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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诗歌终究不是体育,我也可以在此明言:与体育相比,它是更为复杂更为高级的存在。那么,诗歌评判乃至评奖也就无法等同于竞技体育比赛,结果也就不具有相同的性质。明白了这番道理我自然就是清醒的:今天,我作为一项诗歌奖的获得者之一出现的这个场合中,但我绝对不是一个获胜者。没有理所当然的事,没有舍我其谁的事,除了那存在于现世的俗人的肉身能够得到些许的鼓励和安慰之外,我的诗歌并没有得到什么如果一定要说“得到”的话,那么长期以来它所遭受的非议和咒骂,它与奖绝缘的遭际,已经就是很好的一种“得到”了!好的诗歌怎么可能与奖杯、奖金这些东西发生正常的逻辑关系呢?在我的逻辑词典里是没有这种关系的,所以此时此地说惶惑是言重了,我只是有点不大习惯。
所以,诸位朋友,请允许我做此理解:将此一项“双年诗人奖”授予我的意思是授予了过去两年中一个埋头写作成果稍多的“劳动模范”而已,这样的话,我心里就会感到踏实一分。还有就是:如果我的名字忝列在获奖者的名单中,能够鼓舞那些埋头写作勇于创新作品不断卓有成效的“劳动者”(而对那些混迹于诗坛表面的活动家、游走者、流窜犯、二溜子、会虫子有所打击),并能够唤起人们对于此奖的侧目、关注、尊重与信任的话,我会又感到踏实了一分。
请诸位原谅,我还没有浅薄到因为一己之遇在一次评奖中的有所改善而立马就去修改自己的人生观和世界观的地步,我仍然或者还会更加坚定地认为:对于有限的时空而言,公正是不存在的;而对于那些深通诗歌的长存之道并为此早就做好了准备的诗人,公正似乎也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诗圣的良言已经成了很多当代同行们嚼在口中的口香糖了,可我总觉得诱惑他们的只是前头一句,而在我看来:这两句恰好构成了一个最为强大的至高逻辑:没有后句,你能够得到前句么?你真的准备好了接受这个逻辑并以身试法么?豁得出去么?舍得自己么?道理比谁都明白,至少比谁都讲得明白,做起来却是另外一套!这种人我真是见得太多太多了!有种的咱都朝着永恒使劲!跟时间去做一番较量吧!如此一来,诗人间的关系不也可以变得松快一点了么?道不同不相与谋,是的,但不妨可以做个酒肉朋友,做个表面上的也可以嘛!
公正是不存在的,但我还是要在此感谢在一个小小的局部不放弃为建立公正而努力工作的评委会,在诗歌中富有创造性的劳动成果是要靠独到的创见才能被认知的,你们是看见的人我将此理解为爱一种深情大爱!同时我也要感谢所有为此奖的创设而做出了非凡贡献的人。感谢额尔古纳的朋友们,将我领进这片美得惊心的人间仙境。给我奖掖者,为我知己;赐我灵感者,为我贵人。你们是有心的,毕竟在今天诗歌不属于有利可图的东西。谢谢大家!我想:作为一名获奖者的我回报诸位回报此奖的最好方法就是:在今后继续为不得奖的命运而写作,为追求六个空翻腾越而不考虑落地站稳的后果而写作这绝非一时的故作姿态,而是永远的日常状态!
谢谢!
第四部分:自赏自析我做故我说
“口语诗”这个概念在汉语诗歌的语境中头一次富于尊严感和挑战性的被提出来,是在上个世纪的80年代,在风起云涌的“第三代”诗歌运动中。此前,外在勉强具备这一征候(内在追求实则南辕北辙)的作品,要么被当作“百花齐放”的最后一朵,要么倍受歧视地被当作“历史个案”来对待,因此我从来都拒绝用所谓“白话诗”、“民歌体”或远溯王梵志的方式来搅这个严肃的局。
“口语诗”这一概念首次被提出的背景正是“第三代”主要诗人所带来的第一次口语诗热潮,它由1982…1985年诗人的地下写作实践,通过1986年“两报大展”以及在此前后主流媒体对其做出的“生活流”误读而给予的肯定从而占得舆论的上风,1986…1988年是口语诗写作迅速升温终至泛滥的两年。90年代,“口语诗”实践中的激进分子借理论界盛行的“后现代热”来和“死亡崇拜”、“历史崇拜”所带来的“知识分子写作”做舆论上的对峙,1999年爆发的“盘峰论争”正是十年对峙所积压的矛盾外化的一大表现。此后,以“口语诗”的实践者们为实体的“民间写作”再度占得舆论的上风,“口语诗”的风格特点和“口语诗人”的存在方式也十分自然地与新世纪到来后的“网络时代”相交,由此带来了“口语诗”写作的第二次热潮。现在,我们正是坐在这第二次热潮的浪尖上来谈论“口语诗”的发展。
据说,“第三代”是在80年代在对“朦胧诗”的反拨中来确立自己的,可是韩东在当年就曾呼唤“朴素”;据说,“后现代”是在90年代对“前现代”的解构中来确立自己的,可是我在当年就曾强调“人话”这么表述我是试图打破人们一谈及“口语诗”时那种不走脑子的“后置”思维,似乎永远是先有什么然后我们针对什么才做了什么似的。今天我们所谈论的这个范畴内的“口语诗”从来就不是一种仅仅应用于写作的策略,而是抱负、是精神、是文化、是身体、是灵魂和一条深入逼近人性的宽广之路,是最富隐秘意味和无限生机的语言,是前进中的诗歌本身,是不断挑战自身的创造。整整20年来,汉语中的“口语诗”走过了自发轫到渐趋成熟的过程:前期的带有欧化译体特征的拿腔拿调的叙述已经走入后期的气血迸发脱口而出的爽利表达;前期的以文化观念来解构文化观念的笨拙解说已经走入后期置身于生活与生命原生现场的自由自在;前期的日常主义已经走入后期的高峰体验;前期语境封闭中的软语和谐已经走入到后期诗风大开中的金属混响汉语诗歌也正是由此获得了一个强健的“胃”,由“口语”的材料铸成的一个崭新器官,它的消化功能开始变得如此强劲:一条由“口语”原声现场出发,增强个体的“母语”意识,通过激活“母语”的方式而将民族记忆中的光荣拉入到现代语境之中,从而全面复兴汉诗的道路已经不是说说而已的事,它已在某些诗人的脚下清晰地延伸向前。这是一条伟大之路,它由所谓“口语诗人”踏出出自艺术规律的必然。
我曾发问:既然我们“口语”老被“另”出来谈,那么“非口语”又是什么形态的语言?书面语么?那好,如果一个人的写作是无视并且回避语言的原声现场,我至少可以说这是一种抱负低下的写作吧。理论上辩不清的反对派通常会拎出几个门都没摸着的文学青年的浅陋习作来作为对“口语诗”的攻击,此种方式堪称下流。最终的结论貌似“霸道”但现实却明摆在这里:也只是在平庸的舆论和生态环境中,“口语诗”才与其它的什么“多元并存”。
第四部分:自赏自析年少时狂热的梦
我在伟大诗歌的原乡
在今天,做一个诗人是否还是引人向往惹人艳羡的职业?我不知道;甚至它作为一项职业严格说来能否成立,我也甚感怀疑。但在我开始与之初次相遇的18年前,它却几乎是所有中国青年公有的梦想……
年少时狂热的梦
我的中学同学姜雁飞是把我领到这扇门前的那个人。高一那年,我们俩一起在市里举办的一次征文大赛中获了奖,我得的是一等奖,姜得的是三等奖。本来我们因为不在一个班所以并不怎么熟,但因为一块领奖后来又一块被学校选送去参加市里举办的又一项征文活动而成为朋友。这期间发生在姜身上的一件事对我刺激很大,他居然在《语文报》上发表了一首叫做《太阳礼赞》的六行小诗!《语文报》在当时的中学生中订阅率极高,我看着身边同学捧着报纸轻声朗读着姜的诗,心里真是又羡慕又嫉妒!在市里为新的征文活动而举办的辅导班上,姜雁飞递给我一本《星星》诗刊,我读得有点呆傻,不是因为那些诗,而是因为我忽然发现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居然有着如此热闹的一个行业!当天夜里我就写下了我平生的第一首诗,我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动用了自己全部的诗歌知识,写下了一首13行的小诗,发表当然是那首诗的最终目的而那首诗居然在我投出去的最快时间内,在《陕西日报》的文艺副刊上发出来了。在那儿发表,没被几个同学直接读到,但谁都明白这是比《语文报》更成人化的一份报纸。
我要做一个诗人!这是我在那一年多少次从心底里发出的一个声音。想起这声音我也会想起一些挺有意思的相关场景。也是在那一年,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开始恋爱了,那是后来被我用“初恋”一词蔽之的一段经历。那年暑假,我经常在午睡醒来不起床,想着我的漂亮同桌雷。雷认为我们是在“好”,雷承认在我之前与她“好”过的是一个叫葵的男生,当时就在我们那个班,漫画画得非常好,在《讽刺与幽默》上还发过一幅。有一个下午的课间,我正和雷在座位上头挨头地“秘谈”,葵拿着一卷漫画从我们面前走过,走到那间平房教室的窗前一步跨了出去,我知道他是给学校的学生美术展送作品去的,我也敏感地注意到他在一步从窗子跨出去的瞬间,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确切地说,是看了雷一眼,小子还不死心啊!当时我也明白他能够吸引雷的地方也就在他的“画家”身份,那时我望了雷一眼,她一直不知道我在心里有着如下的一段独白:雷,我一定要做一个诗人给你瞧瞧!16年后的国庆节,就是江总书记在天安门广场阅兵的那天,我在西安建国饭店的商务中心与14年未见刚从美国回来探亲的雷偶然邂逅,后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