萧望之来说,家世如何,似乎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如何在人生泥泞路上,开出一条康庄大道。然而,萧望之初入仕途,却被一个人压得死死,半点都动弹不得。
当时打压萧望之的,是大将军霍光。霍光之所以要压萧望之,是因为萧望之这个人太器张,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还是政府秘书长的丙吉,给霍光推荐了一拨人才,其中包括萧望之。霍光按丙吉推荐名单,人人召见。没想到,就在召见过程中,萧望之却给霍光留下一个极差的印象。
当是时,霍光刚刚整死上官桀等四人帮,为防止不测事件,凡是来见霍光的,必须先要搜身,然后两个由两个贴身卫士,左右跟随。那个萧望之,听说竟然有此规矩,一下子来了脾气。于是,他对霍光门卫说,如果你偏要搜身,那我就不见霍将军了。
萧望之说完,准备从偏门走人。门卫却把他拦住,说既然来了,就得搜身,管你见不见霍大将军。于是,一个要搜,一个不让搜,两边人就在霍府门前吵了起来。吵起马上传到霍光那里,霍光一听,告诉门卫,不用搜了,就让他进来吧。
萧望之带着胜利的笑容,雄纠纠气昂昂地进门,见到了霍光。然后,他又居高临下,不可一世地教育霍光,你是辅政的,要应该学周公懂得礼贤下士。萧望之说完,霍光什么也不说,就让他回去等侍通知。
等待的结果是,丙吉推荐的人物当中,除了萧望之,别的通通被提拔当官去了。三年后,当年跟他一起接受霍光面视的,有人已经升到给事中。萧望之呢,他也总算谋到一份工作了。
你猜他做的啥工作?竟然是看门的。
萧望之混成这么惨,源于两个字,太傲。年轻人,你想傲,人家就要挫你锐气,挫到你英雄气短,挫到你哭天抢地,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走人。果然不久,萧望之因弟弟坐法犯事被牵连,被人家免去了看门资格,回到故乡,当了郡里一打杂跑腿的吏卒。
惨淡人生,就此困扰着萧望之,直到他遇到了一个人。
身处低谷,向之光明,萧望之时刻仰望星空,等待阳光普照。不久,他望见了一个人搬家,从地上搬到了地下。那个人,就是霍光。霍光死后,刘病已解放了,魏相舒服了,萧望之却也解气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不会很久,萧望之将结束他漫长的苦闷生涯。
自救者,天救之。很快的,萧望之给刘病已上书,请求召见。萧望之想刘病已召见他干嘛?谈天气。谈什么天气?反常天气。
古人谈天,都是有学问的。曾记否,当初刘贺进城当皇帝,天不怕地不怕,竟然还不把霍光放在眼里。于是乎,霍光把田延年喊来,准备搞掉刘贺。没想到有一天,刘贺出行,半路被夏侯胜拦住劝道,天气反常,天下将有谋逆事件,请皇上小心注意。
那时,刘贺纯当夏侯胜扯淡,两话不说,将他投到狱中。此事传出,霍光心惊胆跳,以为阴谋败露。后来派人一查,原来夏侯胜的谋逆论,是从古书的阴阳失调理论中推理而出的。
正所谓名师出高徒,萧望之拜夏侯胜为师后,将之精华还吸进腹,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萧望之的自荐书,很顺利地被传到刘病已那里,刘病已看了,问了左右一句:“这个萧望之,是不是东海之萧望之?”
左右回答,的确是东海之萧望之。
事实上,萧望之学术名声,刘病已早有耳闻;萧望之在霍府耍个性,被大将军霍光打压多年,刘病已也是知道的。而萧望之投自荐书,要亲自给皇帝陈述天气反常变化,其用心良苦之计,刘病已也是理解的。怎么会不理解呢?一腔学问,满腹牢骚,无处释放,现在霍光走了,萧望之也该出来透透气了。
于是,深切理解萧望之的刘病已,特别交待左右。不久,刘病已的特使主动登门,拜访萧望之。讲天气是假,讲政治之真。萧望之一点也不含糊,他引经据典滔滔不绝地地讲了一堂政治征侯理论。
萧望之是这样说的:天气反常,是小人魔鬼想出来捣乱了。那有什么办法预防吗?有。怎么防?很好办,只要皇帝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选贤任贤,按时考核,有功提拔。理顺政事,树立正气,小人想胡所非为,门都没有。
事实上,萧望之这翻话,见不出啥高明之处。多年前,如果刘贺愿洗耳恭听,夏侯胜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