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朝山谷的外面走去,出了山谷也就出了这个庄园,庄园的外面有路通向瑞丽。
路口的军人拦住了我。
“我要回去。”我怒吼。
军人站在我的面前,也是叽哩咕噜地说了一对我听不懂的话。
我推开他的手,可是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倒在了地上。阻拦是我意料到的,没意料到的是这个海拔比我要矮得多的军人居然可以如此轻松地让我趴下,军人就是军人、海拔再低但他是军人。
依香和女人跑了过来,依香哭道:“雁哥,你再等几天,他们不会让你走的。”
“我不走我会被卖了的。”
“枪哥不是那种人,你明白的。”
“我明白什么?我明白我还会这样啊?”我是明白,但我有股气必须要冲出去,不然我真他妈窝囊了我。
“枪哥也是没有办法了,你给他一次机会吧。”
将军站到了我面前,“你真想走?”
“是的。我可不欠你钱。”如果不是因为老枪,换个国家或者换不是缅甸的任何地方你就是个将军又关我屁事。
“让他走。”将军吩咐军人。
栅栏打开了,我一步就可以跨出去。原来他们就是用这个来阻挡我的出走,这种东西对人起不了多少作用,但肯定能挡住一头猪的逃跑。我成了他妈的猪!
“雁哥,你咋个走得出去啊。你没钱也不懂他们的话还不认识路。”依香抱住了我。上海女人也抱住了我,说:“你真的想这样走?你就忍心让我在这点儿?”
我把眼睛看着天空,这里的天没有昆明的蓝,象蒙了一层水汽。我把眼睛迎着阳光,让灼热的光芒把几乎涌出的泪水晒干。老枪你个狗娘养的,你还当我是兄弟不是?就是你真的把我当人质你也得告诉我啊!你回来我和你没完!
两个女人把我拖到了庄园中间的草地上,一左一右地各拉着我的一只手。将军脸上掠过一丝笑容,之后看都没再看我就上了他的竹楼。军人把栅栏重新关上。
“雁哥,你以为他真的会让你走吗?”依香说,她的脸上还有泪痕。
“他留着我又有什么用?”
“是没用。但是多一个人留下枪哥就多一份回来的理由。即使你真的离开这点儿你也回不了中国的,象你们来的那天晚上的事情再发生一次一点都不困难。”
“即使只有一个人在这点儿他也会回来的。”
“你是这么想,可是人家不这么想的,人家就是觉得人多了老枪才必须回来,否则不可能让他去广州的。”
“他究竟去干什么?”
“我真的晓不得,但肯定对他很重要。”
“这狗日的,再重要也要告诉我啊。”
“可能他有想法吧,我替他向你道歉好吗?”
狗日的老枪,你真他妈的有福气,你早要了她我哪里会在这么个鬼地方啊。我看了一眼上海女人,假如我真的有机会在依香和上海女人之间选择一个人做老婆,上海女人彻底的无足轻重了。
我不能在闹了,这两个女人谁都没惹我,我这样闹于事无补而且很丢脸。
就等老枪回来吧,我也要和他算帐。反正他也去单位说了,我就当是做一次上山下乡的旅游吧,再急也急不出什么鸟来。
日子难受得要命,似乎除了睡觉已经干不成别的了,但这个鬼地方到了晚上也还是蒸笼的样子,日日做着免费桑拿的洗浴。
又等了两天老枪都没回来,算算一周的时间都过了。将军也还算客气,不和我们照面但也没让我们饿着。
“老枪会回来吗?”那天依香正在洗澡,上海女人和我坐在院里的一棵榕树下,树长得盘根错节日,象我乱麻似的心情。
“肯定会回来的,只是我也不知道多长时间了。”我在这个炎热的地方说话都有气无力。
“一年是回来,十年也是回来啊。”女人生气了,象是我叫她来的。
“咋个?你后悔了还是害怕了?你不是一直逼着我来的吗?你来可以要钱,我来是图什么啊?”
“你还有脸说!不是你我也不会上这条贼船、来这个贼地方。”
“我拉你上的贼船?没钱赚你最多也就上上我的贼床而不会上我的贼船,上贼床还是你想省找鸭子的钱。”
“你无耻!”
我的脸上历经磨难,又挨了一下。
“我无耻你是干净的吗?”我没动手,一个耳光我接受了没什么,我觉得足以解决我和她之间所有的问题了,很划算。早有这样的一耳光我都不会来到这个地方。我一直朦胧地觉得我和她之间确实有一种交易在里面,或者说有些问题需要解决,解决了我才不会对她俯首贴耳,但就是搞不清楚。现在我汤也赴了,火也蹈了,加上一个耳光,够了。
守门的军人靠着大树看着我们。
我站起身,回到了我自己的房间,我宁愿在那里忍受桑拿也不想面对这个女人。现在的空间太小,否则我会象“夜色温柔”一样地从此人间蒸发。我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和老枪一样犯了一个类似的错误,老枪放着死心踏地的依香不要而找了一个不知道爱没爱过自己的陈丹妮;我放着小王不理不睬却居然和这个女人好了那么多年还浑然不觉。如果不是我突然出现在情人节的上海我会是什么样子?还不是一样地蒙昧?
当然我不会再去喜欢小王了,即使她不吸毒不被湖南的那个杂种整过都不会喜欢她了,只要“夜色温柔”出现别人就没机会了。
我忽然觉得小王有点可怜,她有点象我,她爱着不爱她的我;我爱着我爱的“夜色温柔”“夜色温柔”也爱我却看不到也摸不到。我和小王其实一样的可怜。
我有空前地难受起来,我熏陶在云大的情场里,从上大学的那天开始或者说从青春萌动的时候就开始寻找一种叫爱情的东西。找来找去,我找到了上海女人,虽然在为她奉献我的初夜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她是第几夜了,但我真的以为自己找到了。那个时候我觉得柳咏、李清照那帮人酸得不得了。尤其是柳咏,整天混在妓女堆来还玩纯情。终于某一天,我,我的爱情象世贸大楼一样在一个瞬间倒塌但我都没怀疑过我和她的爱情,所以后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她挟持,忘记了干这事的就是她,她和拉登是一类的人。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就象眼前的空气,一阵风就可以把我刚才呼吸的味道吹得干干净净。
我想起了“夜色温柔”,我不是因为寂寞才想她,即使在和卢晓雅、和这个女人沉醉在肉体的巫山的时候我都会想她。或者说我从她离开之后一直就是寂寞的。我已经千万次地分析过她和我经历的女人的不同,她和这个上海女人绝对是不同的,她有法拉利,有法拉利的人钱不能左右她的爱情;她和我是第一次,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拿自己的第一次去开玩笑或者送给一个她根本不喜欢的人。这样分析的结果就是她比任何的女孩的爱情都要纯粹,我想象不出还有什么东西能左右她的爱情。可是她居然也消失了,消失得我猝不及防。
我好象什么都明白,可我却只会等,我应该去找她才对。可是我上哪里去找呢?
三十二章
我站在黄昏的山坡上,似乎这有这个时刻才会有风,没有半点凉爽的意思从身边无声地淌过去。快半个月了,老枪还是没回来,我对他坚定的信念也开始动摇,尽管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他的人格,但是他现在有很多的不方便,难说一进国境就会被逮个正着,毕竟有那么多人等着和他清算旧帐。不管怎么样,现在确实不是他回国的时候,即使他真的是条汉
子。
将军好象不着急老枪何时回来,从来没问过我们。老枪真不回来,我们三个能卖得了老枪欠他的钱吗?他并没有放松对我的戒备,但我可以在他们的士兵陪同下到这样的山坡上来坐一坐了。太阳从西南的方向落下,北面的山坡有一种灿烂的金黄,在山的北面的北面或者再北面就该是我的祖国了。这样的时候祖国是一个可以让我感觉到踏实的名字。那个叫祖国的地方有我思念的人和父母、朋友。我在山坡上的时候经常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这些,我发现自己还是有脆弱的时候。
我经常要在山坡上坐到月上树梢,回去也睡不着,更怕的是面对那个上海女人,从那天吵架之后我再没和她说过半句话。一场在中国两座都市演绎的情感居然要来一个陌生的国度做了断真是一个伟大的发明或者一个伟大的笑话。
“雁哥,想哪样呢?”依香坐到了我的边上,陪她一起来的是个缅甸女佣人,和陪我一起来的那个士兵也坐在一起。我想起了诸如《刑场上的婚礼》这样的词组,有点苦涩的滑稽。
“胡思乱想,我也晓不得想哪样。”我现在对什么都没情绪,即使面对这样一个我以为善良得稀有的女孩我也没有说话的情绪。
“你和她咋咯了?我看你们怪怪的。”
“没咋咯。”
“你不要哄我了,我看得出来。听枪哥说你们以前好过。”
“拜托拜托,我的小傣妹,不要说她好不好。”
“我看她也满可怜的,我看见她哭了。”
“哭就是可怜啊?不哭的就不可怜?你见老枪哭过吗?天下现在还有谁比他更可怜?”
“好吧,我不问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
有女居然乖巧如此,老枪啊老枪,你怎么就会被陈丹妮那跎猪油蒙了心呢?不过也难说,我不也放着小王去吸毒也没有舍得送给她半棵秋天的菠菜吗?当然那是因为有夜色温柔的缘故,即使没有我的菜地也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