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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的人都在找她。”我不知道应该同情她还是安慰她。我要说有错就是那天晚上不该喝醉而把应该在当天晚上说的话放到第二天去说。其实说了也是白说,但陈丹妮肯定不会消失得那么从容和干净。
“怎么回事情?”
“她把老枪的钱转移了,之后公司也关门了。”
“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想说,可是你们没给我机会。”
“你追到机场就是要说这个事情?”
我点头。
“你混蛋啊你,这么大的事情你拦都应该把我们拦下来。”
“算我错了还不行?我拦得住吗?你们没把我当流氓已经很不错了。”不听归雁言,吃亏在眼前。横横。
“这个时候你还说风凉话。老枪在哪里?”
昆明的阳光永远灿烂,风是真的有点凉。我被吕洞宾的狗咬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幸灾乐祸,如果他们真做成了生意,我可能又几百张嘴都解释不了那天的举动,这么说我得谢谢陈丹妮,他成全了我的名声。我又卑鄙了。
“还能在哪里?缅甸。如果我没猜错他肯定回不来了,他还欠了那边一个将军的钱,比欠你们的要多得多。”
她瘫坐在沙发上,说:“归雁,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把我拦下来!”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到底我不是她的老公,虽然睡了可以有万日恩的觉但是也没能让她相信我而去相信了一个她几乎不认识的女人。或者她也不相信那个女人但是她相信钱,否则不会把我放到还不如陈丹妮的位置上。
“我可咋个整啊?那些台湾人定的家具我咋个拿出来啊。二十万也就算了,还有人家的违约金咋个整?”女人哭了,哭得痛心疾首。“我要起诉他!”她咬牙切齿地说。
“起吧,诉吧,现在很多人都在起诉他。”
她猛地扑了过来,在我身上又擂又捶:“你混蛋,你混蛋,你咋个不早说?”
她疯了,象祥林嫂只会说“我的孩子”了。
我招谁惹谁了?我真的里外都不是人了。捶吧、打吧,能挨人家一耳光挨你几下就挨几下吧,再多一次又如何?
女人终于闹够了,说:“难道他一点财产都没有了?”
“要说有,可能也就是他的那辆越野车了,也值不了多少钱。如果你想挽回点损失就赶快去法院申请诉讼保全吧。”
“可是有什么用啊?这件事情要是坏了我回上海还咋个面对他啊!”
我拍拍她的肩膀,我想说我真的爱摸难助。“签定合同不是他也在的吗?怎么能都怪你?”
“可是主意是我出的也是我极力主张的,出了事情不怪我还能怪他自己啊。”
我真的帮不了她什么,如果能帮我就不会挨一耳光,可怜的女人,如果你们之间真的因为钱分手了那么说明你已经没什么可爱了,你因为钱而离开了我又因为钱而被他离开真有点报应的味道了。我不希望你被报应,但你被报应了我也不会同情你的。
“我可以住你这里吗?”
“当然可以。你不回去了?”
“回去是要回去的,但是起码要有个结果吧,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想让他知道事情的结果。”
“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吧,我请客。”
我请女人吃饭,女人面对着饭菜只喝了一肚子的水。
回到办事处,女人倒在我的床上。我还在心里想着一些怎么收拾她的事情,女人说:“你到别的地方去睡吧,我想一个人安静。”
这是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过的事情,钱真他妈的厉害,可以左右你做爱的事情。
第二天我开着老枪的车和她一起去法院申请了诉讼保全,这是我唯一能帮她的了,她不申请早晚也要被别人申请了。也算是和她情人了一回,对她和对别人还是要有点区别的。
我可以肯定她的钱已经泡在滇池里了,难道她要这样一直呆下去?而我和她还能象昨晚那样一直地相安无事?
我憎恨陈丹妮那个女人,并不是因为是她让我挨了耳光也挨了捶,而是我莫名其妙地要面对一些莫名其妙的难题,这狗娘养的真不是个东西,早知道是这么一个人还不如在锦华的那天晚上把她废了。
上海女人整天无所事事,这样的状况她难受我也难受。
“归雁,你说我该咋个整?”她几乎每天都要问我这么一句。
“最好还是把情况和你老公说一哈吧,如果不是出现奇迹,老枪回不来了,即使回来也肯定没钱,这样的事情你能瞒多久?或者另外找一家公司去把做家具的木材赶快整来,把损失降低到最低的程度。”
“一下子上哪点儿去找啊?再说钱呢?”
“那你还是直说了吧。”
“可以直说我还和你废什么话啊。”
“那你就当我是废话吧。”她如果一直是这幅样子我早晚要厌烦的,谁能面对一张整天不见阳光的脸?除非我是那个半男半女的贾宝玉。从前说男人是“为X生、为X死,为X奋斗一辈子”,眼前的这个女人可能要为钱生、为钱死、为钱奋斗一辈子了。听说申江很有钱,有到我活三代都挣不到的钱,如果为了现在的事情离了女人也只能说是她为钱付出应该的代价。我没钱,可是当初真的没人比我更爱她,我都有点怀疑当初怎么就会喜欢上了她。
她呆了几天,小马见了我就坏坏地笑,说:“雁哥,不是说分手了吗?你们男人可真坏,她去上海你都什么什么了。”
“你要再敢乱说看我不把你送到圆通山和猴子谈恋爱去!”
“要我不乱说简单,请客吧。”
“我请你吃红烧鞋底吧。”
“雁哥这一阵不好玩了,玩笑都开不起。”
“是吗?”想想自己这一阵真的郁闷了,可恨的陈丹妮,要是没这么个人我至于这样吗?我的生活居然被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搅得一塌糊涂。自从在聊天室“夜色温柔”说也许还会打电话给我之后,我虽然依然沉在一种难奈的等待之中,但却有了希望,苦涩的等待中其实有很多的甜蜜。想想这一阵竟然顾不上想她却要面对许多不想面对的人。当然我倒不担心上海女人如果真的与申江分了会和我怎么样,以前我没钱现在我还是没钱,即使他们分了她也会找个有钱的人而不是我。
“你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这样等下去也不是事情啊。”
“你也厌烦我了吗?”女人哭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哭,不管是我和她恋爱还是分手的时候都没见她哭过,她一直很骄傲地出现在我面前。她现在居然哭了,为可能不和那个上海男人在一起而哭。我真没劲,死心踏地地爱了一回都没享受到她为我而哭的待遇。
“不是厌烦,你觉得这样一直等下去会等出个好的结果来吗?”女人只要陷入偏执就什么话在她耳里都成了坏话,我得小心翼翼地和她说,我怎么就成小媳妇了我。
“都怪你都怪你!”她把头靠在我的胸脯上,现在大概也只有我的肩膀还可以借她靠一靠了。
我拍拍她的后背,居然连安慰她的情绪都没有。
“你能找到老枪吗?”
“不知道。也许能,也许不能。”
“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也许能也许不能?”
“如果他还活着而且在原来的地方我就能找到;如果死了或者不在那里了就找不到。”
“有这个严重?”
“也许比这个还严重。”法院的人也问过他的下落,可能打算把他引渡回来,那么多人起诉他。我说不知道。他的命运只能由他自己去把握,不管是好是坏,其实如果回来他更多的是承担经济的责任而不会是刑事责任,起码他不是要诈骗,我和依香都能证实这一点。问题是他回来之后面对的问题可能比在那边还要多,要成天直接面对讨债的人,他现在也是一个需要支点的人,给个支点他还能撬起地球,这个支点不是月亮,是钱。他上哪里去找足以做支点的钱呢?现在早就过了一分钱都可以当本钱的年代,你有天大的本事没本钱一样只能是想想撬地球的事情。
“你带我去找他。”
“就是找到了也一样没钱啊。”
“不管,你就带我去他原来的地方找,只要他不在了不管什么结果我都认了。我根本就不相信他的钱会被女人全部卷走了,一个做了那么多年生意的人会被一个女人弄成这样而不留点后手。”
“你疯了你。”
“我就是疯了。我就是输也要输个彻底,他老婆干的事情就该他来负责。”
可是他还活着吗?依香也有些天没来电话了,很不正常的事情。
去就去一趟吧,这样对于我也是个交代,即使他真的死了也要得到他死的消息。
“好吧,准备防虫的药,我们就去一趟吧。”
第六部分
二十九章
瑞丽的天空是一如既往地潮湿和闷热,傣族的女子依然裹着筒裙把生活装扮成风景;橡胶树依然亭亭玉立而大榕树依然风华正茂。
我和上海女人都无心看风景,只有心情和这里的气候一样地燥热。
我先去老枪在瑞丽的货场,大门紧闭,显示出一种与气候格格不如的冷清,看样子门也不是关了一天两天了。“依香……”我把自己的破锣嗓子伸展到极致结果来回声都没有。我翻大门进去,里面没了一个工人,连那条守门的大狼狗都不见了。
上海女人瞪眼看着我,说:“这就是你当初说的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