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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为止,这是我听到过的最好的回答。”在大家认同的掌声中,周教授给这
堂心理学课做了一个回味悠长的总结,“你们应该认识到:你们的青春就在这里
了,你们这辈子不可能有第二个四年的大学了——心理健康十大原则之一:重视
现在。”
热烈的掌声震耳欲聋地响起,为这难忘的一课、为这受益终生的90分钟。
从爱到爱的距离▲墨尘缘
10 岁
父亲是那种沉默寡言的男人,除非喝了酒。
她记得,她是从10 岁那年开始恨父亲的。那年,父亲喝多了酒,狠狠地打母亲,
她和弟弟在一边看着,幼小的心里,细细密密地织满了仇恨,并蔓延到身体的每
一个毛孔。
父亲是村委会主任,在普通的老百姓眼里,大大小小也算是个官了。但在她眼里
不是,她看了很多书,知道有上一级的领导,知道有比父亲大得多的官。所以,
她看不上父亲在村里的举止,别人一点儿小事,他就拿架子,说:“啊,这个是
原则问题,这是个党性问题。”
她在日记里写道:我的父亲是个什么也不懂的村委会主任,我恨他。“
父亲嗜酒,村里人家每每有大事小事,总会喊父亲过去帮忙。这种事情他还是比
较热心的。喝了酒之后的父亲,常常和村里人坐在一起,红着眼睛猜拳。她看不
懂,但有一点她知道,那是一种很令人讨厌的活动。
父亲也请乡里的大小领导在家里吃饭,母亲便忙里忙外地伺候。她看不惯那些人,
隐隐觉得那些人就是来破坏她的生活的,让她写不成作业,看不进去书。
她想,长大后,自己绝对不会做父亲那样的人。
所以,幼小的她便学会了顶嘴,学会了伶牙俐齿地还击。久而久之,形成了习惯,
每当父亲说是,她便想尽理由说不,说到父亲无言。彼时,他会狠狠地瞪她,说:
“看我打你。”她会倔强地抬起头,看他的眼睛,但总是在三四秒钟后败下阵来
——父亲的眼神里面,有她看不透的东西,也有一种令人畏惧的权威。
邻居对父亲说:“你这个闺女历害,从小就这么会讲理。”父亲狠狠地说:“不成
材的东西,就会顶嘴。”
她暗暗听到,更觉难过,也更恨他。
18 岁
她在城里的高中上学,每个星期或两个星期回家一次。
父亲依旧在村里面做着村委主任,每次回到家,都能看到他陪着下乡的干部喝酒。
这种情形,往往让她厌恶地走到一边。她宁愿坐在小屋里想心事,也不愿意看到
那屋里的场景和父亲有点儿诌媚的笑容。
她更加心疼母亲,这个小女人,从来都是父亲的附庸,不大声说话,言听计从。
那个时候,她心里隐隐会想到自己的以后,自己决不会像母亲那样,找一个这样
的男人:为了一点儿小事,请人吃饭;气不顺的时候,拿自己家里人“开涮”;
在外面,永远是一副好人的模样。
于是,星期天的时候,她借口学习忙不回家,除非没生活费了,去家里拿一次,
但她都是张口向母亲要。对于父亲,她很少说话。父亲也很少为了一件事而说她
了。如果母亲不在家,她就找借口出去,到同学家里,避免和父亲单独在一起。
有时候,父亲到城里来公干,也会到她学校里看看她。他在传达室那里等着,半
天的工夫,总是能与传达室的那个看门老头聊得火热。她慢慢从教室出来,走到
那里,淡淡说一句:“来了?爹。”
父亲会回过头来看看她,眼睛里没有亲切,只是平淡地答一句,回过头去继续跟
老头聊点儿话尾。完了之后才转过身来对她说:“你妈说让我来看看你,一切都
好吧?”
到底是自己的母亲,母女连心。父亲这次来,恐怕是母亲千叮咛万嘱咐才来的吧。
她想起母亲在她每一次回家的时候,都在自家的门口向她来的方向张望,心里一
酸,眼睛有些湿。
这时,她看到父亲的眼睛紧盯着自己,便又低下头应一声。
“那你就好好学习。”父亲的话还是很简单,他心里是没有这个女儿的,她想。
看他瞪上车子,然后热情地同老头儿打招呼,看她一眼,就走了。
有时,父亲会带点儿钱给她,说是母亲让带给她的,她更感激母亲。她在日记里
写道:父亲有点儿虚伪。
接到录取同通知书后,她拿给母亲看,母亲激动得将手擦了又擦,又将通知书拿
给父亲看。她注意到父亲脸上的变化,这对于他来说,或许是一个成功的标志,
起码值得他拿去炫耀一次。她隐隐觉得,父亲的嘴角有点儿抖,说了句:“真是
的。”
她不明白父亲话里的意思。接下来的几天里,父亲将乡亲们聚在一起请吃饭,邻
居又说:“你看,你这闺女真有本事。”她期待着父亲能说几句夸她的话,但是他
只是笑了两声。她有点儿失望。
走的时候,父亲送她到城里坐车。临上车时,他对她说:“上车别多说话,到地
方后马上打电话过来,你娘想你呢?
27 岁
大学毕业后,她留在了省城,在一家小公司上班。男朋友是另一个城市的,大学
同学。
她结婚时,父亲坚持要男方从家里娶亲,她有点儿生气。男朋友的家里并非权贵,
还要找车,还要跑近二百公里的路程,她试着与父亲商量,却一点儿商量的余地
也没有。父亲是保守的,相信一贯的传统,女儿家,就要从家里出嫁。
她说不通父亲,只好与男友商议,男方家里倒也爽快,男友说:“只不过是花些
钱罢了。”
成亲那天,她一早就听到父亲起床,接待乡亲们。她一个人躲在屋里。有村里以
前的小姐妹进来,笑着同她闹,喜气很快在小房间里漫开来。等到她上车的时候,
却看不到父亲,母亲将她送上了车,她哭得泪人一样。上了车,她悄悄地问坐在
车上的弟弟:“咱爹呢?”
弟弟的回答让她吃了一惊,他说:“咱爹去屋后了,你出门的时候,我看他抹着
眼泪走的。”
她心里一酸,父亲从来没在她面前掉过泪。
按乡里的规矩,新娘子上了车,是不准再下车的。她觉得难过,却没下车。出村
的时候,远远地,她看到屋后,父亲蹲在那里,身形很单薄,伸手在脸上抹了一
把,似乎在擦泪。她的心有些疼,但很快,车子远行,将那个背影落得远了。
新婚的日子,很快乐。回家的日子,毕竟是少数。每一次往家里打电话。接电话
的总是母亲。有时,母亲也将电话给父亲,说:“孩子的电话,你也接一下。”
父亲接过电话,两边往往都会有一两秒钟的沉默,这种沉默是尴尬的。父亲总是
会说那两句:“工作还好吧?生活还好吧?”她在这边说:“好。”听着父亲越来
越苍老的声音,她往往会觉得心酸。
闲下来的时候,她在日记里写:父亲老了,我长大了。还记得自己曾经恨过他,
只是每一次看到他又多了白发的时候,便忍不住想,哪一根是由于思念这个不在
身边的女儿而变白的呢?
32 岁
弟弟也上了大学,家里的田少了。秋后,父亲打电话,说要到城里来,看看她和
小外孙。
丈夫出差去了,她一个人在家。本来说好是上午的车,可是中午,父亲还没来。
她将孩子放到邻居家,去车站接父亲。刚走到车站,听说一辆出租车撞倒了一个
乡下人。她猛地惊呆了,拼命地向出事地点跑过去,眼泪不由自主地涌出来,哭
喊着跑到那里,见围了一群人,她不顾一切挤进人群。出租车前坐着一个乡下人,
正在那里同司机讨价还价。
见她哭着挤进来,那司机和乡下人都怔住了。她哭着哭着,便笑了起来。众人都
看她笑话,说:“这个女人怎么了?”她顾不得,挤出人群,正好看到了一边的
父亲。
“爹,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她擦了擦脸上的泪说。
父亲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举一举手里的礼品说:“转了一上午,想不起来买什么
礼品,也不知道小外孙喜欢不喜欢。”看着父亲手里大大小小的许多包,她又笑
了,说:“爹,你还用买什么礼物?”心里酸酸的,看父亲有点拘谨地笑着,她
忍不住想哭着抱抱他。
走在街上,阳光从身后照过来。从什么时候起,父亲的腰也变得佝偻起来了?以
前的他可是很刚强的一个人呢。过马路时,父亲小心地躲着身边的车,眼睛却看
着她,嘴里说着:“小心,你看你,走路怎么不看车呢?”她说:“城里人不怕车,
就像乡下人不怕狗一样。”
父亲笑了,眼角的皱纹在瞬间拧成了绳。
父亲看到小外孙,也像个孩子一样,将小外孙抱在怀里亲了又亲,说:“姥爷最
疼你,只疼你一个。”眼睛里的疼爱,像是要溢出来一样。
她有些愣怔,往事如粉尘一样散开来:记得在小时候,父亲也是这样将她抱在怀
里,说疼她,用带胡子的下巴扎她的脸……她觉得心酸,想起以往的种种,想起
母亲对她唠叨说父亲半夜起床,说是做的梦不好,非要母亲打电话给她,他自己
总不好意思打过来。母亲对她说:“你爹想你,但总是要推到我身上。”
泪当时就落下来了,她借口准备饭,跑到厨房去。在那里淘着米,眼泪却不止不
住地流下来。晚上,她在日记里写:从爱到爱的距离,是忽然间的发现,是自己
的父亲,还有那从不说出口的关怀。
大山深处的爱心接力/郭建光
我愿做一滴水/我知道我很微小/当爱的阳光照射到我身上的时候/愿意无保留地
反射给别人。”
——摘自徐本禹的日记
受社会恩泽而回报社会
高高的个头,方脸庞,戴着近视眼镜的徐本禹来自山东聊城郑家镇前景屯一个贫
困的农村家庭。按徐本禹的自述,他的父亲是一名小学教师,母亲在家务农,是
家里主要的劳动力。
“尽管家里穷,母亲还是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