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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惠普的谈判人员在试图达成谈判的过程中深入探讨各项事务时,他们遇到了更大的障碍。普华公司在全世界并不是一个统一的企业;它是由大约25个来自各个主要国家的合伙人和有限公司联合组成的。英国、美国和德国的合伙人都表示他们希望同惠普公司达成交易。但是其他的合伙人并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他们不喜欢提供给他们的条件。他们想要更多的钱。如果惠普不答应,惠普就不能在某些国家发展业务。而如果惠普屈服的话,那么其他的合伙人就会要求得到更多的钱。由于在普华公司享有最大股份的合伙人碰巧也是些著名的咨询人员,他们对于并购交易至关重要,所以惠普陷入了一个两难境地,一边是要给普华的经理们签下巨额的支票,另一边却是这些经理们突然发现明天他们就用不着上班了。为惠普公司提供咨询的律师马蒂·科曼说:“我们走得越远,我们就越来越意识到这是一笔危险的交易。”
2000年11月中旬,费奥瑞纳最后决定放弃普华的交易方案。在对主要投资者发表的会议讲话中,她说交易的价格无法帮助惠普公司的股票,也不能确保公司成为最重要的咨询公司。她承认自己应该为走出错误的一步负责。
普华交易受挫后,惠普该进行改组了。董事杰伊·基沃斯曾一度想通过收购苹果公司来提高惠普公司的竞争力,试图把苹果公司的一些高超技术带到一个更为广阔的市场中。这个念头一直在惠普董事会内部闪动,时间可以追溯到戴维·伍德利·帕卡德还是董事的时候,因为他就是一个超级“苹果”迷。不过这个想法并没有得到太多的支持。虽然董事会的成员都很欣赏苹果公司的创新能力,但他们都认为苹果公司的业务已经经历过了很多次不平坦的转折,重振公司的努力只会让大家灰心丧气。正如一名董事开玩笑说:“这就好比是让一个人和一个白血病人结婚。”
还有别的并购对象。一年多以来,康柏公司的行为就好像是一家等待别人并购的公司。1999年下半年,费奥瑞纳曾与康柏公司的新总裁迈克尔·卡佩利亚斯在华盛顿的一次技术会议上见面。当卡佩利亚斯一开始就说:“每个人都认为你们会收购我们”时,费奥瑞纳反唇相讥地说道:“那么你们的想法是怎么样的呢?”当时,卡佩利亚斯使足了力气,但没有要求证实这个传言。他说:“这取决于价格的多少。”费奥瑞纳和惠普董事会并没有急于对康柏公司做什么,但知道这个细节是有意思的。
2000年9月,迪克·哈克博恩卸下了惠普公司董事会董事长之职,这比原来的安排要略早,但是他答应继续担任董事。他曾经计划出任董事会董事长之职直到年底,但是到了9月,费奥瑞纳已经积累了足够的经验,可以承担起公司最高领导人的职务。费奥瑞纳后来说道:“我认为他只不过是讨厌公司里的繁文缛节罢了。”早在约翰·扬的时代,哈克博恩就不喜欢制定日程、审议摘要记录或者承担其他行政管理的工作。他更喜欢作为最高的战略制定者在幕后工作。这一点令费奥瑞纳感到很放心。所以在2001年的头几个月里,哈克博恩、费奥瑞纳和基沃斯对计算机行业重新做了调查,他们发现计算机行业正迅速从繁荣走向萧条。他们必须想出惠普公司下一步的战略。
扩大惠普公司的服务部门仍然是一个不错的目标,但是这已不再是他们的首要目标了。最迫切解决的问题是惠普公司的商用计算机部门。该部门想向那些需要管理数据和网站的企业客户出售每台价值1万美元到5万美元,甚至100万美元的计算机。惠普公司曾经制造过一种很耐用的机器,被称为PA-RISC。不过这一市场已经停滞不前。在当时,最吸引人、最具发展前景的就是一种围绕微软公司的WindowsNT操作系统而设计的价钱更便宜、标准化的计算机。惠普的对手们如戴尔计算机公司和康柏计算机公司都在以飞快的速度生产和销售着他们的NT服务器。多年以来,惠普公司一直试图侵入这块领地,但是公司的战略重点没有确定下来,渗透市场的步子令人失望。存储部门似乎是惠普忽视的另一个增长点。为了在商用计算机领域保持竞争力,公司就必须在研发方面真正花费资金,而除非商用计算机部门能够尽快发展壮大,否则公司是不能提供资金弥补这些成本的。
费奥瑞纳需要一支小规模的突击队伍来帮助她和董事会来分析整个局势。她希望得到坦白的答案,对惠普公司实际所处地位进行评估。
早在费奥瑞纳在朗讯公司供职的时候,她就曾与麦肯锡公司的一些战略顾问密切合作。她喜欢他们的工作。这些顾问很聪明、细心和审慎。另外,家住纽约的迈克尔·帕萨罗斯-福克斯是她在麦肯锡公司里一位很熟的顾问。他非常精明,曾经在2001年年初主动向费奥瑞纳提出了一个方案,讲述了他对惠普公司竞争地位的想法。麦肯锡公司一开始的分析并没有奉承惠普,不过也不是特别无礼。2001年4月,费奥瑞纳打电话给帕萨罗斯-福克斯,要求他更加仔细地对惠普公司进行分析。
费奥瑞纳说:“我对我们在商用计算机市场上的地位感到担心。”她在非常仔细地选择用词。情况渐渐清楚,惠普公司努力的方向是错的:太过依赖发展缓慢的Unix系统,而在更加吸引人的Linux或WindowsNT等服务器领域,惠普则没有什么名气。费奥瑞纳问道:“最重要的问题是,‘我们如何在服务器行业获得动力?’我们已经投入了7亿美元到服务器的研发工作上。由于经济发展速度的放缓,我们正在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几个星期后,帕萨罗斯-福克斯和麦肯锡公司的另外两名同事——史蒂夫·科雷和罗伯特·乌兰纳回到了惠普,拿回来一份经过深思熟虑后得出的分析报告。他们从惠普公司的主要计算机业务中精心挑选,但却无法找出看起来能在未来作为发展动力的业务。在过去的几年里,惠普公司在进行投资,试图加强计算机业务时要么太吝啬,要么效率太低。戴尔计算机公司正在拉大在个人计算机市场上的差距。惠普公司才刚刚开始利用在数据存储方面的机会。费奥瑞纳曾经有一个战略考虑,要在服务、存储和WindowsNT服务器方面加强实力。说是一回事,做却是另一回事。
费奥瑞纳说道,接着看看吧。开始考虑一下对股价的影响吧。麦肯锡公司的人在2001年春天的时候回到惠普公司说,根据他们的分析,他们想不出有任何理由惠普公司的股票能够保持在每股30美元以上的价格进行交易。当时惠普的股价保持在每股33美元左右。意思很明显。如果费奥瑞纳想维持甚至拉高股价,她就必须做得更多,这与保持现状的做法完全不同。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总裁大都会批评华尔街、报纸或者带来坏消息的信使,竭力坚持说公司一切正常,做错的是别人。但是费奥瑞纳会冷静地分析消息。她要求麦肯锡公司的顾问们重新考虑惠普公司该如何做好自己的事情。费奥瑞纳说:“我想知道答案。”她只给麦肯锡公司的小组设定了两个限制条件:其一是寻找适合惠普公司商用计算机部门现有战略的战略计划,其二是“不要卖掉公司”。
第六章 亿万富翁的遗产因为我的爸爸是个强者
二十世纪90年代早期的一本最受称赞的书就是《父子公司》,记述了创建IBM公司的两代人的故事。在前面几个章节中,固执己见的父亲老托马斯·华生所向披靡。他的儿子年轻的小托马斯则在人生的道路上苦苦挣扎,最后在二战期间当上了一名空军飞行员。只有经历了若干次惊险的战斗之后小托马斯才懂得领导人的真谛,掌握了必要的技巧,后来帮助他带领IBM公司达到一个更高的水平,远远超出了他父亲的想象。这本记述一个商业王朝的书以坦诚和富有热情的笔调吸引着读者,连续在畅销书排行榜上逗留了三个多月。其中一个购买此书的人就是沃尔特·休利特。后来他是这样说的,“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本书。书中讲的父与子的关系对我来说非常有意思,因为我的爸爸也是个强者。”
我们很容易就能理解为什么沃尔特·休利特觉得华生的故事有教育意义。比尔·休利特有时会对自己的孩子提出看似无法达到的要求。当沃尔特还在读二年级时比尔就给他讲循环等式,孩子理解不了时他还发火。在全家参加滑雪度假时,比尔·休利特总是最快一个到达山脚的人,对于其他赶不上的人一点也不表示同情。有一次他的大女儿埃莉诺想赶上他父亲的速度,结果失去了平衡,头朝前栽倒在雪中,滑雪板飞到了半空中。比尔·休利特看了一眼女儿遭遇到的困境,认为她没有受重伤——然后继续滑行。她得自己想法脱身。
比尔·休利特也是个非常细心和慈爱的父亲。当他孩子还小的时候,他有时会溜进惠普公司的厂房,为孩子们做风筝、积木和秋千,因为他相信他做的东西要比任何玩具店里卖的东西更好玩。后来等孩子大了一些之后,他就带着孩子们在塔霍湖附近登山远足,准备丰盛的野餐,一边走一边指着路边的野花。他喜欢炫耀自己渊博的知识,不过他更喜欢偶尔被孩子们的智慧战胜。他的女儿埃莉诺组织了一个“证明爸爸是错的小组”,专门批评他。孩子们问他密西西比河有多长,他随口说了一个答案,可是比正确答案短了6英里。
比尔·休利特意志坚定,也很乐观向上,这种性格的最好体现就是当孩子们长大了之后,比尔·休利特开辟了一些成才的渠道,封闭了其他的渠道。和许多成功的经理人不同的是,