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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清楚了。
我是不是快死了……
迷糊中我好象跟他说过这样一句话:“我死了;你把我丢进海里吧……跟他丢同一个地方……“这是这些日子以来我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之后我再也没开过口。
“你不会死的。”他哭着说。
再次醒来的时候湛裁带来了医生;他做事很很谨慎;医生被带往这里一路上都用黑布蒙上了他的眼睛;由此我更觉得这个少年不简单。
能接触到除湛裁以外的人;我暗自松了口气;一直没机会走出这个房间;唯一能看到外面的落地窗始终挂着厚重的窗帘。
如果能通过他向外界传递消息……我不禁悄悄打量起他来;一副温吞木呐的模样;不象是奸险之人;也不知道怎么被带到这来的。
在避开湛裁的时候;我暗暗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不知道他是真的没看见还是故意装作没看见;我急得满头大汗;他还是无动于衷。
一番诊断后;他表情震惊而沉重的下了结论……
急性肺炎;轻微脑震荡;右脚伤势严重;骨头有粉碎和错位的迹象。
“我无能为力;最好是马上送医院;不然闹出人命我可耽搁不起。”
在我的热切期盼中;木呐医生终于说出了让我欢呼雀跃的一句话。
“不行;只能在这里治疗。”湛裁断然拒绝道。
我明白他如此谨慎的原因;没有我出境的消息;流银一定会到处找我;要躲过范家天罗地网式的搜索;想必他也费了不少工夫。
“这里治!怎么治!早知道你带我来看的是这样一个重症病人;给再多的钱我也不来;什么都没有;药也不齐;连基本的输液都做不了;你要是想她死我马上就治!”
看医生据理力争的样子;我心里感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也许是真担心我死在这里;湛裁终于作出了最后的让步:“去你的诊所;不管怎样请你一定要救她;但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泄露了我们的行踪;我会杀了你。”
躺在诊所的白色床铺上;湛裁寸不不离的守着我;冰凉的点滴透过右手的血脉缓慢的传递进身体……
“好点了吗?好象在退烧呢。”湛裁摸了摸我的额头;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
我闭着眼;下意识的想要摸索无名指上的戒指;平时不觉得有多重要;但现在却是我最宝贵的东西。
没……没有了!
我奋力的睁开眼睛看向坐在床边的少年;断断续续地朝他说话。
“戒……指……”
“你终于又说话了。”他又如负重释的笑。
“戒……指……呢……”我困难地重复着。
“我扔了。”他笑得厉害,双肩都在剧烈的颤抖。
“还给我。”我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微弱的朝他抓扯。
“扔掉的东西怎么还给你。”他笑着;用一只手轻而易举的将我压制在床上。
我被他那种无关痛痒的态度逼得快崩溃了;在床上凌乱的挣扎。
“以后你只要跟我在一起就好了;别人的东西都不需要。”猛地;他把我抱起来。
明明只是个十多岁的少年;可我竟然比他还要脆弱无力;想挣扎逃离都无技可施。
六十四
我微弱的喊了他一声:“小裁……”
“恩?”
“你让我走好不好;我跟你……我们不可能……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被他这样对待;就象被自己的弟弟爱上又背叛一样。
“是你让我变成这个样子的!”他蛮横的强词夺理。
“那清扬呢?也是我让你杀他的吗?”我颤抖着问他。
“我没有……”话说到一半他突然缄口不言。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复杂表情;我心里重新燃起一星点希望;细细想来;有一次他也跟我提过清扬;那次同样也是欲言又止;难道……
“他还活着是不是……”我抓住他的袖子;紧张又有些欣喜地望着他。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负气的撇开脸。
那语气分明……
我怔了半晌;随即顿悟的扯动嘴角傻笑;心在那一瞬间仿佛又重新活过来般;一股暖流划过浓浓的药水味潺潺的流进心里;我捂着胸口;悲喜交加。
“你高兴什么?没亲眼看到他的尸体你不死心是不是?”他难掩愤怒的扳过我的身体对着他。
我还是笑;甚至有点感谢他;也许他真不是我想的那么坏。
“不许笑!你心里只关心风哥;我呢?为什么你要这样漠视我!”他抓住我的肩膀奋力摇晃。
眼前一阵猛烈的天旋地转;被扯动的伤口剧烈的刺痛:“你……放手……”
“你想对病人干什么?”木呐医生在忽然出现在病房门口;我莫名的有种很微妙的感觉;这个人或许是来帮助我的也说不定。
“我对我未婚妻做什么不需要你管。”湛裁一放手;我立刻痛得在床上蜷作一团。
“你……有点不要脸哦。”那医生的表情突然生动起来;笑嘻嘻的戏谑道。
湛裁盯着他沉凝了片刻;毫无预警的拔掉我手上正打着点滴的针头;一把把我抱起来。
“现在才想走;不觉得晚了吗?”医生斜倚着门慵懒的道。
“你……该死的……”他恼怒的低咒了一声。
“哎……”
恰在此时;病房的门被大力撞开;倚在门边的医生猝防不及的一个趔趄。
“慧慧!”在看到我的那一刹那;他的表情恍如隔世。
“小裁!”湛桥紧跟在他身后。
“二叔。”少年也怔住了。
流银……我颤抖的捂着嘴;发不出声音;象做梦一样;他就这样不期的出现在我面前。
“小裁;还不快放开林小姐跟我回去!”
“好了;好了;你总算是来了;再晚点你老婆就要被这小鬼吃掉了。”医生揉着被撞到的腰;一副团圆大结局的样子。
然湛裁不但没有放开我的意思;反而把我抱得更紧:“我不回去。”
“小裁!你还嫌祸闯得不够大吗?”慑于范流银阴森的表情;湛桥急忙出声喝道。
“闯祸?二叔;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对她……”他看了我一眼;良久没有说话。
范流银冷峻的朝我们走来;幽深的眸子深深凝睇我;在离我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来;对湛裁伸出手:“还给我。”
湛裁被他迫人的气势逼得怔了一下;两人视线冰冷的对上;他的手稍稍有些退缩;与此同时;流银的手也抱住了我。
“小裁……你放开我好吗?”我喘息着说;我想我还是很难真正的去恨一个人;即使他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我总是很轻易的就忘记了那些痛苦;留下一些美好的片段;所以直到这一刻;我仍然不希望这个少年受到伤害。
“……我并不是唯一一个对你好的人;以后你会遇到更好的女孩子……”其实他只是一时迷失了自己;被徐良利用了而已。
“可是我只想要你……“他的眼角划下一滴眼泪;笔直的看着我;最终;在范流银和我之间放开了手。
那一刻;我哽咽了好久;第一次主动扑进这个爱了我好久的男人怀里;看着他憔悴的脸;说出的第一句话是:“流银;戒指……不在了……”
猝防不及的被他紧紧拥进怀里:“只要你没事就好……”
“呜……”猛然的拉扯牵动了右脚的伤处;我忍不住惨叫了一声。
“你怎么了?”他表情骇然的拉开我;慌乱的寻找我身上受伤的痕迹。
我咬着牙;痛得发抖;拼命的摇头。
“她没怎么;只不过是肺炎、脑震荡、右脚断了……而已。”木呐的医生一脸平静的说。
“右脚断了……谁做的?”他再次看向我的时候;声音像掉进了冰窟;抱着我的手却颤抖了;眼神倏然冰冷地射向湛裁;并泛着嗜血的幽光。
“流银……不是他。”我紧紧的抓住他的袖子;并不是想为湛裁求情;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有人在我面前死掉了。
“那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他转身回来怒不可歇的看着我。
“算了;流银……我们回去好不好……”我已经疲倦到不想再去追究任何人;若真要追究起来;徐晖的死又何尝不是我的责任?
湛桥见此僵局;反应敏捷的对范流银说:“小裁对林小姐的冒犯;湛某改日再登门道歉;今天先走一步……”说完;示意手下强行架起湛裁就要撤离此时火药味颇种的危险之地。
“站住……”他正示意手下追上去;被一旁的木呐医生阻止了:“喂;穷寇莫追;当下之急你还是尽快送她去医院;她的右脚若不尽快医治……很可能会残废。”
“JE;你没办法为她治疗吗?”范流银好象跟他是熟识;疑惑不解的望着他;心里浮现一股不详的预感。
“我一个游医;能有什么办法。”JE耸了耸肩;言下之意他无能为力。
“如果连你都没办法;医院那群饭桶能有什么用;我真不该放过刚刚那个臭小子!”他咬牙切齿的恨道。
什么意思……这句话仿佛一盆凉水浇在我心上;他是说……我的右脚永远都不会好了吗?
JE看了一眼久久失去语言的我;颇高深的说道:“你要相信医学上有奇迹这个词嘛;我没办法不表示她就一辈子残废……好了;我这里是诊所;不是藏污纳垢的地方;恕不远送;以后少来麻烦我啊……”
六十五
办公室的冷气已经开到了最大强度;但站在办公桌后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仍然因感觉到强烈的压迫感而冷汗直流。
“这次手术过后应该没问题了吧;秦博士。”范流银的口吻很平和也很谦逊;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无法回避忽视的凌厉气息;迫得穿白大褂的秦博士面露难色的支吾:“这个……范先生;你也知道……林小姐的情况很特殊……”
眼看范流银由谦和的神色渐渐转为冷酷;秦博士连忙赔笑道:“不过你放心;这次手术之后虽然不能完全恢复;但痊愈也只是时间问题……毕竟医学上有奇迹这个词……只要……”
“够了!不要再跟我说奇迹这个词!”他愤然拍案而起;吓得一旁的秦博士立即噤若寒蝉。
“算了;我没关系的;秦博士已经尽力了;你不要太为难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