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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眼看剑-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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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虎拍案而起,道:“好兄弟,咱俩想到一处去了。就请呼延大人与陈大人为证,也不必弄些劳什子香案,便是这三碗酒,我与兄弟就此结拜。”

呼延通见二人便要跪拜,忙道:“有道是闻道不分先后,我看二位豪气干云,正合了老夫脾气。季壬兄,索性好事成双,咱们四个一块拜了,不也是个美谈!”

陈桷心中也早有些着意,听了呼延通的话刚要叫好,呼延娇忽然嗔道:“爹爹,程大哥与王大侠结义,你又来凑什么热闹。”

陈桷望了望呼延娇,捻须笑道:“贤侄女说得不错,你我这般年纪凑热闹还倒罢了。只是害得娇儿与程兄弟辈份相隔,这一路上岂非有诸多不便,哈哈……。”

呼延娇给陈桷说中了心事,脸色立时如她的衣衫一般,脸上虽嗔,心中却自高兴。程天任听陈桷如此说,也不便说什么,只与王老虎携手跪在当地,向天起誓道:“我程天任(王老虎)今日结为异姓兄弟,自此之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4020,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若违此誓,人神共弃!”拜了天地,程天任又拜了王老虎,此时正鼓打三更。

丁二悄声走了进来,禀道:“老爷,杨大人到了。”

呼延通喜道:“季壬兄,我给你介绍一个老朋友。”

丁二面有难色的道:“老爷,杨大人说带罪之人,不便堂上相见,请大人移步,他有事相求。”

呼延通微一沉吟,向陈桷道:“想来沂中知道季壬兄在座,恐连累了老兄,故不愿上堂。诸位请坐,我去去就来。”说罢起身去了。

不多时,他领了一个人来。程天任只道杨大人定是个须发老者,谁知一看却是个人少年模样,那人青衣小帽,低着头,向众人望也不望一眼。呼延通指着那人道:“这位是敝亲苏忠,因有事南归,今夜里跟程少侠与小女同行,一路上还请程少侠多加照看。”原来只说程天任与呼延娇二人,呼延通与杨沂中说了会话,竟又多了一人,众人都知这其中必有蹊跷,但既然他不多说,众人也不便多问。

程天任慨然道:“大人放心,都在我身上。时候不早,该起身了。”说完向王老虎拜了一拜,低声道:“大哥,我去了。”说罢转头向外走去。王老虎面上带笑,使劲的点了点头,直待程天任走出很远方才大喊一声:“兄弟,保重!”程天任听了脚步微顿了顿,却并未回头,大踏步走了出去。

这一夜月黑风高,真正好天气。

白日里攻战了一天的将士都进入的梦乡,那些哨兵因连日来的战事也疲惫不堪,而三更正是睡意正浓之时。刑州南门忽然洞开,城门中冲出一哨人马,那哨人马把战鼓擂得震天价响,发一声喊直向金营中冲去。金兵见有人踹营,立时乱成一团。围守西门的金兵先是乱了一阵,眼见只是南边有战事,便又安心睡去。就在此时,西门缓缓开了一道仅容一马独过的缝隙,十余匹战马顺着缝隙悄悄溜出,为首的正是刑州总兵呼延通。跟在呼延通后边的却是三个金兵打扮的人,这三人把帽子压得低低的,直遮到眉稍,正是乔妆打扮的程天任、呼延娇与苏忠。十余匹战马出了城,呼延通向城上挥了挥手,城上缓缓把吊桥放了下来,那吊桥尚未放平,呼延通一声招呼,那十余匹马如离弦之箭直射向金营。金营哨兵见有人冲来,立时大叫起来。金兵方才被折腾了一阵,只道此次还是南城被攻,都不以为意,那穿衣起来的也是睡眼朦胧,不是穿错了衣服,便是拿错了兵器,还有几员将战马未曾备鞍,想要上马,那马在原地只是乱转。呼延通带着一干人冲到金营跟前,一刀一个,接连砍翻十几个金兵。程天任三人趁乱钻入金营,一边用高声喊道:“宋军偷营来了!”,一边打马向金兵外围冲去。呼延通见程、呼二人去得远了,大喊一声:“收兵!”十余匹战马同时拨转马头,一溜烟奔回刑州,此时吊桥刚刚放平,清点人数时,竟无一人受伤。

正文 第八章 求援

程天任与呼延娇一口气跑出五六十里方才住了马,二人只顾奔逃,却与苏忠走散了。回头望望,想是金兵正疲于应付刑州偷袭,并没有追来。此时天色大亮,程天任只觉身子有些疲惫,浑身已被汗水湿透,想来呼延娇也好不了多少,便对呼延娇道:“呼小姐,看来金兵一时不会追到,先休息一下再赶路吧。”

呼延娇面色阴沉,全无冲营时的气势,也不说话,甩镫下了马,忽然向着刑州方向跪倒,大声道:“爹,娘,女儿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们!”说罢竟嘤嘤哭了起来。

程天任听了,也是黯然。想要劝她,却知劝也无用,索性由着她哭出来。哭了一阵,呼延娇忽然止住了悲声,咬牙站起来,向程天任道:“时辰不早了,咱们上路。”

程天任歇了半晌,恢复了些体力,听她说便站起来,向呼延娇道:“呼小姐……”

呼延娇忽然盯住了程天任的眼睛,道:“程大哥,从今天起,我再也不是什么呼小姐了。你就直呼我的名字吧,或者你也如陈伯伯一样唤我娇儿。”说到最后,她声如蚊蚋,脸颊也变得绯红起来,也不待程天任回答,翻身上马,狠抽一鞭,快马飞去。

程天任望着她的背影,心中忽然一动,脸上也无缘无故得红了起来。纵上马背,连加几鞭,赶上呼延娇,道:“嗯,呼…。。”顿了半天,只觉那两个字就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却转口道:“呼家妹子,你看我这样称呼可使得?”

呼延娇瞪了他一眼,道:“什么呼家妹子,啰哩啰嗦,索性叫妹子好了。”

程天任见呼延娇如此爽快,不由在心中骂自己道:男子汉,怎地反不如一个女子爽快?便道:“好,妹子。你爹爹虽画了去西夏国的路途,可是咱们一路狂奔,也不知这是个什么所在,还须找个人家问一问路才好。”

呼延娇点头道:“大哥说得是。”看了一眼程天任忽然笑了出来,道:“只是咱俩这身打扮,若是碰到了大宋的百姓,不怕非但问不到路,反而丢了性命。”

程天任向身上望了望,也笑了出来。呼延娇忽然眼圈一红,脸色又沉了下来。程天任知道她又想起被围在刑州城中的爹爹,忙催她换回衣服。俩人找了个隐蔽所在换了随身带的青衣小帽,金兵衣服又塞在包袱中。收拾妥当,打马向前行去。二人怕于途再碰到金兵,只捡偏僻小路而行。直走了大半日尚不见一个人影,那天却渐渐黑了。

又行了一柱香功夫,天边最后一抹霞光也隐了下去。程天任叹了口气道:“前面若再没有人家,只怕要在这荒山野岭露宿一晚了。”

经这大半日的奔波,呼延娇已恢复了先前模样,笑道:“其实野外也不错,以地为床天为被,松石为枕,平日里想要这份雅致总不可得,今日总算如愿了。”

程天任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想:难道富家子弟都是如此?他们哪里知道穷人家的日子,还道好玩,一会只怕是就要喊苦了。程天任在马上立起身向远处望去,见前面一片密林,在那林中竟依稀露出茅屋一角,不禁心中大喜,指向密林道:“妹子,前面好象有人家,今夜就在这里借宿一晚。”呼延娇刚才虽是嘴硬,心中也着实不愿宿在野外,见有人家,大是兴奋,一提马缰向密林冲去,程天任也加上一鞭,紧跟在呼延娇身后。

不一时,二人已到密林跟前。远看那片密林不大,走得近了再看时,却也一眼望不到尽头。程天任与呼延娇闯进林中,再行里许,方到了那个茅屋跟前。那屋虽是茅草盖就,却是一个二层小楼,一带溪水绕门而过,溪水架着一座竹制小桥,过了小桥便是一个竹篱门,那门虚掩着,门后是一条小径直通茅屋。

程天任与呼延娇来到屋前,把马匹拴到树上。呼延娇向院内脆声道:“里面有人么?我们是过路的,天晚错过了宿头,请主人行个方便!”停了一停,见无人应声,呼延娇又大声喊了一声,竟还是无人应承。呼延娇不禁皱了皱眉,喃喃道:“大哥,这真是个小气的主人,咱们喊的这半晌,竟不肯答应一声,难道还怕咱们白吃喝么?”

程天任道:“许是主人不在,咱们还是等一会吧。”

呼延娇却笑道:“大哥,若是主人几日未归,咱们难道要等几日,甚或主人是哑巴,咱们岂不要等他一生一世?事急从权,既然主人不说话,就当是默许了,咱们进去吧。”说着一推门,那柴门随手而开。

程天任听了想想也觉有理,便随着呼延娇走近院中。小院中蒿草满地,野花遮径,不象有人居住的模样。二人沿着小径走向屋门,细看那门时,已积了寸许厚的灰尘,程天任向门环上轻轻一推,那门“吱呀”一声应手而开,门开处,一股灰尘迎面扑来。

程天任挥挥手,拂开迎面而来的灰尘,走进屋中。呼延娇连连呸了几声,似是嘴里进了灰尘,喃喃自语道:“真是晦气,这里似是很久都没人住过了。”

程天任向呼延娇道:“妹子,你先在外面等一会,这里实在脏的很,我先打扫一下。”呼延娇皱着眉退了出去。程天任在屋中洒扫半晌,终于干净了些,但终究屋子荒废日久,总有一股泥土的味道怎么也除不去。程天任又使劲擦抹片刻终是无法,只得向呼延娇歉然道:“妹子,这屋里实在是很久都没人住了,总也擦不干净,咱们只好将就一宿,明天早些上路。”

呼延娇捏着鼻子踏进屋子,向四下里打量着。此时屋中已基本恢复了原来模样,这间屋子在外间看是一间,中间加了一道竹壁,把房间分为两间,进门的一间,陈设极是简单摆放着竹几竹凳,是一副客厅模样,另一间与这一间相同大小,却是摆满了大小不一的锅碗瓢盆及各种装调料的瓶瓶罐罐,显然是一个厨房。程天任指着厨房对呼延娇笑道:“咱们也算是运气了,碰到个会吃的主人,我刚看过,还有半袋米,肚子早就在抱怨了,我这就去烧饭。”

正文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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