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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店里很忙所以要加班。等我下班时间都已经很晚了,所以今天的约定能不能取消?”
“是吗……”
听得出州协的声音里明显的失望。英一对于自己的毁约产生一点罪恶感。
“你什么时候可以下班?”
“大概十一点左右吧?实在很抱歉……”
“我去接你。是车站前那家叫‘万祝’的店吧?十一点左右我会把车停在店门口。”
英一拿着话筒,脸都绿了。
“我下班后会很累,能不能改天……”
“你一定想早点回家吧?我送你回去。”
“那……不好意思。”
没有料到州协会这么说,英一急得猛跺脚。
“待会儿见。”
也不等英一回答,州协就自动挂了电话。英一哑口无言地站在原地发呆,经过他身边的同事还开玩笑地说是不是打电话给女朋友。英一无奈地摇摇头挂上了电话。
晚上十一点十分。要是从后门出去的话就不会被州协看到。不过,不知道州协会等多久的英一还是从正门出去。
“英一。”
站在店门口看板旁路灯下的州协,一看到英一立刻出声招呼。他穿着橘色的T恤和七分牛仔裤,在街灯映照下,褐色的头发闪闪发亮。
“辛苦了。”
州协柔和地微笑。
“我的车就停在旁边。”
“你都来了……真不好意思,不过,我可以搭最后一班电车回去。”
一开始英一就打算拒绝。在州协挂断电话后,英一又打了好几次过去,但都无人接听。看来州协一定是在接了英一的电话之后就出门了。
“搭我的车比坐电车快多了不是吗?我就是为了送你才来的啊……就让我送你回去吧!”
“但是……”
“要是有人来拖吊就麻烦了,快上车。”
英一慌忙追到走在前头的州协身后,他不是要坐州协的车,而是想追上去再跟他强调一次。
“上车吧!”
州协把车门打开催促着英一。不知道如何是好的英一,在州协催促的口光和声声央求下,只好勉强上车。州协的车车位相当高,英一费了一番功夫才爬上去。
“你家在三崎吧?”
“到车站就行了。”
“到车站跟到你家也没什么差别啊!”
“我说了到车站就行!”
英一不觉提高声调,州协吃惊地转过头来,英一也觉得自己脸上的血色好像一下子全褪光了。他从来没有对父母或朋友用这种口气说话,其实最吃惊的还是他自己。
“那就到车站。”
州协熟练地发动车子。
“你这份工作好像很忙。”
“……周末都是这样。”
英一不由自主地放低了声量。
“哦……”
说完,英一才警觉到会不会让州协发现自己是故意选这一天的,不过州协却没有追问下去。
“你有没有玩过滑水?”
“没有……”
州协的车子在车流量不大的中央线飞驰。
“下次一起去潜水吧!背氧气筒需要执照,浮潜就比较轻松。”
“不用了……我没什么兴趣。”就算有兴趣,英一也不会点头。
“海底世界很漂亮哦!你应该看过《碧海蓝天》这部电影吧?我就是看了之后才去学潜水的。”
“真的不用了。”
州协没有再游说他。在州协开始下个话题的数十秒间,英一如坐针毡。
“那……我们去游泳吧!有些海水浴场一天就可以来回,下次你什么时候有空?”
这个星期跟下个星期英一都没有预定,不过要是说出来的话,一定会被他缠着出游。
“这个星期天我没事……”
“星期天……”
州协的声音霎时多了几分活力。
“不过,那天我跟女朋友有约。”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撒着不擅长的谎,英一简直坐立不安。
“是吗……那就没办法了。”
幸好躲过了星期天,英一心里松了一口气。
“下次把你女朋友一起找出来玩嘛!人多比较热闹。”
为了躲避州协层出不穷的攻势,英一拼命寻找不去的理由。
“她有点怕生……所以我不想让她跟太多不认识的人出去。”
一个接着一个被推翻的计划,有了女朋友这张免死金牌,州协也无法强迫英一答应。
州协撩起刘海。
“那……下次什么时候可以见面?像你下班之后或者在学校里也可以……”
“我最近很忙。啊!不用进车站,你在前面放我下车就行了。”
等车子慢慢停向左边时,英一迫不及待地解开安全带。
“谢谢你专程送我。”
“你能不能等一下再下车?我知道你很累,但是起码留一点时间给我。”
英一停下正在打开车门的手转头看他。
“你在躲我吗?”
“怎么会……”
敷衍式的否定让州协深深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吗?即使只有一秒钟我也想多待在你身边,因为我已经没什么时间了;我就明说好了,只要一个月就好,你能不能特别陪我一个月?”
听到州协那句即使只有一秒钟也想多待在你身边,让英一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我明白这个要求很不近情理,但是只要一个月就好……把给你女朋友的优先权让给我吧!等过了一个月后,我绝不再打扰你。求求你。”
州协为什么这么拘泥“一个月”呢?还要求取代女朋友的优先权,英一实在听得一头雾水。
“太奇怪了。”
英一心中的不安脱口而出。州协痛楚似地苦笑了。
“以前我是骗你的。其实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才想跟你在一把,我想让你完全属于我。但是,我知道你没有那种感觉。所以……我打算用一个月的时间来试着放弃你。如果能在一个月内每天陪在你身边的话,我一定可以死了这条心。”
州协擅自设下一个月的期限。要是英一点头的话,那这段时间不就得每天跟州协露骨的视线和态度为伍了吗?
开什么玩笑?要喜欢或放弃都是州协一厢情愿的想法,英一并没有义务奉陪。而且,英一要是真的答应跟他交往一个月的话,谁又能保证时间到了他会遵守诺言?这根本是自寻死路嘛!
“我不要。”
英一不想再说下去了,他大叫了一声就冲下车去。
“等一下……”
州协立刻随后追来。英一沿着路灯照耀的步道往地下铁车站跑去。在通往地下层的楼梯时就被州协抓住了。
那手劲强得足以令英一发痛。
“真的只要一个月就好。”
强而有力的手、锐利的眼光。英一的背脊升起一股寒意。不要!不要!不要!英一奋力甩开了州协的手。
“好痛。”
却不小心打到州协的脸。
“啊……对不起……”
英一赶紧道歉。州协垂下眼睑,几乎快要崩溃似地凝视着英一。
“我的要求真的那么过分吗?”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只要说说话就好。难道这样也……”
“我就是无法接受。”
没有把州协的话听完,英一边奔下楼梯,边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掏出月票。州协追上英一,抓住了他要拿出车票的手。
“求求你。”
英一甩掉州协的手穿过了收票口,他总算没有再追进月台来。走到月台尽头的英一,在铝制的硬椅上坐下。周末越接近末班车人潮越多。英一走进车厢拉着头上横扛的吊环,闻着身旁一个喝醉酒的中年上班族所散发出来的酒气。即使那味道令人皱眉,英一也觉得比刚才在车子坐在州协身边要来得轻松许多。
就算不去想,州协的事也占满了英一整个脑袋。他不断地回想着刚才的情景,即使下了车一个人走在黑暗的夜街也摆脱不了那些画面。所以,在他走到对面邻居家的附近看到一台银色的车停在那里,车旁还站着一个人时,根本没有想到会是州协。当他发现那不是自己的幻想时,英一几乎是奔进自家的玄关里。他锁上门跑进自己房间。在空无一人的空间中只听得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州协怎么会在家门前?是谁告诉他的?还是他跟踪自己?
当呼吸稍微平静下来的时候,英一偷偷掀开窗帘。在昏暗的玄关灯下立着一个身影。那个被自己甩掉的男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的大门。他什么时候才会走?英一看到州协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地,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后终于撤退,才松了一口气。
星期五晚上之后,州协就没有再找英一说话了。虽然,还是看到他出现。但是他没有跟英一说话,只是默默地追逐着他。那种超越距离的视线比任何形式上的接触,都让英一来得心惊。
星期六,睡到近中午才起床的英一,把早餐跟午餐并在一起随便吃吃后,心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去买书。当他走出家门时却看到一辆银色的4WD停在门前,坐在驾驶座的人正是……
英一赶紧退回家里。他什么时候在那里的?……昨天没有看到他的车表示他应该回去了。难道是回去了又来吗?为什么?他是等在门口守株待兔的吗?英一躲在窗帘后呻吟。
过了十分钟,英一偷偷掀开窗帘一角,车子还是跟刚才一样沉默地停在门口。英一每隔几分钟就掀开窗帘看一次,车于始终没有消失,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左右才离去。才不过半天的时间,英一觉得自己的胃好像要抽筋了。
隔天是个天气晴朗的周日。早上七点多起床的英一就发现州协的车停在门口。不记都忘不了的车号。
中午,英一打电话给附近的警局说有人停车在自家门口造成困扰。他从窗帘的缝隙望出去,不到十分钟就有个骑着脚踏车的警察过来,几分钟后车子就离去了。
“终于……终于消失了。”
英一独自在房里雀跃着。在确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