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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管谁是谁了,除非是老枪自己回来。这回也真不能再出上回那样的事情了,再出不要说对不起老枪,我不跳滇池都无法谢罪。
依香是真急了,一天几个电话上来。“你也不要着急啊,没什么事情都要被你急出病来。他一回来我就告诉他打电话给你,你要是再贿赂哈我我就把他和你押进洞房。”
“雁哥太坏了。回来叫他打电话给我。”只有这样的办法小女子在电话里的声音才有点悦耳。老枪回来真的要和他谈谈依香的事情。
第三十五章
我开始担心起老枪来了,即使去澳大利亚也应该早就回来了。老枪已经大难不死了一回,这年头能逼死人的只有钱,一屁股债的时候他都挺过来了现在还会有什么难倒他的?我越来越想他也许真的去了澳州,那么这样的事情就很难说,有多种他不回来的可能:与陈丹妮火拼,他让陈丹妮化成尘埃结果被警方逮捕,这样他根本就回不来;他到澳洲,结果被陈丹妮斩草除根,这样他根本不可能回来;身上揣了太多的钱直接没去什么地方在广州就被老黑干了,这样他根本不能回来……没有钱的时候是最安全的,有钱的时候要么更安全要么最危险,这是个悖论,一个他妈的很混帐的悖论。我还查询着报纸、电视和网络的消息,没见哪架飞机掉了下来。
反正他到现在也没回来。
他的公司生意运行得很正常,接到的订单在稳定地增长。依香在瑞丽干着我当年的活计,每天在来电话询问老枪的下落的时候也汇报下面的工作。
我有点焦头烂额了,要办事处、公司一天几处地跑,还要打听老枪那个他没见过面的儿子的消息和他自己的消息。
没办法了,现在我也只能等,象等“夜色温柔”一样地等,这年头打个电话绝对比放个屁简单,但是不管老枪还是“夜色温柔”,电话他不打你就一点办法没有。
白天忙过了,晚上还是一样的寂寞难耐,我厌倦了灯红也厌倦了酒绿,来办事处需要接待的人如果不是万不得已都让别的人去伺候了,老枪公司的应酬我找了一个同学扛在那里,都是借别人的身体为我所用为老枪所用。寂寞的时候就疯狂地想“夜色温柔”,想老枪,想到自己脑袋成一团浆糊的时候就昏昏地睡去。
如果有机会,我以后也要玩一次人间蒸发,让你们体验一回想人的滋味,想死你们活该,这两人也太会玩了。
我给刘琲打了个电话,说:“美女,我寂寞了。”
“寂寞死你活该,当初放着那么好的人你居然跑了,现在知道孤枕难眠的滋味了吧?”
“有点同情心好不好?你嫁人了没有?没有的话我们要不凑和一阵吧。”
“想得美!本小姐虽然还没嫁,但是已经名花有主了。”
“不会吧?不怕有人去自杀吗?”
“谁爱自杀谁自杀去吧。你别说是你,你要说是你我会又晕由吐的,我还会考虑要不要给你个机会。”
她约我第二天去吃饭,我笑:“不是真的吧?这么给面子?”
“谁让我心眼好呢?再牺牲一回我的宝贵青春和色相吧。”
我准时去了她说好的餐厅,她笑眯乐呵地坐在那里,见我过去就站了起来,把她身边的男人介绍给我:“这是我男朋友,辛伟。这位是归雁,以前和你说起过的办事处主任,好朋友。”
我握住那个叫辛伟的男人的手,这是个幸福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的心里有点失落。刘琲从始至终都只和我是朋友,但是我还是失落。后来一个叫小虾米的网友说他会为每一个女孩出嫁感到难过,他说这个话的时候被一个叫小号鲨鱼的人往死里笑,打击得丢了半条命。或者男人都是这样的,也或者小虾米和我是一类的人。
我和他们很平常地吃了一顿饭,很平常地说了一些话。刘琲说:“我们也等着喝你的喜酒。”
我也笑,说:“等喝你们酒的时候先把你们灌醉,让你们忘记这件事情。”
我后来很少和刘琲联系了,至于和他们旅行社有业务的来往是另外的事情。
所有人的青春都有谢幕的时候,要么是一种程序,要么是一种寄托或者希望。
而我,依然在等。
日子象流水般地穿行,我似乎很忙碌又似乎无所事事地把自己填充在昆明的大街小巷,为工作也为生活,为老枪也为自己。空闲的时候我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存在,生活是为了什么?工作又是为了什么?生活就是为了日复一日的工作又日复一日的生活?养足了精神的结果就是把自己在夜深人静的夜晚陷入无边的寂寞与黑暗之中?我原来很少会想这些有点象哲学家思考的问题,我一直在昏昏耗耗地把属于生命的时间一点一点地消费,现在真是奇了怪了。连我都在想哲学的问题了这世界真的可能要诞生伟大的哲学家了,比如象萨特或者老马那样的。
依然在深夜里拨打着那个熟悉的电话,依然在拨累的时候睡去。醒来的时候在走出宿舍之前都会对着手机发一阵呆,走出去之后办事处有事情就做事情,没事情就跑到老枪在西山区那边的新公司,而到那边就会想老枪这个混帐应该回来了,起码电话应该有一个吧?别以为有我这么一个哥们在这里你就可以逍遥,难说哪天得到了“夜色温柔”的消息我绝对和你的公司拜拜也可能和昆明拜拜。
我向领导建议小马做副主任,小王进去之后那个位置一直空着,这么好的位置空着实在是浪费,至少是浪费了那部分应该有人领的岗位工资。因为这个,小马虽然依然和我没大没小,但工作的事情比以前要拼命,只要这样的我的目的就达到了,我可以更多地整点老枪的事情。
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依香,我担心她某一天会不会疯了,接她的电话和安慰她已经成了我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情。
“我想到昆明来。”她在电话里说。
“那下面的事情咋个整?”想起我与夜色温柔的痛苦,我完全明白她的想法。
“可是我真的呆不住了,上昆明来至少感觉上离他近了。”
“你自己决定吧,我只是觉得你不能离开那里,起码要有个合适的人替你。”
我为什么老成为这一类型的莫名其妙的脚色呢?谁的肩膀又会借给我靠一下呢?
她终于还是没来昆明,电话还是在打,老枪这个害人的东西!
那天我从厂里回办事处,小马递给了我一封信。说:“雁哥,写信的人是哪个啊?”笑得贼兮兮的。
信上没有寄信人的地址,只有“昆明、内详”。
我已经N 年没收过信也没写过信了,这年头还玩手信的要么是老土要么就是对风花雪月还耿耿于怀的人,居然还内详。
“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子不要管。”难怪这个鬼丫头的笑容居心叵测了。
“我只是好奇一点而已,你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想偷窥啊?站一边去。”
“唉,我只是嫉妒一下而已。这人比人真的要气死人,你说我年纪比你青,也比你美丽动人,咋个就没人写手信给我呢!”
“如果你要明天我就写封情书寄给你。”
“不要。争来的糖不甜,你都那么老了,再说现在写信给你的人也不答应啊。”
“那你就一边乘凉去吧。”
是谁有什么好的心情写了这样一封心呢?
“夜色温柔”?其实看到内详的字样我就已经我心狂野,而信封上的邮绰也是昆明的。
第七部分
第三十六章
归雁老弟,你可能猜不出我现在在什么地方吧?我现在遇到了一些麻烦,在看守所拘押,已经被公诉了,马上要开庭,你帮我请个律师,要尽快。如果可能的话我也希望能有机会看见你。你的公司我不能帮你什么了,你自己保重。有空的时候你也替我问候一下依香,你的公司如果效益好也请你关照依香一下,她是个不错的人,但不要告诉她我在什么地方。
具体的我不多说了,不允许,律师会告诉你的。
老枪这家伙果然出事了。究竟怎么回事情?莫非他真的把陈丹妮给废了?他不会这么愚蠢吧?即使真的要废以他的脑子会想不出别的办法?还有就是那个公司虽然是以我的名义注册的,但咋个就成了我的呢?或者又是和财产的纠纷有关希望因为是我的名义而得以保全?如果真是这样他又何必在缅甸受那份洋罪?
我猜不出他的情况,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他回到昆明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非常的严重,一般的事情不会让你去那地方的。我不知道大墙里面是什么情况,但他不跟我联系肯定是有他的难处。
律师把老枪的事情告诉了我:贩毒。
“贩毒?”
律师没回答,但眼神已经肯定了答案。
“到底是什么事情?”
“就是贩毒。”
“经过是哪样?”
“你自己看吧。”律师把检察院的起诉递给了我,那上面记录了老枪进看守所的经过。
老枪没能去到广州,当然也没有坐飞机,除非他是贼大胆。他从缅甸带着十公斤四号回到瑞丽。依香把他送上去芒市的车,半路他就下了,之后走路穿越了怒江和澜苍江两条凶险的河流,那两条江的桥上都有无数的毒贩没能穿越。到了昆明,他该乘了汽车,结果在另一个让毒贩落马无数的地方止步了,那地方叫罗平,有着如画的山水的美丽的地方。
其实他从离开瑞丽的时候就已经被缉毒警察开始追缉,如果不是中途下车,在到芒市的时候就应该休息了。换句话说,他带毒品入境的时候无人察觉,但后来被察觉了,不然他走不了那么远。
我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混沌的状况,老枪会去贩毒?如果真要贩毒他何必还去受那个罪?贩毒是比做木材利润要高上几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