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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混沌的状况,老枪会去贩毒?如果真要贩毒他何必还去受那个罪?贩毒是比做木材利润要高上几百倍的生意。
起诉书上认定他的贩毒事实有四次,第一次就是他我在缅甸而他蒸发的那次,难怪他能如此快地换掉了那些欠帐。前几次的数额都不大,每次一公斤,有一次就是卖在了昆明。我看了他被捕的时间,好象就是在小王被劳教后的一个星期。
小王说过她立过一功的,难道二者之间还有联系?
我愤怒毒品也愤怒出卖朋友的人,可是我现在不知道要愤怒什么或者该不该愤怒了。或者我更应该愤怒老枪。
“他有救吗?”
律师笑了,尽管我在说出“他有救吗?”这句话的时候也发现了自己的可笑,他贩毒的数量够枪毙他上万回了但是我还是觉得律师现在的笑让我恶心。
律师告诉我半个月后开庭,到时候我就可以见到老枪了。
依香再把电话打来的时候我告诉她我也没有老枪的消息,这样的话以前每天都要说,以后肯定也要继续说下去了。
情人节的气息又一次弥漫了春城的大街小巷,这是个春天的节日,所有人的心情都因此而复活。
我早就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我想象着关于这个节日里发生的一切,我在节日到来的前的半个月就开始等待。
昆明的玫瑰已经从一元一支涨到了50,我老早地就去花鸟市场买了一堆回来,之后蹲在办事处的宿舍里修剪,在修剪的时候我就想着“夜色温柔”。我不知道她在哪里,但我相信她肯定会在今晚出现,我一整天地把自己的名字挂在那个聊天室里。我把摄像机和扫描仪都挂上了,只要她上来就会看见那些玫瑰和那个我。
“雁哥这花是送给谁的?”
“反正不是送给你的。”
“你送给我我还懒得要,要给本小姐送花得排队。”
“那你快收花去吧,别来烦我。”
“我也就是好奇,想知道哪朵鲜花插在你这堆牛粪上。”
“牛粪怎么了?牛粪营养丰富,鲜花才能长得旺盛、美丽,你就想插我都还不愿意呢。”
“想得美,我就是插沙漠上都不插你这牛粪上。”
“看你这全副武装的是要干什么?不会是鲜花长在网上吧?”小马睨着我的摄像机。“呸,还叫什么寂寞杀手啊?你土不土啊?”
“你烦不烦啊?你管她长在什么地方。杀手怎么了?小心把你也给杀了,你可别打我的主意啊!”
“怪物!怪物!我们办事处怎么尽出怪物,小王就够怪的了,你比她还白痴。”
“少来吧你!别以为我就不知道你的事情,你成天泡在语音聊天室干什么?
小心我向那些准备送花给你的人告秘。“
“滚吧你,今天请勿打忧(扰)。”
我捆了一束,剩下的全部放在地上,铺成了心的字样和ILOVEYOU。 之后我爬在西窗,看夕阳从睡美人后面坠落、看晚霞满天。黑夜,你快点来吧。“夜色温柔”会和夜色一起光临我的节日。我晚饭都没吃,我看着自己房间里的作品连自己都有点吃惊自己居然还有如此浪漫的情感。
夜色终于笼罩了昆明,我趴在电脑前面等待着“夜色温柔”的出现。
情人节的晚上网络就是收留情感无家可归的集中营,人比往常没有一点减少。
“你好,有空吗?”一个人问我。
“没空,等人。”
“可以和你聊天吗?”又有人问我。
“不可以。”
……
“夜色温柔”怎么还不出现呢?她忘记了我还是出了什么事情?她不可能忘了我的,如果忘了我就不会在去年出现。她肯定记得今天这个日子,她肯定会来的。
“夜色温柔”没来,我把眼睛等得发红都没看见那四个汉字的出现。
凌晨过后,聊天室里的人有出无进,到天快亮的时候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挂在了那里,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象冬天的湖水慢慢地把我浸泡、把我淹没。这一回我可能真的把她丢了。
泪水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太阳出来,我把花收了起来放到阳台上晾晒,我不相信她就会这样走了,有一天见面的时候我会让她看到昨天我的心情。
我昏昏沉沉地倒在床上,不想睡觉也不想清醒,睡着了我怕醒来更难过,清醒的时候我难过着我的难过。我拨着那个电话,还是从前的结果。
我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我做了一个梦:
我裸体奔跑在一个美丽的湖边,夜色温柔也在湖边,在湖的另一端。
她也赤裸着身体,她的身体在阳光下散发着圣洁的光芒,她朝我招手,朝我笑。
我不停地跑,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
我身体的那个地方生机勃勃地在阳光下傲然挺立,我口干了,舌也燥了,我终于跑到了她的身边。
我伸手去抱她,她也来抱我。
她忽然尖叫一声,转身就跑。
在我迷惑的时候我感到脚上一阵钻心的疼,之后一条绿皮肤的蛇飞快地钻进了草丛。
我醒了,脚居然真的有点疼。外面阳光明媚,和梦里的阳光一样。我下面粘粘的。
我换了内裤,我依然头晕。
我不相信老佛的梦的解析也不相信巫婆神汉们说的预兆之类的故事。我游荡在西坝路上,我没有目标。出门的时候小马说:“领导脸色不好,不会是情人节累的吧?”
“别烦我,领导现在不爽。”
我在一个摊前蹲了下来,那是一个四十多岁蓄了山羊胡子的人,他的面前写着“解梦、看相”。
“老板要问什么?”
“问梦。”
“何梦?”
“白日梦。”
我告诉了他我梦里的故事。
他的脸上立刻堆慢了同情和遗憾。
“怎么了?有话直说。”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
“还是不说了吧,你保重吧。”
“你要不说我打电话让警察来把你的摊砸了。”
“我真不想说。”
“给钱你说不说?”
“不说。我们这行有的人看了是不要钱的。”
“你要不说就一句别说,现在你要不说我跟你没完,我打电话了。”我掏出手机,我正郁闷着呢,他的这个摊在这条路上摆很久了,我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虽然是莫名其妙地蹲在这里但是不能再莫名其妙地站起来。
“兄弟,别,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我跟着他钻进了西坝纵横交错的出租房中间,房子与房子中间飘扬着女人的内衣和神色诡秘的进进出出的男人和女人。这些富起来的昆明农民当初盖的房子里可能再没一个昆明人住在里面。
我和他进到了一幢三层楼的第三层,有香艳的女人暧昧地看着我笑。
他的房子里除了床没有别的东西,我还是蹲在地上。
“你梦里的女人是你的爱人?”
“是的。”
“你很爱她?”
“是的。”
“她也爱你?”
“是的。”
“但是你们现在不能在一起?”
“是的。”
“这就对了。”
“什么对了?”
“你的梦对了。”
“说啊!”
“真说?”
“真说。”
“你们现在不能在一起就是因为你们中间有条毒蛇,不仅伤害了你们的感情还可能伤害你的生命。”
“那条蛇会是什么?”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否则可能我的生命都有危险。”
我不能强迫他说什么出来了,既然他前面说的都对我多少还是相信他了。
“就这些?”
“就这些。”
我掏钱给他,一张十元的钞票。
“我说了不要钱的,除非我能给你治。”
“这个还能治?”
“当然能,就是看你愿意不愿意了。”
“当然愿意。”
“888。”
“钱不是问题,你得让我相信。”
他拿出了一个硬币,又拿出了一支香烟,说:“你对这这个硬币吹口气,把香烟点着。”
我按他说的做了。
“你现在把手伸开,把硬币放在左手上,闭上眼睛许愿,等烟烧完再睁开。”
我伸开了左手,我许愿,那个愿我许过了无数回。时间在缓慢的流失,我焦急地等待着香烟的燃尽,我想知道结果。
“好了。”
我睁开眼睛,我看见手上的硬币成了立体的硬币,有国徽的表面还在往上涨。
我可以不相信许个愿就真的能怎么样,但是我看到了我从来没有见到的景象。
“这就好了?”
“好了。你回去再买一公斤鲤鱼到水里放生,记住了,一定要在下个月初八的时候。”
我给了他九百块钱,他找了12元给我,说收多了也不灵。
我把鲤鱼放到滇池的时候老枪也开庭审判了。
我站在滇池的边上,就是海埂那片培养了无数中国足球男足臭脚的地方。在我要把鱼放进水里的时候我想起了老枪,我倒希 望这桶里的鱼是他。鱼有再生的机会而老枪有吗?这些鱼能在这还散发着臭味的湖水里再生吗?
老枪在在法庭上那个他应该站的位置上接受公诉人的指控,他垂着头,一直沉默。他的神情有些憔悴,脸比以前白了很多,脚上呆着戒具。
“老枪!”
我轻声叫了一下。他听到了,朝我看了一眼,笑了笑便把头转了过去面对法官。
我感到自己的泪水涌动,那是我一生中见到的最不是笑容的笑容。
公诉人指控的罪行一共四次,第一次就是他在我病卧缅甸的时候神秘消失的那一次,最后一次是依香说他来昆明的这一次。
律师什么也没说,老枪也没说。
公诉人问他:“你的非法所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